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來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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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的化不開……

黑暗緊緊的包裹着江府,亦然包容着只能在黑暗中進行的齷蹉之事……

江府下人的院落在整座府邸的東南方,江灼從江府大門走到翠枝的院落之時,江府各處都已經燈火通明。

“小姐,快,快、”嵐桑走的很急,因着翠枝來抓嚴悠兒的時候,帶着有幾個人,嵐桑什麼話都說了,那翠枝好似聽不進去一般,她被幾個婆子扯着,嚴悠兒亦然是被翠枝給帶走了,看着當時翠枝的臉色,不知道嚴悠兒會遭遇什麼。

“小姐,悠兒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江灼眉宇間全是冷冽之色,要是翠枝真如她猜測的那般,那她真的不會在心慈手軟。

“只要翠枝有那個膽子,我不介意送她一程。”涼幽幽的聲音在這還帶着熱意的晚上顯得格外的有涼意。

“小姐,到了。”

因着江盛與翠枝都是江家下人中比較得體的,住的院落是單獨的,江灼看着眼前的院子,冷笑一聲,一個小小的奴才,生活都過得這般滋潤,不知從江家撈了多少油水。

看着院落緊閉的大門,江灼雙手猛的推開。

那在院子中站着還有點呆滯的翠枝看着大門轟的一聲被打開,瞬間提神,看着走進來的白衣少女,眉心一跳,連忙往後方的房間看了看,立即上前,“五小姐。”

“悠兒呢!”江灼也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翠枝的眼睛沒有往日的精明,此刻倒是有點空洞,低着頭,說道:“五小姐,這是我們母女之間的事情,還望五小姐高擡貴手。”

江灼深邃的雙眸噙着淡淡的笑意,看着面前的翠枝,秀手一揚,猛的把翠枝推至在地面上,“讓開!”

地面上的翠枝立即把江灼的腳給抱住,說道:“五小姐,你不能進去。”

江灼這個時候纔是聽清楚那燈火通明的房間中傳出嗚嗚的聲音,眼中此刻噙着深深的寒意,“就算翠枝姑姑淪落到如何的下場,那顆野心勃勃的心還是不安分,明明可以親自找上悠兒,卻是要借用着我的手,把悠兒帶進江府,怎麼,你是想讓悠兒恨上我,還是這樣才能體現翠枝姑姑你的手段有多高明?”

江灼此刻眼中的寒意好似一把利刃,冷聲道:“放開。”

翠枝明顯是不放開,她一生都是心狠,偏偏遇到了江盛,她手段更是精明,奈何遇到像江盛那般的人,手段也無可奈何,她只是一個女人,依附男人的女人,在江家拼奪這麼多年,怎麼能就讓一個嚴悠兒個毀掉?這段時間以來,除了要接受府中那些人異樣的眼光,還有受着江盛的折磨,這叫她怎麼甘心?

區區一個女兒而已,還是從小就不喜的女兒,心中有一絲的愧疚就已經很對的起嚴悠兒了,用她換一回在江家、江盛眼中的信任又何嘗不可……

江灼看着翠枝這般,心中更是有着不安的預感,冷聲道:“翠枝,你該知道,如果今日悠兒有個什麼,你想死都很難……”

江灼說的字眼明瞭,讓翠枝身子一顫,隨之又是聽到江灼的聲音,“放開!”

翠枝看着江灼往那通明的房間走去,眼中一冷,立馬從地上爬起,嵐桑見狀,立即抱住翠枝的腰跡,說道:“你是悠兒的孃親,你要是把她往火坑裡推,你真不是人。”

翠枝眼看着江灼要走到房間大門處,冷聲道:“五小姐,有些事情,你以爲你就能隻手遮天嗎,告訴你,不可能!”

“是悠兒自願跟着我來的!”

江灼嘴角勾出一抹冷意,“砰”大門被打開,撲面而來的是一股耐人尋味的味道。

而房間中的江盛聽着這一道開門聲,在牀上的動作明顯一愣,隨即臉上全是不耐煩,好似被人衝撞一般,正是要轉頭破口大罵時,看着那房間大門側站着的少女時,瞳孔一縮。

那赤裸的身體,也是瞬間扯着被蓋遮住,大聲吼道:“翠枝你這個臭婆娘!”

江灼看着牀上的那一幕,嚴悠兒好似已經沒有知覺,但是身無寸縷,嘴巴還被堵着,瞬間刺激着的她的神經,耳邊傳來的聲音,眼中看到的是另一番情景。

“小灼,小灼,你快走,劉公公已經進了王府的大門,王爺要把你送給那個老太監,小灼,你快走啊!”

看着往她懷裡塞包袱的嚴悠兒,江灼問她,“我走了,你和嵐桑怎麼辦?”

嚴悠兒看着江灼的神情,立馬說道:“我們是奴婢,小灼,我穿着你的衣服,今日懷王沒有在府上,把我送給那個老太監,小灼,你快走,裡面有銀票,你走……”

而那個時候的江灼看着拼了命都要讓她逃跑的嚴悠兒,她是多麼的無能,就算她想逃,她能逃到哪裡去?

別說劉砷看見過她,識得她這張臉,就算不識得,她怎麼能讓悠兒替她去死?

然後呢?嵐桑亦然讓她快走,她正在她和嚴悠兒說什麼的時候,懷王府的那些個女人給懷王通風報信,被祁冥河撞了個正着。

而她們的結局是什麼呢?她仍被懷王送給了劉砷,而悠兒在她的面前被祁冥河給抓走,就連嵐桑也落得被懷王府那些侍衛玩弄的下場。

她在皇宮的監欄院最後聽到的嵐桑跟悠兒的消息,便是在懷王府落得每日每夜爲懷王府中的那些個男人玩弄的玩物。

直到新帝登基,新帝大赦天下,監欄院的日子也好過起來,再次聽到嵐桑和悠兒的消息時,她親自去的懷王府,亦然是在懷王府遭受刁難,最後那懷王府上的侍衛不耐煩後,纔是說道:“那兩個女人早就被玩死了,你還打聽這些消息作甚?真是晦氣!”

前世的一幕一幕,此刻翻江倒海的在江灼的腦海中盤旋,此刻她眼中帶着猩紅,從腰跡從取出細小的匕首,就連匕首套仍在地上的動作都是那般的嫺熟,好似這動作在她腦海中出現過很多次了般。

“你、們、真、是、找死!”

江盛看着那白衣少女眼中的猩紅,就連穿褲子的動作都還沒有來的及,就見着少女出現在眼前。

“啊!”江盛一聲慘叫後,左眼立馬黑暗無比,右眼還模糊不清,“啊!我的眼睛,啊!”

一眨眼的功夫,那被江盛裹着的被套已經滿染血跡,而江灼手中的匕首上,還刺着一顆眼珠,剛剛江灼那一個動作直刺江盛看着她的眼睛,就連取出匕首的時候,還在眼中狠狠的扭了一圈,那顆眼珠完好無缺的被取了出來。

“江灼,你個賤人!”

江盛痛苦的罵道,雙手已經滿是血跡,就連眼中傳來的痛意都快已經麻木了。

“啊!”臉上又是傳來一陣痛楚,好似要讓江盛感覺什麼叫痛。

江灼看着牀榻上的嚴悠兒,聲音如寒冬中刺骨的冷風,“本小姐向來都是說到做到,江盛,在你要扳到我之前,到下的是你!”

“啊!”江盛剛剛還麻木的痛覺此刻清晰無比,那種痛,那種痛,好似把他一刀一刀凌遲。

江盛哪裡知道一個小小的女子心比他一個男人都還毒上幾分?他只是早就對嚴悠兒有別樣想法了,這些時日百般折磨翠枝,就是爲了讓翠枝親自把那個嬌滴滴的女兒送到他的榻上,做了夫妻差不多十年,江盛怎麼會不知翠枝的野心,要是讓翠枝爲了一個女兒送上在江家的一切,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嚴悠兒能出現在他牀上,那是因爲,嚴悠兒的娘,親自送到他牀上的。

而聽到尖叫聲的嵐桑早已站到了大門處,看着那在牀榻上扭着身子還滿是血跡的江盛,眼中只是冷意,此刻的嚴悠兒還是昏迷不醒。

她看着身無寸縷的嚴悠兒,看了一眼屋中央梨花桌上的桌布,上前狠狠的一扯,桌上的茶杯全是灑落在地,瞬間在這院子中格外的刺耳。

走到牀榻邊就是把桌布遮蓋在嚴悠兒的身上,而此刻的江灼滿眼的血紅,冷冽的聲音響起,“本小姐送你一條通往人間的路你不走,偏偏喜歡走黃泉路。”

“江盛,你可知道,你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頭頂傳來的聲音冰冷的刺骨,就算痛意清晰無比,少女的聲音仍然進入了他的耳中,加上臉上傳來的痛意,此刻的江盛纔是感覺到了害怕。

江盛在江家沒有三十年也有二十年,而在這雲陽城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也算是見過世面的,是以,在雲陽城中,他江家的總管還是有點名聲,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以說是在雲陽城中,就算遇到那個人人都怕的姚家三公子,他說的話也能讓姚三公子很順心。

上次已經在江灼手中失手了一次,想着今日江灼隨着江老夫人去了靖南王府,擇日不如撞日,就是讓翠枝帶着人去了北苑的雅居,待翠枝把人給她弄到榻上的時候,嚴悠兒已經昏迷不醒,想着已經是他的人了,就算江灼在有能耐,還能在他手中把嚴悠兒給要走了還不成,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纔剛剛及笄的少女下手這般狠毒……

江灼看着被滿是血跡遮住的江盛,血紅的眼睛中帶着絲絲的笑意,冷聲道,“儘管去世安苑,或者,讓你的主子來找我。”

江灼說着,便是對着嵐桑說道:“把悠兒扶起來。”

“我揹她回去!”

嵐桑見狀,立即扶起嚴悠兒,小小的身子被桌布遮住,嵐桑看着嚴悠兒脖間的青紫,心疼不已,心中對翠枝的恨意又是多了一分,這天下怎會有這般的母親,爲了自己的野心,居然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送到自己丈夫的牀榻之上。

翠枝在大門側清楚的看到江灼手中匕首上的眼珠子,那少女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是把眼珠子仍在了地面上,江灼揹着嚴悠兒後。

那眼珠子被白衣少女踩破時發出輕微的聲音讓翠枝身子一抖,看着越來越近的白衣少女,慢慢的往後方的牆壁退去。

江灼在經過翠枝的時候,只是用着淡淡的眼神看了翠枝一眼,剛好踏出房間,就是聽到翠枝的聲音。

“三小姐不會放過你!”

“讓她隨時來找我!”清冷的聲音好似飄滿這座院落的每一個角落,翠枝看着少女揹着嚴悠兒走出院子的時候,轉頭看了一眼那牀上還在痛苦呻吟的江盛時,嘴角盡出現一抹笑意。

然後亦然是出了院子,卻是往江灼剛好相反的方向走去。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夜……

因着白日翠枝帶着人到雅居大鬧一事,白氏也在雅居呆了許久,她沒有進屋子,而是在院子中的石桌旁坐着。

待看着白衣少女從月門處進來的時候,立馬起身,又是看到江灼揹着一個人時,臉上立馬一緊,上前詢問道,“怎麼了,灼兒,這姑娘怎麼了?”

江灼看到白氏擔心的眼光時,剛剛一路冷色的臉緩和許多,“娘,女兒先把悠兒給放到牀上去在說。”

白氏聞言後,臉上擔憂之色更明顯了,嵐桑在江灼身側扶着嚴悠兒的後背,江灼身材屬於那種很嬌小,揹着嚴悠兒還是有點吃力。

白氏跟隨着江灼到了裡間,看着用桌布包裹着的姑娘,眼中顯出心疼,待嚴悠兒徹底躺在牀上後,江灼把桌布扒開,那滿身的紅痕觸目驚心。

“這是哪個畜生乾的。”白氏看着嚴悠兒身上的紅痕心疼不已,上前坐到牀沿邊,把被蓋輕柔的蓋在嚴悠兒的身上,眼中亦然已經溼潤:“還是不是人,姑娘纔多大,這麼小都能下的去手。”

江灼看着白氏用着帕子輕柔的給嚴悠兒擦去臉上的血跡時,對着嵐桑說道:“打熱水,給悠兒洗一洗。”

而江灼卻是起身,眼中閃過陣陣的寒意,有些人,是該好好算下賬了。

嵐桑看着江灼的神情,擔憂的說道:“小姐,老夫人會不會……”

嵐桑還沒有說完,雅居的院子中就是聽到張嬤嬤的聲音,“五小姐,老夫人讓你去歲安堂。”

江灼淡淡一笑,身後的白氏還沒有來得及說,就是看到江灼已經走出了房間。

嵐桑正是想着要跟不跟去的時候,就從外間傳來江灼的聲音,“好好照顧悠兒。”

江灼踏出外間大門時,手中的東西放在衣袖中,看到院落中站着的張嬤嬤,立馬噙着淡淡的笑容,“張嬤嬤,都這般晚了,老夫人是有什麼事情嗎?”

張嬤嬤看着江灼一臉笑意的模樣,太陽穴猛烈一跳,立即走進江灼,說道:“哎喲,老奴的小祖宗唉,老夫人與老太爺在世安苑中大發雷霆。”

“哦?爲何大發雷霆?”江灼輕輕一笑,捋了捋那還帶着血跡的白色衣袖,“不會又是想找我什麼麻煩吧。”

“五小姐,翠枝在歲安堂,就連臥了一天牀的三小姐都在。”

“嗯,這般熱鬧啊。”江灼說着,莞爾一笑,“這麼熱鬧要是少了我,還真是可惜。”

張嬤嬤看着江灼的背影,有種感覺,今夜的是歲安堂,不安生……

待江灼來到歲安堂的時候,歲安堂的亮光比以往還要亮許多,張嬤嬤跟在江灼的身後,說道:“小姐,老夫人在氣頭上,你可千萬別說什麼氣話刺激老夫人。”

不知江灼聽沒有聽進去,到了歲安堂大門的時候,張嬤嬤就立馬站在大門側,沒有踏進去!

江灼走進歲安堂中,嘴角依舊噙着淡淡的笑意,好像除了她娘,後院的女人都在啊。

而翠枝正是跪在歲安堂中央,姚氏臉色有着少許的蒼白,江暮詞帶着面紗,杜氏端着茶杯,是打算看好戲嗎,而江夕歌看着江灼的時候,眼中明顯有着擔憂。

江老夫人看着一步一步走進來的白衣少女,眼中滿是冷意,今日她本就在惱怒中,這個死丫頭偏偏在這個時候惹事,還沒有等着江老夫人先開口,就聽到少女清涼的聲音。

“你們這般看着我做甚?”

江老夫人精明的眼睛微微一動,聲音沒有多少怒氣,說道:“翠枝,把你剛剛說的再說一遍。”

翠枝看向江灼的同時眼中閃過精明,只是掩飾的很好,瞬間又是低下頭。

“是,老夫人。”

“上次五小姐爲了污衊奴婢,說那個嚴悠兒是奴婢的女兒,還說那個嚴勇是奴婢的丈夫,奴婢當時之所以沒有及時說出真相,那是因爲五小姐威脅奴婢,威脅奴婢只要不按照她說的做,就讓奴婢在這江府呆不下去。”

“那個時候奴婢只覺得五小姐年少無知,後來才隱約感覺不對,五小姐心是真的狠,不光威脅奴婢替她做事,還,還、”

翠枝說着的時候便是跪着撲到了姚氏的面前,哽咽道:“夫人,奴婢對不起你啊,對不起你這十幾年對奴婢的照顧啊,大小姐之所以會成爲懷王妃,那是因着奴婢把大小姐的庚帖,把大小姐的庚帖給了五小姐,那日,那日交換庚帖的時候,五小姐給劉公公的庚帖,是,是大小姐的。”

“轟”的一聲,五小姐給劉公公的庚帖是大小姐的,這句話轟炸着姚氏的腦中,瞬間就是給翠枝一巴掌,冷聲道:“你說什麼!”

“你說什麼!”整個歲安堂都響着姚氏的怒吼聲。

江老夫人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亦然眉梢也是一皺,臉色立即黑了下來。

“奴婢,奴婢,奴婢說,那日五小姐給劉公公的庚帖是大小姐的。”

歲安堂中安靜了一刻鐘,姚氏纔是猛的推開翠枝,江灼看着滿是殺意的姚氏向她走來,嘴角微微一揚,秀手接住姚氏用盡全力揚起的手。

“大伯母,信口雌黃這件事,侄女也會。”江灼看着姚氏的臉,輕柔的說道:“一個小小賤婢說的話,就讓大伯母這般失了分寸,還真是失了姚家大小姐,江家大夫人的名聲。”

姚氏看着都這個時候還一臉淡然的江灼,臉上的怒意更甚,陰冷的說道:“你敢說跟你沒有關係!”

“有關係又怎樣?,沒有關係又怎麼樣?”江灼噙着淡淡的笑意,“大伯母能奈我何?”

“你、”姚氏胸前起伏,“你,你放肆!”

“放不放肆,大姐姐註定是懷王妃。”江灼說着的時候卻是把視線看向江老夫人,輕柔說道:“是吧,老夫人,大姐姐是懷王妃。”

江老夫人精明的眼睛看着江灼臉上的笑意時,猛的就是響起今日在靖南王府在城廂苑的那一幕,臉色稍稍一緊。

江夕歌看着江灼這般,卻是突然開口,“是啊,大伯母,要是翠枝真是爲了大姐姐着想的話,爲何在大姐姐成了懷王妃才說出來?這不是很矛盾嗎,翠枝剛剛還在說江總管被五妹妹給傷了,現在見着五妹妹來了,卻是說着大姐姐的事情。”

江夕歌說着的時候,就看着翠枝,說道:“翠枝,你這般污衊五妹妹,是不是因着五妹妹把你丈夫給傷了?”

翠枝猛看向江夕歌,什麼時候這二小姐也會替五小姐說話了?

“都閉住!”江老夫人眼神一直看着江灼,總覺得這個死丫頭知道什麼,奈何從江灼的眼中什麼也看不出來。

江老夫人的聲音落下,屋中沒有任何聲音。

而一直都是旁觀的江老太爺看着江灼說道:“五丫頭,真如翠枝所說,你傷了江總管?”

“是啊。”輕柔的聲音讓江太爺發白的眉毛一皺。

眼看着江老太爺臉色陰沉下來,江灼淡淡的看着江老太爺的神情,說道:“怎麼了?老太爺是想問爲什麼孫女要去傷江總管嗎?”

江老太爺陰沉的盯着江灼,示意繼續說下去,卻是被翠枝給打斷,“老太爺,你別信五小姐的,五小姐的那張巧嘴,能把白的說成黑的。”

江灼莞爾一笑,看着翠枝,“那還真是多謝翠枝姑姑的誇獎,我不光能把白的說成黑的,我還能把有些不爲人知的事情,全都抖出來。”

“你信嗎!”

翠枝臉色微微一緊,此刻帶着面紗的江暮詞又是開了口,“五妹妹這麼能說,那你解釋解釋爲何要把大姐姐的庚帖給劉公公嗎?”

江灼聽着這道聲音,目光涼涼的看着那帶着面紗的女子,說道:“三姐姐想聽嗎?”

“當然。”

“可是,妹妹我不想說啊。”江灼嘴角一揚,明顯的看到了江暮詞那雙眼睛變的凌厲,她卻是瞬間的功夫看向地面上的翠枝,冷聲道:“你今夜來這裡是想告訴江府的主子什麼事?”

江灼一步一步的走向翠枝的身邊,冷然道:“你是想告訴老太爺老夫人爲了能在江府繼續生存,能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到自己丈夫的榻上,還是,抓着大姐姐爲何成爲懷王妃的事情讓大伯母對我動殺心呢、”

“或者、江府某一位主子給了你比以往更好的路,讓老夫人對我,有殺心呢。”

江灼每說出一個字,就看到翠枝臉色白一分,隨即又是聽到江灼的聲音,“既然翠枝姑姑不要本小姐給你的那點臉皮,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歲安堂中央站着的少女一手捋着衣袖,筆直的站在那裡,隨即聽着少女柔柔的聲音,“江總管,死一萬次也不足惜,孫女也只是讓江總管嚐嚐一點痛意而已。”

“至於,老太爺老夫人,想把江總管如何,那還得全看你們了,要是看在江總管對江家兢兢業業這麼多年的份上,放過江總管,或者視而不見也可以。”

江灼說的話,讓首位着坐着的兩人臉色一黑,身爲江家總管那定是會多多少少撈油水,江老太爺一直帶着江盛在身邊做事,有時某些事情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今看着那白衣少女的神色,臉色更深沉。

“你繼續說。”

“不知老太爺還記不記得年初江州礦山倒塌一事。”

果然,江老太爺一聽江州之事,臉色黑得不能在黑了,江州那件事,年初官府不知抓了多少人,又死了多少人,要不是江家在齊北根深蒂固,怕是他這個江家的主子都是要去大牢中呆上一陣子。

“五丫頭知道這其中的內幕?”

江老太爺這麼一問,歲安堂中,姚氏的臉色一變,更別說翠枝了,還有那個從來都是看戲的杜氏。

江灼把屋中人的神情都收入眼中,卻是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錦盒,帶着笑意的看着江老太爺,說道:“孫女以往看着老太爺對江總管,感覺對孫女的爹爹都要好。”

“加上這些時日,有些事情總是有意無意的都是針對着孫女,孫女就想啊,是不是某些人發現孫女知道他們的秘密了,想盡辦法的讓孫女失名聲,嫁老鰥夫,還處處給孫女下套子,既然那些人那般害怕,那孫女就索性把這些全上交給老太爺好了。”

“也省的孫女被某些人害死還替這些人藏着這個秘密呢。”

姚氏臉色一緊,總是知道剛剛江灼爲什麼能這般淡定了,原來,原來,這麼大的套在這裡等着他們呢。

“五丫頭,官府都已經徹查過此事了,那次事情也死了那麼多的人,那你爲何這個時候才說出來?”姚氏用着自己覺得很輕鬆的語氣問着江灼。

江灼聽着姚氏的問題,淡然一笑,“爲何這個時候才說出來?那是因爲我想着這個時候說出來啊,怎麼?大伯母在害怕什麼嗎?”

姚氏臉色微微一白,立即說道:“我這個後院的女人,怕什麼?”

“大伯母不怕便好,江州江家的礦山與姚家礦山相連,爲何獨獨江家礦山垮掉,姚家的礦山居然一顆石頭都沒有往下掉,想來這其中的原因在後院的大伯母是不知道的。”

“你!”姚氏看着江灼淡定的臉,又是想給自己一巴掌,爲何要來歲安堂?

“五妹妹什麼都知道,那姐姐我能不能這麼認爲,五妹妹也涉嫌其中呢?”江暮詞又一次的開口,她沒有想到剛剛還被動的江灼,此刻卻是讓這歲安堂中所有人的思緒都是隨着這個賤人在轉。

“三姐姐不要太看的起妹妹啦,要是妹妹我有那個本事,那些想妹妹死的人,早就在暗中被妹妹我一一解決了。”

江灼說起便把手中的錦盒給打開,在打開的那一剎那,翠枝臉色一白,江州的事情她怎麼會不知道,那完全就是因着江盛與她的原因,才造成的,當然,他們爲誰賣命,這江府的人都是心知肚明。

江灼嘴角含着少許的笑意,一步一步的走向江老太爺面前,雙手舉着錦盒,淡淡的說道:“老太爺,這些請你過目。”

不知何時姚氏已經坐在位置上,她手緊握着手帕,突然被一隻冰涼的手給握住,江暮詞給了姚氏一個安撫的眼神。

江老太爺看了一眼江灼,便伸手拿起錦盒中的信箋。

從第一張信箋開始,每看一張信箋,江老太爺的臉黑一分,直到最後一張信箋看完,“啪”那小桌上的上好茶杯猛的就是被江老太爺給摔在地面上。

那茶杯中的茶漬濺在了白衣少女的裙角,隨而聽到江老太爺那陰冷的聲音,“來人,去把江盛給我拖來。”

立馬從歲安堂外走進來幾名小廝,恭敬的說道:“是,老太爺。”

翠枝見狀,立馬跪着到江老太爺的面前,也不顧地面上茶杯的碎片,說道:“老太爺看,江盛都那般了,不能在讓他有什麼閃失,老太爺,求求你了。”

江灼看着翠枝的模樣,冷笑一聲,“爲何不能有閃失?江總管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誰纔是養他的主子?又該爲誰賣命?”

“拿着江家的銀子,吃着江家的大米,用着江家的姓氏,卻是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還怕有什麼閃失?”江灼淡淡一笑,“我覺得,江盛、就算死、也不足惜。”

江老太爺看着眼下的翠枝,猛的就是踢向翠枝,瞬間站起身來,“姚家,好一個姚家,手都已經伸進江家來了,江家也是養了一條夠聽話的狗!”

姚氏在聽到姚家二字的時候,眼中全是狠意,好一個五丫頭,好一個看着無害的江灼,剛剛在江灼還沒有來歲安堂的時候,她都已經在想象江灼落入她手中的情景,後來再加上翠枝說的庚帖一事,加上老夫人從小就喜大丫頭,如今大丫頭落得這般下場,江灼的日子定是不會好過,此時卻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到這種地步……

沒過多久,江盛便來到歲安堂,與其說是來,還不如說是被擡着來的。

歲安堂中的人在看向江盛的情景時,都是猛吸一口涼氣,拋開那那椅子上坐着在痛苦呻吟聲,那張臉,右臉上有一道大大的傷口,還在侵出血跡,而那左眼,雖是有着血跡,那是明顯能看出沒有眼珠子。

江暮詞在看到江盛臉上的傷口時,不自覺的摸上了自己的臉,心中對蔣憐兒又是恨上了一分。

江盛此刻的眼睛帶着血跡一眨一眨的,看着甚是恐怖,那一眨眼,左眼的空洞更是駭人,他模模糊糊的看到江老太爺的臉。

痛苦的梗咽聲瞬間便大,嘴裡也在說道:“還、請、老太爺替奴才做主。”

反而江老太爺看着江盛臉,眼中並無任何情緒,陰冷的說道:“此番我這老頭還真是替你做不了主,這事是我孫女乾的嗎?那還真是太好了,江總管何不去讓姚家的主子替你做主?”

江老太爺的話語,明顯讓屋中的人都一愣,這,這是在說,江灼下狠手把江盛這般,是要爲江灼做主?

“老太爺!”江盛此刻也不管臉上傳來的痛意,立即跪在地上,因着眼睛模糊不清,也看出這屋中都有哪些人。

“說吧,你惹了什麼事情讓我孫女對你下這麼狠的手?我江家的女兒該江家養的狗欺負是嗎?”

江灼聞言江老太爺的話語,淡淡一笑,她可不會認爲江老太爺是真的爲她說話,不過,她就接着江老太爺的話繼續說咯。

“回祖父的話,因着孫女把翠枝姑姑的親女兒接到了雅居,今日孫女隨着老夫人去靖南王府回來後,就是聽着嵐桑說到翠枝姑姑帶着一夥人去了雅居,把翠枝姑姑的女兒給帶走了,孫女就想啊,翠枝姑姑再怎麼說也是悠兒的孃親,應該不會對悠兒做什麼事情,哪知,孫女去接悠兒回雅居的時候。”

江灼說着把冷冷的視線放在翠枝的臉上,“哪知孫女去翠枝姑姑的院子時,翠枝姑姑一臉的不安,然後,孫女親眼看到江盛在牀榻之上對着悠兒做出禽獸般的事情,孫女啊,就是見不得孫女護着的丫頭被這種揹着真正主子去給別人賣命的人欺負。”

“不過呢,孫女下手輕了點,只是讓他瞎了一隻眼,毀了容貌而已,孫女深知這件事情還要祖父做主呢,所以就想着,前幾天收到的江州礦山一事,還沒有給祖父看呢,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給祖父看看這位江家養了這麼多年的江總管,是怎麼把江家一點點生意讓給姚、家的。”

“啪”姚氏聽着江灼明裡暗裡都要把姚家扯出來,手重重的拍在桌上,說道:“五丫頭,你別信口雌黃!”

“哎呀,大伯母這麼激動做什麼?”江灼側頭看着姚氏臉上怒氣,輕柔道:“就算你是姚家小姐,奈何大伯母已經冠上江姓了啊,誰纔是你的親人家人,大伯母可要分清楚哦。”

“你,你。”姚氏此刻真是怒氣攻心,還無處發這股火,只能指着江灼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

江暮詞深深的看了一眼那矗立在中央的江灼,起身替姚氏拍着背,說道:“五妹妹這麼咄咄逼人,是想讓江姚兩家再也做不成親家嗎?”

江灼聞言,不甚一笑,卻是看着江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孫女有在破壞江姚兩家的關係嗎?”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的臉色,也是把手重重的拍在桌上,說道:“老爺,這件事情五丫頭給的證據已經這般足,那就把江盛交給官府,免得雲陽城的其他世家在背後說江家的閒言碎語。”

年初江州的事情,江家花了足足半年的時間才把其他地方所有的生意連上,這也是爲何江灼的爹江寧裕及江家三公子,江允凡沒有在江家的原因。

“這樣也好,免得姚家的人還覺得年初江州之事,是他們爲江家擺平的。”江老太爺說着又是冷哼一聲,“姚家,遲早,遲早江家會是齊北第一世家。”

翠枝見着江老太爺這般說,好似焉了一般的坐在了地面上,爲何與她想象的不一樣?爲何她所有的手段在江灼的手中都被落得這般下場?

翠枝的視線此刻卻是看向江暮詞,然而江暮詞沒有看向她,她此刻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來人,把江盛立刻送到官府。”江老夫人冷聲的說道,這礦山本就是江家,姚家與官府同時着手的,江州之事,因着江家的失職,害死了多少條無辜的性命,而後,江家再也沒有從官府手中拿到像礦山這般的生意。

“老夫人,老夫人,奴才沒有,老夫人,你聽奴才解釋。”江盛聞言後,心一抖,今日過後,是不是他再無翻身之日?

然而,江盛的聲音越來越遠,卻是直擊屋中某些人的心……

整個西秦,差不多大的礦山與煤山,全都落在了姚家的手中,這段時間以來,江家老太爺老夫人每每想起這件事,都是嘔心不已。

哪知現在知道真實情況,全是因着自己江家養了一條大尾巴狼。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的神情,說道:“都各自回院子,秦嬤嬤,把翠枝關起來吧,這個妖言惑衆的賤婢。”

秦嬤嬤淡淡的看了一眼江灼,又是把視線掃了一下江暮詞,說道:“是,老夫人。”

秦嬤嬤說完,屋外的張嬤嬤也是走進來,她就說嘛,五小姐不簡單,看看,結局大反轉,張嬤嬤的神情落在了江暮詞的眼中,張嬤嬤感覺到了江暮詞的視線,臉色一白,和秦嬤嬤拖着翠枝就出了歲安堂。

翠枝也是接受到了江暮詞眼中的凌厲,嘴巴也是乖乖的閉上。

江灼看着江老夫人臉上的神情,便是福了福身子,說道:“孫女告退。”

說着就是提前踏出歲安堂,也沒有管屋中其他人的視線,她現在要回去看看嚴悠兒……

只是在剛剛走出歲安堂的時候,就是聽到江暮詞的聲音,“五妹妹,走得那般急做甚?你身後有才狼虎豹還怎麼?”

江灼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帶着面紗的江暮詞,諷刺一笑,說道:“不不不,妹妹身後可沒有什麼才狼虎豹,就算有,那來一隻妹妹我就宰一隻,來一雙,妹妹我就,屠一雙!”

江暮詞見着江灼這般,輕輕一笑,說道:“看出來了,妹妹可真狠啊,眼珠子都能挖出,嘖嘖嘖,也不知道妹妹在晚上是會不會夢到這些。”

“會又怎麼樣。”江灼淡淡一笑,“三姐姐啊,你要清楚,人遠遠比鬼可怕,況且,做人時都奈何不了我,更何況做鬼!”

江灼說完也沒有在看江暮詞一眼,便轉身就踏出歲安堂。

江暮詞看着江灼的背影時,摸着臉上的傷疤,陰柔道:“那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

江灼回到雅居的時候,白氏早已回了院子,而嵐桑在照顧着嚴悠兒,她剛剛踏進雅居的院子,就是看到黑夜中榕樹下,輪椅上坐着的少年。

江灼柳眉輕輕一挑,看着少年對着她笑,薄脣微抿,走上前,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伏璟溫和一笑,“來看看你。”

夜色中,他的雙眸如溫潤如玉,幽深而寧靜,沒有驚濤駭浪,只有淡淡的寧靜,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毫不迴避。

江灼心口微微發熱,此刻卻不知該說什麼,又是聽到少年的聲音,讓她眉梢微冷。

“我要去雪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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