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軒轅月的敘述,不知爲何,花葬夢似乎想起了在小亭邊上跳舞的女子,與夜染深情相望,能讓夜染親自動手彈琴的人,怎麼可能會不那麼簡單。
難道她就是納蘭琉雪嗎?
即使她沒有看到那女子的面容,可從她輕靈舞姿上也能感覺到那種由內而外的驚豔。那是種讓所有人都黯然失色的魅力,說實話,看到亭中那幕,花葬夢真心覺得她和夜染十分相配。
想起兩人琴瑟和鳴,是那麼般配。不知爲何,心頭有絲淡淡的不舒服,她極力將那抹難受給掩飾住,假裝無所謂,“我說軒轅月,你最近是不是太無聊了,管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些。”
況且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夜染來打擊她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就這麼讓人猜得出心思,不管怎麼樣,花葬夢都很不爽軒轅月總是這樣戲弄她。
“我曾經說過,夜染做什麼事情都與我無關,咱們兩人就是死對頭,所以你不用擔心這麼多。而且他有心愛的人豈不是更好,這樣我可就不用擔憂一些有的沒的。”
她對夜染不感冒,可對國師大人喜歡啊。
但軒轅月沒有說,她也難得問。
“是嗎?”軒轅月餘光掃到人羣中那道卓爾不絕的身影,脣角微微彎起個弧度,帶着幾分邪惡的壞笑,猛地逼近花葬夢,將花葬夢嚇了一大跳。
兩人近在咫尺,對方熱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頰上,甚至能夠感受到他高大的身體,還有那滾燙的溫度。
花葬夢臉一黑,“你離得這麼近,看上去就更醜了。”本能的伸手要去推開軒轅月,卻被對方猛地抓住,她一個不穩,身子輕輕往前傾,撞到在軒轅月的身上,兩人的身體貼的十分近。
她心頭一跳,轉身想要從軒轅月的懷中跳出來,但對方可沒有那麼容易想要放開她,好不容易找的機會,可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溜掉。
軒轅月一個用力,花葬夢被捲入他的懷中。
他順勢將整個身體壓在她的嬌軀上。
花葬夢驚呼一聲,不明白這傢伙到底要幹什麼。剛想好好的懲罰下這傢伙,身後傳來一道晦暗不明的聲音,“軒轅丞相可是好有興致,本王都來了,你還在這裡談情說愛。”
那道聲音略微低沉,卻透着磁性悅耳,宛若大提琴般清透圓潤。但是卻讓花葬夢僵硬不敢動彈,正好用軒轅月的身體擋住她,她只能看到軒轅月的肩膀,還有屋檐。
想到用軒轅月當成擋牆的也是不錯,她特地將身體往身後傾了傾,堅決不讓夜染看到自己的身體,就連裙角都不能。
軒轅月低笑,看着懷中突然安靜下來的小人兒,很想發笑,剛剛還是那副打死都不想讓他砰,現在倒是投懷送抱,讓他可真是又生氣又無奈。
他也順勢將花葬夢往懷裡撈了撈,順便佔盡懷中人兒便宜,背對着夜染,似笑非笑道,“我這只是小事而已,但是卻不知道夜王爺突然闖進我的府中到底
所謂何事,還是如你所說,是來抓人的。”
夜染沉默不語。
身後侍衛正要說話,被他擡手,眼眸微掀,“只是看到有人落入了池塘。納蘭府隔壁便是軒轅府,特地來問問,不知道軒轅大人有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在說着可疑之時,花葬夢很明顯感覺到一道極具壓迫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整個人不由的繃緊,身體僵硬。
隨即她又想想,不對啊,她幹什麼要怕這傢伙。現在有軒轅月擋着,也不怕有什麼人看見她嘛。想到此處,花葬夢還是無法放鬆心情。
有一種情況叫做做賊心虛,儘管明知道對方不一定能夠猜得出自己,可是她也怕被夜染髮現,畢竟他可是有一雙火眼金睛,真是什麼都逃不了他的法眼。
而她終於明白,感情軒轅月和納蘭府是共用一個池塘,只是分外兩個府邸而已。這地方的確是風水寶地,當時軒轅月和納蘭侯爺同時看中了這塊寶地,兩人都捨不得退讓。
軒轅月更是狡猾異常,想要從他手中拿到整塊肥肉那可是不能的,加上這地方,他也很喜歡,納蘭侯爺可也不退讓,兩人互相爭執。
然而納蘭侯爺可是地位超羣之人,一個小小的丞相又如何能夠打得動納蘭侯爺,更何況就算他目前羽翼漸漸豐滿,也不會白癡的爲這點小事與納蘭侯爺起了隔閡。
也不知道軒轅月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讓納蘭侯爺低頭並且退讓,兩人共同使用一個池塘,而且也成了鄰居,關係方面也是十分不錯的。
“不知大人,能否讓你懷中的女子出來?”
有人提出道。
這話終於問到了終點,花葬夢心跳如雷。
她不明白軒轅月的心思到底在想什麼,不過看這樣子,軒轅月肯定要維護自己,她也沒什麼好怕的。想着此處,心也沒那麼緊張,完全將軒轅月當成了避風港。
而軒轅月也很自然的回了句,“這當然是我新納的小妾,難道各位有意見?還是本大人只是想和我家的夢夢一起親暱,也要讓你們看見。你們該不會是以爲,是本大人派的刺客吧?”
話音剛落,其他人面露尷尬。
軒轅月的每句話字字珠璣,他倒是沒有什麼威力,可若是鬧到當今聖上面前,那可就麻煩了。
其他人都開始請教夜染,“王爺,您看?”
夜染只是將目光投向軒轅月,沉吟出聲,“你們兩個恩愛本王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只是丞相果真是流連花叢,風姿瀟灑啊。”
軒轅月只是流露出冷漠之笑。
花葬夢看着軒轅月那絲一閃而逝的冷漠,心頭劃過絲疑慮,隨即搖搖頭。這丞相大人看不慣的人可真多,也是,在朝奉國可是夜染和冰煜最有權勢,而他被壓的死死的,能不生氣嘛。
看不慣也是正常的。
這倒是讓她很理解的。
“既然丞相沒有看到刺客之類的,那本王
也不便打擾。可是若丞相窩藏刺客,這可是犯法的事情。”夜染一字一句說道,他的聲音雖然很平靜,卻像是石頭一樣沉重的壓在花葬夢的心頭。
軒轅月還是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有些時候,面具帶久了,倒是很難讓人看到他們的真實性格。
他只是微微頷首,“軒轅月記住了。”
身後傳來逐漸離去的腳步聲,花葬夢鬆了口氣。
一顆石頭從指尖輕輕彈出,正砸在樹梢邊上的蜂窩,而上面正是花葬夢和軒轅月,兩人都捱得極近,花葬夢一門心思都在夜染身上,也沒注意到這細微的動作。
還沒等她真正喘口氣的時候,感覺頭頂上有些不對勁,耳邊響起嗡嗡的聲音,眼眸未眨,一個不明物體從屋檐下掉下來,正好砸在他們面前。
軒轅月反應最快,他快速用袖子擋住花葬夢的臉頰,防止她被蜜蜂叮咬。卻未想到自己去保護花葬夢不被咬,而他臉上卻光光的露出來,一點遮擋的東西都沒有。
一抹黑壓壓的的黑影齊刷刷的撲向軒轅月,軒轅月將花葬夢緊緊抱住,快速奔跑。而眼前一閃,花葬夢只感覺到眼前一花,她的身體被人拉出了軒轅月的懷抱中。
等着她眨眼功夫後,自己面前出現了一張詭異的面具。
下意識掃向軒轅月,卻見軒轅月被蜜蜂追的滿院跑,沒有防護措施的他,那張俊美無匹的臉頰上深深被叮了好幾個苞。
看到那張俊美的臉頰被叮的不成人樣,花葬夢看了之後都着實心疼。
然而軒轅月依然風華絕代,似笑非笑的看向夜染,“王爺不就是想看本王的小妾嘛,有必要如此對待我嗎?只要你說,我隨時都會給你看的。”
當然,除去臉時,軒轅月看上去確實風華絕代,可現在他的臉腫的更豬頭似的,看起來有些詭異,但脣角勾勒出的邪魅弧度,依舊能看出他的絕色。
夜染緊緊盯着花葬夢,面對軒轅月的冷嘲熱諷置若罔聞。
花葬夢可不讓夜染看了去,若是乖乖給夜染打量,遲早會將自己認出來了,到時候他以爲自己就是那刺客,爲了他心愛的女人,然後對她鞭打,最後丟進大牢自生自滅,那可怎麼辦。
想到此處,她特意捏起嗓子,讓聲音聽得尖細陰柔,含着嗲嗲的聲音,揮着小香帕,打在夜染的胸膛處,“哎喲,王爺真的是,奴家最愛的就是丞相大人那張貌美如花的小臉蛋,您說您讓丞相大人被蜜蜂叮咬,這可是不對的。”
其他人齊刷刷的看向夜染。
當場有人否決道,“王爺可不是你想的那樣,更不屑用如此卑鄙手段,你這個小小的草民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嗚嗚……我這不就是爲了關心大人嘛。”彷彿是被侍衛那粗魯的嗓子給嚇怕了,花葬夢嚶嚶哭泣起來,抽抽噎噎道,“難道這也有錯嗎?王爺雖然救了我,但是奴家更關心大人的傷勢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