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浦清平帶着蓉蓉離開的那天也是一個晴天,呂輕侯努力的讓自己不露出一點悲傷的表情,一想到以後蓉蓉要跟着那個沒有良心的公子到處遊蕩他就有些擔心,萬一要是她們再救一個什麼人怎麼辦,嗚嗚,蓉蓉啊,你可千萬別變心。
皇浦清平一向薄情,所以沒有任何的不捨,反倒是對於胖縣令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樣有些驚愕,她好像沒有招惹到這個人吧?
回頭看了看蓉蓉:“這是你的爛桃花?”難道那個死肥豬看上了蓉蓉?
歪着腦袋,考慮一下要不然乾脆就讓焚天直接滅了他得了。
蓉蓉也有些驚訝:“我跟他不熟啊?”
頂多那晚上她和巡捕們一起殺了不少老鼠,可是,那樣一副血腥的畫面他會有感覺嗎?難道他就是傳說中m體制?想想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公子我們趕緊走吧!”
呂輕侯卻誤解了蓉蓉的迫不及待,於是一顆少男心更加的搖搖欲墜:“公子,你們,你們一路走好!”說着從袖子裡掏出小手絹搖了搖。
目光轉向焚天卻是一臉的羨慕嫉妒恨,要是他也會武功就好了,說不定留下的就不是他了。
焚天不管其他,第一個鑽進馬車,他不怎麼習慣拋頭露面。
蓉蓉扁扁嘴,認命的拿起繮繩,皇浦清平好笑的拿起一個風紗帽戴到她頭上:“女孩子還是注意點,要好好呵護自己哦。”
說完之後自己一臉黑線,怎麼跟水仙花說一樣話呢,於是揉了揉太陽穴:“我先進去了。”
不知道剛剛那句話可以不可以當作沒說,唉,剛進去坐下,就看見焚天一臉的探究,於是臉一紅:“我心疼我們家媳婦。”
蓉蓉在外面差點就跌落下去,公主啊,你裝男人裝的時間久了是不是就真的忘記自己是女人的事實啦?
還媳婦呢,您有那功能麼?
一邊腹誹着皇浦清平的胡說八道,一邊神情鬱怵的駕着馬車,呂輕侯咬着小手絹目送她們的離去。
馬車噉噉的出了鎮子,入眼的便是開闊的田野。
皇浦清平抱着膝蓋開始發呆,因爲納蘭公主的死,各國都蠢蠢欲動,想必獨孤遺恨此時應該是滿頭包吧,嘴角上翹,活該!
焚天在另一邊入神的看着那個出神的孩子,心裡百般曲折,若是以他的容貌,丟進人羣裡恐怕他再也不會多看一眼,可是,他這樣的人品才能,卻又堪堪爲他的樣貌增添了許多的優勢,這樣一個孩子,長大後會是怎樣。
皇浦清平覺得奇怪,擰眉眨眨眼睛:“有什麼嗎?”
幹嘛一直那樣的盯着她,好像她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伸手摸了摸臉,難道是她忽然變漂亮了?
焚天一笑,沒有說話,低頭看着手裡的劍,彷彿在看自己的戀人一樣。
皇浦清平倒是落得一個無趣,撇撇嘴,繼續看着手裡的書卷,洛天,曾經的第一大國,此時卻也只是一個不甘誠服的附屬國而已。
南宮敏,洛天的最受寵愛的小公主,跟她之前的待遇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啊,不過不受寵也好,若是南宮敏失蹤了,恐怕會引起災難,而她,就可以那麼了無聲息的消失,然後成爲黃清明重新來活。
馬車行走了三天,又到一個比較大的鎮子,門口依然是守衛森嚴的士兵,皇浦清平似笑非笑,看來聖金的麻煩還沒有解決呢。
三個人到了最大的酒樓裡休息了一下,又準備好了不少的乾糧,蓉蓉說這裡距離下一個鎮子至少要七天,所以要多準備一些乾糧。
皇浦清平對這個沒有什麼概念,只不過她最擔心的就是那些食物放七天會不會壞掉。
酒樓裡依然是魚龍混雜,大家都壓低着聲音談論着那詭譎的政局,皇浦清平一邊吃着酒菜一邊樂呵呵的偷聽着民聲,好不愜意。
“清明,真的是你?”忽然肩頭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手裡的筷子撒落。
回頭,明亮的眸子讓人眼前一亮:“呃,南宮……”
公主二字被南宮敏捂着消失在喉嚨裡:“噓,小聲點,我是來視察民情的,微服出巡懂麼?”
她提着裙角坐到皇浦清平的身邊:“你怎麼不在那邊開酒樓了啊,你要去哪裡嗎?”
一雙眸子因爲好奇而更加的奕奕奪目,那張不怎麼顯眼的小臉幾乎都被寫滿了:帶我一起玩吧。
皇浦清平乾咳了一聲,低下頭:“我打算去洛天的京都走走呢,聖人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我不想一直都在一個地兒,趁着年紀還小責任還不怎麼大,多出去轉轉總是沒錯的。”
南宮敏立刻露出一張:我們是知己的表情:“哎呀,你跟我想的一樣,我也是這麼想的,知己啊,來握個手,不過京師呢真心沒有什麼好玩的,我帶你去洛天東郡吧,聽說大陸第一殺手組織的總部就設在那裡呢。”
皇浦清平露出一個懵懂的表情:“第一殺手組織?”
心裡有些奇怪,焚天的呼吸似乎有變化呢,難道,他是來自那裡?
“對啊!”南宮敏倒是沒有注意那麼多,她喜滋滋的說道:“對啊,東郡的人一向是很野蠻崇尚武力的,雖然是歸屬於我們洛天,可是由於地小人少位置偏,所以幾乎就是一個沒有國法的地兒,然後很多年前有個人在那裡建了一個鎮子就叫東郡南樓,裡面的人據說都是殺手。”
皇浦清平對於這個消息倒是覺得比較新奇,於是回頭看蓉蓉,蓉蓉作爲一個活百科立刻開始翻譯:“南宮聽到的基本正確,但是還有幾個補充,第一,東郡南樓確實屬於洛天,只是那裡的人都來歷不明而且武功高強,所以洛天官府的人並不敢怎麼他們。”
眼見着南宮敏的小耳朵紅了,蓉蓉微微一笑繼續補充:“第二,東郡的人並不都是殺手,只是一部分,而南樓確實是大陸第一的殺手組織,接手的案子也沒有失手過,信譽很好,他們只要價格合理,不管案子都接。”
南宮敏有些不滿起來:“哪有,他們很講道理的,老人婦孺都不殺,手無寸鐵者不殺,爲官清廉者不殺。”
她握緊拳一臉的義憤填膺:“姐姐不可以被外界那些傳言所矇蔽,南樓的人殺的都是該殺的。”
皇浦清平饒有興趣的放下手裡的筷子:“怎麼好像敏敏跟那裡很熟呢?”
一個養在深宮裡的公主怎麼會認識江湖上的殺手組織,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不被知道,她很好奇。
“我先回馬車了”焚天忽然起身,面色冷冷的,不行聽到那個名字,以及有關的一切,不想回憶起那裡的事情。
皇浦清平一手托起下巴,焚天竟然有感情的起伏了,這真是是好現象:“蓉蓉,你再給我說點南樓的事情吧!”看來十有焚天是來自那裡的,只是,爲何他會受那麼重的傷,而傷好了之後爲何他卻沒有回去,甚至寧願假裝失憶呆着她身邊呢?
南宮敏興奮的跳起來:“這麼說清明你也要去東郡了?”
她握着皇浦清平的手跟個兔子一樣跳躍着:“我就知道清明最好了,一定不會讓我一個人去的,哼,現在有清明陪我,那些人該放心了,哈哈……”
皇浦清平不着痕跡的抽回手:“這可不在我的計劃裡,不若這樣,公主隨我一起先去京師,然後我們再去東郡怎麼樣?”
焚天現在的情緒肯定不會跟她回了、東郡,不如帶着他一起到京師,散散心,順便完成她的大事。
“可是我要是回去就是自投羅網了唉!”南宮敏有些擔憂,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溜出來的,要是回去再出來肯定沒有這麼容易了。
皇浦清平手指扣了扣桌面:“這點你放心好了,你隨我回去,我自然有辦法再帶你出來。”
洛天盛產金屬礦,現在兵變在即,她一介儒商,可沒那個野心去指揮戰場成爲花木蘭,不過,若是能控制住金屬礦,也算是掌握先機了。
南宮敏倒是沒有想到皇浦清平打的是什麼算盤,於是一臉的懷疑:“你能說服我父皇那個老頑固嗎?”
皇浦清平淡淡的笑了一下:“若是你懷疑你便大可一個人去嘛,不過倒是很好奇你怎麼會認識南樓的人。”她並沒有露出那種非常好奇的表情,因爲她知道每個人都會有反骨,你越是好奇,她就越不會說。
南宮敏也是一樣,她見皇浦清平不是很在意,於是急急的說道:“我我,我自然是認識他們的啊,因爲以前就有一個不長眼的妃子嫉妒我,所以花了錢讓他們來殺我,結果他們陪我玩了一天,還把那個妃子交給了父皇。”
她很認真的看着皇浦清平:“我知道,他們做這一行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我想找到他們,保護他們。”她的臉上是一派認真的模樣,皇浦清平微微的勾了勾嘴角:“你保護?你怎麼保護?”
她輕搖腦袋:“莫不說你只是一個公主,就算是皇子,又怎麼可能說去保護一個殺手組織,你代表的是國法,是正義,而他們,再怎麼樣也只是一些亡命之徒罷了,國法或許因爲一些原因制裁不了他們,但是不能縱容。”
南宮敏第一次被人訓,有些怔仲的看着皇浦清平,胸腔裡慢慢的騰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好陌生,她伸手捂住自己加快速度的心跳,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