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清涼淡薄的月光打在皇宮的琉璃瓦上,顯得格外的蕭條,好似因着文政帝剛死不久,在這四處都是掌燈的皇宮,突然起的風,都有些變得陰冷。
御書房中,元慶帝臉色陰冷的看着下首站着的秦恆。
“皇上,如今你纔剛剛繼位,朝堂中的老狐狸們,當然要給皇上一些麻煩,況且在皇上你還沒有登基之前,朝堂之上的人暗中都是各爲其主,這麼些麻煩皇上可得當之無愧的受着。”
祁承絡臉色陰黑,沉着聲音說道:“如今朕已經是西秦的天子,那些老狐狸真當朕不敢把他們怎麼樣嗎!”
秦恆嘴角有着少許的笑意,他說道:“皇上,可別怪微臣沒有提醒你,如今在京城的還有一尊大佛。”
祁承絡眼睛微微一眯,說道:“靖南王府。”
“晉王爺自來都是與璟世子關係甚好,皇上纔剛剛繼承皇位,就連心腹都少之又少,如若爲難那些老狐狸,怕是第二日晉王爺便會在朝堂大肆宣揚。”秦恆說着臉上有着一層陰冷,“如今蕭鈥已被皇上遣回了丞相府,若是此時在殺雞儆猴的話,怕是會物極必反。”
祁承絡聞言,臉上的陰冷之色慢慢的淡去,說道:“小舅舅的意思……?”
“等。”秦恆說道。
祁承絡劍眉輕挑,斜長的眼睛中有些跳躍的情緒:“等?”
秦恆神色冷靜的幾乎有些冷酷,他說道:“等大佛離去時,便是殺人卸貨日。”
祁承絡好似知道秦恆的意思,但又不怎麼確定,他問道:“可是,靖南王府若是離開京城,會不會用着伏家軍造反?”
“皇上多慮了,靖南王府父子皇上隨便用什麼理由便能把靖南王與璟世子給遣出京城,只是,靖南王父子都有軟肋,只要皇上抓住那父子的軟肋,不怕他們不乖乖的聽話。”秦恆臉上有些冷意,想着江灼的那雙眼睛,他眼神中發出的是陣陣的寒意。
祁承絡聽着秦恆的話語,脣邊浮起一抹笑意,“這京城早該從新洗禮一番了,父皇真是有些縱容那些個老狐狸。”
秦恆慢騰騰的笑了起來,說道:“那微臣就拭目以待。”
祁承絡看着秦恆臉上的笑意,好似懂了一般,說道:“夜深了,國舅爺就回府吧。”
秦恆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攏,供着手,說道:“微臣告退。”
待御書房只有祁承絡一人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瞬間變換成冷意,對於秦恆,祁承絡也不過是暫時不能拿秦恆怎麼樣而已,對於祁芷雅的事情,祁承絡遲早會把秦恆給凌遲的。
這個時候從暗中走出來一個人,面色有些看不清,站在祁承絡的身後,聲音帶着一些沙啞,他說道:“主子,兵符未在秦恆的手中。”
祁承絡聞言,臉色更是陰暗不明,“沒有在秦恆的手中,那會在哪裡,不會在祁承寒的手中,更不會在祁承楓,祁承奕的手中。”
祁承絡這般說中,腦中劃過一個人的面容,隨即目光陰沉,“盯緊靖南王府。”
“是,主子。”
祁承絡身後站着的人剛剛往後退一步,便提醒道:“主子,不能讓任何一人知道先皇手中的兵符未在你的手中。”
祁承絡面容變了變,隨即便聽到腳步遠去的聲音,祁承絡登基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秦皇后要文政帝的兵符,哪隻秦皇后也一無所知,他這個皇帝當得實在有些窩囊,如若此時戰亂起,他沒有兵符,他該怎麼應付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
這不就是明擺着他的皇位來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嗎,若真是文政帝心中的下一任儲君,不會連兵符都沒有給他。
祁承絡幾乎這幾日差不多把整個皇宮都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兵符,他懷疑的第一個人,便是秦恆,然而,好像秦恆也並不知文政帝的兵符沒有在祁承絡的手中。
祁承絡臉色陰冷的起身,走出御書房後,往秦太后的宮殿走去。
……
秦府。
書房中。
江允凡臉上的笑意有些溫和,不過這抹溫和的笑意,有些陰冷的氣息,“所有的事情都是在往我們的計劃中進行,國舅爺臉色這般難看,是爲何?”
秦恆看着江允凡眼睛眯了眯,說道:“江允凡,難道你就沒有發現,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得太過順風順水了?”
江允凡聞言,溫和的笑意微微一凝,“你發現了什麼?”
秦恆表情淡淡的,直直的看着江允凡,看着江允凡臉上溫和的笑意慢慢淡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如今祁承絡登上皇位,必須讓他沒有在朝堂之上坐穩時,除而快之。”
江允凡臉上全是陰冷的氣息,“如若這般,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
“你放心,只要靖南王府兩父子出了京城,一切都好說。”秦恆有些懶散的靠在雕花椅上,那雙深邃的眼中不知在想些什麼,總讓人看了有幾絲的寒意。
江允凡的視線從秦恆的臉上移開,輕聲道:“靖南王府這個時候還不能離京。”
秦恆面帶笑意,嘴角全是諷刺的意味:“我答應過你,江家會成爲西秦最大的世族,沒有靖南王府也是一樣。”
江允凡帶着笑意盯着秦恆,猶如一條毒蛇纏繞着秦恆的脖間,他說道:“可你也給你自己留了後路,若是我跟着你這般,江家沒有後路,我也沒有後路,但是靖南王府不一樣,只要江灼一日是世子妃,那靖南王府便一日甩不掉江府。”
“你可懂的我的意思?”
秦恆陰冷的看着江允凡,說道:“江家如今也不過在齊北有點名聲而已,如若在京城真的損落,大不了重新來過,何不跟着我賭一把,賭贏了,江家在西秦一人獨大,賭輸了,大不了重新爬起。”
江允凡噙着絲絲的涼意,他站起身,捋了捋錦袍,說道:“謀朝篡位的事情,等國舅爺成功了在與我談及這些事。”
“我江家絕不會是你謀朝篡位的棋子。”
秦恆面帶笑意,更是懶散的往身後的椅背上靠了靠,嘲笑的說道:“你以爲江灼是吃素的?任由你這個三哥隨便拿捏?”
江允凡眼中的凌厲之色一閃,隨即帶着笑意說道:“都說了,打蛇打七寸,江灼再有手段,仍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是嗎。”秦恆意味深長的看着江允凡,說道:“允凡啊,人若是太狂妄了,會死的很摻的。”
“國舅爺不一樣與允凡有着比天高的心嗎?”
“我們彼此彼此。”江允凡說完後,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恆後,纔是走出書房中。
秦恆看着江允凡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側的時候,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有深度,腦中忽而想起江灼那雙透徹的眼睛,隔了好半晌,纔是喃喃自語的說道。
“江灼啊江灼,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段有多高明。”
一夜之間,好似就這麼平靜的過去,又好似暗中流動着不堪的計謀,直到白晝漸起,把夜晚所有的污穢都給洗禮掉。
不管朝堂之上這些時日有多麼的風起雲涌,對於京城的百姓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便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
今日的京城帶着少許的暖意。
一輛馬車在京城的街道上轉了許久,偶爾能從馬車的窗簾看到一張臉,隨即又被簾子給擋住。
“世子妃,江允凡這些時日運用着靖南王府的名聲在各大世家中打出江家的名聲。”是慈兒的聲音。
江灼笑道:“江允凡這個人很聰明,他不看過程,只看結果,若是得罪了他,他便會用着最直接簡單粗暴的方法,奪了別人的性命,手段很辣卻是沒有後顧之憂,江允凡,冷靜理智,不會因爲外在的感情所幹擾,這樣的人,一般是不會激怒的。”
慈兒聞言,說道:“江允凡很自傲。”
江灼表情淡淡,“自傲是沒錯,不過太自以爲是就顯得蠢了。”
“世子妃,接下來,該如何做?”慈兒問道。
“我記得上次給江允凡手中的鋪子中有一家玉器閣,是在這條街上,對不對?”江灼有一次的掀開布簾,說道。
慈兒明眸微微一頓,一側的嵐桑開口,“是的,小姐,給三少爺的鋪子中有一家玉器閣,就是在這條街上。”
江灼微微一笑,說道:“去看看。”
馬車停在這條街上最是繁榮的地帶,江灼下了馬車後,擡頭看了一眼那額匾上的三個大字,纔是走了進去。
慈兒與嵐桑走在江灼的身後,因着這家店鋪來的人都是京城中比較有身份的人,江灼進來的時候,立馬就有一個女子走了過來。
那女子看着江灼的模樣,並未在京城中講過這位夫人,但是看着身上的穿着,臉上的笑意更恭敬了幾分,說道:“這位夫人是第一次來這裡吧,看着面生呢。”
江灼的視線從那女子的臉上劃過,說道:“是啊,剛成親沒有多久,我今日才知道京城還有這麼一家玉器閣呢,便來這裡看看。”
那女子聞言,暗想這段時日京城並未哪家公子哥成親啊,怎麼這位夫人說是剛成親不久呢?不過也不關她什麼事情,便帶着笑意,口氣也是好的不得了,說道:“裡面請,裡面請,剛好今日早上的時候來了一批新貨,不知夫人要不要看一看,從簪子道手鐲,還有耳墜,什麼都有,全是上好的。”
江灼摸了摸左手帶着的白玉鐲子,嘴角有着笑意,說道:“那你拿出來看看。”
那女子看着江灼這般的爽快,立馬說道:“這位夫人,奴家夫家姓李,夫人可以叫我李娘子。”
江灼柳眉輕輕一挑,輕微的點頭,待李娘子轉身的時候,又被江灼給叫住,“你們店裡可有送人的玉佩?送剛給出生的孩子。”
李娘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江灼,立即說道:“有的。”
“那就麻煩李娘子把樣式都拿出來給我看看。”江灼眉梢有些笑意,往這鋪子中打量着,雖然這家店鋪位於最繁華的地段,但是,也不是什麼樣的人都能消費得起的,來光顧這家店鋪的人,不是家中有些銀子的,那便是家中有些地位的。
店鋪中的人有些少,不過樓上的雅間應該人不少,來這家店鋪的夫人小姐們,還是喜歡在雅間看看喜歡的東西。
江灼坐在大堂有些偏的位置,剛走進來的人若是不仔細打量一番的話,還真不容易看到江灼。
慈兒站在江灼的左側,這般的位置,剛好把江灼給遮擋住。
“自從江允凡拿着房契到這家店鋪後,這裡的人,包括掌櫃都以爲自己的東家是江允凡,這些時日,京城的中的那些世家夫人來這玉器閣比以往更是頻繁。”
江灼聞言,往大門側看了看,隨即說道:“爲何、會比以往更是頻繁?”
“奴婢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家店便是江允凡的第一步,與世家夫人打好關係,江家若是要在京城紮根,爲了鞏固江家的地位,與那些世家夫人打好關係,那是必不可免的,雖然這京中許多的現象便是討好那些有權有勢的大人,可,江允凡才是真正的懂人心,若是與這些夫人打好了關係,輕輕的說一句枕邊話,說不定江允凡的事情就事半功倍了。”
江灼聞言後,眉梢都是笑意,“也不虧江允凡長了一張好臉啊。”
嵐桑聽着江灼這般說,噗呲的笑出了聲,說道:“小姐,三少爺好像比二少爺更懂得女人啊。”
江灼輕嗤一聲,說道:“懂這麼多女人有什麼用?二哥只懂蔣憐兒一個足矣。”
這個時候,李娘子也是端出一盤的玉器,身後還跟着三位丫頭,同樣每人手中端至得有玉器。
“放在這裡吧。”是李娘子的聲音。
“是。”放下後,三位丫頭便往另一邊走去。
李娘子與江灼對立而坐,李娘子手中端至的是玉簪,她放在江灼的面前,說道:“夫人,這個是今日剛到的玉簪,這些全是上好的白玉,通透無比,夫人可以自己拿着感覺簪子,我在這家鋪子呆了五六年了,今日來的這一批,是我看到最好的。”
江灼拿起白玉簪子,眼睛緊了緊,聽着李娘子的話語,她看了看李娘子,隨即又把視線收回,繼續盯着手中的玉簪,她說道:“你在這店鋪五六年了?”
李娘子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來了五六年也是這些時日才知道東家是誰。”
江灼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弧度,她也很隨意的問道:“來五六年了才知道東家是誰,你東家很少來京城嗎?”
李娘子看着江灼平易近人,也常常與世家夫人拉家常,也並未有發現江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便說道:“是很少來京城,不過在齊北很有名聲。”
李娘子說着,又把另一盤端至過來,擺放在江灼的面前,說道:“江家,齊北的江家。”
江灼聞言,視線看向那一塊小小的玉佩上,眼中稍稍的定格,她放下手中的玉簪,拿起那一塊小小的玉佩,指尖瞬間傳來一股暖意,嘴角有些笑意,說道:“齊北的江家啊。”
李娘子總覺得眼前這位夫人的笑意是另一種意思,她聲音都變了變,說道:“是的,就是齊北的江家。”
江灼柳眉一挑,說道:“把這一塊玉佩好好的包起來。”
“好的。”李娘子從江灼的手中接過,便是起身,往另一側走去。
江灼也是起身,說道:“慈兒,除了這家店鋪外,其餘的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世子妃。”
“那就開始吧。”江灼的聲音有些淡淡的,她今日原本想出來看看給江允凡手中的鋪子怎麼樣了,既然都已經開始知道主子是江家了,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江允凡你可不要讓我太失望了。
沒過多久,李娘子拿出一隻上好的錦盒,往江灼這邊走來,雙手拿着錦盒,說道:“夫人這是你的,已經包好。”
江灼看了看李娘子,從李娘子的手中接過錦盒,說道:“這些也全都包起來,送到靖南王府。”
李娘子臉色微微一驚,詫異的問道:“靖南王府?”
嵐桑臉色一黑,“世子妃讓你送到靖南王府便是靖南王府,還怕世子妃賴賬不成!”
“沒有這個意思。”李娘子除了臉上有些詫異外,瞬間恢復,臉上全是恭敬之色。
江灼也沒有在從看向李娘子,把手中的錦盒遞給慈兒後,便說道:“回府。”
“是。”
李娘子見着江灼主僕三人走出大門後,才說道:“靖南王府的世子妃不也是齊北江家的女兒?”
正是在疑惑之際,便從樓梯下來兩人,聽着談話的聲音,李娘子瞬間的側頭,又是立刻把頭低下。
今日的長平公主臉上全是柔和的笑意,她看了看與她並走的江允凡,說道:“如若你有什麼事情,來公主府找我便好,雖然很久沒有與京城的那些世家打交道,但還是有些說話的權利的。”
江允凡的眼中有着少許的深意,但還是很有禮的說道:“那允凡就多謝公主殿下了。”
“不用這麼多禮。”長平公主看着江允凡的眼中有淺淺熾熱的感覺,正好被江允凡看了個正着。
江允凡眸光微動,說道:“公主請。”
長平公主盈盈一笑,便往玉器閣的大門走去,江允闌隨後,兩人走到大門處時,才停下,長平公主側頭看着江允凡,說道:“那我就先回府了。”
江允凡的臉上自有着一抹恭敬,說道:“公主慢走。”
長平公主嘴角微微一挑,說道:“那些玉飾可是你親自送到公主府?”
江允凡的眼中有些深意,說道:“公主喜歡,那允凡便會親自送到公主府。”
長平公主見到江允凡露出這般的神色,捂着嘴笑出了聲,她說道:“正好允凡懂玉,府上正好有玉石,我也不是很懂,允凡可否去替本公主看看?”
這一幕正好被在馬車中的江灼主僕三人看到,慈兒在江灼的身邊說道:“原本奴婢覺得只是京城的那些世家夫人喜歡去那玉器閣,沒有想長平公主也喜歡去,看這樣子好像與江允凡挺熟的。”
江灼嘴角掛着譏笑,說道:“江允凡是爲了江家在京城更快的崛起,是連長平公主都不放過嗎。”
嵐桑看着長平公主看江允凡的眼神,嘴角抽了抽,說道:“長平公主應該與二夫人年齡差不多吧。”
江灼淡淡一笑,說道:“走吧,回府。”
聲音落下馬車便慢慢的行駛在京城的街道之上。
這邊江允凡把長平公主送走了後,轉身走進玉器閣的時候,正好看到李娘子在收納着江灼剛剛看的那些玉飾。
江允凡從李娘子的臉上淡淡劃過,眼中一冷,便往雅間走去。
……
江灼回到靖南王府後,直接便回了韶華居。
“慈兒,那些鋪子的事情先停下。”
慈兒聞言,“是。”江灼這般突然改變主意,定是玉器閣看到的那一幕。
江灼眼中也全是笑意,說道:“慈兒啊,如果在毀一個人之前還能讓他名聲掃地的話,當然得讓他先名聲掃地。”
“奴婢懂。”慈兒帶着沉着的聲音說道。
江灼的意思便是,如果依着原本的計劃直接從江家的名聲中做文章的話,對於江允凡還有崛起的機會,若是直接先毀掉江允凡呢?
江灼手中拿着錦盒,便走進房中,一如既往的,伏璟在外間一個人坐在棋盤錢,也不知在想些什麼,看着江灼回來,他放下手中的棋子,說道:“回來啦。”
嵐桑與慈兒在門外站定。
江灼看着伏璟面前的棋盤,便在他的對面坐下,看着棋局,把手中的錦盒放下後,說道:“以往我最喜歡便是一個人下棋了。”
伏璟看着江灼放在一側的錦盒,眉心微微一皺,說道:“是什麼?”
江灼聞言,把錦盒拿着打開,看着躺在錦盒中小小的玉佩,說道:“這個好看嗎,我去玉器閣選的,憐兒不是要生了嗎,這個送給二哥的孩子,是不是特別的好?”
伏璟溫潤的雙眸深處有着淺淺的渴望,然後便順勢而說,“你二哥的孩子都快出生了。”
江灼臉色稍稍一頓,然後不是很自然的合上錦盒,說道:“這孩子的事情又不是我說有便有,真是……”
伏璟看着江灼臉色,臉上噙着的笑意資質動人,眸光微微一動,忽而挑脣一笑,說道:“小灼,我可沒有說什麼哦。”
江灼看着伏璟脣邊的笑意,臉上帶着一抹認真,說道:“你可知道長平公主的事情?”
伏璟聞言,脣邊的笑意也收了收,問道:“怎麼突然問起長平公主了?是古悅找你麻煩了嗎?”
江灼看着伏璟溫潤的眼睛,他的眼睛生的極美,特別是認真看着她的時候,特別讓她容易迷醉,只是想起江允凡與長平公主相處的場景,總是讓江灼腦中有另一個的想法。
“我今晚想去長平公主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