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很想決絕,但腳步還是跟着他走,朝着一個方向走去,坐上了他的車,一切都是熟悉的氣味在鼻子邊緩緩的旋繞着。
“看來借錢的路走的很不順利啊。”他坐在我身邊說道,一下就戳到了最凌亂的點上,故意的讓我疼不可。
我沒有說話的低着頭,不想去看他一眼,他那邊也沒有再說什麼。
“她已經搬走了。”他忽的說道,我這邊愣了幾秒鐘,仍舊沒有給他迴應,視線看向車窗外,車窗外的燈光來來回回的照射着我的視線。
“呵呵,你不說話也好,省得說多錯多。”他說道,話很氣人,但是我現在已經覺得這不算什麼了,比起剛纔,比起我心裡那種莫名的愧疚感,都相差甚遠,這一整晚折騰的我好累。
“能借我點錢嗎?”我說道。
“多少?”他甭都沒打的直接問到,我朝着他把看了過去,他那邊直接從口袋掏出來錢包,手指從裡面很是瀟灑的抽出一張金色的卡兩指夾着朝我的這邊送過來“拿去用。”他說起來話的樣子都是那麼的瀟灑,做有錢人就是好,感覺好像能手握住全世界一樣,好像沒有任何煩惱似的感覺。
我看着那張卡,沒有拒絕直接拿過來。
“用掉的錢,我會馬上還給你。”他什麼話都沒說的掏出手機來看着,我心裡的感覺自然是有些尷尬的,但實在沒有辦法,我現在就只能管他借錢了。
“把車停下吧。”我說道。
“又要幹什麼?”他說道蹙眉。
“我要找個住的地方。”我回應過,讓剛想要開口說什麼,我立馬打住他的話“我不想成爲你手底下的奴隸或者是被你包養的女人,請給還給我一些自尊可以嗎?”我特別認真的對他說道,他的視線看着我。
片刻後他緩緩的抿了着嘴角,視線高傲的朝着車前面看過去。
“可以。”他答應了,我知道他並不是那種壞到骨子裡的人,他目前只是想利用我,坐穩他的位置,我現在可以暫時用他的錢去找個住的地方,然後趕緊找個工作,這樣就有了收入,可以先把這筆錢還給他,之後再一點點把那些錢還上。
至於那個楊碩是不是這筆欠款的元兇,看他目前的那種情況,估計什麼也都拿不出來,要的話也就是他的爛命一條,我要他的命根本就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事情。
車子在我說的地方停下來,我下了車。
他坐在車裡面,朝着外面看出來“快死的時候告訴我。”我以爲他會說什麼別的話,可是沒想到又是句氣人的話,真是要氣死我了。
我白了他一眼,他的車子從眼前開走。
站在偌大的城市裡,我忽然間覺得自己很孤獨,本來還有夏翎在,可是現在夏翎和我之間忽然就夾雜着慕容欽澤,一切就都跟着變得混亂了起來。
我心裡的感受是混淆的,有一種感覺在心裡不斷的蔓延起來。
來到一家小一點的旅店住了下來,打算天亮了去租房子。
晚上睡覺的時候,就總覺得窗戶沒有關閉掩飾,可是起牀去看就看見窗戶關閉的很嚴實,也看不出來哪裡又縫隙的地方,弄得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神經衰弱了似的,擡手揉着手,轉身剛往回走,就猛地聽見了一聲響,是敲打玻璃的聲音,身體立馬轉過去看見一隻手正在敲着玻璃窗,玻璃上很快就留下了一大片的印記。
我害怕的呼吸忽然間變得急促了起來,是誰在窗外?是人還是鬼?我整個人糾結了起來。
可是敲窗戶的那隻手仍舊沒有停下,我還是打算上前去看看,等我走到窗前的時候,嘗試着往下面看,突然!一張臉猛地充斥進我的視線裡!
啊!啊!啊!瞬間失聲尖叫着,緊接着玻璃窗突然就碎開,一個砰然大物直接朝着我身上砸上來直接把我壓倒在地上,我瘋了似的尖叫着救命,卻被一隻血手掌立馬捂住了嘴,只剩下嗚嗚的吳勵生在耳邊傳遞過來。
“是我,南躍。”南躍?我立馬愣住,停止了叫喊,視線用力的看着眼前這張漆黑的臉,我看不清楚,但是仔細一看輪廓果然是南躍,我的心裡帶着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反正就是各種的糾結,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身上還帶着血?
他從我身上站起身,我站起來看着他的手。
“南躍你是從哪兒來?怎麼搞成這樣?你這段時間到底去了哪兒?”我問着,有太多問題我都想問清楚了,可是卻他那邊看起來狀況不是很好的樣子,我扶着他在牀上坐下來。
“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有些問題,我現在也沒有辦法回答你。”他說道,我的心裡更是一陣不解。
剛纔他的出場方式讓我想起了之前在福利院的時候做的那個夢境,我問他之前是不是也有找過我?他點了點頭“只是我也擠不太清楚了。”他擡手揉着額頭,像是被經歷的什麼重大的打擊一樣。
他平靜了會兒後剛要跟我說起來,就聽見門外有人敲門,我心想着不是隔壁房客就是店主,玻璃都被打碎了能不過來看看嘛。
於是我叫南躍先躲藏起來,然後起身去開門,果然是店主,我跟他解釋了後,要求換個房間,店主答應了後給我開了另外的房間,我在房間收拾行李的時候,叫南躍拿着鑰匙先過去。
等我到了房間的時候,看見虛弱的南躍已經蜷縮在了牀上,看着他可憐的樣子,真是不知道經歷了些什麼,把他變成現在的樣子,我照顧他到後半夜,他漸漸的表情不再那麼難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跟着睡着了過去。
等我再度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牀上空空的沒有人影,立馬站起身找人,忽的聽見洗手間裡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
“南躍?你在裡面吶?”我問了句。
“嗯。”裡面傳來他的迴應,幾分鐘後門打開,我看見他溼漉漉着頭髮拿着毛巾走了出來“洗了澡,感覺好久都沒有洗過了。”他說道,衝我露出來一抹有些無力的笑容,我踮起腳擡手朝他的額頭上摸了摸。
“退燒了。”我說着,打算洗把臉出去買飯回來。
“不用買了,等下咱們一起出去吃。”他說道,我看見他終於緩應過來了心裡很開心,於是快速的洗漱完畢後跟他出了門。
走出去的時候還小心翼翼的,怕被店主看見,我們兩個人住在一起。
我們來到一家麪館吃麪,他吃了挺多,就跟以前一樣飯量好,我本來想問他之前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可是看他吃的開心也就沒有太着急開口問。
等他吃完了後,我們兩個人去了超市買咖啡喝。
這個時候我才問了他。
“我不是很知道我經歷了什麼,我就知道,有人抓我,把我押送起來,然後不斷的給我灌輸着一種藥水,喝了之後就昏昏沉沉的什麼都不記得的感覺。
他說完這句話後讓我感覺自己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
“可夏翎說,她一直都跟你有聯繫啊,而且我之前也接到你的電話。”我覺得奇怪。
“是嗎?那一定不是我打的,我一直都被關着,好不容易逃出來的。”等我再繼續問他的時候,他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什麼都想不起來。
“好了好了,你現在逃出來就是好事兒,等下咱們去你姐那兒。”我說道,南躍點着頭,視線朝着前面看去,忽的停下了腳步,我這邊也朝着前面看了過去,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慕容欽澤。
他穿着筆挺的西裝,剛從車裡下來的樣子,我看見對面的是一家女裝專賣店。
緊接着看見夏翎從他的車裡走下來,手立馬挽上了慕容欽澤的手。
“我姐?跟他?……”南躍不由的驚歎了句。
“南躍……”我看見夏翎朝着我們這邊看了過來,我和南躍朝着他那邊走過去。
“姐。”南躍伸手握住夏翎的手,夏翎也朝着他那邊走過去“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夏翎問着,視線看向了我“哦……我們昨晚碰見的。”我們都不想把昨晚南躍弄得那麼慘的樣子描述給她,怕她會擔心,於是就沒有說。
“說來話長。”南躍說了句,我也覺得這件事要是不坐下來好好說的話,可能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的。
於是我們幾個人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我的對面坐着慕容欽澤,他能看得出來他想要先走,只是介於南躍回來,南躍是夏翎的弟弟,所以他才硬着頭皮的跟着我們坐在這裡,尷尬的坐在我的對面。
我沒有看他,只是在看向別處的時候,餘光裡可以看得見一片他那邊模糊的影子。
“怎麼會是怎樣?你不是被族公帶去辦事了嗎?他在電話裡就是這麼跟我說的。”夏翎蹙眉說道,她的疑問和當時的我一樣,誰知道是哪裡出現了差錯,然後不知道是誰把南躍帶走的,一切都像是一團黑色的謎團一樣,等待着我們一一去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