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刻意的安排下,晚上的拍攝除了男女主角外就只有我和焦導四人。場景就在第一張圖片的那間屋子裡,焦導對男女主角說之前有一個鏡頭拍的不行,今天算是補拍一下。男女主角沒多問什麼,很快進入了角色。而我則裝扮成錄音師,裝模作樣的舉着一個長長的話筒杆,靜靜的站在上次黑影出現的地方。燈光刻意調的很暗,男女主角雙手緊握,深情對望。
男主角:“若心,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說服我父母的。”
女主角面帶梨花雨:“晨,可是我真的好怕,好怕你會離開我,我,我不能沒有你。”
男主角:“不會的,我發誓,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女主角:“晨,我們私奔吧,我已經受不了了,我無法再待下去了。”
男主角:“不,不行,我父母養育我這麼大,我不能就這樣拋棄他們。”
女主角淚水嘩嘩:“可是,我們該怎麼辦?今天你父母已經說要趕我走了。晨,我真的好痛苦。”
男主角將女主角深深擁入懷中。一臉痛苦:“若心,請你原諒他們,也請你再給我幾天時間,三天,就三天。到時,我一定會做出一個選擇。”
女主角:“晨,選擇?難道你還沒做做出選擇麼?”
男主角:“若心,相信我。我不會放棄你,絕對不會。”
女主角:“晨,你還愛我麼?”
男主角:“我愛你,一直都是,從未曾變過。”
就在我爲他們的演技而深深折服時,一陣陰冷傳來,胸前百安石開始慢慢變亮。
“咔”領導大喊一聲:“OK,今天就到這,收工。”我和焦導早已說好。紅色爲信號,看到我胸前有紅光亮起他們就立刻撤離、男女主角正演得入神,這麼一喊他們倒有些愣了。
“可是,導演,下面還有呀。”
“好了,我剛不是說了麼?只是補拍,可以了。”焦導邊說邊拉着他們向大門走去。而此時就見一個黑色身影迅速從眼前一閃而過,向他們快速追去,我舉起早已準備好的鎖魂,對那黑影大喊:“停下,不然就送你回地府。”只見那黑影一頓,然後毫不猶豫的衝向大門。我急忙追上,跑出大門時百安石已慢慢的恢復正常。“算你跑得快。”我憤憤的甩下一句,收起鎖魂,向不遠的停着的豪車走去。
車子裡兩男一女,正是焦導和那男女主角。我剛一上車,焦導油門一踩,車子飛馳而起。
“哼,一個小錄音師還擺那麼大的譜。”不用猜也知道發聲的是那女主角,因爲一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女人,隨後又嬌聲到:“焦導哦,人家有一個表哥。那可是專門學錄音的,不如,明天我讓他過來給您老試試看。”
“再多說一句,這戲你就不用拍了。”焦導冷冷的回了句,那女主角立馬乖乖閉嘴。我心裡暗笑,還是我的依依好,不僅人漂亮性格也善良。那像這位,雖然臉蛋身材都還可以,但這人品真不敢讓人恭維。
車子一跑飛馳直到一家豪華酒店門前才停下,男女主角各自回房間,而我和焦導則徑直到大堂水吧,點了兩杯咖啡後,焦導一臉焦急:“小天,怎麼樣?”
我抿口咖啡,想了想:“聽說咖啡提神,喝多了晚上可以防困。”
“這,那,那就少喝點。不然換個喝,服務員………”焦導說完就喊服務員。
我急忙打斷:“不用,焦導,沒事,不光不能換,而且今天還要多喝。呵呵……”
焦導一臉的焦急:“小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笑笑:“看來今天有人是真的要睡不着覺了。”
“哎呀,小天呀,你就別繞圈了,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你都快急死我了。”
我喝了一大口咖啡,隨後又續了一杯,然後才悠悠的對焦導問到:“焦導,那女鬼,呃,還是說黑影吧。她三次出現,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焦導仰頭想了想:“要說特別的地方,好像是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恐怖。”
我繼續問:“那以前焦導有遇到過這種事嗎?”
焦導當即斷定的回答:“從來沒有過。”
“這就對了,以前沒有爲什麼現在有?這就證明一點,問題不在你身上。”
“那在誰身上?”
“畫面上除了黑影還有誰?”
“還有誰?還有,沒啦,只剩下男女主角了呀。”
“呵,正是,所以說,如果問題不在你,那就在他們二人。”
“他們?那會是那一個?”
我喝口咖啡,皺眉,沒上杯好喝,咂了咂嘴:“起初我就懷疑他們,但一開始具體是誰我不敢肯定。不過,現在可以確定是那個了。”
“是誰?”
我擺擺手:“你先聽我說,鬼魂存在一般只有兩個原因,心願或執念。但是這兩個的出發點卻剛好相反,心願大多數的時候是爲了報恩,而執念,呵呵……大多數是來索命。剛纔在車上時那女主角快人快語,顯然屬於胸大無腦的類型。這種人不可能害人,因爲她沒那個膽更沒那個心機。但要是她對誰有個小恩小惠的,我估計她早就把自己吹上天了。所以,如果她做了什麼救過人呀,或是間接的幫過什麼人呀,那麼焦導也肯定會知道。”
“不,她從未在劇組說過。”
“那就是了,所以結果就很簡單了,不是她就是他嘍!”
“不會吧,這林晨應該不會呀!”
“林晨?”
“哦,就是那男主角。他是製片人親自挑選的,各方面都很優秀。雖說是新人,但很具有表演天賦,演戲時各個角度拿捏的都很到位。更重要的是他的人品在學校師生之間和圈子裡都很好,而且他還是來自農村,很能吃苦,照理說他要做也是做好事,不會做什麼壞事纔對。”
我聽後也有點糾結,要真這麼說,莫非那女鬼真是來找林晨報恩的?“無論如何,今晚先看看吧。如果黑影再出現的話,我一定會處理好。”說完,我看向窗外,香港的夜景就像是用燈光組成的夢幻世界,美麗異常。
給依依打了電話說今晚不回去了,依依多翻叮囑小心些。早前黃昏時我就讓依依先回去了,畢竟她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更何況馬風也需要人隨時在身邊照顧。
喝了一大壺咖啡,肚子都鼓的發漲。一是從來都沒好好喝過這麼貴的咖啡,二是不知道黑影晚上會不會出現,先預防着,以免不小心睡着了。我讓焦導刻意把我安排到林晨的房間,比起那女主角死要面子住的總統套房,林晨這間就顯得太不起眼了。套房內客廳臥室用餐區雖說應有盡有,但對於這麼大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而言算算也就只能說是一個高標準房而已。林晨聽焦導一說房間不夠了,很爽快的就點頭答應了我和他一起拼住的要求。我在一旁笑着謝過。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林晨給我倒杯水客氣的說:“你睡牀吧,我睡沙發。”
我忙推脫:“不不,別,你是主角大腕,怎麼能你睡沙發,我睡就行了。”
林晨爽朗的笑了笑:“你別這麼客氣,什麼大腕不大腕的,我是從農村出來的,農村的條件可比這苦多了,就這張沙發在我們那都算高級牀了。”
我點頭:“是啊!我也是農村來的,這沙發對農村而言確實很高貴了。所以,今天我更應該睡它,不然,不是白白浪費一晚的五星享受。”說完沙發上一躺,“嗯,軟硬剛好,舒服。”
“呵呵,那行,那我就不客氣了,明天一早還得拍戲呢,我就先休息了。”
我擺擺手:“嗯,去吧,去吧,晚安。”剛走兩步,林晨又轉過身:“對了,今天凌嵐不是有意的。她人心直口快,你別往心裡去,其實她人還挺好的。”
“凌嵐?”我皺眉!
“哦,就是和我搭檔的女主角,剛剛車上的那個。”
“哦,你說她啊!哈哈,早就忘啦!”
“呀,呵,那是我多心了,好的,晚安。”
“嗯,晚安。”
躺在沙發上,肚子裡的咖啡也不停的在胃裡晃動。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想着林晨的種種,濃眉大眼,白白淨淨,口碑又很好,自身肯努力,家世貧苦,怎麼想也不覺得他會和靈異扯上關係。難道真是我搞錯了?
無論咖啡還是飲料,總之都是水做的,一旦喝多忍不住就要往廁所裡跑。十幾趟廁所後,肚子才稍微舒服了些。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機,時間慢慢過了十一點。咖啡的效果此刻開始發揮,依舊讓我精神抖擻。
貪吃蛇正玩的起勁,突然一張慘白的臉伸到我臉上,空洞的雙眼死死的盯着我。紫黑的舌頭上乾涸的血漬極其噁心,“啊!”我嚇得一聲大叫,猛然起身。睜開雙眼一看,四周什麼都沒有。“呼………”剛剛還精神抖擻呢,這不一會兒就做起惡夢了。丫的,就這刺激早晚嚇出心臟病。正亂想着,胸口紅口猛然亮起。
“不要”我一聲大叫,正對面林晨牀邊一個披頭散髮的黑影靜靜的站着,一隻乾枯發白的手爪向林晨的心臟插去。情急之下我一把扯掉百安石向那女鬼扔去,千均一髮之間,百安石準確的落到林晨的牀上,那女鬼瞬間被百安石的紅光彈開。我急忙跑過去,拿起百安石提在手中,紅光大盛,那女鬼就站在紅光外,陰陰的瞪着我,讓人不寒而慄。
此刻我纔有點明白,爲什麼見到閻王他們時沒有過多害怕的感覺。而見到這些鬼魂就全身不自覺得緊張顫抖,因爲我內心認定閻王和人類差不多少,且是無毒無害的。而對這些鬼魂是自幼打骨子裡就開始恐懼了,並且經過社會,電影,人言的刻意渲染,他們就是未知的黑暗,食肉的惡魔,更重要的是丫的每每一個個出場時的造型也太震憾人心了。所以,每次不管多有心裡準備仍能被的突然出現嚇得小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我迅速帶好百安石,將那女鬼一步步逼到客廳中。
女鬼陰陰的叫到:“讓開,不然我連你也不放過。”
我輕笑:“呵,是嗎?可是,你知道你根本就靠近不了我。”剛說完,那女鬼猛得撲上來,又猛的被百安石彈開。
從她空洞的眼中我能感到無盡的怨氣:“爲什麼要幫他?”
我搖頭:“我沒有幫他,是在幫你。”
“幫我?哈哈……”女鬼大笑。看了眼熟睡林晨,依舊睡得香甜,但如果再這樣吵下去難保不會吵醒他,到時他一亂跑我就不好辦了。
我盯着女鬼問:“別笑了,說吧,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害他?”
女鬼慘然一笑:“我是誰還重要嗎?我只想殺了他。”
“夠了,告訴你我隨時可以送你離開人間,如果我讓你殺了他的話,那你就可能會墮魔永世不得翻身了。如果你在繼續這樣,我立刻送你離開,你別想着逃,紅光內只要你敢跑,我保證在你跟之前讓你消失。”
女鬼聽完靜了一會:“如果我說了,你會讓我殺他嗎?”
我斷然到:“不會,如果他真做了什麼壞事傷害了你,他會受到法律的懲罰。而且,冥冥天道也會還你一個公道的。”看她沉默着,我進一步遊說:“說吧,我會盡量幫你。”
女鬼盯着我好一會才幽幽開口:“我是他未婚妻。”
“未婚妻?”
“怎麼?很驚訝麼?”
“呃,說實話,有點。”
“我與他自幼青梅竹馬,一起上學一起玩耍,我們擁有共同的夢想,小學,中學,大學。我們都努力在一起,一起到一個個陌生的城市,一起編織着未來美好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他和我說他想做演員當明星,而那時,我們已是大一的學生,他的堅持最終打動了我,我隨他一起報了藝校。他很刻苦,也很努力,他一直對我說,會給我未來最美好的生活。家裡得知我們的選擇很憤怒,好不容易供起一個大學生卻去當戲子。當即不在給我任何費用,現實壓力下,我選擇了退學打工幫他完成學業。而他也對我發誓,終生非我不聚。那一刻,那怕再苦再累,我都是幸福的。後來他雖然完成學業,以第一名優異的成績畢業。但,一直以來他仍徘徊在三流演員之間,他開始報怨這個社會,沒有關係,沒有背景,沒有錢,就永遠當不了男一號。每次我都安慰他說,會好的,只要肯努力,一切都會好的。就算什麼都沒有,至少還有我,我們兩個人一起努力,一定會有美好的未來。可他依舊放不下對演藝的夢。直到有一天,我永遠記得那一天……他…跪在了我面前,求我說有一個片子在選男一號,他很有希望。只是,只是需要我幫他做出點犧牲。當我聽到他要我去陪那個片子的導演睡一晚時,我當時就懵了,他說這叫潛規則。我深受的男人,他就那樣跪在我面前。那天,他哭着說了很多,都是關於他的夢。那晚,我打扮的很漂亮。我曾經想過有一天會打扮的很漂亮,做他的新娘,而不是走進別人的懷抱。他帶我到一家酒店的客房門前,進入房間的剎那,我轉身看着他,多想他把我拉走,多想看到他後悔的表情。可是,他沒有,他就那樣背對着我,沉默着。”
當女鬼說到這時,我心中的敵意早已消失的一乾二淨,不可意思的看着她。全身依舊顫抖着,不是因害怕,而是因憤怒。這他媽的簡直就是畜生才能做出的事,而那女鬼此時空洞的雙眼彷彿在向外冒着什麼。是淚麼?鬼應該是沒有眼淚的呀。
女鬼平靜的訴說着,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第二天,我滿身傷痕的出來,那導演根本就是畜生,他整夜用盡手段折磨我。可是比起心中的痛,身上的傷痕又算什麼?他如願當了男一號,而我也傻傻天真的以爲事情本該到此結束了。可是,偏偏事與願違,那部電影並不被觀衆認可,當然,他也沒能如願成名。每天他依舊奔波在各個片場,製片人那裡。可,每天他都失望而歸。我以爲終有一天他會死心,會和我好好生活。可是,現實再一次無情的粉碎了我的願望。就是這次,這部電影公開選拔男女主角。他憑自己紮實的基礎和不俗的外表很快脫穎而出。但,另外還有一個演員也很強勢,就在製片方商討着對比兩人時,他再一次對我提出了那樣的要求。而這次他卻連一點傷心的感覺都沒有,至少上次他還會跪着求我,呵呵……可是,這還有意義麼?他對保證我說這次成功後一定會一夜成名,他還特意買了一套性感**給我。我再也忍不住,大喊着問他我對他來說究竟算什麼?可是,他卻說這都是爲了我們的未來而必須作出的犧牲。我哭着大喊:我退學打工,幫你圓夢,再苦再累我都忍。可你卻一而再的推到別人的牀上。你還是當年的那個林晨嗎?還是一心愛我的那個林晨嗎?那一夜,他動手打了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很用力,邊打邊罵,我天生賤命,活該如此,本應該爲他做這一切。這一切我都能忍,但他的一句話徹底的讓我絕望,那一刻我感覺到什麼叫心死。他說……他永遠都不會聚我這個殘花敗柳,被別人玩過的賤女人。永遠不會……永遠……不會……”
聽到這,我強忍着上去把那畜生砍死的衝動。望着女鬼空洞的雙眼不斷冒出灰色氣體,我哽咽着問:“那…你又是怎麼死的?”當時我已經想好了,如果她說是那畜生害死的,我會立刻馬上毫不猶豫的打死他。
女鬼繼續訴說:“說完那句話,他摔門而出,我呆呆的趴在地上。就那樣趴着,是的,我命賤,是的,我活該如此,是的,我殘花敗柳。這一切都是我眼瞎,看上了這麼一個男人。我找了一根繩子,然後,我挖出了自己的雙眼,我發誓,我再也不要看到他,永遠,永遠不要。我發誓,我要他永世不得安寧,然後,我踢開了腳下的凳子。
我從來都不否認我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所以也不會刻意掩飾我此時的淚水連連。我抺下眼角,對她現在除了同情更有十分的惋惜。我柔聲問到:“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顏雨。”
“顏雨,好美的名字。那麼,你爲何之前不動手?一直等到今天才動手殺他?”
“我死後雖然魂魄天天晚上在他身邊遊蕩,可,我卻碰不了他。但,每當聽到他在演戲時說我愛你時,我的憤怒彷彿都讓我多了一絲力量。終於,在今晚我感覺到,我可以殺了他了。但,你一直在他身旁,我沒有下手的機會,剛剛看到你睡着所以我才下手。”我心中一驚,若非顏雨快成魔了?不,應該沒有,成魔是會失去理智的,但,無論如何,顏雨的執念已經讓她從常人無法看見轉換到肉眼可見了,這又該怎麼解釋!?
我嘆口氣輕聲:“顏雨,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但是,完事之後我必須送你離開、你能理解麼?”
“你不攔我了?”
我轉身向門口走去:“我也是男人,這個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不值得我出手救。”離開房間,一直走到外層陽臺上,涼涼的夜風瞬間充滿全身,香港,你美麗的軀殼下究竟還藏着多少悲慘的故事?不知爲何,幾乎不抽菸的我此時很想點燃一支香菸,排走心中的煩悶。
如果今天是馬風,或許他一定不會讓顏雨這樣做吧!可是,我不是馬風,我是我。去他媽的法律,去他媽的天道。一想到顏雨自殺前的無助,彷徨和絕望。我恨不得親手宰了林晨那王八蛋。可是我不能,我可以不救他。但是我沒有傷害他的權利,我和他之間沒有因果。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我依稀只聽到幾聲尖叫聲,當然,再怎麼尖也能聽出是發自男人。這種叫聲絕對是發自內心極度的恐懼,恐懼麼?呵呵……不知爲何,聽着林晨的尖叫聲我卻十分的開心,望着眼前的不夜城,靜靜的欣賞着此刻的美景。
十分鐘左右,胸前紅光亮起:“結束了麼?”
“結束了。”
我側頭,顏雨空洞的雙眼望着遠方。怨氣消散的她沒有讓一絲恐懼的感覺,反而多了一絲柔弱,寧靜。
良久,顏雨輕輕開口:“送我走吧。”
我嘆了口氣:“還有什麼我能在人間幫你的嗎?”
顏雨低頭細語:“如果可以,我想請你向我父母說聲,女兒今生不孝,下輩子再報答你們。”
我微微一笑:“我一定會帶到。”
“謝謝你。”顏雨慘白的臉上綻放一個輕輕的微笑,空洞的的雙眼說不出的詭異,說不出的美麗。拿着鎖魂的右手有些許顫抖。無聲的紅光極速劃過半空,顏雨全身一顫,隨即身影慢慢消失在身後的黑暗中,“你是個好人,謝謝你,永別了。”當最後一個字說完,顏雨也隨之消失不見。
好人?呵呵……我苦笑着,我他媽寧願不做這樣的好人。顏雨,下輩子,你一定要幸福,一定。
林晨第二天被發現時已經在房間裡死去多時,身旁的一封遺書被血染紅了一大半,他把自己和顏雨的事詳細的告訴了大家,並說了很多悔恨,愧疚的話。他說,直到最後他才明白,他最寶貴的是因他而死去的顏雨。他說顏雨來找他了,但,只是簡單的問他一句話:是否愛過她?信上林晨沒有寫他是怎麼回答的。或許他自己清楚,他已經沒有資格去說那個字的。警察把我叫去,隨便問了問,由於遺書指紋兇器都在,也沒多說什麼就把我放了。
顏雨終究沒有下手,或許顏雨根本就沒打算殺林晨。或許她在乎的只是付出的愛究竟值不值得。不過我也很爲她高興,畢竟鬼魂懷着怨念殺人後不能解開心結,放下執念的話,後果就是墮魔。那是我最不願意看到與面對的。
再後來,我查到顏雨老家的地址,寄了封信給她的父母。以朋友的身份轉達了顏雨的遺言,並順便塞了一點錢,不多。
焦導後來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決定將現拍的故事改編成顏雨的故事,並把所得全部片酬捐給顏雨的父母。當我和他講到潛規則時,焦導無奈的嘆口氣:“娛樂圈,在很多人眼裡是一個可以快速成名,財富,成功的通道。但,殊不知這條通道已不是十幾年前的康莊大道。而是一個充滿了人性醜陋,污濁,和種種**和處處陷阱的地方。人們往往只看到了表面成功時的美好風光,卻忽略這一路上是否能戰勝種種引誘。有些人成功了,有些人知難而退。最怕的是那些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些人即使他們成功了又能怎麼樣?他們的一生都不會再活的乾淨,開心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