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也是過的太快,眼看着馬上便是江家大小姐與懷王的大婚之日,江家的下人們更是崩起了幾倍的精神做手中的事情。
江家的主子便是,有的抱着看戲的態度,有的態度漠然,然而這幾日一直抽不開身的姚氏卻是踏進了北苑的雅居。
“五丫頭啊,那日在靖南王府中呢,是大伯母太擔心你大姐姐了,對你說的話,不要往心裡去。”姚氏看着一身淡雅的少女,親熱的說道。
江灼臉上一貫的帶着淺淺的笑意,看着姚氏說道:“侄女可沒有往心裡去,換做那日是侄女,相信我娘也是那般着急的。”
姚氏精明的眼中微微一動,江灼不提她還好,一提着便想起那幾日諷刺白氏的話,如今想着真是啪啪打臉,只是想着還有別的事情,臉上的笑意比看江黎詩還要和藹三分,“五丫頭沒有往心裡去便好,不然的話,大伯可要愧疚許久呢。”
江灼淡淡一笑,輕柔道:“不知大伯母來侄女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
“是這樣的啊,五丫頭也知道明日的婚宴是直接在靖南王府舉行,照老夫人的意思便是五丫頭你要送大丫頭一程。”姚氏仔細的盯着江灼的臉,似乎怕江灼不懂她的意思,繼續說道:“詩兒呢心中還是有恐懼的,老夫人說,五丫頭直接陪着詩兒去靖南王府便可,至於懷王和詩兒離開齊北,你便不用跟着去京城。”
江灼眼中帶着有一絲驚訝,問道:“就我一個人陪着大姐姐?”
“當然不是,還有二丫頭呢。”姚氏看着江灼懵懂的臉,繼續說道:“你也知道詞兒去京城了,此番還不知道能不能趕上詩兒的婚宴呢,府中就你跟二丫頭兩位嫡女,老夫人不想讓詩兒害怕,便讓你們兩姐妹陪着詩兒。”
握着陶瓷茶杯的秀手輕輕一動,眉宇間竟有一絲笑意,江灼柔聲道:“大伯母放心吧,侄女會好好陪着大姐姐的。”
姚氏看着江灼眼角的笑意時,心臟輕輕一縮,雙眼深處輕輕劃過淡淡的狠意,隨即和藹道:“那便好。”說着又是起身,“那就不打擾五丫頭忙了,大伯母還要去跟你二嬸說說呢。”
江灼亦然是起身,相送着姚氏,輕柔道:“那大伯母慢走。”
稍稍的看着左手腕上的血玉鐲時,臉上噙着淡淡的笑意,既然想死,她很樂意陪着他們演戲。
正是出神時,就聽到嵐桑從院子的月門處跑進來,喘着氣急忙道:“小姐、小姐、悠兒、悠兒她……”
江灼臉上微微一冷,輕聲道:“不要急,你慢慢說。”
“悠兒她爹,她爹去了。”嵐桑說着雙眼不由的紅了起來,想起嚴悠兒沒有娘已經夠可憐的了,如今卻是連爹都沒有了。
待江灼來到城中一處偏僻的院子時,聽到輕微的哽咽聲,院子破舊不堪,竟連一絲人氣也沒有。
江灼走到堂屋門口時,看到一口棺材,棺材旁跪着的是披麻戴孝的嚴悠兒。
輕輕走到棺材旁,嵐桑從一側拿起香點燃,遞到江灼的手中,江灼卻是大大的鞠了一個躬,把手中的香插到小鼎中後。
纔是看着嚴悠兒,輕柔道:“你也知道你孃的事情,嚴叔的病情你也知曉,要是想讓那些該死的人都下地獄,把嚴叔的事情處理好厚,可以直接去江府找我。”
此刻,嚴悠兒才微微擡頭,看着一臉淡然的江灼,聲音冷冷道:“你是早就知道我娘是怎樣的人,是嗎?”
“是。”
“江灼!”一陣嘶吼,似乎想把這段時間的委屈吼出,但是看着江灼的臉時,卻無從恨起。
“委屈嗎?”江灼淡淡的看着嚴悠兒,“本該是有着幸福的家,卻是有着一位心比天高的娘,拋夫棄子,嚴叔本就是心病成疾,最後卻是被你孃的丈夫打的半死不活,悠兒啊,收起的你天真吧。”
江灼一說完,嚴悠兒心裡似乎最後繃着的線斷掉般,更是大聲哭泣。
江灼淡淡的看了一眼嵐桑,示意讓她留下陪着嚴悠兒,隨即便是轉身走出這破舊的院子,大大的抽了一口氣。
莫宥此刻卻是從暗中跳出,戲虐道:“這麼激人的法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是嗎。”江灼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聲音清涼,“爲了你,欠了柳姑娘一個人情,所以爲了不讓我吃虧。”
江灼的腳步停下,側頭看着身側的男人,嘴角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接下來,便要你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