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錦坤的人在楊泗的住所也沒有發現楊泗的蹤跡,不過在他的住所裡卻找到了一個小黑皮箱,箱子裡有幾個小瓶子裝着的橙色液體,密封包裝得很好,鎮南方在何錦坤接到手下的電話時第一時間讓何錦坤交代那警察把箱子送過來。
何錦坤的心裡很是納悶,他問鎮南方是否知道這液體是什麼,鎮南方沒有告訴他,只是笑了笑。何錦坤原本是準備讓技術科的人把液體帶回去檢查的,誰知道鎮南方卻截走了,他的好奇心自然就愈加強烈了。
他幾次想從鎮南方的嘴裡套話,最後鎮南方對着他輕聲說道:“如果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可那樣你就得做好永遠離開香江的準備,跟我們回燕京,怎麼樣?”何錦坤哪裡會願意,他可是土生土長的香江人,一家老小也都在這兒,他尷尬地笑笑:“我明白了,機密,最高機密!”
雖然他還是心癢癢,不過他還是忍住不再問了。
舒逸第一時間就拿到了東西,雖然他覺猜想這液體就是那種能夠讓人變異的藥劑,但卻不敢肯定。這東西是不能輕易去試的,舒逸讓香江站的人即刻把東西送往燕京,讓燕京那邊去做技術分析去,雖然還沒能夠拿到這項技術,能夠拿到樣品也不錯。
舒逸親自給陸亦雷打了個電話,陸亦雷聽到這個消息也激動不已。以燕京方面的技術,雖然完全把那藥劑的成分和比例研究出來不可能,但一些主要材料及配伍應該還是能夠弄清楚的。
當然,在電話裡陸亦雷還是重申了他的希望,他還是希望能夠完全地拿到那項技術。
楊泗的那個相好的叫羅筱娟,是九龍城的一個媽咪,住在嘉潤新城的一個單元樓裡。
何錦坤讓手下密切地監視了羅筱娟的住處,並沒有上門去,假如楊泗並不在那兒反而會驚動了他。
夜幕降臨,舒逸、鎮南方和楊秀雲吃過晚飯就去了九龍城,而何錦坤手下的便衣也已經就位了。
三人坐下以後舒逸微笑着對楊秀雲說道:“在香江工作了這麼多年應該不是第一次來吧?”楊秀雲很熟練地點了酒水:“恰好相反,我倒是經常來,你也知道我們的工作性質,應酬是少不了的,但更多的時候都是別人請我們。不過我對那個媽咪卻是不熟,因爲我不好那口。你們倒是可以試試!”
她的話語中帶着調侃。
舒逸搖了搖頭:“算了,九龍城那麼多的媽咪,如果我們單單點了她的名,而我們又不是熟客,這樣反正有些做作了,更容易讓他們起疑心,反正有何督察的人盯着她,有什麼動靜他們會向我們彙報的。我們就安心喝喝啤酒,聊聊天吧。”
楊秀雲只是笑,鎮南方倒了三杯啤酒:“老舒,我記得你上一次喝酒還是在苗疆的時候吧?”舒逸皺眉想了想:“嗯,我記得是你那乾姐姐的生日吧好象。”鎮南方嘆了口氣:“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很厭倦這樣的生活,整天東奔西走的,而面對的都是形形色色的罪犯。”
楊秀雲沒有說話,獨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舒逸喝了一口啤酒:“所以我說沒有案子的時候你就好好地和小惠到處走走,到處玩玩,儘可能的放鬆。從心理學的角度看,就包括我們哪怕心理的承受能力再強也是需要合理的解壓的。”
這時耳麥裡傳來了一個警員的聲音:“小雞出現了。”舒逸和目光很自然地向着入口的地方望去,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扭着纖腰一臉笑容地走進了大廳,女人的氣質不錯,就是年紀大了些,看上去應該有二十七、八了。
大家都看過她的資料,她就是楊泗的那個相好的,羅筱娟。
羅筱娟熱情地和很多桌子上的人打着招呼,這些應該都是她的熟客吧。
當她經過舒逸他們這桌的時候,目光從舒逸的臉上劃過,臉上的笑容還掛着,不過可以看得出來,那是他們慣有的職業的微笑,她並沒有和舒逸他們打招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即使不認識,她們也不會因爲禮節而得罪了這的每一個客人。
“這個女人的交際能力挺強的!”楊秀雲望着她遠去的背影輕聲說道。
鎮南方笑了笑:“看得出來,她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個尤物。”楊秀雲不滿地看了鎮南方一眼:“我發現男人無論大小都是外貌協會的!”
鎮南方笑而不語,舒逸卻說道:“這話確實沒錯,其實不僅僅是男人,女人也一樣。因爲人和人的交往不是一開始就彼此十分的瞭解,知根知底的,人們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第一印象的第一個要素就是外表!也就是說我們在接觸一個陌生人的時候最首要的印象就是他的長相,接下來我們纔會留意到他的氣質、談吐!至於人的脾性,人品,那就需要一定的時間去發現去了解了。”
楊秀雲沒有再說什麼,舒逸說的沒錯。
閒着也是閒着,舒逸又繼續了他的閒談:“就拿這個羅筱娟來說吧,正如南方說的那樣,年輕的時候喜歡她的人應該是很多的,而做她們這行的人原本就是個交際花,見人熟。”楊秀雲輕聲說道:“是見錢熟,她們的眼裡沒有人。”
舒逸笑了:“對,是見錢熟,可是你們發現沒有,雖然這個女人看上去頗有交際的手腕,可骨子裡她卻散發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怎麼說呢,算是一種氣質吧,這與她的職業彷彿又有些格格不入!照我看來她在這一行不應該有這樣好的業績,可偏偏我們得到的資料上顯示她在九龍城混得很出色!”
鎮南方和楊秀雲都聽得懵了。
“不是,老舒,你到底想說些什麼啊?”
舒逸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說,這個女人能夠在九龍城如此混得開,並不是因爲她真正的精於交際,而是因爲其他的原因。或許你們沒留心,剛纔她殷情打招呼的,應該都是她的一些熟客吧,他們在望着她的時候那眼神很奇怪,一個媽咪,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讓客人感到畏懼吧,可偏偏好幾個客人對她的態度就是畏懼!”
這一點鎮南方和楊秀雲倒真的沒有留心。
舒逸淡淡地說道:“這些客人根本就是在巴結她,討好她,她的生意能不好麼?”
楊秀雲皺起了眉頭:“可資料上並沒有提到她還有什麼其他的背景啊!”鎮南方也點了點頭。
舒逸冷笑了一下:“警方的資料不完整也是很正常的。”
“這麼說起來她在九龍城應該有很硬的後臺嘍!”楊秀雲喝了口酒,舒逸“嗯”了一聲:“不過這又有些說不過去,這樣一個女人,就連邵進武這樣的紈絝都知道她是楊泗的相好,其他人又會不知道?我想這在九龍城應該也不是什麼秘密,九龍城可是道上的背景,這樣一個女人在這兒的後臺爲什麼要挺她?估計心思和楊泗的一般無二,他們能忍得了這口氣,和楊泗去分享這樣一個美豔誘人的女人嗎?”
鎮南方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她在九龍城的後臺要麼和楊泗的關係非常的鐵,要麼根本就是楊泗本人,只不過如果真是楊泗本人的話,他在這兒應該另有身份,甚至另外有個名字!”楊秀雲眯着眼睛望着舒逸和鎮南方,她向來覺得自己是個聰明的人,可是現在看來跟眼前的這兩個人相比,自己那點聰明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舒逸只是從羅筱娟的出場,和客人招呼這一點就推測出這許多,雖然她並不覺得舒逸的推理完全正確,但聽起來卻很有道理。
不過此刻她看到舒逸和鎮南方的表情都很嚴肅,她不解地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鎮南方嘆了口氣:“如果老舒的推測是對的,那麼我們不僅等不來楊泗,甚至現在我們的一舉一動很可能都落在了楊泗的眼裡。老舒,要不讓何錦坤多調集些人手,封鎖九龍城的所有出口,然後來個地毯式的搜索,我就不相信挖不出他來!”
舒逸苦笑了一下:“你想過後果嗎?這兒有多大,要調集多少的警力,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如果抓不到楊泗怎麼辦,我們已經給老何惹了不少的麻煩了,雖然說我們頂着,可外面的人去並不知道,他們只會針對香江的警方!如果我們真的已經落入楊泗的監視之中,我們只要動一動只怕他早就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舒逸給何錦坤打了個電話,電話內容只有一個字,那就是“撤”!何錦坤雖然一頭的霧水,但舒逸的話他卻是聽的,不一會,所有的人都撤得乾乾淨淨,不過並不是真正的放棄了對九龍城的監控,舒逸在給何錦坤下達撤退命令之前,就已經和香江站取得了聯繫,讓香江站弄些生面孔來繼續完成這個任務。
上了車,何錦坤問道:“舒處,爲什麼撤?”舒逸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何錦坤大吃一驚,九龍城他可是調查過的,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他有些不相信,但他不敢賭,萬一真象舒逸說的那樣,自己可負不起這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