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安苑是一幅其樂融融的景象,當然,除了姚氏下方坐着的白氏。
江黎詩坐在江老夫人的身側,芊芊玉手正剝着葡萄皮,待看到江灼踏進房間後,手中的葡萄湊到江老夫人的嘴邊,輕柔道:“祖母,這顆葡萄可甜了。”
江老夫人眼中全是笑意,“好,好,詩兒剝的葡萄最甜。”
江老夫人吃下將黎詩手中的葡萄後,纔看向房間中央的江灼,眼中的笑意淡了不少,“五丫頭來了啊,坐吧。”
江灼微微福身,隨後便走向白氏身邊坐下,一時之間,屋中全是江黎詩和江老夫人的笑聲。
片刻後,姚氏笑道,“三弟妹今日可有把五丫頭的庚帖給帶來?”
白氏嘴角一抖,拿着帕子的手握緊,看了一眼江老夫人,“今日沒有帶來,明日……”
“三弟妹啊,別說我這個當大嫂的說你,要說五丫頭能當上懷王妃,那可是我們江家祖上積的德,不知三弟妹在扭扭捏捏做什麼,實在是懷王看不上詩兒,要不然,能爲江家出一點力,那真是詩兒的榮幸。”姚氏不鹹不淡的接過話,把爲江家出力的大帽子完完全全的扣在了白氏的頭上。
江灼聽着姚氏的風涼話,脣角輕輕一扯,“大伯母也知道是爲江家出力,我娘都已經出了一個女兒,大伯母出了什麼?”
姚氏雙眼中一顫,看着下首一臉笑意的江灼,愣了一下,笑道:“看五丫頭說的,大伯母不是以爲你娘捨不得你嗎,這庚帖遲早都是要給京城的懷王的。”
“做孃的肯定捨不得女兒嫁給一個比我父親還老的男人。”江灼滿臉柔和,裝着不知姚氏繞開話題,聲音亦然清涼,“只是呢,母親是母親,江家是江家,就像大伯母說的,能給江家出一點力,也不枉江家養了我這麼些年。”
江老夫人聽着江灼的話語,看着江灼的眼神都是微微一變,臉色的笑意倒是真摯了一分,“灼兒說得沒有錯,能爲江家出力,不枉是江家的女兒。”
江老夫人把視線看向白氏,她歷來不喜這位沒有什麼背景的三媳婦,當年要不是爲了名聲,她是不會允許白氏進門,也是因爲白氏沒有能給江家帶來利益,白氏更是不得江老夫人的喜,只是,好在白氏生了一個好女兒……
“灼兒這般懂事,今日就不爲難你了。”江老夫人看着白氏,聲音中的威嚴讓白氏心尖一抖,“在灼兒還沒有出嫁時日,你好好照顧着灼兒。”
白氏柔和的眼中有些難堪,深吸一口氣,“是,老夫人。”
江灼淡淡看了一眼白氏,擡眸看着江老夫人,“不知老夫人叫孫女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江老夫人淡淡的看了一眼一側站着的秦嬤嬤,說道:“大媳婦,你們先各回院子吧。”
姚氏淡淡的看了一眼江黎詩,恭敬的對着江老夫人福了福身,“是,母親。”
江黎詩起身,就連餘光都沒有看一眼江灼,嬌俏的說道:“祖母,詩兒告退。”
待姚氏母女離開後,白氏在江老夫人威嚴的眼神下起身,緩緩離開,江灼從容的看着這一切,右手習慣性的捋了捋左手的衣角。
“灼兒該知道就算貴爲懷王妃,理應記得養你,教導你的江家。”江老夫人說的很是和藹,彷彿江灼真是她心疼的孫女般。
“只有江家屹立不倒,你才能安好的坐穩懷王妃這個位置。”江老夫人看着面色噙着淡淡笑意的江灼,繼續說道:“你母親和五哥兒在江家的地位也會一躍千丈。”
江灼清涼的雙眸對上那雙渾濁的眼睛,輕柔道:“想讓孫女做什麼?”
江老夫人就喜歡這般聰明的江灼,渾濁的眼中笑意更是和藹。
“讓懷王陷入朝堂風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