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政帝聞言臉色一黑,剛剛都還在爲江灼能解出難題的大臣們,聽聞江灼這般說,心中更是佩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了。
靖南王府好不容易來一趟京城,而唯一能控制住靖南王的原本在文政帝的眼中,便是靖南王妃與不良於行的璟世子。
然而從靖南王府上京後,文政帝發現伏修的兒子更是了不得,不過想着伏璟也有弱點,文政帝便不會放在心上,想着若是伏家父子出了京城,京中還有兩個女人在文政帝手中,就算靖南王有多大的兵力,還是會乖乖的回京。
這也算是文政帝變相的要把靖南王妃,與江灼軟禁在京城,來威脅靖南王父子,文政帝看着那大殿中站着的白衣女子,冷厲的眼神輕輕一閃。
伏璟聽着江灼說出的話,他眼中的震驚多過溫柔,下意識的便是懷疑江灼是不是知道了他與祁承寒的事情,可是、他擡眸看向他的女人……
“世子妃,除了這個,可還有什麼小女兒家的心思?”文政帝帶着意味深長的聲音,這其中有着淡淡的威脅之意。
江灼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似並未聽懂文政帝聲音中的威脅之意,她說道:“臣媳除了這個,並無別的心思。”
秦恆嘴角帶着諷意,陰陽怪氣的說道:“璟世子與世子妃可真是伉儷情深,與君隨……呵……”
由於秦恆的聲音比較小,相隔的便是祁承寒,聽得一清二楚,祁承寒臉上有些笑意,壓着聲音,同樣帶着諷意:“原本國舅爺與大皇姐也這般伉儷情深的。”
秦恆眼神一冷,看着此刻帶着笑意的祁承寒,“祁、承、寒、”
祁承寒淡淡一笑,挑着劍眉,說道:“你能奈我何?”
秦恆看着祁承寒欠揍的臉,握着酒杯的手發白,視線便是看向大殿中央女子的身影上。
文政帝看着江灼,在把視線移到安九君的身上,說道:“給太子賜座。”
安九君溫和的深眸處,用着凌厲的看了一眼江灼,便往蕭慕相近的位置走去。
江灼對着文政帝剛剛臉色完全放在了心上,淡然的臉上有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聲音中帶着一絲恭敬,她說道:“臣媳也無他求,還請皇上恩准。”
今日本是太后的壽宴,卻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的地步,然而剛剛江灼一番舉動,有些得太后的意,畢竟是經歷了兩代君王的女人,怎麼會不知文政帝的心思,太后說道:“既然世子妃這般與璟世子伉儷情深,皇上就允了吧。”
文政帝眼睛微微一緊,側頭看着太后,太后卻是對着文政帝點點頭,這兩人是西秦權利最大的兩人,當然,太后與文政帝交換着的眼神,也只有他們能懂了。
文政帝隨即側過頭,看了一眼江灼,便說道:“筆墨伺候。”
文政帝身側站着的小太監聞言,立即恭敬的說道:“是,陛下。”
沒隔多久小太監端着明黃色的聖旨,還有筆墨走來。
文政帝輕微嘆氣一聲,眼中有着凌厲之色,另一側的小太監便上前雙手拿起聖旨,雙手展開,在文政帝的面前,這是空白的聖旨。
文政帝雙眼微微一眯,便提起硃砂筆。
大殿中的氣壓都低了一些,江灼能這般輕易的求得一道聖旨,別的不要,只願跟在璟世子的身邊,大殿之中許多男子居然有些羨慕起那個不良於行的世子。
一直在男席上充當隱形人的賀寅看着大殿中央的女子,眼中的探究更深了,不知怎麼的,他就會莫名的把懷王府一案與江灼關聯在一起,他總覺這個女子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有手段,或許,是更有手段……
此刻也是響起了文政帝的聲音,“宣旨。”
小太監聞言,立即轉向大殿,雙手拿着明黃色的聖旨,聲音有些尖銳,“伏江氏接旨!”
“臣媳接旨。”江灼跪地,嘴角有一抹淡淡的笑意,明眸劃過一絲狡捷。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靖南王府世子妃,江氏,不管日後伏璟去哪裡,江氏都能跟隨,任何人不得阻攔,欽此。”
“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江灼眉間輕輕舒展。
小太監走向江灼,聲音中帶着一絲恭敬,“世子妃,接旨吧。”
江灼起身,雙手接過明黃的聖旨,從清眸中傳出一絲笑意,嘴角勾抹出一道動人的笑意,剎那間,讓一直注視她的某些人都感覺到呼吸一窒。
那瞬間動人的笑意,又是擾亂了誰的心?
伏璟溫潤的雙眸深處帶着一絲複雜,眼神一直跟隨着江灼坐在姚若塵的身側。
長平公主側頭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江灼,隨即狠狠的瞪了一眼古悅,古悅看着長平公主眼中的狠色,便閉上了嘴,臉色有些難看。
秦皇后淡淡的往秦恆看去,隨即說道:“今日太后的壽宴,靜妃,可有備什麼歌舞?”
靜妃聞言,看向秦皇后,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說道:“有的。”
秦皇后見着人都差不多了,若不是西域太子來這麼一出,此刻大殿中早該一副歌舞昇平的模樣。
靜妃淡淡的看了一眼文政帝,保養甚好的手輕輕一拍,一羣穿着舞女錦衣裙的女子走進來,隨即大殿中響起樂器的聲音。
姚若塵看着江灼那放在一側的聖旨,在她身邊低聲道:“灼兒,你與璟兒每日都是一起的,怎麼會有這個想法?”
江灼臉色微微一緩,同樣在姚若塵的耳邊低語道:“母妃,你看皇上眉宇間的病態。”
姚若塵並未有下一刻就去打量文政帝,眼中微微一動,說道:“這段時日相傳皇上身子骨越來越差是真的?”
大殿中的樂聲有些大,江灼在姚若塵耳邊低語,她說道:“母妃,這些事情我們先不要管,此時並無太子,若是皇上出了什麼事情,在皇宮中大亂之時,我便把你送回雲陽城。”
姚若塵臉色微微一變,她看向江灼,說道:“灼兒,你……”
到嘴邊的話待看着江灼臉上的笑意時閉上,姚若塵把視線放在大殿之中,心間卻是在震撼着,江灼這一番舉動無非是在說明,文政帝已沒有多少日子,西秦沒有太子,若是文政帝就這般去了,那……
大殿中此刻也是從大門兩側走進兩排宮女,手中端至着的是上好的佳餚,直到大殿中坐着的大臣夫人案几前都放滿了佳餚後,那些清一色的宮女纔是走出大殿之中。
長平公主看了一眼姚若塵,隨即把視線停留在江灼面前那明黃的聖旨上,好似想起什麼,眼睛中帶着一抹亮光。
而高位上坐着的文政帝的視線往大殿之中的舞女看去,看了一眼便收回,看着案几邊上的菜色,眼中微微一冷,隨即臉色一白,緊接着咳嗽起來。
“咳、咳、咳……”
這突入起來的咳嗽聲,讓一側坐着的皇后臉色微微一頓,秦皇后瞬間往秦恆的方向看去,發現秦恆並未有看向高位處,臉色微微一白。
“陛下,陛下,你怎麼了?”
隨着秦皇后的呼叫聲,大殿之中瞬間安靜,就連那些舞女看情況不對,都是低着頭退出了大殿,然而那些大臣們臉色也是噙着擔憂之色。
這段時間以來,文政帝並未有上朝幾次,本以爲今日太后的壽宴看到文政帝,只是以爲病了而已,如今聽着這般猛烈的咳嗽聲,心中又是在盤算着儲君之位的事情了。
太后也是離開座位,她睥睨着大殿,大聲道:“太醫院的人呢!還不快來給皇上看看。”
男席上的廖太醫聞言,立即起身,臉色也是微微一白,真是每次碰見的好事都不是他,上次是大公主,這次還是皇上,他是不是出門該看看黃曆?
帶着緊張之意走出男席,往高位處走去。
此刻的靜妃稍稍的看了一眼祁承寒,便站在皇后的一側,文政帝臉色已經咳得已經發紅,是那種憋着氣的紅。
廖太醫看着文政帝的模樣時,臉色一白,說道:“皇后娘娘,還是先把皇上送回景陽宮比較好。”
秦皇后眼神一冷,看着還在咳嗽的文政帝,看了一眼祁承絡,說道:“還不快把你父皇送回景陽宮!”
祁承絡聞言,立即起身,祁承寒見狀,同樣起身,隨即皇子的位置都是空了出來,文政帝是被祁承絡揹着出了大殿之中的。
秦皇后與靜妃跟隨其後,太后眼中全是狠意,在她的壽宴之上出現這般的事情,還是自己的兒子,若是她的皇帝兒子出了什麼事情,她在皇宮的日子也會不好過。
被嬤嬤扶着也跟了出去……
大殿之中的朝臣見狀,都是跪在地上,說道:“皇上洪福齊天。”
“皇上洪福齊天……”
因着文政帝突如其來的病倒,太后的壽宴沒有到晚上的時候,慈寧宮已經沒有了人。
而景陽宮中,除了秦皇后,靜妃及皇子們守着,景陽宮外更是有着多雙眼睛盯着,好似只要文政帝有個什麼,那些人便立刻轉身向宮外奔去。
靖南王府。
韶華居。
江灼把聖旨放入錦盒中後,微微一轉身,便看到輪椅上的人盯着她。
江灼柳眉輕輕一皺,說道:“這般看着我做甚?”
伏璟眼中有一抹探究,他說道:“你知道我與三皇子的計劃是嗎。”
江灼聞言,隨即眉頭一鬆,“不知道,不過,我能猜到。”說完往伏璟走去,在伏璟的身旁坐下,與他對視着,“我說過你別想瞞着我什麼,可是你與三皇子的事情好像你並不想與我說,那,就只能我自己猜咯。”
伏璟微微嘆了一口氣,他握上江灼的手,說道:“原本打算到了那個時候在與你說。”
江灼嘴角帶着笑意,問道:“那到底是什麼?”
伏璟眼神中含着一抹柔意,說道:“西秦的朝堂早已被蛀蟲啃咬壞了根本,而文政帝病來如山倒,也無有意的諸君人選,如若我沒有猜錯,文政帝是打算把靖南王府給剿滅後,在立諸君,可文政帝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就這般的病了,這其中怎麼都會有秦皇后的手筆。”
江灼淡淡一笑,眼睛微微一眯,說道:“所以,你與祁承寒便將計就計,北國與西域早就對西秦蠢蠢欲動,皇宮中便讓他們打亂,誰做西秦的君王,剩下的皇子們都不會讓坐上皇位的人好過,亂了纔好一網打盡,是不是。”
握着江灼的手緊了緊,他說道:“西域、西秦,北國,相安無事也就那麼幾年,漠北沒有懷王駐紮,西域的皇帝早就蠢蠢欲動,奈何西域出了一個安九君,把西域打理的甚好,如若西域此番攻打漠北,漠北沒有勝算。”
江灼眼中微微一頓,她感覺到了他大手的力量,說道:“所以,你要與祁承寒去漠北是嗎。”
伏璟沒敢去看江灼的眼睛,他說道:“邊疆有父王守着,漠北我便去。”
“那我呢?”江灼輕聲的說道。
伏璟原本溫和的眸子發出一抹有些邪肆的暗光,他臉上帶笑,說道:“錦繡天下贈予我妻,如何。”
江灼臉上有些呆滯,她看着面前的臉,兩人就這麼對視着,隔了好半響江灼終於從伏璟說的那句話中回過神,卻是突然想起祁承寒,立即說道:“祁承寒,你就那般的相信他嗎。”
伏璟看着江灼眼中的擔憂之色,說道,“小灼,有時候學着去相信一個人,會輕鬆很多。”
“可,祁承寒他……”江灼說着臉色微微一變。
“在你的夢中,祁承寒是做了皇帝是嗎?”伏璟微微湊近江灼,從喉嚨深處發出一個音,“嗯?”
江灼眼神有些躲避,她對祁承寒完全是因爲柳焉,確實不知祁承寒這個人怎麼樣,可是,她看着伏璟,問道:“祁承寒與柳焉,他們……”
伏璟眉間微微一緊,看着江灼,說道:“他們只是合作關係。”
“合作關係?”江灼臉色一變,爲什麼會是合作關係?前世柳焉不是冠絕後宮的柳貴妃?難道真的是她的人生改變了,別人的人生也會跟着改變?
伏璟看着江灼眼中的疑惑,說道:“柳焉心儀之人是三師兄。”
江灼臉上更是震驚,她看着伏璟,“莫宥?”
伏璟點了點頭,隨之聽到江灼說道:“不對啊,不應該是這樣的。”
伏璟把江灼攬入懷中,溫和的說:“就是這樣的,小灼,不許亂想,今日那道聖旨在沒有特殊的情況不許拿出來。”
“可是,我想與你一同去漠北。”
伏璟聽着江灼的聲音,攬着她的手鬆開,看着她,說道:“我知道你什麼都不怕,你不想與我分開,可是,我怕,戰場上的事情,就算伏家軍能以一敵百,可,若是你有什麼事情,我該怎麼辦?”
“我不許出現任何一個會傷害到你的機會。”
江灼看着伏璟眼中的緊張之意,說道:“那我就在京城你就放心了嗎?”
伏璟大大的吸了一口氣,他又重新把江灼攬入懷中,說道:“如若漠北不起戰亂,那我定不會去漠北,如若安九君回西域第一件事便起兵,我與祁承寒怎麼都要去漠北,不管日後西秦的皇帝是皇子中的誰,在漠北戰亂沒有平息之時,你都不會有事,至於,姚家的那些人,你儘管殺。”
江灼抱着伏璟的腰間,聽着有力的心跳聲,說道:“已經這般確定了,漠北要動亂了嗎?”
伏璟聞言,溫和的眼眸深處帶着陣陣的寒光,“雲薄的消息應該沒有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西域原本來西秦的太子是假太子上京,苗疆之人藉着姚家的關係能順利進京,然後在皇宮刺殺西域太子,這般,便能順理成章的挑起戰火。”
“那如今的安九君可是西域的真太子?”
“是。”伏璟想起大殿中安九君的神色,眼中微微一晃動,“漠北沒有了懷王,安九君當然會親自來一趟西秦。”
伏璟的聲音落下後,沒有在聽到江灼的聲音,他嘴角失笑,“你真的放心離開京城?”
江灼柳眉輕皺,擡着腦袋,看着伏璟,問道:“什麼意思?”
“江允凡你不管了嗎?”
江灼看着垂眸看她的人,隨即輕哼一聲,又低下頭。
伏璟看着這般小女人的江灼,嘴角是無奈的笑意,說道:“我也不過只是說說,文政帝還沒有出事,還不知什麼時候去漠北,你這個樣子對着我,真的好嗎?”
“小灼,我記得在雲陽城的時候就說過,待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我便帶你去雪山,雖然祁家的江山對我沒有什麼關係,可是,西秦江山的半壁是父王守着的,我是父王的兒子,你……”
“我知道。”江灼輕聲道。
輕輕的三個字,伏璟便知道江灼是懂他的,他輕輕的說着:“我要讓你在乎的人,在西秦甚至在每一個角落都被人尊敬着,只因他們是你的親人。”
因爲那是你在乎的人,我便給你一個盛世的天下,讓你不在有那晚的驚恐之色。
江灼雙眸輕輕一閉,聽着心跳聲,她說道:“好,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只是不想與你分開。
夜色也漸漸暗下去,此時的京城不管是靖南王府,還是姚家,還是京城其他世家,還是驛館的北國王爺,西域的太子,都是時時的盯着皇宮中。
景陽宮中。
此時的景陽宮中除了守在大門候着的李由外,整座宮殿之中。
守在龍榻前的只有秦皇后,也不知道秦皇后在與文政帝說什麼,李由時不時的聽到一陣的輕咳聲。
景陽宮中有些出奇的安靜,在聽到這陣陣的輕咳聲,在着夜色籠罩之下,有些怪異。
李由垂眼看着腳尖,豎起耳朵想聽到殿中傳出的聲音。
秦皇后輕輕的拍着文政帝的後背,說道:“皇上不必這般驚訝,當年沐栩錦可真不是什麼鬱郁終生的,而是、皇上親手把宸貴妃推下深淵的。”
“咳、咳、咳……”文政帝聞言,胸前又是猛烈的咳嗽着。
“當年陛下爲了你的位置更穩固,便把女人一個接着一個納進宮,別說什麼你對沐栩錦有多深情,這些年我看着你對沐栩錦的女兒那般的縱容,就覺得諷刺,皇上自以爲的深情,可在沐栩錦的心中可是噁心至極。”
“我的皇啊,你心愛的女子是,自殺而亡的。”秦皇后的聲音落下,文政帝就帶着兇狠的目光看着她。
“皇上不必這般看着我,沐栩錦就是自殺的。”
“她死前,說過一句話。”秦皇后嘴角淡淡一笑,“皇上想聽嗎?”
文政帝瞪着瞳孔看着秦皇后,隨即見着秦皇后從一側拿出一抹明黃的聖旨,她說道:“只要皇上在這上面蓋上玉璽,我就告訴你。”
秦皇后看着文政帝眼中的狠意,無所謂的一笑,“皇上該是知道,如今西秦的趨勢,還不如早早的立下諸君之位,當然,立嫡立長,雖然絡兒沒有佔長字,卻實實在在的是嫡子,所以,西秦的皇位理當有臣妾的兒子繼承。”
“皇上,臣妾可說的對?”
此刻的文政帝好似被人下了毒一般,嘴裡已經說不出來話,只能啊啊啊的哼着。
秦皇后看着文政帝的眼神,輕笑着,放下手中的聖旨,往御桌邊走去,隨即拿起玉璽走過來,淡淡的看了一眼文政帝,卻是自己拿起玉璽往聖旨上蓋去。
“皇上看着呢,臣妾也不算是謀朝篡位,對吧,皇上?”
“噗”一大口的血跡吐出,文政帝的生命好似已經到了極致,吐出來的鮮血有些偏黑,秦皇后臉上一暗,收好聖旨,放在殿中的一側後。
便往大門走去。
“吱呀”一道響亮的聲音,李由立馬看着大門處。
秦皇后臉色有些不好,說道:“喊太醫,陛下吐血了。”
“趕快派人去把皇子公主們請來。”
李由聞言,恭敬的說道:“是,皇后娘娘。”
待李由轉身走出景陽宮後,秦皇后又走進大殿之中,往文政帝走去,“臣妾還是說了吧,不然,沒有機會了。”
文政帝還在喘着氣,聽到秦皇后的聲音,兇狠的眼睛微微一窒。
“宸貴妃死前,她說,最想見到是皇上,可惜沒那個時候皇上卻是在別的妃子身邊。”說完嘴角的笑意有些諷刺。
文政帝瞳孔一縮,此刻好似心絞着,嘴裡的血跡越來越多,他聲音有些不明,“是、是你、殺、了栩錦。”
……
第二日。
辰時,從皇宮中傳來五十八聲鳴鐘時。
江灼正是在與伏璟用着早膳,兩人都是相視一眼。
她挑着眉說道:“文政帝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