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修感受着肖夫人柔軟的香軀在自己身上,環住肖夫人的手更緊,喉頭蠕動,盯着肖夫人那一雙水汪汪的迷人眼眸,剛要說話,肖夫人柔軟的玉手已經按在他的嘴脣上,眨了眨眼睛,睫毛閃動,柔聲道:“爲了我,你放棄大好前程,心裡可有怨言?”
辭修搖搖頭,肅容道:“如今亂世當道,便是給我高官厚祿,我也不會理會。夫人,能和你雙宿雙飛,纔是我最大的心願。”聞着肖夫人身上醉人的幽香,問道:“夫人,這府裡怎地如此冷清?人都去了哪裡?”
“肖煥章既然不在,那些家僕自然也沒有必要留下,而且……而且我已經準備和你遠走高飛,遠離此地,自然也沒有必要再留下人來,我已經拿出一筆銀子,將他們都打發出去。”肖夫人幽幽道:“修郎,從今以後,我就只有你能依靠,你可……你可莫要扔下我不管。”
辭修立刻道:“絕無可能,便是死,我也要和夫人死在一起。”
肖夫人吃吃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你若是背心,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夫人如此絕色佳人能夠青睞於我,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又怎會丟下夫人。”辭修輕嘆道:“只是這裡的人都走了,肖煥章的喪事,該如何處置?”
“咱們一走了之,誰願意來管,儘管過來。”肖夫人擡手,指了指角落處那幾只大箱子,“修郎,你可知道那些是什麼?”
“是什麼?”
“都是金銀細軟,而且只是其中一部分。”肖夫人道:“今天就不用着急,等明天你去找輛馬車來,咱們明天便即離開。”
“離開?”辭修皺眉道:“夫人可想到去往何處?如今天下都是兵荒馬亂,放眼天下,恐怕再無一處淨土。”
肖夫人吃吃嬌笑道:“這就不用你操心,等明天出了城,你就知道去往何處了,人家保證去一個誰也找不到咱們的地方,安安生生活下去。”從辭修腿上站起來,拿起酒杯,道:“修郎,人家今天……今天就要變成你的人,好歹也要喝杯交杯酒,你看如何?”
辭修猶豫一下,見到肖夫人嬌豔欲滴,一雙美眸含笑看着自己,當下也端起酒杯,與肖夫人雙臂環繞,都將杯中的酒飲盡。
酒香芳醇,肖夫人一杯酒下去,臉頰便帶幾分暈紅,更是美豔動人,辭修只覺得身上有些發熱,卻見肖夫人再次斟上酒,輕聲道:“修郎,你可知道你出征這幾日,我都做了些什麼?”
辭修搖搖頭,問道:“夫人做了什麼?”
“你當真以爲肖煥章的財物只有這一些?”肖夫人輕笑道:“肖煥章父子在城裡有多處產業,而且暗中積攢了一大筆錢財,我已經暗中-將肖家的鋪面售賣出去,換成了金銀,而且僱傭了鏢局,在此之前,已經有一批財物被悄悄運出城去,那些錢財,日後便是你我二人的,便是榮華一輩子,那也是用不完的。”
辭修笑道:“原來夫人早就有計算。”端起酒杯,“夫人,辭修不知積了幾輩子德,才能得夫人青睞,夫人對辭修的恩情,一輩子也難以報答,從今
以後,必然會好好待夫人,不讓夫人受一絲委屈。夫人,辭修敬你一杯!”
肖夫人甜甜一笑,舉杯相迎,都是將杯中酒飲盡,道:“我自然相信。”四下裡看了看,幽幽嘆道:“咱們離開這裡,便再也不回來……我在這裡多年,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異常熟悉,以後便是再也瞧不見了。”
“夫人如果喜歡這樣的房子,我們可以在其他地方再造一處。”辭修立刻道:“只要有了銀子,沒有什麼辦不成的事情。”
肖夫人柔柔一笑,此時臉頰上的紅暈更濃,嬌聲道:“修郎,你當真心裡喜歡我嗎?你比我還小上兩歲……只怕我配不上你。”她聲音膩中帶澀,軟洋洋的,說不盡的柔媚婉轉,柔到了極處,也膩到了極處,自有一股嫵媚風流之態。
辭修兩杯酒下肚,也是熱議上涌,瞧見肖夫人嫵媚風流之態,伸出手來,便要拉過肖夫人,肖夫人嬌軀一扭,已經從座椅上起身,閃到旁邊,在辭修對面坐下,吃吃笑道:“修郎,人家都說了,不要心急,從今以後,我與你再不相離……!”
辭修笑道:“自然是再不相離。”
“修郎,箱子裡還有我幾件衣裳,你幫我去瞧瞧,你最喜歡哪一件,我現在便穿了給你瞧,你說好不好?”她軟玉嬌聲,聽在耳中,卻是讓人神魂皆醉。
辭修笑道:“夫人要換衣裳?便在這裡換衣裳?”
“去嘛,難道你不想看人家換衣裳?”肖夫人嬌聲道:“你若不願意,就當我沒說。”
辭修只當肖夫人這是賣弄風情,這要換衣裳,顯然是要和自己成就好事,心神一蕩,便要起身來,卻覺得頭有些發暈,似乎喝多了,笑道:“夫人,看來我的酒量弱了不少,這才兩杯酒,身體就有些發軟,也不知是飲酒所致,還是看着夫人的花容月貌,便即渾身發軟。”
肖夫人吃吃嬌笑,膩聲道:“快起來去拿衣裳,要是遲了,可不在你面換衣裳了。”
辭修撐着椅邊,用力想站起來,但是雙腿痠軟,竟然毫無氣力,心下有些吃驚,暗想自己酒量不差,絕不至於兩杯酒便如此無力,心下一沉,似乎想到什麼,但是卻不動聲色,含笑道:“夫人,不如先吃飽了肚子,我親自爲夫人更換衣裳,如何?”
肖夫人撅起紅脣,她雖然年過三旬,但是這小兒女情態,不但嬌憨動人,更添一股異樣風情,嬌滴滴道:“不成,我現在就要換,現在就要換……修郎,你怎麼了?難道這點小事也不能依了人家?”
辭修用腳掂地,想要使力,卻發現果然是氣力全消,心下驚駭,此時卻也已經明白,恐怕不知不覺中,自己就着了肖夫人的道兒。
只是他進屋之後,即使美色當前,卻也沒有掉以輕心,唯一可能出現問題的,就只有自己飲下的美酒,可是他和肖夫人的酒都是從一隻酒壺倒出來,而且他是瞧見肖夫人先將杯中酒飲盡,這才飲下,如果自己有問題,肖夫人自然也有問題。
但是看此事肖夫人笑的花枝招展,根本不像全身無力的樣子,心下大是納悶,知道這種時候
,更要冷靜下來,含笑道:“夫人之言,便是金口玉言,辭修哪能不遵從?只是太過疲累,身體有些不舒服,稍作歇息,再爲夫人去拿。”
卻見到肖夫人身體忽然一軟,整個人竟是從椅子上摔倒下去,“哎喲”輕叫一聲,隨即擡起手,綿軟無力道:“修郎,你過來,我喝醉了,身上沒一絲兒力氣,你過來抱我起來……!”她臉頰緋紅,成熟美豔,聲音酥膩,讓人心蕩。
辭修苦笑道:“夫人,我也是身上沒有一絲兒氣力,只怕你我都喝醉了。”
“你當真不能起來?”肖夫人嬌嗔道:“你是在騙人家。”
“佳人在前,我若有力氣,就像狼一樣撲上去,又怎會騙你。”辭修嘆道,“夫人,你大可以自己起來,不必我相扶吧?”
肖夫人凝視着辭修,片刻之後,忽然起身來,柔聲道:“修郎,你中了軟骨散,兩個時辰之內,全身上下不會有半絲氣力,你沒有騙我,果然是以誠待我,我心裡很歡喜。”
“軟骨散?”辭修心下更是一緊,“夫人怎知我中了軟骨散?”
“我在洗你那隻酒杯的時候,不小心手上沾了軟骨散,帶在杯中……!”肖夫人輕嘆道:“想不到杯中的藥性還沒有洗去。”
辭修勉強笑道:“那倒無妨,兩個時辰之後,我便恢復氣力,到時候自然可以爲夫人做事。”此時才明白,毒性不在酒內,而是在杯中,他雖然對酒有所提防,卻想不到這豔若蛇蠍的美婦竟是在酒杯上做手腳,自己又是如何能提防。
“你已經爲我做了一樁大事,替我殺了羅定西,以後又怎能再辛勞你?”肖夫人扭動腰肢,走到辭修身邊,伸手撫摸辭修臉龐,“你沒有揹負對我的承諾,我自然也不會背棄對你的承諾。我對你說過,只要事成,便一輩子和你在一起,生死不離,是不是?”
辭修勉強點頭:“我也想和夫人一輩子在一起,好好照顧夫人。”
肖夫人擡頭看了看四周,幽幽道:“修郎,其實你不明白,我嫁給肖煥章之前,已經有了青梅竹馬的情郎,我這一生,那是忘不了他,我以前答應過他,只要活着,便要和他白頭偕老……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那他如今在哪裡?”
肖夫人神情黯然起來:“他已經死了,可是我對他的諾言不能違背,我也只能和他白頭偕老,所以只要活着,我就不能和你永遠在一起,也不能陪你白頭偕老,你說是不是?”
辭修嘆道:“夫人原來是重情重義之人,若是如此,辭修也不敢有冒昧之心了。”
“那可不成。”肖夫人笑顏如花,“我即答應了你,就要信守承諾。我雖然不能活着和你白首不相離,可是我卻可以陪你一起死,只要我們死在一起,那也是不離不棄,信守了承諾,你說對不對?”
辭修微微變色,失聲道:“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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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