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雲的目光望向了剛纔請她幫忙拍照的年輕男子,年輕男子此刻正在和一個外國女子搭訕,接着他同樣是遞出相機,應該也是請人家給他拍照吧。只是那外國女子對他好象也挺有意思,兩人說說笑笑彷彿一下子就成了老熟人一般。
楊秀雲苦笑着搖了搖頭,這種男人他見得多了,遊戲人生,對他們而言女人是他們永遠的追求。
“想什麼呢?”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楊秀雲轉過身去,楞了一下:“巫先生,你怎麼也在這艘船上?”楊秀雲的心裡很是疑惑,巫良友可是香江有名的大作家,同時也是香江很多豪門的座上賓。以他的身份想要環島一遊根本不用湊這樣的熱鬧,只要和豪門富戶說一聲借艘遊艇都沒問題的,說不好還會有大富翁親自做陪。
她曾經給巫良友做過兩次專訪,兩人也算是熟悉。
巫良友四十歲的樣子,個頭不算高,一米七左右,微微有些發福,銀灰色的西裝很是得體,一副銀邊眼鏡彰顯了他的儒雅風範。
“瞧楊小姐說的,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船上?偷得浮生半日閒,享受一下香江的美麗夜色有何不可啊?”巫良友爲人很是和善,他這麼一說楊秀去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巫先生如果想遊香江,我想一定很多人爭着陪同。”
巫良友笑了:“看來楊小姐也不能免俗啊,我承認我有一些有錢的朋友,可是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朋友相交如君子,平淡如水纔是最真的,生活是自己的,最好還是能夠腳踏實地。再說了,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我本身就是個普通人,我也很享受和他們一樣的感覺。倒是楊小姐,你向來都很忙的,今晚怎麼有空上船遊玩啊?不會是有什麼採訪任務吧?”
楊秀雲也笑了笑:“我也是個普通人,對了,巫夫人和公子沒有陪你一起來嗎?”
巫良友搖了搖頭:“每個人都需要一些獨處的機會,那樣你能夠冷靜地去思考很多問題,人生是需要不斷地反思,不斷地總結的。”巫良友說話滿是哲理,楊秀雲並不喜歡這樣的談話,因爲她對巫良友多少還是有些瞭解,他並不象自己標榜的那樣,淡泊,清高。一個遊走於豪門的文人,是不可能有傲骨可言的。
她知道巫良友上前爲邵老作傳記,可是得到一筆不菲的報酬,幾乎足夠他買一棟豪宅了。當然,這是人家的本事,楊秀雲也不會眼熱。
她淡淡地說道:“我沒想過那麼多,一時興起就上了船。”
巫良友見楊秀雲的談興不高,又隨意說了兩句套話就離開了。
望着巫良友的背影,楊秀雲皺起了眉頭,巫良友爲什麼會在船上出現,他是和誰一起來的還是單獨一個人,楊秀雲突然感覺有些意思。
今晚這條船上的人雖然不是太多,卻也不少,可巫良友卻是最不應該出現的。她可不相信巫良友說的那些,楊秀雲是個聰明絕頂的女人,她隱隱感覺巫良友的出現不是個偶然,甚至他主動找自己搭話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楊秀雲掏出手機,象是無聊了隨意地擺弄着。
她卻發現手機竟然沒有信號了。
這不是一個好現象,按理說這是香江海域,不是公海,離岸也近,不可能收不到香江的通訊信號,除非人爲地將信號給屏蔽了。
車銳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也就是說想要和岸上聯繫靠移動電話是不可能的,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船上的通訊設備,只是不到萬不得已他根本就不會做這樣的打算。再說他可還有一隊的精英在這兒,其中有一個就是無線通訊的專家,這點小事情應該也難不住他。
楊秀雲看到一個年輕人走到車銳的面前。
“是安先生吧?”
車銳點了點頭:“我是安波,請問你是?”
“我只是替人傳話的,貴賓房有個賭局,我們老闆希望安先生能夠一起玩玩!”年輕人的語氣很是平淡,車銳皺起了眉頭:“對不起,我不喜歡賭,恐怕陪不了你們老闆了。”
年輕人卻說道:“我們老闆說了,安先生一定會對賭注感興趣,因爲你們留下來的目的也是爲了它。”
車銳其實早就知道這個年輕人找上自己的目的了,他這樣說只是把戲做得像一些。
聽他這麼說,車銳點了點頭:“好吧,我還有個同伴,我叫他一聲,你把房間號告訴我,一會就來。”
年輕人笑了:“你是說黃先生吧?我們老闆說你纔是能夠做主的,同伴就不必帶了。”
車銳皺起了眉頭,對方竟然不讓帶同伴,這葫蘆裡又賣了什麼藥?
車銳淡淡地說道:“帶路吧。”
貴賓房裡除了上次見過的那個中年人和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以外,還有四個人,這四個人從表情來看應該和車銳一樣被“請”到這兒來的,其中有一個還是女人,看樣子應該是印尼來的。
另外三個一個是阿拉伯人,另外兩個車銳也看不出來他們到底是哪的人,華夏,日本,韓國還是其他哪個國家?畢竟亞洲幾個國家的人長相都差不多。
“安先生,請坐!”那中年人臉上帶着微笑,車銳坐了下來,他發現那四個人看他的眼神很不友好。車銳坐了下來,自顧地掏出一支菸,中年人身後的一個年輕人想要說什麼,中年人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管。
“人到齊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和車銳坐一邊的那兩個男子中的一個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雖然他說的是華夏語,可是很生澀,從他的發音來看,應該是日本人。
中年人淡淡地說道:“如果你着急,現在就可以走了。”
那人不說話了,不過臉上卻很是不忿。
車銳也不着急,反正現在有的是時間。
大約十分鐘以後,一個性感的黑人女人走了進來,女人穿了一身紅色的裙子,披了一件風衣,黑絲襪,紅色高跟鞋,很是成熟幹練的樣子,她接着車銳坐了下來,車銳聞到淡淡的cd香水的味道。
中年人這才示意手下關上了房間門,然後雙手扶住桌子站了起來:“諸位,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唐禮,你們也可以叫我唐先生,唐教授或者唐博士!我知道在坐的諸位都是貴國生物科技領域的佼佼者,長期從事生命工程的研究,松本先生,如果我沒記錯,你的祖父松本太郎就曾經是侵華日軍731部隊的首席技師吧?”
松本的臉上一紅:“什麼侵華?那是大東亞聖戰!”
唐禮眯起了眼睛,緊緊地瞪着松本,松本被他看得心裡很是緊張,不由得低下了頭。
車銳咬着牙,對於松本這樣的君國主義者,他恨不得狠狠地揍一頓。
“松本,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嗎?”唐禮冷冷地說道。
松本的聲音有些顫抖:“你想幹嘛,我是你們的顧客,是你們的上帝。”
唐禮笑了,只是那笑有些猙獰,也有些恐怖:“我去你媽的上帝!”唐禮突然掏了一把槍對着松本就是兩槍,松本立馬就屍體化了。
就連車銳也沒想到唐禮會對松本下手,而且出手就要了松本的命。不過這讓車銳對他有些好感,至少他不是一個爲了錢而把民族尊嚴扔到一邊的人。
唐禮輕聲說道:“你們放心,這件事情不會連累到你們,這個房間是隔音的,他的屍體我們會扔進海里餵魚,對於這樣的人,死也不足惜。”
他的目光望向車銳,車銳沒有說話。而剩下的另一個貌似買家的男子就乖多了,賠着笑道:“唐先生說得是,他該死,確實該死!”這人一口的標準的普通話,車銳擡眼看了他一眼。
車銳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莫非是華夏的?
那個松本漳雖然車銳並不認識,可是這個名字他是知道的,他也是出席這次峰會,代表的是日本的一家株式會社,是搞生物製藥的,而那個株式會社也帶着很濃厚的官方背景。
車銳在腦子裡回憶着華夏代表團成員的資料,好象根本就沒有這號人。
中年男子對那男人笑了笑:“李先生,忘記給你介紹了,這位是也是你們獅城來的!”
車銳的腦子“轟”的一下,獅城的?可這次峰會獅城根本就沒有代表參加,唯一的一支就是自己這支假代表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姓李的男人望向車銳,一臉的迷惑:“你也是獅城來的?你們是哪家研究機構啊?”
車銳淡淡地說道:“你呢?”
李姓男子一臉的得色:“我是獅城國家研究中心的副主任!”
中年男子介紹道:“安先生是嘉美大學劉奇偉博士的助手。”李姓男子更加迷惑了:“劉博士的助手?劉教授有幾個助手啊?”
中年男子一臉玩味地望着車銳,車銳的心沉了下去,他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和咬金來,聽這李姓男子的口氣好象對劉奇偉博士還很熟悉,甚至還熟悉他的助手。
“安先生,你不會告訴我你叫安波吧?”李姓男子翻起了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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