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首飾店,應有盡有,還有許多馬車來來往往。馬車華麗玄金色,與他們所坐的馬車格格不入,玄金馬車每到一個地方,百姓紛紛讓路,仔細看去,他們對馬車有絲畏懼。
不,不是馬車,而是馬車中的人。
擦肩而過的瞬間,車簾飛起,裡面的人表情垂在暗處,薄薄的嘴脣緊緊抿着,不苟言笑。花葬夢正要仔細看去時,冰涼的手捂住她的眼睛,冰煜把車簾放下,“不要東張西望!”
他放開手,靜靜的坐在茶几處,隔着車簾,眼神悠遠。
就是這樣的冰煜讓她無法猜透心思,總覺得他離自己很遠,遠的自己無法能夠觸碰。好像要隨着風,越飛越遠。
她心裡一慌,冰煜一時不查,被她抓住了手。皺皺眉,正要甩開她的時候,聽到她失落的聲音,“到了將軍府,你是不是也要離開?”
冰煜的手一頓,表情古怪,“這是自然,你很榮幸,我可以安全讓你回到將軍府,以後的事情,你就要自己迎接。”花葬夢看起來很弱小,不過,她很機靈,加上有一身令人費解的毒術,在歐陽府中安全生活應該無憂。
“那好!”她的手突然放開,手心沒了溫度,跟着她的手離開的時候,內心也有了絲失落。冰煜正襟而坐,他將一本書丟給花葬夢,淡淡道,“這是將軍府的人物,你離開了這麼久,關係顯然不熟,好好的看看,這樣也不會失去分寸!”
花葬夢接過那本書,裡面果然是寫着歐陽明雅與歐陽府的人物關係,她的心底一暖,國師大人本身冰冷,卻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這十幾天的相處,她突然有些離不開這個人了。
不過想到,到了歐陽府中,應該可以隨時可以看到他,花葬夢的心緩和下來。趁這個時候,她趁機多看了些歐陽府的人物關係。
“對了,剛剛的那個馬車裡面做的是什麼人啊?我感覺好像周圍的百姓很怕他。”花葬夢響起了剛剛的情景,心下好奇忍不住問向冰煜。
冰煜掃了她一眼,這次回答了花葬夢給的問題,“那個馬車是皇族的,是傲王的馬車,趁這個時候,也要注意一下,懂得鋒芒內斂,最好不要使用其他的東西,這個對你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他的眼神死寂如冰,語氣陰沉,是給花葬夢的一個警告。
花葬夢心頭一跳,他所指的其他東西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仔細想想,自己可以悄悄使用毒術,但是不能當着衆人的面運用自己的獸語,到時候肯定會把自己當成怪物。
就像之前的那次,扔進黑暗之中,當成沒有地位的人畜圈養,那樣的生活是她再也不想承受的。
一直觀察着花葬夢的冰煜看到她驚恐的神色,聯想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握着的拳頭緊了緊,最後無力放下,繼續假寐起來。既然他的話她都懂了,也就沒必要再說出來。
馬車滾動,安靜的只聽見軲轆軲轆聲
,不一會兒到達了歐陽府,車簾外面響起了黑夜恭敬的聲音,“大人,可以下來了!”
車簾之外掀起素白的手指,冰煜從躬身跳下,他轉而擡手,花葬夢看到車簾外面伸出來的修長手指,指甲如貝,紅潤白皙,給了她無窮的安定力量。深深吸了口氣,搭在他的手上,由冰煜親自迎接下馬。
wωw▪ ttκa n▪ ¢〇
她剛出來,周圍響起了吸氣的聲音。
由國師大人親自擡手迎接,這歐陽大小姐的架子可真是高過了公主,要知道就算是朝奉國最受寵的洛玉公主在出嫁的時候,也沒有這種待遇讓國師大人親自迎接。
要知道,國師大人的地位與皇上平行平坐,並且享受超高的待遇,能夠讓國師大人重視的人,沒有兩個。就連夜王,也不敢親自與國師大人對抗。
他們不由好奇,讓國師大人重視的歐陽大小姐長的什麼樣子。只是一擡頭,所有人都傻了,這歐陽大小姐長得實在是太醜了吧!
他們緊緊低着頭,不敢擡頭褻瀆國師大人的威嚴。跟隨着他的背影,踏過長長的階梯,進入內廳中,從進入這裡後,歐陽府上上下下的人對國師大人極爲尊重,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歐陽豐源更將國師大人封爲上座貴賓。
“歐陽將軍,不必太拘禮,此次前來只是將歐陽大小姐送還而已。一如平常就好!”冰煜的聲音淡淡的,確實擲地有聲。
冰煜雖是這樣說,可歐陽豐源不敢挪動半步,他是個粗人,可在這個人面前,總感覺有許多的壓力,讓他不敢太過放肆。
瞭解歐陽豐源的人都清楚,他是個直腸子,見啥說啥,曾經還頂撞過洛皇,可謂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
他抱拳行禮,這纔敢看侯在一邊的花葬夢。
歐陽豐源來到花葬夢面前,黝黑的面容皮笑肉不笑,嚴肅僵硬,高大的身軀罩在少女嬌小的身前,“雅兒啊,這些年可真是苦了你了,快快擡頭,讓爹好好看看你,你一定長得很像你的母親吧!”
雖是這樣說,可花葬夢還是沒有擡起頭,她怕擡起頭的時候,這個大將軍嚇暈了咋辦,畢竟自己也不是歐陽明雅。想到這個,心虛的掃了眼國師大人,臉色黑了下來。
只見國師大人完全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清淺的喝着茶,一個眼神也難的遞給她,彷彿這一切與他毫無掛鉤。
見自家女兒一直低着頭,歐陽豐源以爲是好久沒有回家,嚇着了,語氣放軟了些,一個粗漢子僵硬的笑着,“雅兒,不要害怕,我是你的爹,不會做什麼的。”
眼見實在沒有辦法,又怕歐陽豐源真的懷疑。花葬夢所幸破罐子破摔,擡起頭來,很榮幸的看到一張粗狂的面容,僵硬的看着她。
歐陽豐源作爲護國大將軍,平常殺敵勇猛,身上的傷疤數不勝數,或許是他的殺氣太重,只有兩個女人,其中大女兒體弱,小時候差點死去,被帶去鄉下治病,一直沒有見過。
那年,歐陽豐源又征戰沙場,連女兒一面也沒見過。他自認爲見識過多,屍體也見得多,可當花葬夢擡頭時,還是嚇了一跳。
歐陽豐源沒有想到自己的夫人那麼漂亮,十年後回家的女兒長得慘不忍睹,特別是右臉上的刀疤,猙獰無比,就是吃飯的時候,對着這張臉也會吐出來。
“你不是我的女兒!”歐陽豐源立馬離花葬夢遠遠的,眼裡殺氣乍現。
花葬夢有些心虛,莫不是真的沒有辦法。
要不還是直接跟這位歐陽大將軍說了吧,說她不是他的女兒,只是來送東西的。正當花葬夢要解釋的時候,冰煜比她先開口,“大將軍,這確定是令千金無疑,本國師在令千金的身上找到信物。”
話音剛落,有人呈上了玉佩以及字畫。
花葬夢看到那塊玉佩時,久久不能移開。這就是她掉落的玉佩,沒有想到竟然被國師大人找回來了。這豈不是命中註定,她要成爲歐陽明雅。
脣角抽了抽,花葬夢在心中狂吼,丫丫的,這些東西怎麼出現在這裡,她不想當歐陽明雅啊!
歐陽豐源顫抖的掀開字畫,此時終於露出畫像的真面目,畫中是一名美麗溫婉的女子,她一襲淺藍色衣裙,梨渦淺淺,映着幸福的笑容。
“靈兒!”歐陽豐源緊緊抱着那幅畫,僵硬嚴肅的面容也在這個時候變得柔情似水,眉目之間藏着一絲溫柔,想必是很愛畫像中的女子吧。
即使是粗狂的硬漢,也會流露出如此溫柔的眼神。
可是,歐陽豐源還是不願意承認眼前黑不溜秋像坨翔,醜陋無比的少女是自家女兒。最主要的是,他的靈兒這麼漂亮,生出的女兒怎麼可能差到哪裡去。
“國師大人,不是我不承認她是不是明雅,可明雅也不會長成這幅樣子啊!”
花葬夢很無奈,國師大人很肯定,“她是十年間在鄉下曬黑的!至於那道刀疤……”不知爲何,歐陽豐源看到國師大人說這話的時候,眼裡露出從來沒有殺意,“刀疤問大小姐才合適!”
能把謊話撒到臉不紅氣不喘的此乃國師大人也!
花葬夢反應過來,好像這具身體皮膚真的是曬黑的,以及營養不良導致。想想國師大人也沒有撒謊。
歐陽豐源也覺得有些道理,他嘆了口氣,“女兒,你臉上的傷疤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了國師大人的保證,歐陽豐源也不在懷疑花葬夢,畢竟信物都還在,就是長得實在不太像。
花葬夢撓撓頭,隨便編了個謊話,“其實呢,到達鄉下的時候,我很不習慣,一次出去的時候,不小心從山上滾下來,臉上也被劃破了長長的刀疤,一直無法復原,所以就成了這幅樣子。”
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這就是變相承認她是歐陽明雅,那麼,也沒辦法逃出去了。
花葬夢只希望這看上去英勇無比的大將軍不要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