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小天,醒醒,到了。”先是感覺身體被搖晃了幾下,然後迷迷糊糊就聽到陸叔的聲音。用力甩甩腦袋睜眼一看,天已大亮,周叔在車前正和一個瘦高個男人說着什麼。陸叔看我醒後也走了過去,看來到終點站了。打開車門輕輕一跳,啪,差點摔倒,看來是坐太久的緣故。我甩甩腳又扭扭腰深吸口氣這才感覺精神了些,走到一看他們正清點貨單。
江西的天和伊南沒多大區別,無非是更明亮一點,熱度卻依舊不減,看了下時間,將近十點。
“那個,陸叔周叔不好意思打斷一下,接下來就不麻煩你們了,我就先去朋友那了。”我笑說。
“哦,好,那你小心點,有啥事打電話,記着咱們明天一早七點在這出發回去。”陸叔點頭提醒。
“那個,我不一定這麼快回去,到時要是我沒來,你們先回吧。放心吧,我這麼大一男人,還怕丟了不成,呵呵…”
“嗯,那行,總之你多注意安全。”
“嗯嗯,周叔陸叔再見。”
“好好,再見。”
“嗯,再見。”
天一熱街上的行人就少很多,無論是那都是如此。很快打到一的士直奔這次的目的地——案發所在的小區。司機大叔一聽,驚訝了一下:“小夥子,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那裡前幾天剛出過事,我勸你沒事還是儘量不要去。”
“哦,我知道,前幾天有個女孩在那小區被人騙去殘忍殺害了,但兇手不是已經被抓了嗎?沒事的,主要是我親戚住那兒,這次是來探親的。”
“我不是說這個,這事早就全國皆知了,我們這兒算是徹底被那兩王八蛋搞臭了。我說的是自從那事以後,那地——鬧鬼。”司機大叔一臉神秘。
“鬧鬼?”我故做驚訝,但心中早就暗笑,這不明擺着的嗎!能不鬧嗎?好心幫忙慘遭毒手,任誰不怨氣沖天?不鬧纔怪。
“沒錯,”司機大叔邊開車邊敘述:“聽說從那晚開始每晚都能聽到那屋裡傳出來一個女孩的哭聲,那慘兮兮的滲人的不得了,而且還聽說有人看到了那個女孩的鬼魂,一身血淋淋的可恐怖了。”
“直的假的?大叔你別嚇我哦,這又不是拍電影,怎麼說見鬼就見鬼啦?”我裝做害怕的樣子。
估計我裝的夠像,那司機大叔忙笑到:“唉,我也就是聽說,你也別當真,總之你到時晚上儘量少出門,畢竟鬼這東西怎麼說呢,信則有不信則無。”
“呵呵,這倒是。”我附和。
車子很快到達“莘苑小區”,付過錢,謝過司機後,下車直奔小區。
五幢306室並不難找,因爲早已人盡皆知。問了兩個大媽後在大媽疑惑的目光中我來到了這扇門前,一條醒目的警戒線明確的告訴衆人此處已爲禁地,門上兩個鮮紅倒掛的“福”字此時看起來如此的落寞。正對面的防盜門上被緊緊的鎖着一條鏈條,一切都說明——家裡沒人。樓道頂上的燈罩散發着柔和的光芒,偶爾一兩個上下樓經過這裡的人也是行色匆匆,彷彿這裡有什麼怪物似的,一不小心就會受到傷害,我拿出百安石看了下,沒有絲毫異常,看來白天她是不會出現了。
躺在一個小旅館的牀上,看了看時間十一點零三分,但卻沒有一絲餓意,乾脆睡個午覺,畢竟這兩天在車上可真算不上休息。
“笑天哥,笑天哥……”朦朧中感覺一個身影急切的喊着我向我跑來,“笑天哥,笑天哥……”好熟悉的聲音。
“依………依依?”猛然反應過來,欣喜大喊:“依依,依依是你麼?依依……”我尋着發聲處快速跑去。
四周一片的昏暗,人影越來越近,但我卻發現我想跑卻根本跑不動,確切的說雙腿已不知道如何跑動,着急萬分時依依轉眼而至。
“依依…”我興奮的大叫,正準備上前擁抱她時,突然四周狂風大作,依依秀美的長髮瞬間在半空中狂舞着。那一瞬間,我有種錯覺,彷彿飛舞的不是頭髮而是一條條詭異的毒蛇,就在這時依依突然狂笑,但我聽着卻和哭一樣,無比淒厲。
“依依……”我大聲喊叫着。但是面前的依依毫無反應,依舊狂笑不止,接着依依的眼角瞬間流出一道鮮血,緊接着耳朵,鼻子,嘴脣。我無比驚恐,而依依依舊狂笑着,我想再次喊她,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只能睜大雙眼驚恐的看着這一切。下一刻依依突然大叫一聲瞬間衝上來雙手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呼吸頓時無比難受。而我的身體卻彷彿被定住一般一絲也無法動彈,鮮血早已佈滿依依原本無比美麗的臉龐,彷彿一張血紅的人臉面具。而且不停的散發出的恐怖笑聲,深深的刺激着大腦每一個恐懼的神經。就在感到快要窒息的時候,依依血紅的臉在一聲慘叫後猛然變幻成一張慘白的骷髏,如此強烈的視覺刺激終於衝破大腦的底限。
“啊……”一聲比她還大的慘叫從我口中發出,下一刻雙手猛的一揮,呼吸瞬間無比舒暢,雙眼猛然的一睜,身子一下坐起用力的大口急促的呼吸,原來是一惡夢,呼……倒黴的是偏偏同時遇到了“鬼壓牀”
。起牀一看,窗外天色已暗。
冷水打在身上衝走粘粘的汗液,無比舒爽。五分鐘後,一邊擦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按下電視遙控開關,“因用藥物**並殺害少女的兇手鬆某已被警方初步證實因突發性心肌梗塞十分鐘前在監獄死亡,目前屍體正等待進一步解剖查看具體的死因。鬆某已於今日中午十點被法院終審判決死刑,剝奪政治權力終身。另據報道該案同犯,鬆某之妻王某此刻正在醫院分勉,法院對此人的宣判結果尚未公開,具體需等待分勉之後。”下面爲你播報另一則新聞:“據最新消息,東北因連日受颱風暴雨影響引發大面積洪澇,以造成八十五人死亡,數萬人受災。損失慘重……”如同晴天霹靂,我愣愣的盯着電視,熟悉的新聞臺,熟悉的美女主持,突然死亡?心肌梗塞?同犯分勉!死亡,分勉,死亡,分勉,嬰兒。
猛然想起時間,零點二十,“不好……”我大叫一聲,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出租車飛速的在路上急馳着,“師傅麻煩再快點。”我着急的催促到。
“小夥子,已經最快了,再快就要被抓了。要不是因爲你老婆難產,我這速度都不敢上,也不是我說你,明知你老婆都快生了,還往外跑,這責任心也太差了,早就應該陪在她身邊纔是嘛!”司機師傅邊快速開車邊數落着我。
“呃,是是,大叔說的是,這快到了吧?”看着陌生的環境,心緒萬千。
“別急別急,這個時候千萬要鎮定,那,前面轉個彎就到了。我跟你說到時千萬別慌,你一慌你老婆更慌,你可是男人,是主心骨,要鎮靜。我跟你說當年我老婆生孩子,我那鎮定的事,嘖嘖,手都被我老婆掐掉快肉,我愣是沒皺一下眉頭,然後我們兒子哇哇就出來了。我可是過來人,這都是經驗你可要記住。”
“是是,一定一定。”不慌,我能不慌麼!思思,一定是思思。監獄裡鬆某的死一定與她有關,好好一個大活人會突發心肌梗塞?鬼才信。她開始復仇了,我能體會她的憤怒與不甘,也能理解她對害死她夫婦的報復。但,嬰兒,嬰兒是無辜的。縱使她再有天大的怨恨,我也必須阻止她傷害無辜。縱使那嬰兒註定一出生就永遠會揹負父母是殺人犯的罵名,或許以後他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但此時他只是一個毫毛意識即將誕生的小生命,任何人都沒有剝奪他來個這個世界的權利。
汽車一個急剎停在醫院門前,扔下兩張毛爺爺我開門拔腿狂奔。
“小夥子…給多啦!…”司機師傅大喊着。
“不用找了,多的算勞務費。”我頭也不回的往裡衝。
大廳大門緊鎖,裡面空蕩無一人。“產房在那?”我抓着門衛大爺急速問到。
“後,後樓……”
“謝謝。”一分鐘不到,後樓,我顧不得肺裡火辣辣的疼痛抓住一名護士:“請,請問,產產房在那兒?”
“三樓……”
“謝謝。”氣喘吁吁爬上最後一階階梯,扶着牆,雙腿軟的毫無一絲力氣。一條長長的走廊上中間靠右一個邊上標有“產房”門牌的房門緊緊關閉着。外面三個年輕人兩個老人,我努力深呼吸兩口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走到門前。用力一推,啪,沒開。再次準備用力推門時,兩個年輕人快速衝上來擋在我面前喝問:“你幹嘛呢?”“你是誰呀?幹什麼的?”邊大聲喝問邊把我往後拉。
“裡面,裡面,是我老婆,她難產,快讓我進去……”我掙扎着大喊。
“你老婆?”左邊一國字臉青年一愣,隨即疑惑着看着我:“兄弟你沒走錯地方吧?裡面那是我老婆。”
“你老婆?”這次輪到我愣了。看了那人一眼,一臉的認真樣不像是在說謊。“裡面那個不是王某麼?”
“不是,裡面是我媳婦,你搞錯了。”話音剛落,產房門快速的打開一條縫隙,一個護士探頭:“你們都小聲點,不知道里面正生孩子呢?”說完就要關門。
我一個箭步上前抵門問到:“護士,請問王某是不是在你們醫院呀?”
“王某?”
“嗯,王某。”
護士想了想:“哦……就是那個……”
“對對對,就是那個。”不等她說完我立刻打斷到,我可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冒充別人的老公,而且還偏偏是殺人犯的。
“你是她什麼人啊?”護士一臉狐疑。
“呃,我,我是她哥。”我口氣稍做鎮定。
“喂,剛剛你不還說是人家老公嗎?怎麼這會又變成哥了?”那羣人中的一個年輕人疑問。
“你聽錯了。”我頭也不回的喊到,隨後又裝作一臉焦急的樣子:“護士小姐,我大老遠的跑來,你看,聽說她今天生孩子難產,我都快急死了,你快說她到底在不在這兒啊!”
護士一聽立馬叫到:“誰說她難產?她現在正在十六樓高級產房呢,我們主任親自接生的。”
“哦,謝謝……”我再次轉身開跑。不顧身後的議論聲:“王某這名字好熟悉呀,在那聽過來的!”“哎呀,不就是那殺人犯嗎?”“對呀,對呀,我想起來了。她老公今天不是剛死在監獄裡嗎?”“對呀,對呀,這小子是誰呀?不會是是瘋子吧……”
“叮”電梯門開的剎那我快速的衝出,特級病房並不難找,四個醒目的大字加上兩個制服的警察,盲人也知道在那。
氣喘吁吁的跑到兩個警察面前上氣不接下氣:“警,警官,救命救命,樓樓下有人持槍搶劫,快快……”在我跨出電梯的瞬間,早已注意到百安石慢慢轉紅,她果然來了。
其中一個警察看着我正想說什麼,我快速的大喊:“快啊,再不去就要出人命啦。”
呼呼,兩個人風一樣衝入電梯,遠遠的傳來:“總部,總部請求支援。”
迫不及待的一腳喘向房門,撲,一下跌到地上,結結實實的摔個狗吃屎。丫的還特級病房,門都不鎖。隨後一想,或許是爲了防止有什麼緊急事件時外面的警察方便進來,不過現在可不是瞎想這些的時候,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趴在地上望着王某身邊的思思大喊:“思思不要。”
“快把他弄出去。”一個帶口罩的女醫生看我一眼大喊。
“警察警察……”護士邊向我跑來邊對外大喊。
我沒有理會他們,只是死死的盯着思思,思思看了我一眼彷彿再笑,但我發誓那絕對是世上最恐怖的笑。接着思思的右手極速的向王某的心臟插去,瞬間沒到腕處。
“啊……”緊接着王某一聲淒厲的慘叫回蕩在整個病房。
“主任,心臟跳動減弱。”“主任,心臟血管開始供血不足。”“主任產婦即將停止心跳。”“快,強心針,輸血,氧氣……準備電擊……”
我甩開兩個架着我往外走的護士,邊跑向牀邊邊喊:“思思快住手,孩子無罪。”
思思懶得看我,深深的笑着看着病牀上慘叫聲越來越大的王某,依依的手腕快速的旋轉着,直至一個詭異的360度。
“主任,產婦心中停止。”“快,剖腹產。”被稱爲主任的女醫生失聲大叫。
十米的距離我雖兩步跨到,但還是晚了一步。紅光此刻早已大盛,思思的笑容瞬間凝固,右手快速的抽出隨後猛的刺向王某的腹部。
“不要。”千均一髮之間我右手迅速伸到王某的肚子上,帶着沖天怨氣與憤怒的奪命之手瞬間被我手上百安石的紅光反彈開來。而此時,紅光也早已將思思的身影徹底呈現在衆人眼前。
“啊……鬼啊……”“媽呀,鬼啊………”“啊……”“啊啊……救命啊!”恐懼的喊叫聲此起彼伏,一個接一個爭先恐後的衝向房外。
“都不要叫啦,抓緊時間剖腹產,有我在她傷害不到你們。”我站在孕婦旁邊,大聲喊。
“快,產婦要緊,別忘了我們職責?”女主任最先反應過來,但明顯聲音忍不住的顫抖。那些早已跑到門口的女護士怔了一下,也猶豫着慢慢踱回病牀前,一個個顫抖着雙手。而思思則是充滿憤怒的望着我,慘白的臉上瞬時七竅流血。全身也變血紅,幾乎比百安石的紅光紅的還要深。幾個護士忍不住哆嗦着配合女主任進行剖腹工作,思思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不出意料的被百安石阻擋回去。我倒是很佩服那個女主任,這個時候還能如此的鎮定從容。
“你,爲什麼,要,救她?”思思憤怒的嘶吼讓原本哆嗦的幾個護士一下摔倒在地,噼裡啪啦醫療用具散了一地。紅光中七竅流血滿身血紅的思思和同樣半身是血的孕婦屍體,以及周圍哆嗦哭泣着忙碌的醫生護士,可以想像此刻的場景是多麼的詭異。
我緊緊盯着思思,語氣平穩溫柔:“我是在救你,收手吧思思,你已經報仇了。不要再亂殺無辜了,孩子沒有錯。”
“不,我要殺光他們所有的人,一-個-都-不-放-過。”思思咬牙切齒。
“如果這樣,你和他們夫婦又有什麼分別?更何況你已經殺了他們,思思,你是個可憐的女孩。收手吧,別被惡魔控制心靈,你已經報仇了,可以放下心中的執念了。”
“不不不,如果你覺得我可憐,那你就讓開,別攔我。”怒吼再一次響徹整個房間。
“不,如果我讓開,你就會徹底的成爲了惡魔,我不會更不能這麼做。”
“惡魔?哈哈……好一個惡魔。當日我好心幫她你怎麼不出來告訴我她是惡魔?當日我被**殺害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阻止這兩個惡魔?今夜我來討回我的公道,你竟然說我是惡魔。好,那我就做一個惡魔,今晚你們每一個都別想走。”思思憤怒的說完全身變得更加血紅,房門也碰的一聲緊緊的關上。
“啊……”“啊……”幾個護士再也忍不住被嚇的大哭起來,我低頭快速對那主任問:“快點,還要多久?”
“五分鐘。”女主任頭也不擡的回答。
“不行,她已經發怒了,我顧不到所有人,看來只能強行將她送走了。”由於百安石的防護範圍有限,我只得站在牀邊保護着她們接生。
“那我去拖延時間。”女主任平靜的說。
“你?”我驚訝的看了眼一身白大褂面帶口罩的人。
“安琪,你來主刀,記住,無論何時,你是個醫生,別忘了你的天職。”女主任對身旁的一個女護士急速交待着。
“可是,主任,我……”
“抓緊時間。”不等那護士說完,女主任再次嚴厲的說到。
“嗯。”護士用力點點頭。
“思思”女主任邊說邊走向思思,輕輕取下口罩,無影燈下白皙的皮膚,慈愛的笑容,由於紅光影響看不出她實際年紀。“你叫思思是吧?”
思思暫停對我的攻擊,望着女主任淒厲的大吼:“你來找死麼?”
“思思,不要這樣,你是個可憐的好女孩。”女醫生柔聲說。
“呵呵,好,那你就來陪我吧,這樣我就不可憐了。”思思說完急速的伸出右手向女主任刺去。
“思思不要……”我大喊着。並快速舉起早已準備好的鎖魂對準思思,幾個護士被我手中突然放大的鎖魂槍嚇了一跳,就在我差最後一絲力氣扣下板機時……
“那你爸爸媽媽呢?”女主任依舊溫柔平靜的看着思思,零點零一公分,思思直直的定在女主任面前,右手指尖直直的停留在女主任心臟的位置。而女主任一動未動,慈愛的看着思思。
“我的爸爸媽媽?”思思彷彿被什麼迷住了一般。
“是啊,你有想過他們嗎?你又知道他們此時是多麼痛苦嗎?他們此刻想必是這個世界上最傷心的與不幸的人,因爲他們永遠再也見不到他們心愛的寶貝女兒了。”
“爸爸媽媽……”思思身上的紅光開始暗淡,淡淡的幾乎肉眼不可見的灰色氣體自雙眼而出。
“爸爸,媽媽,爸爸媽媽……”思思喃喃唸叨着,目光遊離。
“思思,你已經報仇了,而且是親手報仇雪恨,思思,你是個好女孩。有一顆善良的心,以前是,現在也是,我相信將來更是。思思,不要被怨氣矇蔽了雙眼,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不是恨,是愛。思思,難道你忍心讓那麼多認識或不認識都深愛着你的人傷心絕望嗎?”女主微笑不變語氣平靜,不得不在心中讚歎這位女醫生的膽識和溝通技巧。句句重點,字字要害。
灰色氣體如濃煙滾滾:“謝謝你。”我瞬間震驚,以爲自己聽錯了。但一下秒,思思轉身“淚流滿面”:“謝謝,謝謝你們。對不起,差一點傷害了你們。謝謝你們喚醒了我的心,沒有讓我成爲發瘋的魔鬼,謝謝你們…”
這他媽也太戲劇性了吧,自問遇到這麼多的鬼魂,也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快的變化。這也太扯淡了吧!打的死去活來倒不如三兩句言語管用,突然間發現自己這個陰陽差要學的還有很多。
“思思,快回家吧,去看看你的爸爸媽媽,好好和他們告個別。”女主任依舊滿目慈愛。
“嗯,大家,再見。”眼看思思說完就要消失。我忙喊:“等待,我和你一起去。”面對衆人一鬼疑惑的目光,我忙解釋:“如果她們都不能憑肉眼看見你,那你的父母也是一樣。沒有我幫忙,你的父母無法看見現在的——你。”衆人恍然大悟。思思點了點頭,快速說了一個地址,然後瞬間消失不見,百安石也即刻恢復原狀。
打開兩扇早已被敲得震天響的房門,兩個警察一前一後踉蹌而入,一看到我立馬撲來。一個對我吼到:“別動。”另一個快速對室內衆人大喊:“裡面沒事吧?”我抓準一個空子,急竄而出,邊跑邊喊:“警察同志,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去警局交待的……”
“哇………”話音剛落,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從產房傳遍整個走廊。我怔了一下,接着再次快速狂奔,孩子,歡迎來到這個世界,無論你的父母做了什麼,你都是無辜的,爲了自己,一定要好好幸福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