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軒坐立不安,他一支接一支的抽菸,他相信鎮南方有這個能耐,真要胡亂給田雨薇安個什麼罪名,讓她去受這牢獄之災並不是什麼難事。想想十幾年的夫妻,田雨薇跟着自己從來沒有享過什麼福,倒是一直以來把自己伺候得無微不至。如果田雨薇正的因爲自己而受這無妄之災的話,那自己也太對不起她了。
郭軒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煙盒,裡面的煙竟然已經抽光了。他望着小劉:“小劉,能幫我去買兩盒煙嗎?”小劉沒有說話,而是從身上掏出包煙,扔到了茶几上,郭軒拿起點上一支:“謝謝!”小劉嘆了口氣:“你這是何苦呢,這或許是你最後的機會了。”郭軒拿煙的手一抖,煙差點掉到了地上。
他望着小劉說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小劉說道:“你以爲死槓着就沒事了嗎?你不說總會有人說的,一旦別人說了,你就沒機會了。不如趁現在說,你還能夠爭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郭軒默默地聽着,他也知道小劉說的是實話,只是他還是存在一絲的僥倖。
小劉又說道:“你就是不爲自己想也要爲你的妻子和孩子想想吧。”
郭軒確實是在想,想他的妻子田雨薇。
他有些動搖了,他在想自己走出這一步的初衷不就是爲了讓妻子、孩子過得更好,生活得更有質量嗎?可現在妻子卻可能因爲自己的過錯而惹上冤獄,自己能過得安心嗎?
他望着小劉說道:“我想見鎮組長!”小劉點了點頭:“好,我先去說說。”小劉對小張點了點頭,然後便離開了房間。
鎮南方聽了小劉的話,然後笑了:“看來這個郭軒還是個蠻重情義的人嘛!”小劉說道:“那我把他帶過來?”鎮南方點了點頭,小劉離開了。
郭軒被帶了進來,鎮南方讓他在沙發上坐下,然後遞給他一支菸:“考慮清楚了?”郭軒點了點頭:“考慮好了,不過我還是原來那兩個條件,不知道現在你的承諾還算數不?”鎮南方說道:“當然算數,我說過了,只要你反映的情況能夠對破案有幫助,我們一定會替你求情的。”郭軒說道:“好,我說。”
郭軒點上煙,然後眯着眼睛:“這事情得從漭鎮的那個印刷有限公司說起,你們大概也對這個印刷有限公司進行過調查,是個贏利企業。這在我們漭鎮算得上是個奇蹟。你們或許不知道吧,我們鎮上的每家每戶幾乎都是這家企業的股東。”郭軒的話讓鎮南方他們都吃了一驚,整個鎮子的人都是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的股東?
這下鎮南方總算想通了一點,爲什麼整個鎮子的人都會幫着說謊,合演這齣戲。
鎮南方說道:“你也是吧?”郭軒點了點頭:“是的,我也是!”鎮南方問道:“你妻子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吧?”郭軒說道:“這件事她自然是知道的,我們每年能夠從漭鎮印刷有限公司分到近十萬元,所以漭鎮雖然看上去好象有些落後,但鎮上的居民卻相對富足。”
葉清寒問道:“這個漭鎮印刷有限公司應該並不簡單吧?”郭軒說道:“應該不會那麼簡單,不過我們只知道分錢,然後按照他們的要求做就行了,就能夠在每年年底拿到花紅,至於不簡單在什麼地方我也說不上來。”鎮南方說道:“也就是說,漭鎮印刷有限公司在掌控着漭鎮的一切?”郭軒微微點了點頭:“可以這麼說。”
鎮南方說道:“那幾起謀殺案也與它有關嗎?”郭切說道:“應該有關係,因爲我接受的任務便是盯緊你們,密切留意你們的一舉一動以及案子偵破的進展。”鎮南方笑了笑:“看來你並不是其中的核心人物,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郭軒輕聲說道:“是的,我聽說真正能夠做主的並不是我們漭鎮的人,而是躲在幕後的一個神秘人物。”
馬維漢說道:“就算是這樣,他們在漭鎮總得有個代言人吧?通過他來發號施令,來調動漭鎮的一切資源。”郭軒說道:“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我想董事長王馨豔應該知道,可惜你們竟然把他放走了。”鎮南方淡淡地說:“放心吧,她跑不了。”
郭軒望向鎮南方:“你的意思是說你們的人盯着她的?”鎮南方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繼續說吧。”郭軒說道:“你們一到漭鎮,其實就已經被盯上了,雖然當時你們說是來旅遊的,可我卻知道你們並不是來旅遊的,因爲在你們對漭鎮發生的這些事情太感興趣了。特別是王一民的事情,你們的關心超乎了正常人的反應。”
鎮南方問道:“我們到了以後,你離開過一次漭鎮,那天漭鎮發生了什麼你知道嗎?”郭軒點頭說道:“我知道,那天大家合演了一幕戲,想讓你們相信王一民已經死了,造成你們感官上的錯覺,目的就是想讓你們心生恐懼,然後放棄對漭鎮案的調查,早點離開。”鎮南方笑道:“可是他們卻並不知道我們本來就是衝着漭鎮的案子來的,他們做得越詭異,我們便越不可能離開了。”
郭軒苦笑道:“是啊,他們這是弄巧成拙,因爲他們真把你們當成了遊客了。”
鎮南方問道:“還有呢?”郭軒搖了搖頭:“沒有了。”鎮南方輕聲說道:“就這些犯得着讓你這麼爲難嗎?你應該還有什麼沒說吧?”郭軒說道:“我都說了,沒有一點隱瞞,之所以我爲難是因爲一旦我把這件事情說出來以後,就會對漭鎮印刷有限公司不利,如果真的它被查出什麼問題,那麼就會損害了全鎮人的利益,那樣我也就成了全鎮人的公敵了。”
鎮南方說道:“郭軒既然你還是沒有誠意,那麼我們也不必談了,小劉,送他回房間!”郭軒急忙說道:“鎮組長,我可什麼都說了,全都說了!”鎮南方沒有理會,小劉把郭軒帶了出去。
葉清寒問道:“南方,你憑什麼說他沒有說實話。”鎮南方說道:“如果換其他人這樣說,我勉強也就相信了,可他是郭軒,他的身份在那兒,如果說漭鎮發生的幾起謀殺案他一點都不知情,我肯定不會相信。因爲如果我們不參與到漭鎮的案子裡來,那麼負責這件案子調查的就是他,他是具體經辦人,怎麼可能不知情,不知情他又憑什麼來處理這些案子?”
“查還是不查,不查是失職,查或許就會觸動漭鎮的這個利益集團,要想兩全,必定需要大家坐下來商討,所以他必定是知情的,而且他應該是接觸過核心人物的,他還沒有真正地想通啊,給他點時間,讓他好好考慮考慮吧。”鎮南方說完,馬維漢也說道:“說來也奇怪,他既然都願意把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的事情說出來了,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對於他來說,現在溼一隻腳和溼整個身子有區別嗎?”
鎮南方說道:“郭軒的身上一定有大秘密,比漭鎮印刷有限公司更大秘密。”葉清寒說道:“更大的秘密?”鎮南方微微點了點頭:“是的,而郭軒也一定被他們抓住了什麼把柄,使得他不得不顧忌。對了,馬哥,郭軒不是有個兒子正在加拿大讀書嗎?”馬維漢點了點頭:“嗯,是的。”
鎮南方說道:“問題可能出在這裡,秘密調查一下,看看他兒子是不是真的在加拿大,現在是什麼一個狀況。”馬維漢說道:“你是說他們拿他兒子威脅他?”鎮南方說道:“你想想,郭軒和他的老婆感情很好,爲了救他的妻子,他甚至把漭鎮印刷有限公司的秘密都說出來了,說明他是很在乎田雨薇的。但他既然已經說了,卻爲什麼還有所隱瞞呢?我想應該就是因爲他的兒子。”
葉清寒說道:“看來只要郭軒開口,我們就會有一個大收穫!”鎮南方笑了:“嗯,馬哥,你交待一下他們,對於郭軒的飲食一定要小心,他可不能出什麼事,還要防止他自殺。”
馬維漢點頭離開了,他還要去落實調查郭軒兒子在國外的事情。
西門無望和小盛對那兩個販賣僞鈔的人再次進行了審訊,還是沒有收穫。
幾個人坐在房間裡,西門無望說道:“從市裡轉過來的案卷來看,對我們的幫助並不大,所以我請大家碰個頭,商量一下,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辦?”和尚沒有說話,靜靜地坐着,要說和尚辦事是很穩妥的,可要他動腦筋就有些爲難他了。西門無望對小盛說道:“小盛,你說說吧。”
小盛說道:“我想去找找當初辦案的人,看看他們到底是怎麼發現這個僞鈔案的,或許能夠從中查到什麼線索。”西門無望點了點頭:“也好,看看他們當初在辦案的時候有沒有什麼遺漏。”謝意說道:“我倒有個建議。”大家望向謝意,謝意說道:“我覺得我們如果進行秘密調查的話或許效果會更好!”
西門無望說道:“繼續說,怎麼個秘密調查法?”謝意說道:“其實我們都是外鄉人,在當地都是生面孔,如果我們混跡於市井,甚至能夠混到道上那些人的中間去,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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