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子晴望着舒逸,好象很想分辨出他說的是不是實話。
舒逸淡淡地說道:“你弟弟今天和你聯繫過嗎?”聶子晴想了想說道:“打過一個電話,只是當時我正有事急着要處理,所以就對他說如果沒有什麼事我晚一點再給他電話。”舒逸說道:“這麼說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
聶子晴的眼裡有着淚水:“如果我早知道會是這樣,我哪怕是什麼事都不管也應該聽他說完!”沐七兒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聶小姐,誰也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夠脫離危險的。”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幾個人向着這邊走來,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看上去四十歲不到的美豔女人,雖然舒逸能夠一眼看出她的年齡,可卻不得不讚嘆她保養得確實很好。舒逸能夠看出她大致的年齡那是有自己一套本事的。
跟在她身後還有三四個年輕人。
“子青怎麼樣了?”女人來到聶子晴的面前,抓住了她的雙手焦急地問道。聶子晴回答道:“還在搶救。”女人看了看舒逸和沐七兒,然後輕聲問聶子晴:“他們是?”聶子晴這才介紹道:“這位是舒警官,這位是他的愛人。舒警官,這是我的母親!”女人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她還是伸出手來:“我叫蘇曼!”
舒逸和沐七兒和她握了握手。聶子晴又把蘇曼身後的兩個男子介紹給舒逸,他們分別叫聶子宇和聶子風。他們便是聶長生的另外兩個兒子,站在最後的兩個年輕人聶子晴沒有介紹,估計是蘇曼的保鏢之類的。
“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情,子晴,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曼也不再管舒逸和沐七兒,她拉着聶子晴問道。聶子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還是接到醫院的電話才趕過來的。”說完她又把事情的經過大抵說了一遍,其中包括聶子青出事前曾經給她和舒逸他們打過電話的事情她也沒有隱瞞。
“他爲什麼要給你們打電話,爲什麼不打給我,不打給他的哥哥們,你們瞞着我們到底在做什麼?”蘇曼的情緒有些激動。聶子晴苦笑了一下:“小媽,你別太激動,我們什麼都沒做,至於他爲什麼不給你們打電話這個我也不清楚。最關鍵的,無論是我還是舒警官都沒能夠知道他到底想對我們說什麼。”
蘇曼說道:“醫生怎麼樣?一定要最好的醫生,吳院長呢,他來了嗎?”聶子晴說道:“小媽,你放心吧,就是吳院長親自在組織搶救。”蘇曼這才象鬆了口氣,坐了下來。舒逸觀察着聶家的另外兩名男丁,兩人的年紀都差不多,大概三十上下的樣子。他們從來了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連剛纔聶子晴向他們介紹舒逸的時候兩人也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舒逸感覺得出來兩人的敵意,只是這敵意自然不是針對自己和沐七兒的,而是針對聶子晴的。舒逸知道這又是聶家那所謂的家產惹的禍。
蘇曼平靜了下來,她看着舒逸露出了一個微笑:“舒警官,剛纔失禮了。”舒逸也笑了笑:“聶夫人言重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您惦記着孩子的安危這很正常。”蘇曼輕聲說道:“勞你們也跟着受累了,對了,舒警官,您負責小青這個案子麼?”舒逸楞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這個還不好說,不過我想或許這個案子會轉到我這兒來的吧。”
這時蘇曼身邊的聶子風開口了:“小媽,你看這件事情是不是通知父親一聲。”舒逸看了聶子風一眼,聶子風這聲“父親”說得很順口,看來他們果然象傳聞說的一樣已經確認了高陽被聶長生靈魂附體的事實。
蘇曼微微皺了皺眉頭,象是瞪了聶子風一眼,而她眼角的餘光則掃了一下舒逸。舒逸問道:“聶公子剛纔說的父親是聶長生先生麼?”聶子風望着舒逸:“關你什麼事?”舒逸淡淡地說道:“據我所知聶先生好象已經去世了吧?”
蘇曼擡眼望着舒逸:“舒警官,您也用不着在我們跟着演戲,您不是已經去見過長生了嗎?只不過當時好象你們並沒有說你們是警察,而是說是什麼來着?”她假裝想了想然後說道:“記者,對,你們當時可是說你們是記者,我剛纔還在納悶,記者怎麼一下子又變成警察了?我想請問一下二位,你們不會也是爲了長生的事情來的吧?”
舒逸沒想到蘇曼說話這麼直接,他笑道:“看來高小姐應該是把我們的事情向你說過了。”蘇曼淡淡地說道:“她不是什麼高小姐,她就是長生,而且這事兒也不用他告訴我,因爲當時我就在那兒,只是沒有出來和二位相見罷了。”
沐七兒說道:“原來那天聶夫人也在場啊,不錯,當時我們確實是隱瞞了身份,你們也知道,聶先生這件事情在外人看來很是詭異,傳聞也引得外界一片猜疑之聲,所以上面便派我們介入調查,我們爲了不給聶家帶去太多的負面影響,最後不得不用這樣的方式。”
蘇曼笑了,這個女人變臉的速度還真快,一下子就好象剛纔的冷言冷語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似的:“舒警官的這位夫人也是個警察?”舒逸說道:“是的,我們也是搭檔。”蘇曼說道:“夫妻檔,真是令人羨慕啊!”
舒逸搖了搖頭:“其實聶夫人更值得讓人羨慕,聶先生與聶夫人夫妻情深,聶先生就算是辭世了也還要還魂來相伴,這樣的生死之戀以前除了文藝作品中見過還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生死戀不知道多少真愛的人都向往,期盼。”
舒逸說話的時候樣子很是真誠,蘇曼聽着臉上也滿是微笑。
蘇曼說道:“唉,其實每個人的一生都是在修行,有什麼樣的際遇都是他種因而得到的果,舒警官,你說是嗎?”
舒逸點了點頭:“也許吧,佛家講因果報應就是這道理。”蘇曼這纔回過頭去對聶子風說道:“這件事情就先別讓你父親知道了,他是最疼子青的,這萬一他知道了心急,出點什麼亂子就不好了。”
舒逸和沐七兒站了起來,舒逸說道:“好了,我們也該走了,聶夫人,我會關注這件案子的偵破工作的,有什麼消息也會及時通知你們。”蘇曼謝謝道:“有心了!”舒逸把聶子晴拉到一旁:“搶救結束無論是什麼結果,都給我一個電話。”聶子晴點頭說道:“明白了。”舒逸又問道:“對了,出事以後你和聶子玉有過聯繫嗎?”
聶子晴楞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沒有,有什麼問題嗎?”舒逸說道:“哦,沒什麼,我只是隨口問問。”聶子晴說道:“她現在很少和我聯絡,如果我不主動打電話給她,她就不會主動打給我,而且,就算我們通電話,她對我也沒有什麼說的。”
舒逸說道:“嗯,明白了,好了,我們走了。”
離開了醫院,沐七兒說道:“對不起,都怪我!如果當時我警覺一些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舒逸拉着她的手:“不怪你,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嗎?”沐七兒嘆了口氣:“其實我要是細心一點,我應該能夠聽出他說話的語氣不對。”
舒逸搖了搖頭:“他說話的語氣一直都是這樣的,他是一個沒有多大自信的人,還有他有很強的依賴,缺乏主見,所以他說話總是吞吞吐吐這很容易讓人忽略他的語氣中隱含的內容。”沐七兒聽了舒逸的話,心裡好受了一些。
兩人上了車,舒逸看了看錶:“吉光那邊還沒有消息!”沐七兒說道:“應該沒那麼快的。”舒逸發動了車子:“可是聶子玉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有電話過來了。”沐七兒不解地說道:“爲什麼?”
舒逸說道:“我總覺得她好象知道很多的事情,我還有一個猜測也不知道對不對,憨崽口中的姐姐說不定指的就是她!”沐七兒皺起了眉頭:“怎麼可能?她纔多大?”舒逸笑了:“有志不在年高,況且憨崽又是個智障,在他看來,只要比他厲害的人,哪怕年紀比他小些,他叫聲姐姐又有什麼奇怪的。”
沐七兒點了點頭,舒逸的話有一定的道理。舒逸又說道:“你覺得這個聶夫人怎麼樣?”沐七兒說道:“很美,氣質也很不錯。”舒逸說道:“我可沒問你這個,我是說她的人!”沐七兒說道:“你沒發現嗎?這個聶夫人在形象氣質上和那個高陽好象很相似。”
舒逸楞了一下:“你還別說,我真沒想到這個問題。”沐七兒說道:“還有聶長生的那兩個兒子,都已經三十好幾的人了,與她的年紀相仿,對她卻很是恭敬,好象真拿她當自己的母親一般。”舒逸笑了笑:“說到這兒我也想到了一點,那就是聶子青與聶子晴之間的關係我感覺也很是微妙。”沐七兒不解地問道:“怎麼說?”舒逸聳了聳肩膀:“還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