七月,伊南,火辣的太陽如同懸掛在頭頂上的火球,讓人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置身火爐之中。真恨不得鑽個地洞躲進去,臭氧層破壞,冰山溶化,工業與汽車的廢氣排放加上城市的熱爐效應簡直是給原本就火熱的夏天來了個大大的雪中送碳。
今年的夏天已經經過人類幾十年的工業革命終於突破往年的高溫大觀,其中最具代表是兩件事:一,某風景區一條蛇閒庭信步跑到馬路上,結果活活被烤熟了。我在想它是不是早就有了自殺的念頭,今日終於以此驚世核俗的方法完成此壯舉。二,夜晚幾乎再也沒有煩人的翁翁聲,以前一盤蚊香,半瓶花露水外加蚊帳的日子幾乎成了歷史。後來,有某專家出來發言說:這天熱得蚊子都中暑了。哎,蒼天啊,你如此大發慈悲的滅蚊讓那些生產蚊帳蚊香花露水的廠家情何以堪啊!
雖說住的地方離廠房不算很遠,但就這短短十幾分鐘的路程還是在不斷的撿着樹陰走的情況下,到廠房時全身早已溼透,要知道這還只是早晨七點鐘。
老遠看到廠區內忙的一片火熱,大貨車裝卸工人來來回回的不停穿梭在各個貨倉之間。個個也已是汗流浹背。由於天氣的原因,現在工作時間也不得不調動。改成了早晚開工,中午休息,幾乎大多數單位都是如此。
值班室在大家的一致強烈的要求下,李經理牙一咬,腳一跺,大手一揮,不就是空調麼,買了。那表情跟身上掉了塊肉似的。不過,從此徹底拋棄了夏天孵小雞,冬天抱暖爐的日子,大家還是很興奮的。
外衣一脫,**着胸膛直直的站到大功率空調前,冰涼的風瞬間充滿全身,冷熱交替間,全身忍不住打了兩個寒顫,但隨之而來的是無比舒爽的感覺。
小向操着一口雲南腔:“隊長,小心感冒。”
“呵呵,沒事。這天要是再熱點,咱做飯都不用火了,哈哈,直接拿着鍋就在外面炒菜了。”我笑到。
小吳點頭:“那可不,最近杭州森林不是發大火啦,至今還沒撲滅呢。”
“嗯嗯,還有不少農產品特別是蔬菜茶葉被曬死了不少,看來不久物價又要上漲了。”老劉關心的比較實際點。
我看了下時間:“好了,兄弟們,差不多了,幹活吧。”
“好。”“唉。”“明白。”
隨即拿起外衣準備到水房洗洗,畢竟都被汗的能擰出水來了。水房位於辦公樓一層的右邊,裡面有三臺自動燒水機,邊上是一排水龍頭,龍頭下半米左右是一張水泥徹的池子,這是主要方便運輸司機和工人喝喝水洗洗臉或是簡單洗個澡之類的。我進去時裡面已經有幾個司機大叔在猛用涼水澆頭,呃,確切的說應該是溫水,由於天氣太熱,導致自來水裡的水少說也有個二三十度左右。剛打開龍頭就聽到邊上一司機大叔憤憤然:“是啊,那對夫妻真他媽不是玩意,不槍斃了簡直沒天理。”
旁邊一位大叔也無限惋惜:“唉,只是可憐了那孩子,好心幫忙卻被人給姦殺。你說,這啥世道啊!”
“所以說啊,現在做人就是能太好心,都說好人好報,狗屁。”
“就是,以後碰到事啥也不管最好。”
聽到這,我好奇心早就如決堤的洪水,上前笑問:“我說,張叔周叔,你倆剛說啥呢?氣哄哄的?”少說在這裡也有三個月了,裡面的司機職員不說都知道叫啥也早已混得面熟。面前兩個皮膚比我還黑滿臉蒼桑的漢子,一看就是長期跑車的結果。
“喲,保安小隊長呀,呵呵。”周叔一口陝北腔調。
“周叔啥隊長不隊長的,一個虛頭,還不都是混口飯吃。叫我小天就行了,不過,剛纔你和張叔說啥呢?又是好心又是姦殺的?”我笑着邊說邊問。
“唉,是這樣。”張叔一聲嘆息:“前些天我跑貨到江西,到那第二天,你猜咋了吧?一個孕婦裝肚子疼騙一個女孩送她回家,結果和他丈夫合謀被把那好心的女孩當場給姦殺了,你說這他媽的還是不是人?簡直畜生不如。”
“就是”周叔接過話:“現在這事全國都沸沸洋洋了,我跟你說,小天,你還年輕以後碰到這事或是別的啥事,千萬別多管閒事,這世道變啦,有些人就是要用你的好心害你。這年頭,防不勝防呀。”然後又滿臉義憤填膺的:“我跟你說,老張,要是被我碰到那王八蛋,我非打殘廢他不可。”
“那現在怎麼樣啦?”我追問到。
“現在,好像那男的被抓了,那女的正在醫院裡待產呢。”張叔回答。
“唉,好了,這事啊,越說越氣,不說了,老張,我們抓緊時間休息吧。晚上還得出車呢,小天,先走了啊。”周叔邊說邊往外走。
“我也回去休息了,總之啊,這好人以後不能做。”張叔也罵罵咧咧的走了出去。
也不知是天氣燥熱的原因還是因爲聽說這件事,總感覺一股無名火在心裡噼裡啪啦的燒個不停,隨便衝了兩個衣服,用力擰擰往肩上一搭,直奔值班室。
“老劉,小向小吳呢?”
“哦,隊長,他們外巡查去了。”
“哦,那你幫我查查這兩天有沒有發往江西的車。”
“江西?”
“嗯。”
“隊長咋啦?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老劉邊查邊問。
“呃,我準備去那一趟,有點小事,所以想搭個順風車。”
“哦,”約兩三分鐘左右。“隊長,有了,總共三趟,今夜十二點一趟,後天早上晚上各一趟。”
“江西?”
“嗯,經理,確實有點急事。”老劉說完我就直奔經理室。
李經理一聽我要去江西先是驚訝一下,然後晃着腦袋連說:“不行不行不行,現在廠房上班時間剛改,上面特別叮囑我要小心防範。這新規定下來才幾天而已,大家都尚未完全適應,你怎麼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呢?不行不行。”
“那,要不這樣!經理我把隊長的職位退下來,如何。”李經理一聽,霍的站起,雙眼一瞪:“咋,你小子還威脅我是不?”
我一愣,這怎麼好好的一下發火了,趕忙笑臉相賠:“經理,你誤會了。我怎麼敢威脅你呢,這不是想着我卸了職務就方便請假了麼,你也不用擔心下面一把手的事情。這不兩全其美嗎,你可錯怪我了,呵呵……”
“錯你個頭,我告訴你,我最恨另人威脅我了。”經理大肚一晃擡手一指,滿嘴唾沫星子:“不就是江西麼?給你三天時間,這幾天我親自上陣,小子,想卸了職務開溜。你以爲你那點小九九能逃過我的法眼?告訴你,回來後繼續老老實實給我當你的隊長,那兒也別想跑。”
我先是一愣後一是驚再是一激靈,主任這霸氣的姿勢,瘋狂的口氣加上獨特的邏輯,頓時讓我哭笑不得,心理忍不住默默的想,要是真想開溜還用卸職麼!?帶職不一樣可以溜。
“陸叔,爲什麼半夜發車呀?”坐在諾大的貨車駕駛室內,我對正在開車的一中年人問到。這輛貨車屬於大型集裝箱式的,駕駛倉可容納四人並排而坐。坐椅後面不大的空間有一個軟墊做成的簡單的單人牀,此時上面正躺着一個40多歲的男子呼呼大睡。他姓趙,和陸叔是搭檔,4小時他們輪換一次。
“呵呵,因爲這次我們要跑近三十個小時,現在發車到達時剛好是早上。而且晚上開車涼快點,不像白天那熱的跟悶爐似的。”陸叔爽朗着笑着。
“不是有空調嗎?”我望着面前幾個黑色的空調口問。
“呵呵,小天呀,這你就不懂了。這跑長途車大多都是自己接的活,能省一點是一點,這年頭,掙錢不容易,只要覺得還能抗得住,幾乎都不會開空調,那耗的油可都是錢呀。”
“哦,原來是這樣呀,那陸叔你們還真不容易呀。”
“呵呵,其實吃點苦不算啥。掙錢嘛,那行不累不苦?各行啊,都有各行苦。”
“那陸叔,你們這行都有什麼苦?說說唄!”
“好,反正時間長着呢,我也就當找個人訴訴苦,哈哈…”
夜風不停的從車窗猛烈的刮入,配合車子的轟轟聲劃破夜晚平靜的夜空。陸叔爽朗的大嗓門在耳邊響起:“我跟你說小天,俺們跑長途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在路上。風吹日曬雨淋,長年坐着導致腰椎多少都會落下點毛病,長期的伸不直腿那滋味特難受。日子久了有些人小腿都疼的厲害,還有休息不好。剛開始這顛簸的小牀板誰能睡得着?可久了也就好了,不睡也得睡。不然,一旦疲勞駕駛那可不是鬧着玩的,是會出人命的。一年四季難回家一趟,有時特別的想老婆孩子。但,你得生生的忍住,因爲你得掙錢,不然怎麼養家餬口?這就是男人的命,但當你看着孩子健康的長大,一切也就都值得啦。呵呵,這些呀,以後你都會懂的,還有啊,長期跑車吃不好,一日三餐沒個規律,常常趕不上飯點。有時忙起來半天一天不吃飯要麼就隨便吃點乾糧
應付下。還擔心下雨下雪,路滑。另外,爬山路更難走,一點一點往上挪不說,遇到個堵塞啥的,山路狹窄有時搞上半天也過不去。就算過去了運氣不好颳了磳了那都是家常事,還有夜裡開車車燈對眼睛的刺激很大。但就這你還得睜大眼睛,因爲保不準萬一前面有急轉彎,塌陷或障礙物啥的,不能有一絲大意。說起障礙物,我們最恨的是那午夜驚魂。”
“午夜驚魂?這不是部電影名字麼?”我疑聲問到。
“呵呵,我說的可不是電影,是現實。小天啊,你沒開過夜車,這些事你不會碰到。這種事一般在高速路上比較多,特別是夜晚和超車線那一段,其實這些事都是人爲故意搞鬼,目的都是爲了劫財。”
“陸叔,那午夜驚魂到底是什麼?”
“呵呵,別急,我慢慢和你說,你以後要是有機會自己開夜車了,可要多注意。”
“嗯,我一定會的。”
“說起這個午夜驚魂,其實是我們這一行比較通俗的叫法。一般是有人故意在高速路的超車道或是夜晚的高速路上放一個汽車保險槓,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都很難避讓,畢竟高速上急剎很容易導致翻車從而車毀人亡。所以,運氣好一點的爆胎然後撞上防護欄,車子質量好的話一般人都沒啥危險,最多車子損傷點。可要是運氣不好,也有可能爆胎後直接翻車或是連環追尾,那傷亡就大多了。然後,早就埋伏在路邊的歹徒會趁機將你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搶走偷走。如果你一點事沒有,那些人也就不會上前搶東西而是偷偷溜走,警察也很難抓他們。因爲沒人知道保險槓究竟是刻意人爲還是某輛無意掉落。所以很難立案,除非你現場將人抓住。否則一般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由於這種事在夜晚比較多,而且傷亡率較大,所以,我們就管它叫午夜驚魂。”
“那這種人就從來沒有被抓到過麼?”
“呵呵,當然有,不過很少,聽說曾抓到過三個一個被判死緩,兩個無期。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雖然我們都恨不得國家抓光這些人,但,這種事還是會時有發生。”
“那陸叔,你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吧?”
“呵呵,開了這麼多年的車爆胎一些小事到是遇到好多次,這事還沒見過。畢竟機率小,但,咱也不能大意輕心,因爲一旦遇上了就是九死一生啊!”
“嗯,是啊,最好一生都不會遇到。”
“呵呵,不說這個了。小天啊,這次去江西是辦事還是玩啊?”
“哦,有點小事,去見個朋友。”
“嗯,江西還是有些不錯的地方,你可以讓你朋友帶你好好轉轉,年輕人,多走走多看看總是好的。”
“呵呵,一定會的。那個,陸叔你也不老啊,正值壯年呢。”
“哈哈,是還能再幹幾年,但和你們是沒法比嘍。”
“呵呵,陸叔,但我們要向你們多多學習啊。哈。”
“哦,哈哈……”
四個小時很快在我和陸叔的聊天中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周叔接換過陸叔,剛睡醒的他看起來精神不錯。
午夜的路燈散發着明亮的光圈一個接一個的照耀在漆黑的馬路上,偶爾一兩輛汽車從車窗處一閃而過,只留一對紅亮的尾燈。路兩邊遠遠的偶爾出現一兩個村莊然後又快速的從眼前退去,車子開到高處時能看到遠處路燈組成的一排排長龍,彎彎曲曲的延伸至黑夜的盡頭。風呼呼的從車窗吹入,帶來舒爽也帶來了荒野特有的氣息,而我則不知不覺就這樣睡着了。
“醒醒,醒醒……”感覺有人在推我,猛然驚醒,天色早已大亮。
“到啦?”看到車子停下,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問道。
“呵呵,早呢,這纔到一半路程。先吃點東西,不然,下一家要天黑後才能到。”陸叔邊說邊從椅後出來。下車一看,真大啊!諾大的廣場上幾乎停滿了各式貨車,廣場前長長一排的三層樓式建築,不斷進進出出的人們看似都非常忙碌。一進大門,映入眼前的是各種餐館,名字也五花八門,但生意無一例外都很好。就連外圍走廊上也是各種小吃攤,其中買熱狗的到是很多,再次茶葉蛋,玉米,包子應有盡有。
隨着陸叔周叔徑直走進一家餐館,老闆熱呼的上前:“喲,老陸老周,有段時間沒見了,不是路線換了吧?”
“哎,最近這邊貨少,這段時間都往別的地方跑了。”陸叔笑答。
周叔也隨後笑着開口:“老李,老樣子,三碗大份油潑面,快點啊。”
“唉,好,先坐馬上就好。”被稱爲老李的老闆笑着往店內走去。
很快三份大碗的油潑面香噴噴的擺在我們面前,餓了一夜,三人幾乎都是狼吞虎嚥,也顧不得燙得真吸溜。一碗麪吃完早已汗流浹背,但味道確實不錯且份量很足,一個個摸着滾圓的肚子滿足的離開。其間他們各買了幾瓶大瓶裝的礦泉水和一些幹吃麪。車子緩緩離開停靠站,此時已換成陸叔駕駛。
“吃飽了吧?”陸叔笑問。
“嗯,很飽,味道真不錯。”我摸摸撐的圓圓的肚子。
“呵,那就好,白天一整天都不會停車了,餓了就吃點乾糧,下一站要等到天黑了,然後就直達目的地。”
“嗯,陸叔,你和那老闆挺熟的嘛。”
“哦,老李呀,呵呵,每次跑這條線都是在他那吃飯的,價錢公道,味道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分量夠足。呵呵,所以一來二去自然就熟了。”
和陸叔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倒也不覺得時間太慢。只是監近中午,天氣越來越熱,車外吹進來的風已無法驅散越來越高的溫度,而且連風也帶着溫度,坐椅早已開始發熱如同冬天時東北農家裡的熱坑,我很佩服陸叔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呼呼大睡,也終於體會到他口中的苦。此時早已換成周叔駕駛,周叔將遮陽板拉到陽光無法照到眼睛的位置,專心的開着車,只是不時的擦一把汗。
“把車窗搖上吧!”周叔突然開口,並把他左邊的車窗搖上。
“那不就更熱了麼?”我不可思議。
“呵呵,開空調了,搖上吧。”
果然,一股股涼爽的風正從面前小小的空調口迎面而來,我趕忙把車窗搖上:“陸叔說你們一般很少開空調。”
“嗯,但這天熱的反常,硬撐很容易中暑,到時花錢更多。”
“是啊,今年夏天是熱的離譜,現在至少有四十多度。”
“差不多。”周叔的話不多。大多時間都是專心的開車,偶爾聊一句也是我問他答。
車子的排氣管越大證明車子的動力越足,這種拉集裝箱的貨車也就更不用說了。短短五分鐘,剛剛還像微波爐一樣的車廂此時就像冰箱一樣,無比涼爽。望着窗外滾滾的熱浪在半空中猶如火山內的焰漿翻滾着,兩邊的小草早已變得枯黃。
深夜將近十二點車子才慢慢停到一個大場地裡面,邊上是一排排夜宵攤。清一色簡易的磚瓦房,每個門前放着十幾張小桌子,個個也都忙的熱火朝天。簡單吃過飯後,我們未多做停留,換成陸叔開車出發。空調早就在下午三點前關掉了,畢竟有殘存的涼風還是能擋一陣高溫,五點後,窗外的風也就沒有那麼熱了。呵呵,這些都是他們寶貴的經驗。
“周叔好像不怎麼喜歡說話。”看到周叔睡着後,我好奇的對陸叔問。
“老周啊,他以前也是個挺愛說話的人。只是出了次意外,從此啊,只要是他開車,就不怎麼喜歡說話了。”
“哦,什麼意外?”
“是這樣的,有一次他跑長途時在路上拉了個攔車的路人,老周這人心好。想着順路就帶他一程,那人一上車啊,就千恩萬謝的,老周也就和他慢慢聊開了,或許聊和太開心,老週一時大意轉彎的時沒注意到前面有輛小驕車,結果開太快剎車來不及一下撞上去了,事後賠了不少錢。所幸車裡的人沒事,所以,老周自那後就不太喜歡說話,開車也特別專心,但,他人挺好的。”
“哦,原來周叔還有這麼一段故事,難怪他不喜歡說話了。”
“是啊,人家都說啊,估計是遇到碰瓷的了,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就他遇到,而且剛好是在死角轉彎的地方?”
“碰瓷?”我疑問到。
“嗯,有人猜測是那攔路人和他的同夥設計的圈套,首先由那人攔路上車然後不停的分散駕駛員的注意力,而他的同夥早就在埋伏好在死角轉彎處。要知道那地方可是很難讓人想到會有情況發生的,然後被撞上最後訛錢。不過,這些也都是他們的猜想,畢竟這種事不常見,還有就是危險太大,萬一後面的車不剎車或失靈或避讓不及,很可能是會鬧出人命的,所以,大多數人也都說是意外。”
“那陸叔你覺得呢?”我思索着問。
“我覺得,嗯,也應該是個意外。”陸叔想了一下說。然後又說到:“咱們吶,不能把所有事都想那麼壞,不然,這以後誰還會相信誰?人與人還咋相處?”
是啊!不能把所有事都想那麼壞,不然,這以後誰還會相信誰?人與人還咋相處?往往越高深的大道理也往往越簡單。轉念不僅想到這次被無辜害死的女孩,好心換來的就是這個結果麼?到底是好人太善良還是惡魔太殘忍?想着想着不知不覺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