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笑,撩撩自己秀髮。
漫不經心對着皇上說道,“你說老四手握重兵,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所謂狼子野心,就算現在看起來沒有什麼感覺,可是難保以後有什麼異心。”
見着皇上未吱聲,女子便知道自己說中了他的心思,所謂帝君都有疑心,更何況那人不是別人,可是老四啊。
她繼續道,“皇上,你這局棋一開始就是錯誤的,要是神女讓老四保護,豈不是給他添了把火,以後就是想阻止他也阻止不了了啊!”
說道最後,女子頗有語重心長的味道。
皇上皺眉,微微擡手,女子馬上噤聲。
昏暗的光線壓在人臉上,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那略微帶着寒氣的聲音,“這些事情,你就不要在說。老四想做什麼,還不是乖乖在朕的手掌中,他若想成爲老鷹,也要看看他頭上是什麼。”
女子莞爾,輕柔一笑。
緊接着皇上繼續說道,“更何況國師是站在我們這邊的,有了國師和冰家軍,縱使老四在厲害,也不過是朕手中螻蟻,不成氣候。現在要做的便是,扶持太子登基,你是皇后,就該好好扶持太子,讓他堵住悠悠衆口。朕現在累了,能給他做的也就不多了。”
皇后臉色有些難看,“可太子現在也沒黑玄軍,又如何能夠與老四抗爭?”
現在朝奉國局勢擺在那裡,在朝廷中國師一句話能夠堵住許多人的嘴,但除了國師,便是戰神夜王爺,他與國師同樣地位,只要他說聲不是,許多人也不敢反嘴。
而夜王爺手段雖然殘忍冷酷,可是在百姓中同樣存在相當威望。
誰是皇帝,他們不關心。
但誰能讓他們安寧,他們便支持誰。
不過還是國師在其中占主導地位。
換句話來說,太子要成爲皇上,必須要國師說話。從夜王爺手中交出神女,也必須讓國師說話。
不過國師和夜染兩人是井水不犯河水關係,至於這次爲什麼要答應國師保護神女,這個倒是讓人感覺有些意外。
皇后當然是願意自己的皇子成爲下任皇上,雖然已經貴爲太子,可是在這登上帝王之路,偏偏有個墊腳石,若是墊腳石不除,難保會成爲一大禍害。
皇上只是瞟了眼皇后,疲倦的坐回龍椅上。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始終太過着急。”
那雙眼神太過犀利,隱約間露出王者間的霸氣,讓皇后心頭一緊。這樣的眼神,除了在皇上身上看到,便是老四。
甚至無意間流露的霸氣比皇上更加厲害,讓人心頭是痠麻的,彷彿真的看見了無盡深淵,全身冰冷。
“你怎麼了?”看皇后在發呆,皇上微微皺眉,忍不住問道。
皇后微微愣了下,立即回神過來,把那份對夜染心生的恐懼掩下,她搖搖頭,“臣妾沒事,只不過突然想起老四了。”她轉來爲皇上揉背,輕輕道,“如今鳳國太子不知所處,在過不久的進貢,能夠成功到達。不如就讓老四去迎接鳳國太子,好確保他的平安
。”
皇上想想,也覺得這事可以。
有老四去迎接鳳國太子,倒是讓他放心。
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可以有個機會除去老四。那個女人的兒子,他不想看見,也不想看他獨自發展壯大。
畢竟他是夜家的,而並非是他洛家的人。
“這樣倒是甚好。”
皇上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眼中含着絲絲凌厲和冷意。
在那其中沒有對兒子的感情,而是陌生人般的冰冷和殺氣。
此時天音鎮處。
衆多人全都圍在兩邊看着緩緩而來馬車,全都覺得稀奇。
只因這天音鎮本身是窮鄉僻壤,能有馬車前來已經覺得是富足,更何談會來這麼一輛如此奢華馬車。
這馬車雖然做的十分低調,但畢竟這材料可是用的上等沉香木,散發淡淡優雅氣息,這車簾也用的十分簡單,但明眼人一看,也覺得和其他布不一樣,光是這種質量也是上乘。
而這馬車可謂是上等貨,用的也是千里駒,騎馬侍衛威風凜凜,衆人都好奇這馬車中是何等人物。
“這,咱們天音鎮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個大人物?你知道這馬車裡面的人是誰嗎?”
人羣已經開始猜測馬車人物。
“這天音鎮什麼時候來了大人物?你什麼時候看過?不過在前幾個月倒是我倒是看到了很美的男人,那氣勢,簡直就不是一般人。”
“你這樣說,我倒是也想起來了,聽說那人還去過富大人的家裡。”
“肯定是給咱們做好事了,你看那人去了後,不是出事了嗎?”
至於什麼事情,兩人還不敢當面說。
不過天音鎮百姓個個心知肚明,自己知道便好,不敢說出來。萬一被官兵看見,可不得了。
“可這大人物不是去富大人的府裡嗎?怎麼出縣城了?”
“對啊,那去那個地方,可是老虎山。”
老虎山土匪全部被滅之後,總是在山頭聽到陣陣嗚咽聲,陰森恐怖,十分可怕,漸漸的沒人趕去老虎山。
就連一些土匪想要去打老虎山的主意,都在第二天不見蹤影。而老虎山也成爲了衆人口中所說的鬼山,沒有任何人敢去老虎山。
現在這些外來人竟然要去鬼山,讓衆人心驚膽戰的。
所有人全都逐漸遠離這馬車,每個人臉上全都帶着怪異表情,全都驚悚的看着馬車上的人。
西風掩下心中疑惑,騎馬來到馬車面前,低聲對着車內的人說道,“主子,這些人有些奇怪,不如讓屬下前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馬車中的人沉默了下,良久纔出聲,“肯定是花哥哥把老虎山打理的井井有條,知道咱們去老虎山,所以認爲我們是對老虎山不軌,這才奇怪的。你呀,就別老是疑神疑鬼的。”
車內的人顯然很興奮,“也不知道花哥哥現在有沒有想我。”聲音突然黯然下來,似乎能看到主人那黯淡表情,“花哥哥要是知道我不辭而別離開,肯定會生氣的。”
西風應道,“公子說的是。”
“這纔對嘛!”那聲音又從落寞變得亢奮起來,“西風,你趕緊讓人快點趕路。對了,你要記住,沒我的命令,不準在外說出我的身份,我現在不想讓花哥哥知道,你知道嗎?”
“西風明白。”
馬車一路往縣外而去。
盯着這外面的風景,朗月星相當興奮。他旁邊放着最精緻的食盒,是要等着到了老虎山,見到花哥哥後,便交給他。
現在他一定要找到花哥哥說清楚。
“西風,你說一個男人叫花葬夢,是不是很怪異?”朗月星撐着腦袋,眼眸閃爍着天真,“母后說,沒有男人會叫這個名字,而且花哥哥又不和我一起洗澡,連睡覺都必須要一個人。你說,花哥哥會不會是女孩子?”
西風眼眸閃爍。
他一板一眼回答,“沒有女人會願意去當土匪的。”
更何況會有什麼人變得那麼粗魯。
若不是西風親自見了花葬夢,聽見這名字,也肯定會以爲是女孩子的。不過看到她的樣子後,西風絕非承認這是女孩子,這分明是糙漢子。
“那你說女人會是什麼樣的?”朗月星託着下巴說道,“難道女人都像母后那樣的?”
西風抽抽脣角,像皇后那般纔是最正常的女人。
“可是我好想花哥哥是女孩子啊。”朗月星扁扁嘴,“被花哥哥摸也摸過了,親也親過了,要是她不是女孩子,我就不能對她負責。”
噗!
西風差點一口水嗆出來。
當到達老虎山的山腰下,卻看這山頭整個寂靜無風,陰沉沉的,宛若烏雲罩頂,黑壓壓的一片,好想有人在森林的某個角落注視你一樣。
看得讓人毛骨悚然。
西風將劍放在手上,轉過身前去馬車處。
朗月星自馬車出來,不過幾月不見,他便長高了一截,稚嫩的臉頰略微成熟,鳳眼含着清澈天真,眼眸閃爍着喜悅。
他疑惑看着周圍,“這不對啊,不是一般都有兄弟在山腰下放哨的嗎?怎麼這麼安靜。算了,肯定是悄悄偷懶去了,被花哥哥知道,肯定會臭罵一頓的。”
朗月星想到那張大黑臉氣的發紅的表情,他就好想笑。
望着這天色,也有些晚了,他趕緊往山上走去。
這行人中,除了朗月星興奮而外,個個都是愁眉苦臉的。
他們作爲隨着太子出來的使者,現在沒有見識到朝奉國首都的宏偉繁華,反倒是來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吃的也是各種粗米。
其中有人不禁疑惑問向西風,“聽說太子到了朝奉國,跑到和土匪打成一團,你說是不是有這個事情?”
“對啊,不是太子拒絕了聯姻嗎?會不會因爲太子是想來見佳人的。”
另外個迂腐不堪的老者斷然說道,“這不可以,身爲太子,如何能和這種偷雞摸狗之人在一起,不管是不是女子,都必須斷絕這種來往。等老臣見着之後,定要好好說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