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看新的學費表，下個月就按這個執行好了。”
萬沁窈推了一下眼鏡，當中閃着智慧的光芒，“就兩個方案，真low。
一個小時才二十塊錢，太便宜了吧，再加一個防身速成課程好了，一節課五十。”
塗鴻已經掩面躲到一邊去了，想他三個小時才十五，白正這一次提價可真的是完完全全的碾壓他。
不過這也不錯，證明自己的選擇沒有錯，白正能打出名氣來，這點學費不足爲過。
最主要的還是知名度，現在也就搞炒作和打比賽能夠提升知名度了，白正兩樣全佔知名度那還不是蹭蹭蹭往上漲，只是怕這次加價會讓有心人利用。
“這……不太好吧。”防身術壓根就沒有速成的說法，想要掌握還是得靠長久的練習，不可能靠傳授幾個動作就能學會應用。
而且學了還不一定能用，君不見警方的最佳防身術宣傳就是喊救命和乖乖配合。
不反抗會受傷的機率很小，反抗受傷的機率高過百分之九十。
能安然無恙逃出來的那都是買彩票中大獎的人，可能這一年的運氣就花在這上面了。
“最好是沒機會用，但還是防患於未然，你加一個進去又沒事，肯定會有人願意學。”
白正記下，羅貫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分級是什麼鬼，一到九級？”
總感覺很像跆拳道的分級措施，但是看看另一條專業課程有感覺不對，有點像是音樂上的分級，就像鋼琴考級那種。
“給普通學生準備課程嘛，最高也就達到小有水平的層次，畢竟也不是所有人的追求都一樣，大部分人練拳的目的是強身健體，我就特意區分了一下。”
“爲什麼還要分級？”羅貫有點蒙懵圈，這感覺比登堂入室、大師之類的分級還要專業是怎麼回事？
“給人一種成就感，雖然是練來強身健體的，但他們也需要對自己的水平有一個掌握。”
怎麼感覺非常熟悉，劉京回想了一下各類小說，主角開始修煉，費勁千辛萬苦達到九級，感覺自己牛逼上天結果發現人外有人，九級不過是一個開始，然後又跑去上級世界征戰。
嗯！沒錯了，妥妥的爽文套路。
再想一想鋼琴考級，雖然考級的都是業餘水準，但是沒有多少外行人清楚這個，說出去也能當個吹噓的資本。
有一個人吹就會有第二個人吹，時間長了帶動一羣人吹，傳武的地位不就悄然之間改變了，至少路人印象變好了。
再看看專業課程，那纔是他想學的，分級沒有一到九那麼多，但是有登堂入室、大師等分級讓人一目瞭然。
可想而知這是專業拳師，就和音樂專業的學上一段時間就比業餘的厲害一樣。
“大師才加五百，宗師才一千，你這是看不起我登堂入室大高手咯。”
羅貫氣憤憤，他好不容易纔到登堂入室，結果白正告訴他登堂入室教專業課程不會額外加錢。
白正撇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還真的瞧不起。
登堂入室本來就是教拳的最低要求，就和普通老師沒什麼區別，你一個普通老師有什麼資格說加錢？大師就特級教師，加錢不是很正常嗎？”
羅貫焉了，說不贏白正。
劉京有些猶豫遲疑，“可是大師才加五百會不會少了點？”
“一個學生一個月三千六，大師水平的拳師還要加五百，這價格已經不低了。
你天天看小說還不清楚？有些作者連月入一千都做不到。
既想拿錢多，又不想提升自己，這和等着天上掉餡餅有什麼區別？做夢去吧，夢裡什麼都有。”
“可這……有些大師一個學徒就要收三萬多。”劉京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是瞭解過其他地區的收費標準，有一些名氣很大，真假不知的大師一個學徒就要收三萬。
本以爲白正會趁這次機會提高價格到上萬，卻沒想過即便是現在，即將成大師，白正也沒有選擇大幅度加價。
“他們那是騙錢，一次收費不貴一點怎麼賺錢？更何況他們怎麼樣關我什麼事？”
他是以男足作爲參考對象的，收費高固然可以多賺錢，但這就和足球行業差不多了，不考慮政治因素，設想一下爲什麼七億男人組不出一個球隊？
九土沒有足球發展的基礎土壤，哪怕這裡是足球的發源地也沒用，專業的足球學校訓練費就要三萬，一般人家折騰不起。
能進去練足球的都是富家子弟，沒準幾年後就要回家繼承家業了，有錢誰還踢足球，跑車名模大學生，哪個不好？
他要拉傳武這個行業一把，那就不能靠幾個不靠譜的富家子弟，必須得催生出合理正規化的從業項目，沒有大量的人數基礎支持，那是無論如何都發展不起來的。
收費不能高，這是一個門檻，任何興趣愛好都得先過了這個門檻再說。
“可是……如果有人看錢不多，故意不傳授一些好東西怎麼辦，就像以前那時候，凡事都要留一手。”
“我教啊，老師不好換個老師不就可以了。”想賺錢那就要學生多風評好，風評越好學生越多，這是良性循環。
劉京心裡有些不舒服，先生很好，但是這點上不太好，先生沒有全部都教自己。
“殺人技呢？先生是不想讓我們學這些嗎？”
“殺人技？”白正想了一下，以前他也以爲傳武有殺人技來着，但是現在觀點不一樣了。
“你是不是想錯了什麼，傳武根本就沒有殺人技，那是外行人的說法。”
劉京促愕，這怎麼可能，“國術只殺人不表演，怎麼會沒有殺人技。”
究竟是先生錯了，還是先生也不會殺人技？
“你先搞清楚練武是爲了什麼，如果說國術只殺人不表演，那麼你練國術的目的就是爲了殺人？”
劉京下意識的搖頭，這怎麼可能，昨天晚上纔回答了這個問題，他練拳的目的是從事這個行業，爭取做像先生這樣“德才兼備”的人。
“那我想世界上也沒有多少人是爲了殺人而練武的，練武也不是用來殺人的。
想懲奸除惡那去做刑警，每年抓犯人破案子忙的你要吐血。想劫富濟貧那就去做慈善，不用動手人家會主動獻愛心。想報效祖國那去參軍、搞科研。想揭露社會黑暗那去當記者挖那些官員的黑料。
不管是什麼目的，都和殺人扯不上關係，有得是光明正大更舒服的手段，爲什麼非要選一個血腥暴力的？
外行總說國術不準用殺人技纔沒落的，可你練拳的還不清楚？
能不能殺人和招數有什麼關係，我告訴你死穴在哪裡你點不中有鳥用，厲害的隨便一拳就能打死人，菜逼的給一套降龍十八掌，打出來沒威力打不死人，也要怪降龍十八掌不好？
再說殺人何其簡單，一把菜刀抹脖子，比練武方便多了，方便快捷成本低，練武的不照樣怕菜刀，我能說菜刀只殺人不雕花嗎？”
劉京被說的啞口無言，只能弱弱爭辯一聲，“菜刀本來就不是雕花的吧……”
白正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國術本來就不是用來表演的。”
菜刀可殺人，國術也一樣。
拿菜刀雕花，拿國術表演。
對仗工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