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姚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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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的生辰八字如何?老夫人定是很想知道懷王妃爲何會是大小姐。”

江灼看着翠枝的模樣,嘴角的笑意便是讓翠枝臉色黑了黑,陰着聲音說道:“五小姐,心照不宣是做奴婢的情分,但把奴婢逼急了,奴婢會把所知道的本本分分告訴給老夫人,五小姐也不想因着換了大小姐生辰八字之事,讓三夫人或者五少爺在江家過得如履薄冰吧。”

江灼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早晨的陽光照射在少女的臉上,遠看着有淡淡的光暈,她聲音柔柔的,清涼的雙眸看着翠枝,“你在威脅我。”

“奴婢只是想讓五小姐把那嚴悠兒給叫出來,然後當着奴婢夫君的面,只想問問她爲何這般污衊奴婢。”翠枝說着的時候眼神有點空曠,盯着地面上。

“你要把悠兒給叫出來?”江灼輕笑一聲,淡淡道:“翠枝啊,悠兒是不是你女兒你心裡有一面明鏡,如果你硬是不想承認,我想悠兒也不想認你這個娘。”

翠枝聽着江灼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猛的就是擡頭,看着少女嘴角的笑意,冷聲道:“奴婢知道五小姐有手段,有計謀,歷來奴婢與五小姐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此番五小姐把奴婢在江家十幾年鬥來的東西歸於零,五小姐,兔子急了還咬人。”

“是嗎。”江灼嘴角一扯,習慣的摸了摸手腕的血玉鐲,隨即又是捋了捋衣袖,輕聲道:“所以,翠枝姑姑爲何不去老夫人那裡指證我呢?”

翠枝擡頭看着江灼,不語。

“因爲,你去世安苑說江黎詩的生辰八字是我給調換的,老夫人又能把我怎麼樣呢?事已至此,江黎詩已是懷王妃了,江家已經毀了一顆有用的棋子,聰明如老夫人,江家的女兒,有別的用處,不會爲了你一個小小的奴婢而把我怎麼樣的。”

少女的聲音清涼如榕樹葉上滴下的露珠,直擊翠枝心底。

翠枝看着江灼淡漠的神情,精明的眼中微微一動,聲音便也是放柔了起來,“五小姐,那麼大夫人會放過你嗎,大少爺會放過你嗎?或者說,三小姐會放過你嗎?”

江灼看了一眼低着頭的翠枝,微微一笑,“翠枝姑姑是想悠兒在江總管面前替你解釋解釋是嗎?”

翠枝聽着這道柔柔的聲音,心尖一顫,說道:“是的,奴婢不求別的,只要嚴悠兒在奴婢夫君面前替奴婢解釋解釋就好了。”

“就這麼簡單?”江灼帶着笑意,挑着眉看着翠枝說道。

“對,就這麼簡單。”

江灼笑容溫和,模樣平靜,“那就如翠枝姑姑所願。”

翠枝猛然擡着頭看着素衣少女,精明的眼中劃過冷意瞬間掩蓋,又是聽到那道柔柔的聲音,“翠枝姑姑先行下去吧。”

翠枝聞言後,立即起身,對着江灼福了福身,恭敬道:“麻煩五小姐,奴婢告退。”

江灼看着走向月門處的背影,明眸輕輕一動,帶着笑意道:“翠枝姑姑知道嚴勇死了嗎?”

翠枝放快的腳步在聽到江灼的聲音時,微微放慢,隨之的腳步更是加快,江灼看着消失在月門處的翠枝,嘴角的笑意慢慢合攏。

“小姐,翠枝這麼早來,難道是真的找悠兒替她向江總管解釋?”嵐桑手中拿着一件單薄的薄衫,披着江灼的身上,疑惑的問道。

江灼眼中噙着淡淡的涼意,“怕是要在悠兒身上做文章,當然,有的人,人還沒有到江家,手已經開始伸進來了。”

“小姐,你說的是三小姐?”嵐桑輕聲問道。

“江暮詞。”江灼淡淡的看着月門處,眼神中的狠戾顯而易見,她等的便是、江暮詞。

……

因着早上翠枝一事,江灼心神不寧的來到了白氏的院子,加上昨日江老夫人讓白氏帶着江柒要去世安苑,江灼更是感覺不安……

一踏進院子,便看到正好牽着江柒的白氏,江柒似乎看到江灼很是歡喜,黑黝黝的眼睛一亮,立馬放開白氏的手小跑到江灼的面前,“姐姐,你要和我一起去祖母那裡嗎?”

江灼垂眸看着江柒那雙大眼睛,隨即便是捏了捏江柒的臉蛋,輕柔道:“對呀,姐姐和你一起去老夫人那兒去,這幾日柒哥兒有沒有很乖?”

江柒立馬牽着江灼的手,說道:“柒哥兒很乖的,姐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喲。”

江柒說着便是讓江灼低着頭,江灼柔和一笑,便半低着頭,就是聽到稚嫩的聲音,“小灼,爹爹要回來啦。”

江灼聞言,清涼的眸子中輕輕一蕩,嘴角也是下意識的往上揚,然後看了一眼一側的白氏,輕聲說道:“你怎麼知道爹爹要回來啦。”

“當然是我識得爹爹給孃親的信箋啦,不過爹爹的信箋中好多字我都不認識呀。”江柒說着臉又是垮了下來,似乎對不識字這件事有點耿耿於懷。

江灼看着江柒的模樣,臉上的笑意越是輕柔,蹲下身,看着江柒說道:“柒哥兒啊,姐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沒有你棒哦。”

江灼說着捋了捋江柒臉頰上的秀髮,繼續說道:“還有啊,你是男子漢,不能整天在孃的身邊,五歲了,該去私塾了哦,將來中狀元,成功名,成大器,然後,好好保護孃親跟爹爹。”

“知道了嗎?”

江柒看着江灼認真的模樣,便是點着頭,說道:“嗯!”很有力的點着頭,似乎在給江灼什麼諾言般,許多年後,西秦多了一位最年輕的大理寺少卿……

白氏見着那兩姐弟的對話,臉上露出的淡淡的笑意,上前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走吧,等下去晚了,老夫人又要多話了。”

江灼起身,牽着江柒,輕柔的說道:“娘,爹爹什麼時候能到雲陽城?”

“信上說這個月月底,不過,也要看看天氣,要是有大雨之類的,怕是要晚個幾日。”白氏要是說起江寧裕的時候,臉上出現一抹淡淡的紅暈。

江灼聞言淡淡一笑,好似她與她的爹爹隔了一世這麼久,好久好久沒有看到她的爹爹了……

談話間,主僕幾人便是走出了北苑,在去世安苑的路上,便是聽到正在修剪園林的幾個丫頭在說話。

“你們剛剛是沒有看到端莊大氣的三小姐,真是去過京城的人就是不一樣,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氣質。”

“是嗎,剛剛我沒有看到,聽說這表少爺也來了啊,三小姐跟表少爺真是青梅竹馬,這次回來,是不是要說親了呀。”一個丫頭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的牡丹花,正是小心翼翼的修建着枝葉,有點八卦的說道。

“姚三少爺怕是不會和三小姐成親的吧。”一個年長的女子說道,她在江家這麼多年,從府中的少爺小姐們慢慢長大,有些事情,當然知道一些。

幾個丫頭一聽,立馬來了八卦之心,連忙看着那年長的女人,說道:“哎,魚姑姑,爲何表少爺不會和三小姐成親啊。”

年長的女人似乎沒有察覺遊廊處江灼緩緩而來,聲音不大不小,便是說道:“你們可別去多嘴。”

幾個小丫頭立馬點頭,說道:“說吧說吧,魚姑姑,我們保證不去說。”

“你們都看到過姚三少爺,那模樣算是雲陽城數一數二的,從小啊,因着大夫人的關係,經常來江家,不過呢,表少爺卻是喜歡圍着五小姐轉,三小姐因着這件事,有一次還和五小姐大打出手呢。”魚姑姑說完後,便是看到那幾個丫頭吃驚的臉。

“怎麼了?你們這幅模樣?”

幾個丫頭立馬起身,恭敬的福着身子,“奴婢見過三夫人,五小姐,五少爺。”

魚姑姑聞言,立馬起身,身子一抖,瞬間跪在地面上。

江灼淡淡的看着看不清模樣的女人,清涼的雙眸微微一閃,隨即輕柔道:“沒想到那麼長久的事情,府上都還有人記得。”

“奴婢知錯,奴婢……”魚姑姑還沒有說完便被江灼的聲音打斷,“擡起頭來。”

魚姑姑心尖一顫,便是擡起頭,直直的看着江灼,少女的模樣好似很有親和力,但是又有着一股淡淡的煞氣,這種感覺很是矛盾。

“你是這府上專管花草的管事姑姑?”江灼對魚姑姑有一點印象,這人好似很低調,一向低調的人卻是在今日說出這般話,還恰恰剛好被她聽到?

江灼輕笑一聲,這世上哪有這麼多巧合,有的只是人爲而已……

魚姑姑看着少女的模樣,又立即低下頭,說道:“是的,五小姐,奴婢是專管府上花草的姑姑。”

江灼淡淡一笑,輕柔道:“不許有下次。”

輕柔的聲音說完,魚姑姑便是看到那一抹素白色的裙角慢慢遠去,待江灼走遠後,幾個丫頭纔是扶着魚姑姑起身,立馬又是嘰嘰喳喳的說着。

“五小姐好沒有架子呀。”

“是呀是呀,五小姐看着好溫柔,哪像她們說的心高氣傲呀。”

魚姑姑起身後,看着走廊處越走越遠的白色身影,嘴角輕抿,眼中有一道淺淺的光芒……

一路上,白氏想着剛剛魚姑姑說的話,眼看着要進世安苑了,便是對着江灼說道:“灼兒啊,日後你離姚少爺遠一點。”

江灼一聽,眉間好似劃過什麼情緒,說道:“好的,娘。”

白氏當然知道姚氏的想法,自小看着長大的侄子,又是一個那般好的少年郎,在加上三丫頭也是個不簡單的,姚氏當然不想有人破壞姚少爺與三丫頭的感情,可是,偏偏那桀驁不馴的少年郎喜歡圍着江灼轉。

小時候,江灼還和姚夙白比較好,但是,自從越來越大,江灼的性子又冷淡,便是不在與姚夙白有過多的交集,偏偏姚夙白好似就是喜歡江灼這般性子一樣,偏偏每次來江家,就給江灼帶好多那些她見都沒有見過的小玩意。

有次剛好被江暮詞看到,便是在雅居大鬧一場,至此,江灼也沒有在提起過姚家的三少爺。

而姚家也把姚夙白送到了京城,江暮詞因着姚家的關係,也跟着去了京城,聽說江黎詩成親,才從京城回來……

白氏側顏看了一眼一臉漠然的江灼,心中嘆了一口氣,拋開別的不說,那姚家三少爺當真是一個能嫁之人,唉……

……

江灼幾人還沒有踏進歲安堂的院子,就是聽到屋中的笑聲。

一走進院子中,便看到歷來在江老夫人身邊的秦嬤嬤站在門口,秦嬤嬤見狀,立馬低着頭,帶着笑意的說道:“三夫人,五小姐,五少爺,老夫人都等你們很久了。”

江灼柳眉輕輕一挑,嘴角帶着笑意,問道:“秦嬤嬤今日看着心情真好啊。”

秦嬤嬤聞言,看着江灼臉上的笑意,笑道:“五小姐還不知道吧,三小姐回府了,這剛剛回府一來歲安堂,把從京城帶回來的小玩意給了老夫人後,還專給了老奴呢,三小姐真有心,去京城一年之久,還沒有忘了老奴。”

江灼聞言,臉上的笑意更真摯了,好似真心替秦嬤嬤高興一般,輕柔道:“這樣啊,三姐姐人真好,不知道有沒有跟我這妹妹帶小玩意呢。”

秦嬤嬤臉上有一瞬間的呆滯,然後瞬間恢復,說道:“那定是有五小姐的,五小姐快進去吧。”

江灼帶着笑意看了一眼秦嬤嬤,便是走進了歲安堂。

歲安堂裡一副其樂融融的模樣,好似除了她三房的人外,後院的女人都到齊了,姚氏和杜氏坐在江老夫人的下首位,江夕歌在杜氏的身旁坐着,臉上掛着的笑容倒是比以往真摯了幾分。

與江老夫人並坐的是一位火紅色錦衣裙的江暮詞,看衣服的款式,江灼記憶尤爲深刻,那是出自京城最有名的繡娘,嘖,姚家也算是真心疼這位及才華美貌於一身的外孫女。

似乎屋中的人有點刻意的忽視白氏母女般……

“祖母,還有啊,孫女跟你說哦,”江暮詞說着,便是從一側的錦盒中取出一枚鳳凰簪,滿臉笑意的說道:“這是孫女去見太后的時候,太后賞賜給孫女的。”

江老夫人是從京城嫁到齊北的,當知太后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能得到太后的賞賜,那便是真的有過人之處,“好啊,好啊,詞兒真是給祖母長臉啊,能在太后面前得到賞賜,那就足以說明我們詞兒是多麼的優秀。”

江老夫人說完,纔是看着屋中央站着一臉淡然的江灼,便對着江灼招了招手,說道:“來了就坐下吧,今日三丫頭回來,就別那麼多禮。”

江灼淡淡一笑,對着江老夫人福了福身,說道:“謝老夫人。”

白氏亦然是對着江老夫人福着身子,說了一聲謝母親後,便是牽着江柒走到另一側坐下。

只是,江灼剛剛坐下,便是看到那一抹火紅的身影向她走來,手中亦然有兩個盒子,江灼柳眉一皺……

“五妹妹,真是許久不見了,妹妹越來越好看了。”江暮詞一臉笑意,說話的同時把手中其中一個盒子給打開,便是說道:“五妹妹呀,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胭脂和脣紙,我便從京城給你帶了這種色的,你看喜歡嗎?”

江暮詞說着,便是走到江灼的面前,一側的白氏擔憂的看着江灼,緊握手心。

江灼目光涼涼的從江暮詞的臉上劃過,嘴角立即噙着一抹淡笑,伸出素手接過錦盒,輕柔道:“三姐姐送的,妹妹都喜歡。”

江暮詞見着江灼的模樣,臉上出現一抹甜甜的笑容,說道:“妹妹喜歡就好,在京城的時候,買這個胭脂時,還真怕妹妹不喜歡呢,還好問了表哥,表哥說這顏色五妹妹定是會喜歡的。”

江暮詞在江灼面前提起姚夙白,屋中的瞬間感覺氣氛有些不適,特別是白氏。

“三丫頭啊,雖然姚少爺與灼兒還有你都是一塊長大的,但是男女有別,三丫頭日後可別在說些什麼姚少爺知道灼兒喜歡什麼。”白氏這麼說,無疑是在說江灼與姚夙白清清楚楚,不要隨便給江灼亂扣帽子。

江暮詞沒有想到白氏會這麼說,看了一眼江灼後,說道:“是嗎,我以爲五妹妹喜歡錶哥呢,畢竟從小就就喜歡跟表哥一起玩。”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與江暮詞之間氣場,精明的眼睛中好似劃過什麼東西,隨後淡定的從小桌上端起茶杯,輕輕品嚐起來。

另一側的姚氏目光帶着狠意的看着江灼,亦然是端起茶杯,杜氏事不關己,江夕歌更是淡漠。

這個時候,要是傳出閨閣女子有什麼喜歡的人,那名聲算是毀了,在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閨閣女子沒有喜歡這一人說,更何況,還有一個視江家女兒爲棋子的江老夫人,江暮詞說出這些話,無疑是在把江灼的名聲做文章。

江灼淡淡的看着江暮詞,把手中的錦盒放在一側的小桌上後,輕柔道:“三姐姐,沒想到這麼久的事情你都還記得呢,不過呢,圍着姚夙白轉的是三姐姐吧,我好似跟姚夙白並不熟。”

江暮詞柳眉一皺,卻是沒有想到江灼會這般說,臉上的笑意沒有淡去,也沒有在接江灼的話語,便把手中的另一個盒子轉向江柒……

“五弟,來,看看三姐姐給你帶什麼回來啦?”江暮詞看着一臉肅然的江柒,眼中劃過淡淡的情緒。

江柒看了一眼白氏後,臉上纔是出現一抹笑容,看着江暮詞手中的錦盒,伸手接過,“謝謝三姐姐。”

江柒接過錦盒後,對着江暮詞燦爛一笑,江灼目光涼涼的看着這一幕,衣袖下的秀手緊握,隨之又是鬆開。

江暮詞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江柒後,便是轉身走到江老夫人身側,坐下來,又是跟江老夫人說着,“祖母,孫女剛剛進雲陽城便是聽到大姐的事情,今日能去靖南王府看看大姐嗎?”

江老夫人看着一臉笑意的江暮詞,嘆了一口氣說道:“詞兒啊,待京城那邊來人了,再去看大丫頭吧。”

江暮詞見着江老夫人的神情,立馬點着頭,乖巧的模樣讓江灼看了都不由的想鼓掌。

一側的姚氏聽起江黎詩,眼中的淚水又不由的大轉,聲音帶着稍稍的顫抖,“詞兒啊,你大姐姐命苦啊。”

江老夫人冷然的看了一眼姚氏,姚氏立馬閉上了嘴巴。

隨即江老夫人終於把視線放在了江柒的臉上,終歸是江寧裕的兒子,是以,江老夫人還是比較看重江柒的,對着江柒招了招手,和藹的說道:“柒哥兒,快來祖母這裡。”

江柒很是懂事的,帶着一臉天真的笑意小跑到江老夫人的身邊,軟糯的喊了一聲,“祖母。”

“唉,我的乖孫孫喲。”江老夫人看着江柒的模樣,笑意真摯了幾分。

江灼看着江老夫人的眼神,眉宇間散發出一股戾氣,前世把江柒推下火坑的便是這個面色和善內心不知有多惡毒的江老夫人!

隨後,歲安堂中便是一片祥和,個個都是裝作一副家和萬事的模樣……

直到江老夫人臉上有一絲倦意,纔是對着屋中的人說道:“你們都是先下去吧。”

杜氏最先起身,看着江老夫人臉上的倦意,便說道:“媳婦告退。”

說完牽着江夕歌便走出歲安堂。

白氏亦然是早就想離開這個地方,特別是江暮詞回來後,她總覺得不安,也是起身,福着身子說道:“媳婦也告退。”看了一眼江老夫人懷裡的江柒。

江柒見狀,立馬軟軟的說道:“祖母,柒哥兒明日在來看你好不好。”

江老夫人看着江柒的模樣,嘴角扯着一抹笑意,說道:“好,柒哥兒明日在來。”

江柒聽着江老夫人這般說,便是立馬從江老夫人懷裡跳下來,小跑到白氏的身側,立馬乖乖的牽着白氏的手。

江灼也是對着江老夫人福着身,清涼的聲音讓一側的江暮詞臉上的笑意更深。

“老夫人,孫女告退。”

“退下吧。”江老夫人看着江灼那張臉就有點膈應,便是敷衍的說道。

江灼目光淺淺的從江暮詞的臉上劃過,隨後便和白氏走出歲安堂。

姚氏見着江暮詞的模樣,母女倆也是大半年沒有見面了,也是想牽着女兒回院子好把這幾日的苦水都吐給江暮詞聽聽。

江暮詞也是看清了,嘴角一扯,說道:“祖母,我也先回院子啦。”

江老夫人帶着笑意的看着江暮詞,和藹的說着,“去吧,去吧,知道你們母女倆有許多話要說。”

只是說着便是想起今日來江府的還有一尊大神,江老夫人眉間一皺,說道:“姚少爺今日可是要回姚家?”

江暮詞一聽,說道:“表哥他只是來江家看看,這時應該回姚家了吧。”

江老夫人聞言後,便是說道,“那你們就先回院子。”姚家有個叛逆的三公子,江家有個敗家的二公子,江老夫人突然心裡平衡了許多……

……

而這邊江灼剛剛繞開世安苑的遊廊,便是聽到白氏說道:“灼兒,以後有三丫頭的地方,你就離她遠一點。”白氏說着隨即聲音拉小了不少,“真是有什麼樣的姐姐就有什麼樣的妹妹,都是自家人,怎麼這麼不讓人好過呢。”

江灼聽着白氏話語,淡淡一笑,輕柔道:“娘,有些事,有些人,不是躲就能躲得過去的。”

白氏自是知道江灼的意思,但是看着江暮詞的模樣,擔憂的說道:“我就是擔心你啊,要是能分家出去就好了。”

雖然這只是白氏無意的一句話,但是聽在江灼的耳中後,嘴角不由的往上揚。

正是要繞開世安苑的月門處的時候,就是聽到身後張嬤嬤的聲音,“五小姐,你等一等。”

江灼柳眉一挑,轉身看着張嬤嬤帶着喘氣向她走來,“張嬤嬤,有事?”

江灼可不會覺得張嬤嬤此時是來找她要解藥的。

果然,張嬤嬤帶着一臉焦急,說道:“五小姐,三小姐剛剛拿出的七尾鳳簪不見了。”

“不見了?”江灼深邃的雙眸此刻帶着絲絲的涼意。

白氏面色一緊,說道:“不見了是什麼意思,我們又沒有碰那個什麼鳳簪。”

張嬤嬤看着白氏的模樣,卻是說道:“三夫人,這個是老夫人的意思,讓五小姐和你過去一趟。”

白氏臉上一晃,這,這不就是明着污衊人嘛。

江灼安撫的看着白氏,說道:“娘,我們去吧。”隨後便是看着趙嬤嬤,“嬤嬤,把柒哥兒帶回院子去。”

“小姐。”趙嬤嬤亦然是知道三小姐是有備而來,畢竟那鳳簪是太后賞賜的。

“柒哥兒,回去。”

江柒看着江灼的模樣,立馬牽上趙嬤嬤的手,聽話的說道:“嬤嬤,我們回院子。”

待白氏看着江柒走遠後,纔是跟上張嬤嬤,又重新回到歲安堂。

還沒有走進大廳,就是聽到姚氏刺耳的聲音,“我就說那個賤丫頭不是什麼好東西,看着貴重的東西便想要,也不看是不是她的東西,她的手腳倒是快,膽子也是大,趕在衆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種偷雞摸狗之事。”

“娘,還不一定是五妹妹拿的呢,你這般說是想置五妹妹於何地。”又是聽到江暮詞的聲音。

“不一定?我看就是那個賤丫頭拿的,真是不要臉。”姚氏更是不客氣的說道。

走到門口的白氏聽着這些話,臉色黑透底,拿着帕子的手緊握,正打算進去跟姚氏說個清楚的時候,江灼握住了白氏的手,輕柔的說道:“沒事,娘,別怕有女兒呢。”

江灼說話,就聽到張嬤嬤的聲音:“老夫人,五小姐和三夫人到了。”

江灼踏進大廳,便是直擊江暮詞的眼睛,說道:“大伯母剛剛說什麼?”隨之把淺淺的視線移到姚氏的臉上。

“說什麼?”姚氏早就想把江灼的名聲給毀了,真是天都在幫她,居然還妄想太后賞賜的東西,“三弟妹一向都是寬容你這個女兒,如今做錯了事情三弟妹下不了狠手,就讓我這個做大伯母的替你教教什麼叫別人的東西不能妄想!”

姚氏說着便是幾大步的走向江灼,想着靖南王府刺客一事該是江灼承擔,姚氏就恨不得殺了此刻安然站在那裡的江灼,大手一揚,又是打算摑在江灼臉上的時候,便是被白氏給抓住手。

“大嫂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我女兒妄想別人的東西?就算我女兒妄想別人的東西,那也是該我這個做孃的教訓,還輪不到大嫂。”白氏歷來是溫柔的,就算欺負到她的頭上她也是選擇隱忍,但,白氏的底線便是江灼與江柒,姚氏敢這般的在她面前打江灼,是她不能忍的。

於是白氏這般,讓在主位上坐着的江老夫人都是驚訝一番。

姚氏也是沒有想到白氏會這般,冷眼的看着白氏,“哈?告訴你,五丫頭今日能拿走太后賞賜的鳳簪,明日便能拿走更貴重的東西,我們江家還沒有這般不要臉,這般偷雞摸狗的女兒!”

“姚若憐!”白氏大聲吼道。

姚氏一愣,她還是第一次聽到白氏喊她的名字,臉色更是難看,又是聽到白氏的聲音。

“你就那麼確定是我女兒拿的?就因爲大丫頭的事情你就對我女兒懷恨在心?你知道一個姑娘的名聲有多重要?你這麼污衊她,讓她以後怎麼嫁人!”

白氏很是硬氣的看着姚氏,亦然是恨不得抽兩巴掌到姚氏的臉上。

姚氏聽着嫁人二字便是炸了,她的詩兒都那般了,江灼那個賤丫頭還想嫁人?厲聲道:“只要今日從她身上搜出簪子,就別想嫁人了,去尼姑庵過一輩子吧!”

“你!”白氏一時語塞,突然就是對江家徹底寒了心。

江老夫人看着差不多的時候,便是冷聲道:“都住口。”

姚氏和白氏聽着這道聲音,臉色都是一黑,隨之又是聽到江老夫人的聲音,“秦嬤嬤,去,搜搜五丫頭身上有沒有。”

江灼眼神頓時便得凌厲,好啊,好得很,在這裡等着她呢,她倒要看看江暮詞到底想做什麼。

秦嬤嬤看着江灼的模樣,便是走到江灼身邊,說道:“五小姐,奴婢得罪了。”

說完便是從江灼肩上看是摸,一直摸到腰側腰間時,秦嬤嬤臉色一緊,便仔細摸着,隨即說道:“五小姐,你腰間的是什麼東西?”

江灼眉間一皺,便是看到秦嬤嬤臉上閃過情緒,便是用力的從江灼的腰間繫着的素白錦織帶解着。

白氏臉色一白,大庭廣衆之下……

“啷噹”一聲細小的聲音在江灼的腳邊響起,那雙淡漠的雙眸一緊,果然,江暮詞給的見面禮當真是好啊。

“看吧,不是這賤人還是誰?”姚氏臉上出現着陰冷的笑容,看着白氏,“剛剛是誰說要親自教訓女兒的?”

還沒有等姚氏說完,就是聽到“啪”的一聲,白氏雙眼帶紅,壓抑着聲音,說道:“江灼,是誰教你這般的?女戒都讀到哪裡去了?”

江暮詞看着這般場景,臉上似乎一緊張,立馬起身走到江灼的身旁,彎身拾起那支鳳簪,帶着歉意的說道:“三嬸,沒關係的,找到了便好,要是別的簪子侄女可以送給五妹妹的,只是,這是太后賞賜的簪子。”

白氏沒有看江暮詞一眼,直直的看着江灼,她當然知道江灼不會拿江暮詞的鳳簪,更是知道她的女兒目光不會那麼短淺,今日之事她知道是被陷害的,不過,那又怎麼樣,她不打江灼,江老夫人更是不會放過江灼。

姚氏在一旁冷笑一聲,說道,“要是詞兒敢去拿別人的東西,還是這種御賜的,我更是不會手軟,得打到她認錯爲止。”

江老夫人看着左臉有着紅印的江灼,精明的眼睛輕輕一閃,說道:“五丫頭,你解釋解釋吧,都是自家姐妹,解釋清楚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江灼淡淡一笑,視線從將老夫人的臉上移開,看着江暮詞,說道:“是啊,三姐姐想讓妹妹怎麼解釋呢?是說妹妹我眼紅看上你御賜的鳳簪,還是說,妹妹歷來手腳不乾淨,從來都是覬覦三姐姐的東西呢?”

江暮詞輕輕一笑,說道:“五妹妹可別這麼說,姐姐房裡多的是簪子,只要妹妹喜歡,想要哪一支便拿哪一支,只是,這支獨一無二的,是姐姐的就是姐姐的,就算妹妹偷也偷不走。”

江灼淺淺一笑,餘光看了一眼白氏,隨即說道:“那三姐姐,你說吧,妹妹該怎麼做才能讓三姐姐原諒。”

江暮詞淡淡看了一眼江灼,便是轉身看着江老夫人,“祖母,沒事的,簪子都找回來了,都是自家姐妹,讓五妹妹知道錯就行了。”

江暮詞很是懂的逗江老夫人開心,看吧,江老夫人看着這般懂事的江暮詞,又看了一樣歷來向刺的江灼,便是說道:“既然三丫頭都這麼說了,祖母也不爲難五丫頭了,去外面的月門處跪上三個時辰吧。”

白氏臉色一緊,輕吸一口氣,不在看江灼。

江灼帶着笑意看了一眼江暮詞,說道:“那妹妹謝謝三姐姐的仁慈了。”

“不用不用,誰讓你是我的妹妹呢,做錯什麼事情,做姐姐的,只能原諒了。”江暮詞看着江灼的模樣,繼續說道:“只是,姐姐啊,只求妹妹能真心的知錯,並且,還要改……”

……

從七月開始,這齊北的天氣好似都沒有下過雨,今日不知怎麼的,在晌午的時候,雲陽城終是迎來狂風捲着暴雨像鞭子似的抽打着雲陽城中早已乾渴的土地上。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地面上的泥土氣息緩緩上升。

天空中黑壓壓的一片籠罩着這片土地上……

好似江家後院的氣氛,陰沉得讓這些個屋檐下躲雨的丫環們喘不過氣。

只是,一道聲音在這大雨磅礴中顯得格外的有明朗。

“滾開!”

“爺,你不能去……爺……”

那一身紫色錦袍的少年卻是立馬停住腳步,看着攔在他面前的姚鐵,嘴角露出一副浪蕩公子哥的笑容。

“膽肥了是不是?”

“爺,小的都跟你說過了,五小姐是惹到了江老夫人和三小姐,要是你在這麼去摻和,五小姐真的就是說不清了。”

姚夙白嘴角溢出一絲淡淡的輕笑,稍稍的俯着身子在姚鐵的耳邊,輕聲道:“要是說不清最好了!”

說完臉色一冷,猛的扒開面前的姚鐵,冷聲道:“讓開!”

姚鐵看着那紫色衣角不留餘地的往世安苑走去,心中就焦急的不行,他家主子的性子從來都是捉摸不透,明明該回府,卻是天空突然下起雨,只能停留在江家,讓雨小點在回去。

看着遠去的紫衣少年,還有江家的破事,咬着牙,硬着頭皮就是跟了上去。

世安苑的月門處,跪着一身素白薄紗煙蘿裙的少女,臉上帶着着一絲執着,臉上無疑是精緻的面容,一雙漆黑的雙眸,嬌俏玲瓏的秀鼻。

只是在像斷了線的雨珠拍打下,那雙瞳孔輕顫,雨珠從白皙的臉頰上滾滾而落,江灼筆直的跪在那裡,明明該是柔弱的人,看着卻有一絲,靜雅和孤、傲。

姚夙白在遊廊上看着那一抹倩影的時候,薄脣輕抿,那雙眼眸有着不符合他的那張臉的銳利之感,卻是輕輕一閃。

姚鐵大步的趕來看着姚夙白在那裡站着,以爲是想通了,不在去招惹江家五小姐,上前欣慰的說道:“小祖宗哎,我們回姑奶奶的院子吧,表少爺也是在院子中吶!”

姚夙白聽着身後的聲音,臉上噙着捉弄人的笑容,想都沒有想,就是往月門處走去。

姚鐵看着姚夙白往世安苑走去,身子一抖,這個小祖宗,真是不閒事大……

“爺,你等等小的!”

江灼聽着身後的聲音,漆黑的眸子冷厲一閃,紅脣輕抿,果不其然身後傳來一道嘲諷的聲音。

“江家五小姐,是犯了什麼錯,這麼大的雨還被受罰呀。”

大雨還在肆掠的下着,姚夙白只是說話的這瞬間,那一身紫衣亦然已經溼透。

“與姚三少爺有、關係?”江灼淡淡的說道,那雙平波無奇的眼中劃過一絲異樣。

姚夙白……

前世那個溫文爾雅的姚夙白早以不存在,如今倒是變得說話處處帶刺,還一副浪蕩公子哥的模樣。

姚夙白聽着江灼淡淡的聲音,嘴角一翹,便是蹲下身來,“唉,江灼,什麼時候我們這般生疏了?”

“還有啊,我可看不慣你這一幅沉穩的模樣了。”

姚鐵看着滿身溼透的姚夙白,臉上都快擰成麻花了,他也挺奇怪的,小時候姚夙白和江灼的關係挺好的啊,每次來江家的時候,還到處搜尋花樣,送給江五小姐呢,只是,怎麼時隔兩年沒有來江家,就變成這番了,就算從京城回來,他家爺還是處處和江五小姐作對。

“那跟你有什麼關係、還不快、滾!”江灼聲音極爲平淡,想着這一切都是因着這個人,她就想殺了面前的人,江暮詞對這個人可真下的了血本……

姚夙白棱角分明的臉上亦然是雨珠滾滾而落,只是聽着江灼的話語,嘴角溢出一聲輕笑,乾脆直接坐在江灼的身邊,“你說,要是本少爺在這裡和你槓上、江老夫人是該心疼你這位犯了錯的孫女?還是繼續懲罰你?”

江灼看着雨珠滾落着的那一張臉,嘴角輕輕一扯,雙眸視線收回,直擊前方。

“姚少爺不妨試試……”

世安苑。

江老夫人身側的秦嬤嬤卻是帶着一絲着急之色,“老夫人,這,姚少爺在月門處直接和五小姐槓上了,下這麼大的雨,要是姚少爺在江家有個什麼,大老爺也不好與姚家交代啊。”

“這姚家小子是來挑事的?”江老夫人眼皮掀了掀,那雙深褐色的眼眸看着某一處的時候,盡顯精明。

“大丫頭一事,是該好好整治整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了……”

劉嬤嬤見着江老夫人起身立馬就是扶着江老夫人,“老夫人啊,這、姚少爺就是刻意的……”

江老夫人聞言,那雙精明的眼睛微微一動,聽着屋外“噼噼啪啪”的大雨聲,眼角輕輕一動。

“三丫頭看來不比五丫頭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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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江灼兩月前突如其來的風寒,讓江灼昏迷了兩天兩夜,江老夫人在後宅沉浸了一輩子,怎會相信江灼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老夫人,要不要老奴把五小姐給叫進來,畢竟下這麼大的雨,還有姚家的三少爺……”秦嬤嬤說着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陣異光,五小姐與姚少爺這般,怕是後院又不得清靜了。

江老夫人錢氏在江灼的身上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只是,關鍵時刻那個聽話好拿捏的孫女,畫風奇變,養了這麼多年,在重要關頭閃了江老夫人的老腰啊,她江家最不缺的就是女兒,只是,像江灼那般聰慧的還沒有幾個……

“老大媳婦怎麼也不管管這小子,整個府上都知道爲何罰五丫頭,卻是跑到我這老婆子院子來鬧事,是覺得我這老婆子不敢對姚家的人做什麼?”

秦嬤嬤扶着江老夫人走到東次間的大門側,看着豆大的雨點落在院子中的芭蕉葉上,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音。

“翠娟啊,我們來齊北多少年了?”江老夫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讓秦嬤嬤心中一突。

“老夫人,整整五十二年了!”

江老夫人眼中輕輕一閃,微微嘆息,“都已經五十二年了啊……”

院子中的雨聲還在噼裡啪啦的響着,江老夫人卻是突然說道:“讓那小子鬧着……”

天色越來越黑,好似要把齊北兩個月以來沒有下的雨,全部傾瀉下來……

姚夙白看着滿身溼透的江灼,鳳眸微微一動,“爲何拿了江暮詞的御賜簪子?”

江灼挺着的背脊微微一僵,薄脣微微一動,“我也想知道爲何。”

姚夙白正打算說什麼,月門裡側聽到“噠噠噠”帶着水漬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秦嬤嬤支撐着一把油紙傘而來,看着一臉傲氣的江灼,渾濁的眼睛輕輕一閃。

“五小姐,老夫人讓你進去,唉,可憐見的,進去了可要好好的認錯。”秦嬤嬤說着又是扶着江灼起身,嘴裡繼續說道:“老夫人是心疼五小姐你呢、這麼多年,老夫人可是一句重話都沒有對五小姐你說過呢!”

江灼嘴角一扯,被秦嬤嬤扶起身,因是跪久了的原因,剛起身的時候有點暈,姚夙白看着江灼臉色慘白的模樣,立馬起身,正打伸出手就是被秦嬤嬤遮擋住。

“姚三少爺,你也算是在江家長大的孩子,可是男女七歲不同席,還望姚三少爺知道一個姑娘的名聲有多重要。”秦嬤嬤撐着油紙傘扶着江灼,意味深長的對着姚夙白說道。

姚夙白身後的姚鐵聞言,默默的翻了一白眼,他家少爺還稀罕江五小姐了不成?

同樣全身溼透的少年,聽着秦嬤嬤的話,那雙帶着溼意的雙眸微微一動,帶着雨珠的俊臉立馬就是閃出紈絝的笑容,“嬤嬤真愛說笑,與一個拿表妹鳳簪的江五小姐有瓜葛?本少爺只是看不爽,拿的可是御賜的鳳簪,你們的懲罰是不是小了點,不知道你們江家是安的什麼心思呢,難怪表妹不喜歡回這個江家。”

“你!”秦嬤嬤聽着姚夙白的話,卻是說不在說話,轉頭對着江灼說道:“五小姐,老夫人在東側間等着小姐你呢……”

要是今日不是姚夙白出現,江老夫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繞過江灼,說到底江老夫人還是對齊北第一世家有所忌憚,要是姚夙白在江家真的有個什麼,就算江老夫人是京城錢家的人,也不好說……

是以,江家這兩年來,那顆想趕超姚家的心思,很是明顯……

江灼看着姚夙白臉上噙着頑劣的笑容時,那雙清明的眼眸輕輕一閃。

“江家的女兒真是不過如此、”姚夙白說着就是用着異樣的眼光看着江灼,諷刺說道:“江灼,你小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秦嬤嬤看着姚夙白的面容,她一個奴婢真的不好說什麼,就算是江老夫人在這裡也不好說什麼,因爲,這些年,眼前的這位小爺,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嬤嬤,走吧……”江灼說的很是沉靜,聽着姚夙白的話,不知怎麼的,就是想起前世,牡丹宴上被人用羨慕的眼神盯着的感覺,前世覺得風光無限,此時想着卻是覺得諷刺至極。

姚夙白看着那一抹渾身溼透綠色身影時消失在月門處,嘴角一扯,“一年不見,這人真的能變成好似從來沒有認識過一般……”

東側間。

江灼跪立在軟塌旁,指尖還滴着水珠,地板上滿是水漬……

江老夫人看着滿身溼意的江灼,眼中滿是精明,“灼兒你說,染了風寒能讓一個人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祖母就是想着,是不是讓灼兒再風寒一次,就能灼兒變回來。”

江灼聽着頭頂傳來的聲音,那雙清涼的眸子盯着滿是水漬的地板上,薄脣輕抿。

“老夫人,孫女覺得,孫女並沒有什麼變化。”

江老夫人盯着江灼的模樣,腦中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便是盯着江灼許久。

“五丫頭,江家聰明的女兒不止你一個,所以,灼兒啊,下次可得好好聽祖母的話啊。”

江灼眸子輕顫,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情緒,“是,老夫人。”

江老夫人看着江灼這般,笑了笑,有的事情就算出了軌道,她也能拉回來,隨即便是輕柔道,“好了,既然府上有客人,就不要讓外人知道江家的醜事,你就先回去吧。”

江灼聞言,立即起身,對着江老夫人福着身子,“是,老夫人。”

隨即便是轉身,在踏出房間時,聽到江老夫人的聲音。

“姚家少爺不錯,灼兒該好好待客纔是……”

世安苑出來,那是遊廊連着遊廊,江家本來就是幾百年的家業,也是財大氣粗,這座府邸,也是當年爲了迎娶京城錢家的嫡小姐,江老太爺重新建造的。

樓閣如雲,錯落有致,大道遊廊八方連貫,而江老夫人住的世安苑就是這座府邸的中心位置,內院加上外院,一共八座院落。

江灼不由想起這句話,“地善則苗盛,宅吉則人榮。”

而這座府邸,江老夫人喜歡至極,江家落在江老太爺手中後,江家從齊北世家最末,幾年的時間就是屈尊與齊北世家中第二。

走到出了世安苑最後一道遊廊處,卻是看到剛剛還是紫衣着身滿是溼意的姚夙白此時卻是着上了一身白衣,就連頭髮沒有一絲的溼意。

姚夙白好似特意等着江灼是的,看着江灼走過來,嘴角一勾,跳到江灼的面前,帶着一陣陣的笑意,“怎麼,那個老婆子沒有爲難你?”

江灼身上的衣裙還在滴着水珠,微微仰着頭,看着比她高一個頭的姚夙白,鳳眸輕輕一頓。

眼前的少年也不過纔是十五歲,卻是身材修長,五官極其俊朗,笑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偏偏在他的臉上看着是那麼的賞心悅目。

江灼連忙收回眼中那一絲的複雜之色,輕聲道:“她爲什麼要爲難與我?”說完立馬就是頷首,朝着姚夙白福了福身子。

姚夙白,就算重生一世,也不要招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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