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時候趕緊打電話給索界,想把這件事情通知他,不然的話,萬一師父非常是那個想要見他可怎麼辦,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就更別提索界了。
師父跟我說最好就是在這個週末,他在家裡做一桌子好菜,等着索界來,一個長輩已經這樣的姿態說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拒絕的話,就連婉拒都覺得過分,所以我必須要跟索界把這件事情商量好。
因爲打電話一直都沒有接聽,我只好先回去他的公寓等到他回來。
左等右等的,一直到凌晨也沒見他回來,電話仍舊還是沒有人接聽,這個人也真是的,平時不找他的時候,總是能隨時隨地的冒出來,現在倒好,需要上他的了,他又跟我這兒玩兒失蹤,真有意思。
因爲等待的時間太久,開着電視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忽悠一下醒過來,看見周圍一片漆黑,電視機也熄滅了光亮,想着怎麼回事兒?難道是跳電了?想着起身去找電閘的方向,剛要走,就忽的一下看見一個人坐在餐桌跟前,像是趴在桌子上的似的樣子,把我嚇得全身一哆嗦。
是誰在那邊?是索界嗎?我心裡想着,然後覺得有點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在緩緩的移動,像是被什麼東西揣進了心裡一團毛茸茸的膽怯,讓我整個人都不怎麼好受。
就在這個時候,我仗着膽子往那邊走過去。
“是索界嗎?”我問着,聲音都明顯的顫抖,逐漸看清楚輪廓,是索界沒錯,可他怎麼趴在這兒就睡着了?我身上剛要碰觸到他的手臂,整個人就一把被他雙手環抱住,頓時嚇得全身都跟着僵硬住。
“你、你、……”我一句話都說不完整的感受着他身上的氣息,他雙手的力度,像是在抱着一塊枕頭似的抱着我。
“你幹嘛?放手!別趁機佔我便宜啊,我警告你,趕緊放手!”我猛地一用力,推開他,他筆挺碩大的身體直接躺倒在身後的椅子上,整個人向後仰着身,像是一塊融化了的橡皮糖似的軟塌塌的躺在那兒。
我上前拍了怕他的臉,看他狀態不是很好,還能隱約聞到一股酒味,難道是出去應酬嗎?他一個堂堂總裁也需要這麼拼命的喝酒嗎?我着實感到好奇,伸手碰到他的手臂,猛地一驚,剛纔是因爲緊張所以沒有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現在只是碰到手腕,就能感受到那股過分燃燒的體溫。
“索界!你醒醒,你感冒了知不知道?快起來,我帶你回房間睡。聽見沒?索界?”我叫着他推着他,都不管用,最後我只能使出吃奶的勁兒把他從椅子上拽了起來,他簡直沉重的就像是一隻碩大無比的熊,我就那個不知死活的腳邊老鼠,非要把他運走不可。
終於在我快要累到虛脫的一瞬間,把他直接丟到了牀上,雙腿猛地一酸直接軟着癱坐了下來。
“好……疼……”只聽他躺在牀上呢喃陣陣,我站起身俯身看去,見他蹙着眉表情很是痛苦的樣子,我摸着他的身體絕對就是要燃燒起來了似的樣子,這絕對有四十幾度,我一瞬間有些慌張,轉身去衛生間弄些冷水過來。
等我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他蜷縮在牀上,全身顫抖,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只見他的手指甲都跟着顏色發烏,能夠用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迅速的蔓延成了黑色的,讓我頓時心裡一陣的緊張,想着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必須要馬上打電話叫急救車過來。
“別動……”索界費力的把手搭在我的手上,我能夠感受到他那種無力感,他的手垂蕩在牀邊,視線噓呼的張開,他滿臉是汗,視線都跟着恍惚起來。
“你現在必須要去醫院!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自己、身體我知道……你出去。”他冷冷的說道,直接命令的口吻讓我出去,我頓時就覺得他這個人真的是莫名其妙了。
我眼看着他狀況十分不好,他要是掛這兒了,那我怎麼辦?
“我扶你起來,咱們去醫院。”
“我說我不去!滾!滾出去!噗咳咳咳……”他瘋了似的用盡力氣的衝我叫喊了聲,身體重重的落在牀上,臉側向一邊,胸口起起伏伏着呼吸陣陣。
“好!那你就等死吧。”真是什麼人都有,我真是多管閒事!我朝着房間門外走出去,重重的關上房間門,可在關上門的一刻,該死的腦子裡一直不斷的浮現着他剛纔虛弱的樣子,還有他說他很疼,還有他高燒成那個樣子,就算是死不了,燒個半殘都是有可能的!
“我真是欠你的。”狠狠看了眼門板,跑到樓下找藥箱,然後又重新走進了他的房間,看見他正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個蟬蛹一樣,不停的顫抖,也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幹什麼,爲什麼不去醫院。
從上次開始,我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好像很是恐懼醫院這個地方似的,難不成小時候落下了什麼陰影?
我伸手過去,直接剝開他身上的被子,他的視線虛弱的透過已經溼潤垂蕩在他眉宇間的劉海看向我,嗓子乾啞的問我“又滾回來幹嘛?”“你再說一個滾子試試!臭小子!”我擡手在他後背上拍了一把。
“看你還是不夠難受,就該看着你高燒燒死纔對,我真是多此一舉。”我不斷的宣泄着他那股臭脾氣給我的火氣,然後撕開了退燒貼朝着他的額頭上貼上去,掏出溫度計直接塞進他的嘴裡。
他蹙眉眼睛想要瞪我,可他看起來卻已經虛弱的不行,根本就沒有了瞪眼珠子的力氣。
“看我多善良,真該就把你丟下不管你。”我抽出來他嘴裡的溫度計,看了眼竟然都到頭了!“你到底是怎麼搞的?喝酒能喝高燒了?這麼大個人能高燒成這個樣兒,真是讓我長見識。”
我把溫度計放到一旁,用冷毛巾給他快速的降溫,拿着毛巾視線落在他的襯衫釦子上,想要給他降溫,就得先把衣服脫了,可現在、怎麼脫啊?
“喂。你還能動嗎?能不能自己把衣服換了?”我問他,他直接揮着手,往旁邊推開我,一副要反抗的樣子,我直接把他的雙手壓住“我之前有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弟弟,恩,你就把我當成姐姐好嗎?姐姐現在要把你的衣服脫掉,然後給你降溫,好嗎?”
“……走開…”他擡手推開我,但力氣已經很綿軟,根本句沒有多大力度,我直接快刀斬亂麻的伸手把他的大衣先脫掉,尋思着解開兩個釦子就行了,雖然表面上我很鎮定,但心裡早就已經亂成一團,心跳不止,還一直冒虛汗。
我顫抖着手用毛巾在他露出的肩膀和胸口上小心翼翼的此時,像是在觸碰着一個新型生物似的。
“等下就能退燒了。”我把冰袋放在他的身上,鋪開,然後才安下心的坐在牀邊看着他,感覺造型有點怪,不過摸着他的手腕感覺溫度有降下來,可他卻沒了動靜,也不反抗我什麼。
“你還活着嗎?”我問了句,他的手指就在我的手上動了下。
“到底是怎麼能把自己弄成這樣?真是神奇。”他那邊緩緩的睜開眼,只能欠開一道縫隙的程度,視線看向我“還不是被你所賜。”他有氣無力的說道。
“什麼?被我所賜?你可別含血噴人啊。我剛纔可是在爲了你忙東忙西呢,要不是你可能剛纔就被燒死了。”他的視線看向別處,白了我一眼,真是都到了這個樣兒了,還跟我在這兒吹鬍子瞪眼的,呵呵。
“你想把我凍死嗎?拿走……”他把身上的冰袋拿走丟到我手裡。
“我在給你降溫。”我說着,他那邊直接就能坐起來了,還是說壞就壞說好就好起來,真是神奇,我看着他臉上的表情,他擡手按住頭,蹙着眉,視線朝我繞成一個半弧形的看向我。
“你都看見什麼了?”他的聲音低沉的問道,視線裡面流動着駭人的冷光,讓我頓時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渾身打了一個冷戰的看着他“我、我能看見什麼啊?你的、你的肉嗎?你的肉能值幾個錢,擺在我面前我都不會看的,切。”我說着站起身,他那邊坐在牀身,一個轉身雙腿順下,然後擡手開始解開着衣服釦子。
“你、你幹嘛啊你!”我指着他,他這個可笑的行爲。
“你不說擺在你眼前你都不會看的嗎?”他很是高傲似的表情,視線收回,手直接把襯衫脫下來,我實在沒有辦法繼續直視,轉身朝着門口走“卑鄙。”唸了句,站在門外,心臟不停的跳動,但這種感覺讓我很是不舒服,也不知道該怎麼弄好,反正就是不太舒服似的感覺。
忽的身後的門打開,索界神速的換好了一身衣服走出來,我尷尬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朝樓下走,他的腳步跟在我的身後,讓我緊張,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