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和曾志高領着人到了莫家祠堂,祠堂大門的那隻大掛鎖緊鎖着,舒逸很快就打開了門衝了進去。祠堂裡很是安靜,舒逸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是不是出錯了,這兒不象藏了人的樣子,舒逸迅速跑進了祠堂,祠堂裡面很是安靜,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舒逸楞住了,曾志高有些灰心喪氣,他望着發呆的舒逸沒有說話,舒逸靜靜地站在那兒,進去搜索的人出來報告說沒有找到人。舒逸嘆了口氣:“或許我真的弄錯了!”曾志高點了點頭,舒逸說道:“抑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把小凡劫走了!”一個非研局的調查員卻說道:“應該不會,現在根本沒有任何打鬥與掙扎的痕跡,除非小凡是自願跟人家走的。”
曾志高搖了搖頭:“小凡的性子很是倔強,真要有人想帶走他他一定會反抗的。”那調查員卻笑道:“可是他纔是個九歲的孩子,面對比他強大的人,妥協也很正常。”舒逸眼睛一亮:“小劉,你馬上和車局聯繫一下,幫着找一個人。”小劉好奇地問道:“誰?”舒逸說道:“一個女人,讓車局和鎮派出所說一聲,搜索一下這個女人的下落,女人叫曲靜,人長得很漂亮,二十三、四的樣子,華東大學的學生。”
曾志高很是不解,這個曲靜他是知道的,不久之前還有過此交往,只是他不明白舒逸現在不去找小凡,卻偏偏要費大力尋找這個女人。曾志高暗自腹誹,原本以爲舒逸是什麼正人君子,沒想到竟然對美女那麼有興趣。舒逸象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一般:“想什麼呢?剛纔小劉那句話說得沒錯,那就是或許小凡是自願跟那人走的,小凡連譚三都不相信,那麼他還能夠相信誰?除了你和他的母親以外就只有一個人,一個你給了她一句話的人,那句話或許就是讓小凡相信她的根源。”
曾志高突然明白了舒逸的意思,對呀,當時曲靜說繼續幫自己找孩子的時候似有意又似無意地問過一句,找到了曾凡怎麼才能夠讓曾凡相信是自己在找他,於是他便對曲靜說了一句只有自己和曾凡才聽得懂的話,如果真象舒逸說的那樣,曲靜用那句話騙走了小凡的話……
曾志高的心裡很是後悔,自己怎麼就相信了那個女人呢?他紅着臉望向舒逸:“舒處,我……”他還沒說出口,舒逸便微笑着說道:“好了,沒事的,你也別心急,一來我們還不能夠確定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那個曲靜做的,二來就算是曲靜做的或許她也真是想幫我們呢?在沒有結果之前你別太擔心,更不要胡思亂想。”曾志高苦笑了一下:“我能不想嗎?我就小凡這樣一個孩子,況且小凡又是那麼的懂事。”
劉調查員問道:“舒處,我們怎麼辦?”舒逸想了想說道:“你們收隊吧。”劉調查員又問道:“那你呢?”舒逸回答道:“我留下來再轉轉,對了,你們也去查一查那個叫曲靜的女人。”劉調查員點了點頭:“是!”曾志高說道:“我和他們一起去吧!”舒逸知道曾志高要是不做點什麼他的心裡是不會好受的,他說道:“去吧,小心一點。”
人都撤走了,舒逸還在祠堂裡靜靜地呆着,他的心裡沒有底,到底自己是不是真的判斷正確?雖然他也覺得曾凡應該是被曲靜帶走的,可是他卻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來支撐自己的假設,那就是曾凡曾經躲在這兒的證據。
舒逸順手拿起了放在門邊的那張長凳坐了下來,點了支菸,他需要靜靜地思考一下,自己是不是哪裡搞錯了。可是想了半天他還是沒有頭緒,他嘆了口氣,看來一切都得看看車銳的人或者派出所的人是否能夠找到那個曲靜,若是找到了曲靜,那麼曾凡是不是被她帶走的就有答案了。
舒逸正思考着,猛地他看到了不遠處的香爐下面灑落着一小點白灰。舒逸幾步上前掏出手電看了看,這灰不象是香灰,他用手拈了少許,然後仔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根本就沒有插得有香燭的香爐,這香爐看上去應該是很幾都沒有香火了,這白灰從什麼地方來的?這白灰觸及很是細膩柔滑,舒逸心裡一凜,他已經猜到了這是什麼灰,他扭過頭去看了看祠堂裡供奉着的那些靈牌,目光落在那些瓷罐子上。
舒逸走了過去,就近拿起其中一個罐子,揭開了黃色符咒的封條,打開蓋子,伸手進去摸了一下,對,這就是那白灰了,這是燒過的骨灰!舒逸長長地舒了口氣,香爐那兒怎麼會有這樣的骨灰呢?舒逸有些不解,他皺起眉頭,想了想,又走到了香爐邊,去看那些香灰,終於,他的心裡隱隱有了答案,是有人把骨灰灑進了香爐裡,而地上的那些是不小心漏下的,舒逸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他開始慢慢地檢查着那些有罐子的牌位,他檢查得很認真,不放過一隻罐子,檢查了七、八個,當他再拿起一個罐子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和其他的罐子有很大的區別,舒逸再看看它的封條,竟然有一邊已經被揭開過了,此刻那封條只是覆蓋在上面,而這隻罐子相對也要大一些,舒逸揭開蓋子,伸手進去,他摸到了書,舒逸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他已經斷定曾凡到過這兒,而罐子裡一定是被曾凡藏起來的那本《預言之書》!
“姐姐,你是怎麼認識我爸爸的啊?”曾凡輕聲問道。曲靜一邊開着車,一邊笑道:“我也是無意中認識你爸的,我和你媽是朋友,你爸從東遼來到滬市,就去找你媽打聽你是不是來滬市找她了,當時我正好在場,所以我就認識你爸了!”曾凡聽曲靜如此說,他的心裡有些感動,爸爸復活以後第一時間就來找自己,爸爸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人。
不過想到自己的媽媽,曾凡就有些難過了,之前以爲爸爸死了他纔來到滬市,想找那個拋棄了爸爸和自己的媽媽,那時候因爲舉目無親,無依無靠所以他有一種強烈的願望,那就是能夠回到父親的身邊,可是現在知道爸爸還活着,原本已經消逝的對於母親拋棄自己的那份恨意又重新充滿了他的內心,但他還是開口問道:“我媽,她還好嗎?”曲靜點了點頭:“嗯,她很好,她一直都過得很好。”
曲靜最後這句話使得曾凡的心裡更是酸楚,曲靜說道:“小凡,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讓你爸爸復活的?”曾凡見曲靜問到這個問題,他茫然地搖了搖頭:“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爸爸復活的事情,最初聽到他們說我爸還活着我還以爲他們在說謊呢!”曲靜說道:“剛纔我這樣說的時候你的反應也是這樣,唉,不管怎麼說,你爸爸沒事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不是麼?”
曾凡連忙點頭道:“嗯,曲姐,我們爲什麼要悄悄摸摸地離開月華鎮啊?”曾凡跟着曲靜從祠堂出來後,曲靜領着他避開了尋找的人,到了鎮外,曲靜偷了部車,載着曾凡,兩人就向着滬市市區駛去。
曲靜嘆了口氣:“現在很多人都在找你,我根本分不清是敵是友,所以只能先帶你回滬市,這樣我才能夠保護你的安全。”曾凡回想到月華鎮鬧出的那些動靜,他點了點頭。曲靜說道:“小凡,我聽你爸說你的手上有一本什麼預言書?”曾凡沒有回答,他扭頭看了曲靜一眼,曲靜的神態自若,就象是在閒聊一樣。不過曾凡的內心卻有些警惕起來,也不是他有多大的警惕性,而是事情一旦扯上那本書,曾凡的心裡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這個曲靜不會也是衝着書來的吧?
曾凡問道:“曲姐姐,我想先見到我的父母!”曲靜說道:“這個沒問題,一會回到滬市我就馬上送你去見你父親。”曾凡說道:“謝謝你了,曲姐姐!”曲靜微笑了一下:“怎麼?跟姐姐還這麼客氣麼?”
舒逸望着手中的這本《預言天書》他的心情有些激動,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找到了這本書,只可惜,自己沒能夠找到曾凡。舒逸拿起了書,又把祠堂裡收拾了一下,看不出任何的異常以後,舒逸這才趕回到了譚三的住處。
才進院子舒逸就有些興奮地,那臉上洋溢着微笑。車銳說道:“看你那樣子,走路踢到金子了?”舒逸從懷裡掏出《預言天書》,車銳也呆住了:“這,這是那本書?”舒逸點了點頭,曾志高也跳了起來:“舒處,你找到小凡了?”舒逸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找到他藏下的書,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曾經去過祠堂。”
曾志高失望地嘆了口氣,車銳說道:“對了,你讓我查的事情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估計不一會就會有消息。”舒逸說道:“我估計小凡還真有可能跟那個曲靜走了。”正說着,車銳的電話響了,是派出所的人打來的。車銳接完了電話,然後對舒逸說道:“派出所說就在二十分鐘前鎮北的肖老四家丟了一輛大地越野車,有人看到往滬市的方向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