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什麼通靈鳥啊,就只是一隻染了色的山雞而已!”花葬夢隨意敷衍,她覺得不能帶着這隻破鳥亂逛街,總是惹來衆多麻煩。糯米甚是不滿,嘰嘰叫喚,被她一把按在腿上。
要是現在暴露通靈鳥身份,恐怕會引起不少人覬覦,就是面前這個美男子也不能不防。
宮流離嗤的一笑,能把通靈鳥說成染色山雞,這倒是有趣。但看這隻鳥特徵,的確是通靈鳥沒錯,他曾經在書中看過,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個現成的。
據悉,通靈鳥具有蠱惑人心以及催眠的作用,想要捉拿這隻鳥,必定會浪費衆多心血,而且,這通靈鳥生存的地方極其隱秘,一般生活在荒無人煙的山谷之中,是不會讓人找到它的。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總覺得這人沒有那麼簡單,一看就是不想暴露通靈鳥。但他也不拆穿花葬夢的謊話,隨意的執起茶杯,淺嘗一口,巧妙的轉移話題,“想不到公子賭術精湛,那樣的玩樣兒可還是我第一次看見,這次我請公子前來,是想邀你在賭場工作,不知道意下如何。”
她託着下巴,打量面前的冷漠妖孽美男,似乎在斟酌其中真假,“可是我對這個毫無興趣,況且我還要趕路,並不逗留在鹽城!”
話說,這個妖孽美男看上去確實挺養眼的,就是周身有種冷颼颼的感覺,怪不舒服的,總覺得當他盯上自己時,莫名的陰森詭異。她覺得,還是儘快和這個人劃開界限好些。
聞言,宮流離不動聲色的問道,“爲何?”
這個人似乎管的有些太多了吧!花葬夢抿着脣略微不悅,“公子似乎問道太多了吧,我覺得這事應該沒有必要說!”她最討厭的就是打探別人的私生活。
“你說什麼呢你,公子問你也只是禮貌而已!你一個醜八怪懂什麼懂,不要不識擡舉。”身後的護衛看不慣,指着花葬夢的鼻尖破口大罵。
當他話罵完,一雙泛着冷意的雙眼直直的盯着他,花葬夢閃身來到護衛面前,拍下他的手,“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指着我,這個也算是禮貌而已!”
護衛身後一涼,逞強的面對花葬夢。
她彷彿變了一個人,臉色逐漸冷下來,竟然無形中感受到她身上散發的冷氣,這感覺,凌厲而冷漠。
花葬夢一瞬間也沒了與宮流離談話的心情,朝他告辭,“對不起啊,老闆,今天我的心情不太好,我就先告辭了!”
護衛後退了幾步,卻不懂自己爲何要怕她。
宮流離也不在攔阻花葬夢,輕輕擡手作出請的手勢,“請!”
花葬夢冷眼掃了護衛一眼,泛着嘲諷的笑意,帶着糯米離開,這一切被宮流離看個正着,皺皺眉,有些在意那抹笑容。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那指着花葬夢的護衛突然慘叫起來,“啊!”其他人面面相覷,同時回頭,卻見那護衛冷汗連連,整個手指頭呈現烏黑的紫色,碰一下,疼痛不已。
“你怎麼了?”其他護衛趕緊問道。
那護衛倒吸一口氣,摸着自己手指頭,“疼,我的手指好痛!”
宮流離放下茶杯,終於理解到小個子離開時那抹笑容的意思,原來也是個瑕疵必報的主。手指輕輕一伸,指尖刀片刮向護衛烏黑手指頭,一絲黑色的血液緩緩從裡面冒出來,斂下眉目,淡淡道,“你的手指頭應該是被下毒了!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竟然擁有如此高超的毒術。
可江湖之中,並沒有出現這號人物,看這樣子,除了天下第一神醫墨塵可以救治,另外就是剛剛那人。
但,神醫墨塵遠在京城,是不可能找他,即使找到,按照那人冷漠性子,也不會醫治。他與墨塵素來沒有交情,更不會爲了小小的護衛去找解藥。
沒用的人,死了便是死了。他宮流離只要有用的人,無用的人,棄之!
“太可恨了!那我們一定要找到解藥,不然他的手可廢了!”
“那麼,只有找到之前那個小子,才能找到解藥。”
衆人議論紛紛,爲自家兄弟打抱不平。唯獨宮流離一人淡定喝茶,他們一致要求尋找解藥,但,最終的決定還是在於他們老闆身上。宮流離喝了口茶,隨意放在桌上,緩緩站起身,彈掉身上莫須有的灰塵,“你們要是想去就去!”回過頭來之時,他殘忍一笑,“要麼你們死,要麼他死!”
衆人齊齊冒汗,他們都忘了自己老闆是個冷酷無情之人。既然老闆答應,他們就可以找小個子算賬。
此時,正被賭場尋找的某人正悠閒散步。
走到街上的花葬夢笑嘻嘻的搖着錢袋,心情大好,不過呢,因爲護衛的小插曲讓她十分不快,若不是看到美男份上,她廢掉的可不是一根手指頭,而是整隻手臂。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最毒婦人心!
她花葬夢要的是對就是對,是錯就是錯,不認錯的人,就大錯特錯。
糯米有氣無力的叫喚,提醒某個喜出望外的傢伙,該吃飯了!有了糯米的提醒,剛剛精神振奮的人突然焉了下來,纔想起自己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水眸四處亂轉,捉摸着找個地兒隨便吃些。
這不說還好,一說老遠的餛飩清香立馬幽幽的飄了過來,纏繞鼻尖,味蕾爆發,淡淡的湯香味時時在吸引着她的注意力,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掃眼看到不遠處的餛飩攤。
花葬夢笑嘻嘻的坐在板凳上。
“老闆,給我一碗,不,兩碗餛飩!”賣餛飩的是兩口子,人到中年,大概都是四十歲年紀,餛飩攤擺在角落邊上,簡陋,打掃卻很乾淨,陳舊的桌子擦的光亮,筷子擺放井井有條,讓人也有吃飯的慾望。
“好勒,老頭子,兩碗餛飩!”
“小哥,來,喝碗水解解渴,不一會兒餛飩就好了!”老婆婆親切的爲花葬夢端來一碗水,放在桌子。粗碗用久了,面上還有切口,
水波盪漾清澈無比,花葬夢避開缺口,喝了碗水,瞬間感覺解渴了許多。
“老頭子,擦擦汗,看你忙活了這麼久,累了吧。”
“不累,要累的話也是你累,你看你累了這麼久,今晚上可要好好爲你按按肩膀!”
“老頭子,你真好,嫁給你這麼久,我一直都不後悔!”
兩口子的談論聲不大,卻被花葬夢聽得清清楚楚,託着腮,羨慕的看着忙活的兩人,喃喃自語,“一世一雙人,想要的平淡日子便是如此吧!”
不過,她花葬夢壓根就不是平淡的主,註定不會做到賢惠的一面。
坐在她隔壁座的青年聽到淺淺的嘀咕聲,完美的脣瓣揚起極小的弧度,手輕輕一彈,僅僅只是撫摸碗沿缺口,沒有喝一滴一口。在花葬夢坐下不久時,身後鬼鬼祟祟的來了兩名混混,剛好坐在青年旁邊,招呼着,“來兩碗餛飩!”
他們時不時瞟向花葬夢,一邊喝着水,一邊看他。偶然看下隔壁座的青年,直覺此人太過詭異,掃了眼便不再看他。
“小哥,你的餛飩來了!”老婆婆伸出褶皺的手,輕輕放在桌上,慈祥溫和,“要是還沒有吃飽,就跟老婆子說一聲啊!”
“謝謝婆婆!”花葬夢真誠的感激,暗想這老婆婆可真好,吃完了還餓着,可以在續杯,歐碼噶,這麼好的事情,他們這樣做下去不會虧死了!
花葬夢搖搖頭,還是想想自己現在把抗議的胃餵飽吧。
她低下頭,立馬被熱氣騰騰的餛飩吸引住。碗中餛飩皮薄柔弱,像及了雪白的小圓球,湯汁渾厚乳白,偶熱撒些香蔥,更是香氣撲鼻。迫不及待的拿着筷子嚐了口,感受到味蕾中的清香,幸福難以言表。
糯米也不客氣,用嘴啄着餛飩開吃起來。
一人一動物吃的無比歡暢,一碗下肚,肚子圓滾滾的,也不在續杯。吃飽喝足後,付了銀子,花葬夢心滿意足的離開,兩個混混使了使眼色,慌忙付錢,悄悄跟隨在花葬夢的後方。
他們時而躲避,緊跟在花葬夢身後。
花葬夢頓了頓,聽到糯米嘰嘰叫着心下了然,腳步越加快速。
老婆婆過來收拾碗時,瞟到青年一口未動的餛飩,“小哥,這個餛飩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啊,你看現在都冷了,我幫你熱熱!”
“不用!”清淡疏離的聲音自斗笠後方響起,煞是好聽。
青年站起身,在老婆婆詫異的眼神下淡淡說道,“我不喜歡與別人吃同一個碗!”
良久,等青年離開,老婆婆才反應過來青年字面上的意思。原來是不喜歡這種使用太多的碗,不過,既然不喜歡吃外面的碗,爲何還要點一碗餛飩,一口未吃。
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實在是太難懂了。
一路上,兩個混混跟着花葬夢左轉八轉的,繞過大街,走過小巷,來到偏僻的巷子口,結果在巷子口跟丟了人,他們四處張望,“人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