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橙提出的要求,白玲很爽快地答應了,兩人約好,明天上午一起去做鑑定。
其實林雨橙從看到她胸口的硃砂痣後,已經對她沒了懷疑,接下來的鑑定,無非是走一個程序,確保萬無一失。
“我真的很想見見孩子們。”白玲說到孩子,聲音便哽咽了。
“晚上一起吃飯,好嗎?”林雨橙的鼻子也酸酸的,她還不知道,怎麼和孩子們說,已經找到了他們的親生媽媽。
白玲點頭,她握住林雨橙的手,由衷地感激:“謝謝你,顧太太,你真是個善良的姑娘,你一定會幸福的!”
林雨橙別開頭,眼淚一下子掉下來。孩子們還沒走,她已經感覺到離別的心痛了。
“我暫時不和孩子們說真相好嗎?讓他們先和你多接觸幾次,等你們建立了感情,我再和他們鄭重的介紹你,好嗎?”
“沒有問題,希望我和他們有心靈感應,讓他們儘早喜歡我,接納我。”
林雨橙噙着眼淚點頭:“會的,你放心。”
她拿出手機,翻出洛川和容與的照片給她看,和她說孩子們的趣事。白玲看着兩個孩子的照片,十分動容,聽着林雨橙說他們在非洲的死裡逃生,她渾身發顫,情緒很波動。
“因爲那次意外,洛川的面容做手術了,這是他本來的樣子,你看,是不是長得非常像顧晴年?”林雨橙拿出洛川過去的照片。
白玲驚呼:“太像了!”
林雨橙嘆息一聲:“其實改變他的面容,對他的成長更好,你也說過,當初你生產的時候,很有可能遭遇到顧承業或者顧家的暗害,將你們母子分離,所以,不讓人發現他們是顧晴年的孩子,也許更安全。”
白玲點頭:“是的,我會帶着孩子們遠離,和我先生過安寧的生活,以後再也不會讓他們遭遇這些風波了。”
林雨橙看着她問:“白玲女士,以後我可以常去看望孩子了嗎?我真的很捨不得他們。”
白玲沉默良久,爲難地說:“我覺得你和顧晴年的身份都非同一般,你們的生活也很複雜,孩子們在你們的身邊,短短的時間,就已經經歷了幾場生死,也許,他們遠離你們,會過得更好,也不再會有什麼災難。”
林雨橙心裡很難過,但白玲說的又是事實,的確,孩子們最近的遭遇,基本上都是間接由自己和顧晴年引發,如果自己和顧晴年只是兩個非常普通的人,又哪會有這麼多打打殺殺。
“顧太太別難過,我會讓你們有一個過程逐漸淡下來,畢竟孩子們也會很想你,突然離開你,換到新環境裡去,他們也不會開心。”白玲的手輕輕放在林雨橙的手上。
林雨橙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掉下。她輕輕點頭:“好,我們走一步看一步吧,最重要的是孩子們開心快樂。”
“是的!”白玲點頭,“最重要的是孩子們開心快樂。”
時候不早了,林雨橙該去學校接孩子們回家了,她和她約好晚上見面的地點,辭別之後,離開包間。
從清吧出來,她腳步很虛浮,好像一株失水的植物,乏力,精神萎靡、
“我應該高興呀,我來海城,目的就是找孩子們的母親,爲什麼現在這麼難受呢?”
她開車去學校,路上無數遍問自己,勸慰自己,但心情還是難以如常。
站在學校門口,她看着兩個孩子手牽手從學校裡出來,她的眼淚再次不設控制地涌上眼眶。她趕緊轉身擦掉眼淚,努力上揚脣角。
“姐姐!”
“姐姐!”
容與已經甩開洛川的手,朝她奔跑過來,一下子撲入她懷裡。洛川氣定神閒走過來,很乖巧地喊她,伸手牽住她一根手指頭。
“在這邊還好嗎?”林雨橙一手牽一個,柔聲問他們。
洛川似乎隨遇而安,容與卻噘着嘴搖頭,“這邊很好,老師很好,同學們也很好,但我還是很想原來的老師和同學。”
林雨橙笑笑,柔聲說:“當然啦,肯定會很想的,但我們漫長的一生,總是會不斷的改變環境,認識一些新的老師和朋友、同學,也會和很多老師、朋友、同學逐漸分離,有的人我們會記得很久很久,有的人會慢慢的忘記……”
林雨橙說着說着,語氣很傷感了。容與忽閃着大眼睛看着她,好像不大明白她在說什麼,洛川抓緊她的手指,轉頭看着她,也許聽懂了,也許沒有懂,林雨橙感覺得到,他在用他手指的力度,無聲地安慰她。
林雨橙又想哭了,她一想到這兩個小可愛馬上要離開她,她就心痛得難以呼吸。
但她忍住了,孩子們上車後,她努力裝作輕快地笑,和兩個孩子說:“我們晚上去公園的廣場玩,一起去溜冰好不好?”
容與高興拍手:“好耶!”
洛川甜甜一笑,點了點頭。林雨橙取下他的口罩,手輕輕放在他臉頰,他的臉已經完全康復了,如今的他還是那麼漂亮,面容和從前大不相同,唯一保留了的是左邊脣角的一個梨渦,一笑特別可愛好看。
林雨橙也有一個差不多的梨渦,她抿脣笑的時候,梨渦會顯出來,很甜很美。從前洛川太像顧晴年,她倒忽略了他這個小梨渦,現在看他小梨渦還在,這個和自己的相似點,她很喜歡,也算是她和他的緣分吧。
回到家裡,顧晴年還沒下班,但家裡的保姆已經做好豐盛又營養的晚餐。
林雨橙給他電話,顧晴年告知她,他今晚需要加班,讓她和孩子們先吃飯。容與吵着要和他視頻,顧晴年很耐心地聽小丫頭說了五分鐘話,才哄着她掛斷視頻。
林雨橙一直愣愣地盯着容與,心裡很難過。容與會捨得離開這裡嗎?兩個孩子被領走,顧晴年會捨得嗎?
“姐姐!”洛川輕輕喚她,疑惑地看着她。
“吃飯吃飯,”林雨橙回過神,趕緊給兩個孩子盛飯,“我剛剛忽然有靈感,嘿嘿。”
洛川微笑,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