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宇文老闆果然神通廣大,隨便一查想找誰就找誰啊。”伊南大酒店豪華包廂內,我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半躺在真皮大沙發上。一邊嘴上笑着說一邊心想,要不是依依發話,鬼才懶得理你。“
“呵呵,笑先後說笑了。笑先生果然是高人,正所謂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嘛!”眼前四十多歲一幅金絲眼鏡穿着考究的中年人正是宇文森。接到他電話時,我正在辦公室流着口水做着美夢,他在電話裡只是客氣的說了句:“馬小姐讓我請你幫忙的。”於是我就不情不願的坐在了他面前。
我擺手:“別,你的恭維我可受不起,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還是直入主題吧。”
“咳,笑先生好像對我有些成見。我們好像是第一次見面吧!”宇文森保持紳士的風範。
“宇文老闆,廢話我不多說,你要真是閒着沒事想找個人嘮嗑,抱歉我沒這閒功夫。”說完起身欲走。
“唉,別別別,呵呵,笑先生不愧是少年英雄,快人快語。既然是馬公子的朋友,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這次請笑先生來確實有一事相求,幫我除掉那個**的鬼魂。當然,報酬和馬公子一樣,不少一分。”邊說邊伸手一隻手掌,五指張開。
我望面前一臉溫和笑容的男人,真佩服他的城府。想起那絕望的夢雲,跳樓的民工,還有這次**的人,面前的這張笑臉真讓我十足的噁心。
我笑笑,擺擺手:“錢的事不急,想讓我幫忙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相信憑宇文老闆的實力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宇文森望着我:“什麼條件!”
“幫我找一個人。”
宇文森皺眉:“找人?”
“不錯,一個十年前消失了的人,只要宇文老闆答應我這個條件,我就幫你除掉那個**的鬼魂。”
“什麼人?”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吳昊,十年前曾在雲南販毒,然後就消失了……”
“什麼!?”宇文森直起身驚叫。
宇文森的反應出乎我的意料,我望着他:“怎麼,難道宇文老闆認識他!?”
宇文森結巴的說:“不,不認識。只是,只是,聽說要找一個消失了十年的人感覺有點不,不太好辦而已。”
我輕笑:“如果說有宇文老闆都覺得難辦的事,那就真是件棘手的事了。不過,我相信宇文老闆的能力,這件事對你而言應該沒有那麼難!”
宇文緩緩坐下,恢復剛剛的笑容:“那能不能問一句,笑先生爲何要找一個已經消失了十年的人?”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點頭或是搖頭。”
宇文森靜了幾秒,笑答:“好,成交。不過,笑先生,我有言再先,你要知道要單單隻憑一個名字和一個他待過的地方去找一個消失了十年的人並非易事。更何況,這個人有可能早就移民或是死了。如果宇某沒記錯的話,剛剛笑先生說這個吳,吳什麼的可是一個毒販呀!這種人,一旦露出馬腳一定會藏的很深或是躲得很遠,再想找出現可就很難了,具體的結果如何,我不能擔保。”
我點頭:“我知道,我明白。不過我也清楚,只要宇文老闆真心的下決心去找了,就算那吳昊化成了灰,宇文老闆也一定能查出那壇灰埋那兒了。”
宇文森大笑:“好,不愧是少年英雄,既然笑先生這麼信得過宇某,那麼宇某一定盡力而爲,替笑先生查個水落石出。”
我起身:“說了這麼久,也就這句話我最愛聽。那行,那我就不麻煩宇文老闆寶貴的時間了,今晚過後我保證那**的鬼魂不會再出現。”隨即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轉身對宇文森笑到:“我倒忘了宇文老闆說的酬金是多少了。”
宇文森隨即大笑着伸出一隻手,五指張開。
我笑了笑,然後也慢慢伸手一隻手掌,五指張開。
宇文森面部肌肉明顯一抖:“一千萬?好,成交。”
走出“森都會所”的大門,回頭忘了一眼這座富麗堂皇的建築,得瑟感油然而生。呵呵……沒想到這伊南大富豪也有求我的一天,剛好我正愁着怎麼找吳昊呢,這白送上門的免費苦力真是不用白不用。另外一想到宇文森看到我伸手張開手指的表情心裡更是萬分得瑟,一千萬,原本就是他的錢都壓榨別人的血汗而來,我再反過來壓榨他,這就叫爲民除害。呵呵……
不過,如果不是馬風現在躺在家中修爲剩下的魂魄,相信宇文森也不會通過依依找到我了。或許這些都是冥冥之中註定好的,不過,有一點相信宇文森知道後一定會氣死,那就是就算他今天不找我來,單憑小向今早說的話,我也不會任那**的鬼魂胡作非爲。而我,又怎麼可能會傻到和宇文森說我這個陰陽差的職責就是維護天地法則的平衡,專門義務捉鬼的麼,哈哈……
五月半,伊南市,夜,十一點。夏天接過了春天的接力棒,奮力的向我們襲來。春天的涼爽偶爾只在晨晚間停留片刻,炎熱已全面覆蓋這座江南水墨城市。
走在郊區的小道上,路燈兩邊一座座二層小樓排排展開,偶爾會有一棟木製小樓點綴其中。彎彎曲曲的小河貫穿整個村落,小橋間隔百米左右一個個錯落有致的石橋座落在小河之上,八十年代這些建築已算前沿,而現在看來處處一片江南美景。
村前不遠處依稀可見不少拆遷的車輛工具,再遠些一些臨時工棚被火燒得早已面目全非。而有些工程車也被燒得幾乎報廢,看來,這真不是一場小火,由於命案的和火災,拆遷暫時停止,政府已出面調停協商賠償金與拆遷費的問題。
天朝永遠如此,小事不管,中事不問,大事發生了趕忙出來維穩,說什麼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說什麼打官司你平頭百姓幹不過人家百萬富豪,說什麼,能多拿點錢就多拿點,搞不好鬧到最好一分都拿不好。真不知道,這老百姓的命,啥時候才能不用錢去衡量,啥時候能得到應有的尊重。
站在出事的事發地,此刻除了空蕩的房屋和微風,別無他人。錢在我出酒店五分鐘不到就已匯到帳戶。廠房裡安排了小吳老劉兩人值守夜班,傅靜見過他們應該不會再次出現,更不會出手傷人,她的執念是吳昊而不是報負社會。但是這裡則不同,小向白天說的如果是真的,那麼,這裡必然有一個恨意極重的鬼魂。上次放火,說不好這次就會傷人性命。而恨意極重的鬼魂又很容易成魔,真到那時可就難辦了。
月朗星稀,城市不像農村,擡頭便是皓月。難得今夜有些機會,我席地而坐,仰頭望月。小時候每到夏天都會躺在院子裡,擡頭就是圓月,繁星,那時候天空很乾淨,幾乎都可以看到月亮裡的山川河流與人影舞動。那時常常會想,月亮裡面到底有沒有人?而那人是否也像我看着她一樣看着我呢?胡思亂想間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直至頸椎痠痛,我揉揉脖子,看了看時間。零點十分,還有五分鐘,快來了。
沒有往常的陰冷,紅光閃亮時,一具焦黑的人形站在我面前,如果這種程度還算做人的話。焦黑的外皮下是綻開卷曲的紅色肌肉,不時冒出一兩滴白色液體。四肢詭異的扭曲着,或許這就是他生命最後一刻的樣子。我坐在地上直直的看着他,他也直直的瞪着我。
“我要殺了你。”一聲沙啞的嘶吼。黑影快速的向我衝來,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左手極速向我頭頂拍下。一陣紅光過後黑影被彈飛出去,而我明顯看到手掌與紅光相接觸瞬間一團紅色火焰燃起,轉瞬即逝。
“你爲什麼要殺我?”我直起身大聲問。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重複的三個字不斷的從他焦黑的口中傳出,沙啞破鑼般的聲音異常刺耳,看來他是相當的憤怒。
“我不是拆遷的人。”一陣腥風滑過,他定在我兩米外。“你不要迷失了自我。你不是惡魔,你是人,你不應該殺人。”我快速的說着。
“我不要你管,我要保護我的家園。你不是拆遷的人,我不管你,你走。不然,我殺了你。”黑暗低吼着。
“不,你不應該這樣,你的死是個悲劇,你不能再讓更我的悲劇發生。”我試着勸到。
“我不管,敢動我家園的人都要死,都要死。”
“你不要執迷了,政府已經出面了。相信會給你的家庭和你一個交代,再說,拆遷的人也是拿錢幹活。你的死是個意外,等政府的結果一出來,我就會送你離開。這段時間好好和家人告別吧。”
“不,我要報仇,我要報仇,我不走。”
一聽報仇,我皺眉問到:“報仇?找誰報仇?難道真的是有人故意害你?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又是怎麼被燒死的?”
“如果不是他們逼得我這樣,我根本不會死,我只是想嚇唬下他們,可是,可是……不管怎樣,都是他們的錯。”黑影明顯激動起來。
我突然感覺到那裡不對勁,他的雙眼在變紅,很小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散開。我從未遇到這種情況。有些驚訝,難道他在變化?化魔?
“啊……”一聲大喝,黑爪再次向我襲來。從未有過的先例,和我頭頂的距離只有十公分不到。紅光瞬間變成刺眼的白色,看來他的執念真的很重。這樣下去,百安石的防護終會被他突破。不,不能再多等了,我迅速拿出鎖魂,黑影再一次向我撲來。此時他的雙眼已紅如鮮血,而百安石也如同上次在地宮和馬風一起除邪時亮到極致。幾乎無法睜眼,看來他對自己的死感到很冤。而且發展到無盡的憎恨,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解脫,而這也是我必須要做的,否則,今夜一過,百安石將無法抵抗化魔的鬼魂,而我若強行抵抗必將也是死路一條。
一瞬之間,濃重的腥風撲面而至,沙啞的嘶吼在耳邊響起。眼前瞬間放大的焦黑的面孔恐怖至極,也在一瞬之間我扣動了板機,五條火線瞬間劃過半空毫無遺落的刺進他的身體,每一顆的衝擊都讓他停頓一下。五發子彈,讓他停在三十公分的距離。焦枯的雙手努力的向我伸來,近距離的焦臭味幾乎讓我嘔吐。百安石已經發揮極限阻擋,光亮幾乎照亮黑夜的大地。而我的雙眼也被深深的刺痛着。焦手一點點前伸,前進一公分之後,“嘭……”黑影最終被彈開,落在了幾米外。
“啊,”一聲憤怒的嘶吼後接着“烘……”的一聲,黑影瞬間全身充滿火光,憤怒的再次讓我衝來。
“我擦,不是吧!還會變身!?……”這完全超出了我認知的範圍,不由全身緊張起來。剛準備再次射擊時,就見那火影背後迅速出現只黑洞。然後,如同有人拉着他般急速消失在黑洞裡。
“不,啊……啊……”不甘的嘶吼最終沒能抵過地獄的召喚,百安石由白變紅慢慢恢復正常。周圍除了些許腥風和地上一片焦黑的土地,一切又都歸於死寂。又會有誰知道正在不遠處的黑暗在一個白衣女孩陰毒看着剛剛發生的一切,嘴裡狠狠有吐出三個字:陰-陽-差!
顫抖着收好鎖魂,乏力的癱坐在地上。心中如擊鼓般急速的跳動着,剛剛一切如同做夢一樣,化魔原來可以這麼快。短短几天時間,而化魔竟然這麼可怕!馬風曾說過,魔是鬼魂由怨,恨,執念達到一定地步後產生的異變。這時他們已經是失去所有人性,支配他們的是心中無盡的殺欲。而制止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他們消滅,要麼,就是送回地獄,但由於難度太大,危險太高,非修爲高深者無法做到,甚至稍有不慎,會傷及自身性命。所以,大多都是將他們消滅,而陰陽差則是異類。
我心裡不僅大罵宇文森千百遍,要不是因爲他已化魔,我一定讓他去找宇文森玩玩。不把他嚇的半死,也至少要他半條命。不過看在那一千萬和找吳昊的份上,我的憤怒頓時也少了一半,但今晚差一點真的是有命拿沒拿花。
心情平復過後才發現全身早已被汗水浸溼透,零晨的夜,微微涼,夜風一吹更加冰冷,我走到那鬼魂消失的地方,默默的祝福他早日投胎重回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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