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銳也覺得這個問題有點意思,曾凡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作爲一個孩子,嚇也嚇死了,有事找警察,小孩子都知道,可是他爲什麼就從來不主動報警或者和自己人聯繫呢?曾凡手上可是有自己的聯繫方式的,而且他還給他們打過一次電話。
車銳想不明白這個道理,舒逸卻說道:“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他從內心排斥軍警,如果是這種可能,那麼就是從小有人對他灌輸的,第二種可能那就是在他歷險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對軍警起了疑心,繼而轉變成爲他對於軍警的不信任!”
車銳點了點頭:“那麼照你所言,如果這一切都是有人預謀的,曾凡對於軍警的不信任是不是應該歸結爲第一種可能?”舒逸點了點頭:“是,而問題最有可能是出在曾志高的身上,就象文慧在滬市的信息一樣,他同樣把對軍警的排斥象一顆種子一樣,播種在曾凡的內心深處,沒有遇到大事還好,遇到大事曾凡就會對軍警第一時間產生反感,排斥,不信任!”車銳說道:“依你之見我們是不是先把曾志高給控制起來?”
舒逸說道:“憑什麼控制人家?至少到現在爲止,我的假設再有道理,它還是假設,要說唯一的證據就是唐風,可是唐風已經死了,就算是我們找到火葬場的那個工人,也不一定能夠知道真相,更何況他也不一定還能夠活着!而且我的假設就算成立,可柳俊在哪我們並不知道,他們做這場戲的目的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所以現在我們只能把目光放在曾志高的身上。”車銳說道:“你這假設有多大的把握?”
舒逸沒有回答,他和曾志高接觸的時間不算短,從內心來說他很不希望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可是他這些天想了很多,卻得出了這樣的一個可能性。
車銳見舒逸不說話,他也沉默了,埋頭抽着煙。原本車銳以爲這一次得到了《預言天書》會有重大的發現,如果《預言天書》真的有那麼神奇,那麼非研局這一次足夠露臉了。可舒逸的到來給他潑了一盤涼水,他知道舒逸的推測有一定的道理,一旦成立,那麼所謂《預言天書》的奇蹟也就不存在了,一切都可能是人爲!
這對車銳還是有些打擊的,原本這件案子一開始就是以柳俊盜出《預言天書》一事開始的,《預言天書》的傳說聽說過的人不少,車銳對這本書也充滿了期待,更主要的是在他看來這本書還搭上了柳俊的性命!現在可好,舒逸把他原本的夢想給打碎了!
舒逸終於開口了:“我的假設至少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車銳的心裡很是苦澀,九成?你乾脆說是十拿九穩!車銳說道:“舒處,我現在是越來越迷糊了,我已經搞不明白了,如果這書是假的,那麼他們圍繞着這本書搞這麼多的事又是爲了什麼?”舒逸笑了:“我有說過這書是假的嗎?試想,一本假書會引發這麼多人對它產生興趣嗎?”
車銳更凌亂:“書是真的?”舒逸點了點頭:“我覺得是真的,只是它的出現卻值得我們深思,三十幾年前它不翼而飛,爲什麼突然就冒出來了,柳俊盜書,他是從誰的手上盜出來的?車局,他有沒有在最後和你聯繫的時候提過這個問題?”車銳搖了搖頭:“沒有,只是他出現的那棟別墅我們查過,是一個俄羅斯人的物業。只是這屋子已經空置了幾年了,我們也聯繫不到那個俄國人!”
車銳又說道:“我們能夠肯定,是有人臨時佔用了那棟別墅,而柳俊就從那別墅裡盜出了這本書!你這樣一說我也覺得奇怪,柳俊那兩天只是說發現一條重要的線索,並沒有說明是什麼線索,然後接下來就和他失去了聯繫,可是兩天後,也就是他行動之前,我又突然接到他的電話,說是晚上他會有一個行動,很危險,來不及等待支援,我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只回答了《預言天書》四個字然後也不等我說話就掛了,再打去就關機了。”
舒逸笑了:“也就是說所有的線索全都在柳俊的身上,而柳俊一死,那麼非研局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不,唯一知道的就是柳俊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和《預言天書》有關!”車銳點頭表示舒逸說的沒錯。
舒逸嘆了口氣:“《預言天書》、沉船、‘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圍村、山本家族、加藤家族還有一本《詛咒之書》,這就是我們對於這個案子所掌握的全部線索!不管怎麼說,至少有一點我們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個案子應該和日本人有莫大的關係,而這關係甚至還可以追溯到半個多世紀以前。”車銳不太明白:“山本家族?”舒逸於是把香江關於山本財團的事情說了一下,車銳說道:“我記得當時下令讓‘里斯本丸號’運送‘北京人’頭蓋骨化石返回日本的日軍高級指揮官就是山本五十六!”
舒逸擡眼望向車銳,這一點他確實並不知道,而此刻舒逸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這個山本財團,山本家族,說不定就是山本五十六的後人。他們對沉般的事情纔會這麼瞭解,而他們的一切行動確實是爲了‘北京人’化石來的!可是爲什麼他們要在香江的圍村搞那麼多的事呢?盧雲和李新洲到香江去爲的又是什麼呢?盧雲是加藤康夫的養子,李新洲是加藤康夫的親生兒子,這兩個人走到一起不奇怪,可是爲什麼會一道去香江?”
車銳已經習慣了舒逸的自言自語,不過他的心裡也很鬱悶,舒逸提出的這些問題他是一點都回答不上來。舒逸突然眼睛一亮:“加藤家族,《詛咒之書》,他們在香江不可能是爲了《預言天書》,也不可能是爲了‘北京人’頭蓋骨化石,那麼就只可能是爲了《詛咒之書》了!”車銳苦笑了一下:“你還真相信《詛咒之書》的存在?”舒逸反問道:“爲什麼不信?”車銳回答道:“你不是不相信這些書真能創造奇蹟嗎?”
舒逸淡淡地說道:“這些書是不是真的可以創造奇蹟我不知道,但我想應該有很多的人相信它們能夠創造奇蹟!”舒逸又皺起了眉頭:“可是爲什麼是山本財團,而不是加藤家的人在香江鬧騰呢?”車銳說道:“或許山本家覬覦這本書吧。”舒逸搖了搖頭:“一本很虛無的書,與‘北京人’頭蓋骨相比在山本家的人眼裡應該是微不足道的,如果真要看重這本書,我想更應該是加藤家的人,你說對吧?”
“你知道山本財團的圍村項目真要落實需要多少錢嗎?就算他們不會真的落實但他們要投下去的錢也並不是個小數目。如果你是山本家的人,會不會花這樣大的代價只爲了一本還不知道是真是假,有沒有實用意義的傳說中的《詛咒之書》?”舒逸說完,眯起了眼睛。
車銳想了想:“如果他們知道《詛咒之書》真的值得他們這樣做呢?”舒逸點了點頭用讚許的目光望向車銳:“這個假設很到位,也就是說他們有了破譯《詛咒之書》的辦法,也知道如何使用它讓它發揮出神奇的力量,那麼他們下這麼大的苦功就說得過去了。反過頭來我們再來看看盧雲和李新洲,車局,你覺得這兩個人有沒有可能知道怎麼讓這本《詛咒之書》怎麼用?”車銳楞了一下:“這個,有可能吧?”
車銳又補充了一句:“否則對方爲什麼非要綁架他們?”舒逸搖了搖頭:“不,我倒是覺得他們很可能不知道這書怎麼用,僅僅是爲了逼問如何使用這書,根本不用把人綁到香江去。”車銳問道:“那你覺得對方爲什麼要綁他們?”舒逸回答道:“既然他們不知道用途,那麼他們應該是知道了書的下落,或者說藏匿的地點!”車銳不明白舒逸爲什麼會得出這麼多的推斷:“爲什麼?”舒逸說道:“因爲山本財團吃下了整個圍村!”
舒逸又望着車銳:“而偏偏盧雲他們又去了圍村,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去是爲了取出那本《詛咒之書》的。而且我還肯定真正知道那書藏在什麼地方的人並不是盧雲,雖然盧雲是加藤康夫的養子,可加藤康夫應該並沒有把藏書的地點告訴他,原本我也不妄加揣測,知道書藏在哪兒的應該是加藤康夫的親生兒子李新洲!這就是爲什麼盧雲要把李新洲拉到香江來的原因。”
“只是他們沒想到顧局快就追到了香江,而且還追到了圍村,這讓他們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過還有一種可能,盧雲或者李新洲,他們在落入了對方的手裡後一直在堅持着,不把書的下落告訴那些人,所以我們的對手一下子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想辦法逼迫他們說出書藏在哪兒,這種可能性很大,所以我讓顧局盯緊了圍村,遲早一定會有發現的。”墨綠青苔作品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