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黑夜裡有一雙幽藍色閃爍而過,緊接着一拍白燦燦的牙齒弧形般的露出來,仔細看過去是索界那個神經病!可我剛纔怎麼看見他的眼睛是藍色的,可這會兒他的眼睛又只剩下了比夜色更黑的一抹漆黑。
“你想嚇死誰啊?!”我猛地擡腳朝他的小腿上給了他一下,他立馬彎腰握住小腿疼的原地單腿跳“可玩笑而已!你膽子就芝麻那麼小一個!”他回擊過來,我懶得搭理他,感覺周遭有冷風在吹,擡手抱緊胸口。
我扭過身去,仔細的在夜色中想要打量清楚身處的地方,忽的一股熱氣傳來,扭過臉去看見肩膀上多了件外套,索界的手臂在我的雙臂上按了按後鬆開,我剛想扯下來,他卻直接一把摟住我的肩膀。
“走吧,帶你去許願。”他說把我往一個方向帶走。
我們並沒有一路往山上走,而是走進了一片密林裡,隨着走的越發的深入,讓我覺得心裡有點形容不出來的恐慌,心裡想着索界他這是又想幹什麼?我問了他好幾遍爲什麼沒有去上山,他說現在上山一定會凍死的。
“所以呢?不上山咱們這是要去哪裡許願?”我問他,而且站下身來,不打算繼續往前走,他那邊用LED燈照着我的臉“你要是不想跟着我走,那我就自己過去了,你站在這裡等吧。”他說着把燈光移走,直接往前一個人大步的前進。
光亮瞬間消失後的周圍,浮動着一層白色的煙霧,還時不時的像是有什麼黑色的影子嗖嗖的飄過,把我的嚇得直接朝索界那邊小跑了過去,猛地撞到他的後背,撞的我鼻子痠疼一陣,他卻站在那邊取笑我,我生氣,他便又把我強行摟在懷裡往前帶我大步的走。
視線裡漸漸的看見了前面有一點光亮在閃爍,心裡想着這種荒山野嶺也有人住嗎?索界帶着我果真就往那邊帶了過去,我問他這裡是哪裡?他說這裡就是許願的地方,我不敢相信的看他,心裡想着這個破木屋裡能有什麼許願的東西啊?
是人?還是神像?總覺得好像被他騙了似的感覺,坐了那麼久的飛機,就跑到這麼坐木屋跟前?就這麼簡單嗎?我心裡想到,有點形容不出來的感覺,跟隨着他的腳步,他上前敲門三聲後,自己伸手把門拽開,裡面一層輕薄的門簾,他掀開後,叫我跟他一起進去。
我踩踏着從屋內灑出的燈光往裡面走了進去,剛進去就猛地聞到了一陣松油的香味,餘味裡又帶着一股濃重的寺廟香火的氣味,視線裡看見的是一片很小的區域,之後往左邊看是一個隔斷,那邊沒有開燈,但我藉着相反方向的光,看見了這邊有牀鋪,應該是睡人的地方。
“來這邊。”索界握着我的手腕把我往有燈光的那邊帶過去,他帶着我站在推拉門的外面,視線往裡面看着,能夠看得見一道灰黑色的人影映在面前的這扇門上,我的視線好奇的看着那個輪廓,像是一個正跪在地上的,頭上帶着紗巾的女人,看見吧的寬度像是女人纖弱的肩膀。
“我來了。”索界站在門外低沉的聲音說道,他連說話的聲音都跟隨着嚴肅起來,目光裡帶着一股虔誠,他握着我的手動了動後,然後鬆開手,他伸手把面前的門推開,我們兩個人走了進去、
剛進屋我瞬間就被屋子裡的裝飾震驚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滿屋子甚至是整個牆壁上都擺放着懸掛的這種神像,那些銅色的神像,或者是木色的神像雕塑,每個都形態各異沒有一個重樣的擺放在我的視野裡。
然後看見地上果真跪着一名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的女孩子,光看見她一部分的輪廓就能夠知道她長得會很美。我看見索界走上前去,半蹲在她的面前,伸出手輕撫在那個女孩的額頭上,那一瞬間給我的感覺讓我有些不知所措的驚訝。
索界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頭頂上輕撫着,隨後那個女孩停止一陣陣念念叨叨像是在念着什麼經文似的狀態,動了動頭臉,緩緩的擡起視線,隨之我也看清了她的面容,她的那種美是無法用語音形容出來的,就好像自帶了磨皮柔光和最適合她的濾鏡,完全過濾出來的那一種近似完美的容顏。
她帶着長頭巾的樣子,像是某個地方的信徒,當她的視線與索界對視上的瞬間,我竟然從那涼薄的目光中看見了一閃而過的炙熱,索界把手伸過去,她把手很自然的搭在索界的手掌心上,索界把她從地上帶了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如果這個姑娘要是一個老婆婆的話,我想索界做出來的這一系列舉動我都不會覺得有什麼異樣,只是她卻是個姑娘,那麼就不只是尊重這麼簡單的事情,不能怪我八卦,只是他們之間的交流讓我不得不想歪了。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我的未婚妻。”索界直接這樣的介紹了過去,那個女孩蹲坐在椅子上,她的視線像是一抹冰涼的霧氣直接在我的臉上吹了個遍,只是這麼看着她,都讓我不由的想要往後退開腳步,因爲我害怕自己會踩到了她的界限。
“坐。”她輕飄的說着,聲音很是好聽,仍舊還是那種不問世事天外人間似的聲線顫動,索界帶着我在身後的椅子上坐下來,我們的視線相互對看着,索界看得出來的我的緊張,因爲我都不敢把視線看過去。
他拍了怕我的手“我們本來想要去那座山上許願的,不過到這裡之後天已經黑了,天氣不好,也不知道你在這裡忙,打擾你了。”索界說道,嘴角帶着笑意。
“我是忙着的,不過沒有你忙。”對面的人衝索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呵呵。我未婚妻也有想要求知的事,幫她看看吧,有時間嗎?”索界問過去,面對的人瞟了他一眼後,站起身“有沒有時間你都來了,我就算是沒有時間,也不能讓你白跑着一趟不是?”她說話的狀態跟現代人的感覺有些格格不入,更像是從某個年代穿越過來的似的。
只見她朝我走過來,我不由的站起身,索界讓我不要緊張,還介紹讓我稱呼那個女人爲逢蓮。
我點頭,看着逢蓮瞧着我的眼神兒是那麼的不一樣,她的那雙眼睛裡就像是被光滑的玉石填充起來的一樣,冰涼的光澤,如果她朝我伸過來的手,都是那麼的冷,那麼的涼,讓我不禁打了個冷戰。
她的手指就像是快速移動的某種儀器一般,她捏着我手指的力度也和人的手感速度重力都不相同,她快速的在我的筋骨上摸着走過,我見她閉上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事情似的樣子,緊接着我開始有些形容不出來的寒冷感覺,順着我的胳膊往半個身體上流竄,那麼快的速度,讓我整個人有一種形容不出來的觸電似的感覺。
只見她盯着我的雙眼,猛地變成了兩塊白色棋子的蒼白,把我頓時嚇的一跳,索界在一旁抱住了我的肩膀,才促使我沒有一下掙脫開逢蓮的手臂,我看着她張開嘴,開始說話,而此時說話的聲音卻和剛纔那麼好聽的聲線不同,此時的聲音像是重金屬樂的聲音,雙重重音疊加在一起,其中有男人的聲音,女人的聲音還有小孩子老婆婆,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很是令人感觸恐懼和毛骨悚然。
“你已經被相中,他是魔鬼的化身,他已經來到了你的身邊想要奪走你最珍貴的三件東西,他已經到手的兩樣,一樣是虛物體,一樣是實物,只剩最後一樣寶貝,他如果得到後,你將會死,而他將會在天地人三界裡稱王稱霸!無所不能。”
當我聽完這段話之後,我整個人都是懵掉的,因爲她說的這些話會讓我不由的往現在身邊的人身上按插,他說那個惡魔已經到了我的身邊,還奪走了我最珍貴的寶貝,到底是誰?這虛實兩件寶貝又是什麼?
我不由的在她恐怖的表情和聲音裡暫時被嚇的短路了,完全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感受着逢蓮全身顫抖的節奏,緊接着則是砰的一聲響,我的身體被猛地彈跳開,索界抱住我直接往身後坐了下來。
“沒事吧?”他問我,我搖了搖頭,把手收回摸了摸冰冷如同凍結上了的手,隨後視線朝着逢蓮那邊看了過去,她已經一點點的恢復了原來的樣子,雙手疊放在身前,視線看着我,我從她的那雙眼睛裡看見了一絲冰藍色,好像在哪裡曾經見過這種顏色,但是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該說的和不該說都已經說了,你可以帶着你的未婚妻回去了。”她說着,高傲的像是從冰山上走下來的女王一樣,雖然生活在這麼不大的一個木屋裡,可是卻讓她變得更加神秘,我覺得她是一個神人,之前就覺得師父是神人,現在覺得逢蓮是一個不同於師父的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