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風又如何?在怎麼說也是她的妹妹!”歐陽豐源冷冷道。
他放下茶杯,對着花葬夢說道,“女兒啊,你現在就在家裡好好休養一陣子,王爺現在回了王府,再過幾日,就該回去,所以在這段時間,在百草園好好休息下!”
歐陽豐源至始至終對自家女兒有所虧欠,所以儘量都滿足她。就是因爲這樣,讓花葬夢自己心中不好受。
她點頭,“我會的,爹爹也要注意休息,不如這樣,我和你一同去看舅母如何。”說着吩咐雀躍,“趕緊給我把披風帶上。”
萬氏和歐陽月早就離得遠遠的,只希望不要叫上他們。
麻風這東西,能夠躲多遠就躲多遠,聽說這麻風還是會死人的。不管閻夫人是不是真的得病,萬氏可是不想冒着生命危險犯險的。
歐陽豐源一聽花葬夢要去,斷然拒絕,“你就在房間中好好待着,哪裡也不要去。至於你舅母那裡,我會去看的。”
花葬夢猶豫了下,點點頭,“那好吧,爹爹,你呢還是遠遠望着就好,別看的太近了,不管舅母是不是得了麻風,不過她一定好化險爲夷的,您呢,就放心吧!”
聽到她的話,歐陽豐源滿是欣慰。
相比之下,覺得自家女兒真是懂事,和歐陽月萬氏比起來,好一萬倍。
待他們離開後,花葬夢癱軟在椅子上,雀歡笑嘻嘻過來給她捶背,雀躍趕緊過來收拾茶杯,在看到喝的光光的茶杯時,她頓了下,“王妃,這茶水可是喝的好乾淨。”
花葬夢懶洋洋擡頭,提起葡萄放進嘴中。
只感覺這果肉酸甜可口,加上冰鎮過,冷的牙齒打顫。
雀歡噗嗤笑出聲,“何止是乾淨啊,你剛剛可沒看見二夫人那臉色,可是高興的很,聽到是千年人蔘,恨不得馬上喝了,可哪裡知道這不過是糯米的尿加上老鼠屎泡出來的。”
此時被逼着喝水的糯米奄奄一息爬在桌子上,聽着他們的打趣,無力叫了聲,又繼續趴着休養生息。
誰叫糯米攤上這麼個主子,總是瞎使喚,還逼着它撒尿。
老鼠悄悄從洞中出來,在桌腳下吱吱叫喚,安慰着它,可能想着之前糯米想要吃掉它的事情,不敢上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勉強強上前一步。
糯米現在心情很不好,連食物放在眼前都懶得搭理,更別提想要再去招惹老鼠。
花葬夢嚥下果肉,賊賊眯着眼,“二夫人和歐陽月想要對我不軌,也要看看整治的是誰,反正啊,今天的事情,大家悶着別說,自個知道就行。若是知道她們喝的不是千年人蔘茶,而是泡尿,不知道會不會給氣慘!”
雀歡雀躍面面相覷。
幸好她們沒有和王妃作對,王妃這招可真是絕了。
恐怕現在萬氏和歐陽月都在慶幸自己喝了千年人蔘茶,得了便宜沾沾自喜。
花葬夢揮揮手,“這個啊,咱們都別說啊,但是雀躍這做的好啊。”
雀躍靦腆一笑。
雀歡眨巴着眼睛,突然叫道,“原來雀躍出去時,帶上了
糕點,就是去給閻夫人的啊,那麼閻夫人之所以中麻風……”她搖搖頭,“這不可能啊,,這麻風又不是說得就得的,而且大夫也看過……”
怎麼可能吃了糕點就得麻風呢。
雀歡可是萬分不相信的。
王妃這樣做,又是爲什麼?
所以絕對不會陷害閻夫人的。
雀躍和花葬夢面面相覷。
還是雀躍爲她解釋的,“這個呢,就是個秘密,所以你還是乖乖伺候王妃就好,不要想些其他的。”
花葬夢微微一笑,不爲雀歡解釋。
雀躍性子沉穩,所以她才放心把事情都交給雀躍做,而雀歡,不是她不相信,而是雀歡性子太過直爽,不太藏得住心事,這遲早都是會被發現的。
今天一大早,她讓雀躍悄悄把糕點帶到廚房,和着膳食一同送往閻夫人的房間處。只不過呢,那糕點她在裡面加了些料而已,所以纔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種情形挺像麻風,又不似麻風。
其實不過是和麻風比較相似,讓閻夫人好好待在牀上躺會兒,不然怎麼會進行她下步計劃呢,不是有句話叫做,站的更高,摔得更慘。
若是有人惹着花葬夢,那結果不言而喻。
她從來不似善人,從小到大經過了非人經歷,被丟棄野外生存,嘗試百草,幾次從鬼門關走了一圈,所以她不懂善,也不懂惡是何物,只知道不會放過屢次想要和她過不起的人。
歐陽月和歐陽皖西之所以變得這麼慘,都是因爲她們咎由自取,惹上了不該惹的人,所以纔會落得如此下場。
但是有些人就是這樣,越是放過她,偏偏越是過來招惹你。
她懶懶眯着眼,看着窗外逐漸上升的太陽,脣角微微勾起。
似乎現在的好日子是要到頭了。
……
此時將軍府哀呼一片。
歐陽月站在外面,歐陽豐源冷着張臉,可憐大夫身形顫抖站在面前,被這樣直勾勾盯着,有些害怕。
他小心說道,“這確實診治的是麻風,還請將軍不要在上前一步,否則這可是會傳染的。”
在屋中的丫鬟全都被送出來,誰也不敢去照顧閻夫人。
歐陽豐源皺皺眉頭。
身後萬氏早已經氣的夠嗆。
這閻夫人其實和歐陽豐源沒有太大直接關係,只不過是大夫人這邊的親戚而已。算是大夫人的嫂子,所以當時歐陽月要求接閻夫人前來,萬氏是拒絕的。
若不是想要看看那歐陽明雅是否假冒的,她早就轟出去。
可現在看到歐陽豐源如此緊張,脣瓣發抖,掩下心中憤怒。
她這邊的孃家他不聞不問,但是那個女人那邊的,他卻是這麼緊張。
萬氏陰陽怪氣道,“若是我那邊的孃家過來,得了麻風,老爺是不是也是這麼緊張,親自冒着生命危險也要來看看的。”
歐陽豐源正和大夫談論,聽到萬氏這麼說話,眉頭皺了下。
幸好歐陽月拉着萬氏的手,“爹,我帶着娘下
去治療臉傷。”
歐陽豐源盯着萬氏那張嬌嫩臉蛋印上的五指印,細細想了下,點點頭,“那就下去吧!”
待歐陽月和萬氏離開後。
大夫又說道,“只是這病的話,多多少少還是要人照顧的,或者是病人心情好些,也就會迴轉病情的。”
歐陽豐源眉頭皺的更深,掃向邊上丫鬟。
凡是被他看着的,全都深深埋下頭,不敢亂動下。
最後歐陽豐源有些失望,性命攸關的事情,突然在這些人面前,卻不值一提。
他冷冷道,“若是沒有人服侍的話,本將軍可就隨便讓人伺候了。”
“等等……”
一道清麗聲音自人羣想起,人羣讓來條道路,走出來一名十分清秀少女,當看到出來少女,柔弱身姿似風般一吹便到,弱柳細枝,楚楚可憐。
歐陽豐源看到出來的少女,眉目柔和了許多,“皖西,你的身子不好,出來做些什麼?”
歐陽皖西淡淡微笑,“聽說舅母得麻風,眼看着沒人照顧,我想不如我來照顧也好,舅母能夠好的話,皖西自然也是開心的。”
這話說的頓時丫鬟無地自容。
她們還能說些什麼。
自己想要活命,當然不肯伺候閻夫人,有人出來當出頭鳥,自願過來侍奉,她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歐陽豐源斷然拒絕,“這個不行,你的身體太弱,身爲千金小姐,怎麼能幹下人的活,你身體又不好,這又不是其他東西,而是麻風。我不允許你這樣做。”
歐陽皖西苦笑。
她還算什麼千金小姐。
要說千金小姐,或許只有歐陽明雅和歐陽月纔是,她不過是個賭鬼生出來的女兒,寄人籬下,自力更生,連下人都欺負她。
又如何談得上千金小姐這種事情。
明明他應該知道的,這麼說是不是想要看她笑話。
歐陽皖西斂下眉目,“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而且其他人都伺候不了,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身體雖然弱些,但是端茶擦身這些事情還是能夠做的。”
她語氣帶着誠懇。“而且我常常照顧母親,肯定會比較熟練的。”接着又嘆口氣,“難道是舅舅您不肯相信皖西嗎?還是以爲皖西是什麼事情都不會做的。我只是想盡些綿薄之力伺候長輩的。”
大夫被說的熱淚盈眶。
“想不到四小姐如此懂得孝順,將軍你可是好福氣啊!”相比歐陽月跑的遠遠的,歐陽皖西瞬間成爲了善良的代表。
她聽後沒有得意,而是謙虛頷首,“這是皖西應該做的。”
歐陽豐源皺皺眉頭,見歐陽皖西如此執意,他也不再繼續勸說。
“那好吧,剩下的人,你們就要聽從四小姐的吩咐,若是被本將軍知道你們敢偷懶的話,下次必須是家法處置。”
丫鬟聽後,打了個哆嗦,家法對於她們來說,實在是太過可怕。
只不過因爲這個事情,歐陽豐源真的是善待了歐陽皖西,不像之前那般忽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