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韶偉問,孫元裝出一副鄭重模樣:“韶兄對二丫情深意重,是個有擔當的大丈夫,孫元深爲敬佩,也深爲感動。天下女子千千萬萬,可能夠知心知己的又有幾個。很多人一生當中,只怕也遇不到一個,碰到了,卻是千萬不能錯過的,否則就會報悔終生。”
韶偉眼睛一亮:“大哥說得是。”說了這麼多話,又被孫元一陣忽悠,韶偉只感覺同這人說起來話來是那麼地暢快,不覺中,將口邊“姓孫的”換成了“大哥。”
孫元:“韶兄弟你放心好了,二丫父親那裡有我呢,現在我已經收了他們入門。主家的話他們還能不聽,當然,我也不會強逼,反正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禮,總歸得讓費洪同意這門親事。韶兄你以後不可再打上門去,犯那糊塗,惹了二丫父親不要緊,若是惹惱了他手下犟驢子那批人,我也不好說話了。”
“是是是,不去打了。二丫父親若答應這門親事,那就是我的泰山老丈人,我敬他還來不及,又如何會對他無禮?”韶偉連聲應允。
孫元:“至於你姐姐那裡,有我呢。剛纔我去《玉京樓》就是爲這樁婚事而去的。”
“啊,你去見我姐,就是爲這婚事?”
“是啊,可你姐姐卻不好說話。因此,我纔對她說,你已經請了媒人過去提親,聘禮都下了,已經寫了婚書。若她不答應,咱們衙門見。”孫元道:“這纔有我見你時,說你已經派人去提親一事,想的就是將這事鬧大,來個既成事實。如此,你姐姐應該會掂量這其中輕重,這事假以時日,或許有一天你姐姐想通了,會同意你們的婚姻事呢!放心,我會說服你姐姐的。”
“這法子好,這法子好。”韶偉喜得那張青腫的臉都擠成了一團,忙道:“多謝大哥,這事還真要勞煩你了。卻不知道,我和二丫這婚事什麼時候能夠成了,你又什麼時候能夠說服姐姐?”
韶偉這話問出,孫元這才後悔自己將話說大了,只得道:“正月十五以後準成,到時候孫某辦完公差,就要同費洪他們一道回家,這事無論如何要在離開鳳陽前辦妥。”
反正正月十五那天農民軍就會進城,到時候,大家逃命都還來不及,誰還管結婚這種閒事?
韶偉突然“撲通”一聲跪在孫元面前,激動地叫道:“孫元大哥,此事若是成了,你的大恩大德,小弟沒齒難忘。日後,但有吩咐,且說一句話就是,刀山火海絕不二話。”
孫元急忙伸手去扶:“韶兄弟何須如此?”
韶偉卻是不依,又磕了一個頭。咬牙道:“別人見了我韶偉,都會喊一聲韶公子。其實,我不是什麼公子,也就是個奴籍之人罷了。若姐姐不答應,我到時候隨你一道去如皋就是了,大不了做你的下人,只要能夠和二丫在一起就成。”
這可是孫元穿越到明朝之後,所碰到的第一個向自己投效之人。可偏偏卻是這麼一個二貨。
苦笑一聲,忙將他扶起來:“韶公子什麼身份,我怎敢答應。放心好了,這事肯定能成的。”
韶偉自然是異常感激,又坐回座位去,殷勤地勸起酒來。
這場酒吃了很長時間,到傍晚時分,孫元才同韶偉分手,搖晃着身子回船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和那二貨一起吃了多少酒,說過多少話,竟是醉了。
回船艙之後,往牀上一倒,就睡死了過去。
第二日,孫元被一陣喧譁聲驚醒,忙爬起來,跑到甲板上一看,卻見所有的人都立在船頭。
冒成、周武等人更是一臉的憤怒。
周武沉着臉喝道:“孫糧長,咱們到鳳陽都快半月了,這手頭的差事什麼時候能交卸?咱們跟你走這一趟,已經耽擱得太久了。即便現在回去,路上也都走一個月。到時候,若是耽誤了春耕,你叫咱們今年吃什麼喝什麼?”
其他民夫也都同時將目光落到孫元身上,就有幾個泉水凼的老人跟着喊:“孫元,是啊,咱們什麼時候能夠走啊?這鳳陽城剛來的時候,咱們還覺得新鮮。可這都快半月了,吃的都吃了,逛的也逛了,也沒什麼意思,還是快點回家吧!”
“是,還別說,真有些想家了。”
衆人見有長者發話,雖然心中也有些敬畏孫元,卻也大着膽子更着鼓譟。
孫元沒辦法,只得連連拱手:“各位鄉親父老,我們這次運氣不好,那戶部樑大使有些要整治咱們,死活不肯放秋糧入庫,我又能又什麼法子。”
“法子,你也想過法子?”周武大聲冷笑:“孫糧長,也不是我說你。這幾****成天在城中亂逛,可曾想過去戶部官署辦事?”
“你怎麼知道我沒去過,沒想過辦差?”孫元嘴角掛着淡淡的譏笑。
周武:“狗屁,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好個姓孫的,你虧空了錢糧,故意拖延時間,不敢回如皋。這些日子,你可過得快活啊!昨天還去逛了窯子,喝得爛醉如泥纔回來。”
說着,他對着衆人大喝:“各位,孫元已經犯下重罪,根本就沒有心思再回如皋去的。咱們就算在這裡等上一年,只怕也走不掉。依我看來,不如先將他給拿了,然後轉道回家去,交知縣大老爺問罪簡單。”
“對對對,拿了他!”衆民夫同時開始一陣鼓譟。
就有幾個衝動之人顧不得孫元是糧長,挽了袖子要動手。
周武和冒成、江十三相互得意一笑,等下若是民夫亂起來,孫元小子這一頓拳腳是跑不掉的。到時候,被人打死了也是活該。
孫元知道,這是冒成周武他們挑撥起民夫要造反。
而這船上都是同一村的鄉親,可事到緊要關頭,卻不顧同村的情分,卻是叫人心冷。
孫元什麼人,如何肯吃這個虧,將手一背,冷笑道:“冒成、周武,你還真當我是去嫖女人了,實話告訴你,我去樓子裡乃是去走門路的。我家裡還有個老孃,你們急着回家,難道我就不急嗎?”
冒成眼珠子一轉,道:“糧長,這走關係吧那是應該的,可總不能走進窯子裡去了吧?”來,孫元小子這一頓拳腳是跑不掉的。到時候,被人打死了也是活該。
孫元知道,這是冒成周武他們挑撥起民夫要造反。
而這船上都是同一村的鄉親,可事到緊要關頭,卻不顧同村的情分,卻是叫人心冷。
孫元什麼人,如何肯吃這個虧,將手一背,冷笑道:“冒成、周武,你還真當我是去嫖女人了,實話告訴你,我去樓子裡乃是去走門路的。我家裡還有個老孃,你們急着回家,難道我就不急嗎?”
冒成眼珠子一轉,道:“糧長,這走關係吧那是應該的,可總不能走進窯子裡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