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的前方,是一方通行啊!”
昏沉的腦袋,冰涼的身體,全身上下傳來的不適感,僅留下的意識只有睡前寫下的那一句話。
“什麼時候身體這麼糟了!”方行不由得想到。
畢業後從事全職寫手的他,居住在小城市的單間包租房裡,平時的習慣也僅僅是在家中碼字,偶爾出去購買一下日常用品,身體缺乏鍛鍊,不過他才二十來歲,身體再怎麼也不至於這麼糟糕。
腦海裡不停迴盪着的那一句話,他並不奇怪,日有所思,夜有所想。
最近在寫魔禁的同人小說,名字與一方通行相近的他,酷愛這個角色的同時,理所當然地選擇了這個角色。
糟糕的身體情況,讓他懷疑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費力地睜開眼,從眼部傳來了乾澀的感覺。
映入眼中的是一片漆黑,“半夜嗎?”方行用手去摸索手機,這是他睡覺時的習慣,將手機放在手夠得着的地方。
不過入手的感覺,卻不是手機,而是冰涼的觸感。
“這是?”從觸感的感覺來看,既不是手機,也不是溫暖的牀鋪,而是帶着微微冰涼,更像是帶着水汽的草。
漸漸習慣黑夜的雙眼,也隱隱看得見周圍的輪廓,繁雜密佈地黑影,覆蓋在頭頂地黑布,都說明了這不是那間小包租房。
這時,灰暗的月光灑落下來,讓方行看清了眼前的場景。
這是一片靜謐地森林,高大挺拔地樹,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更讓他吃驚並不是森林,而是自己的身體。
白皙肥嫩地肌膚,嬌小的體型搭配短小的四肢,皮膚給人一種滑嫩地感覺,在灰暗的月光下也仍然透露着光澤,這無一不是獨屬於嬰兒的特徵。
也就是說,他竟成了嬰兒!?
穿越,而且還是從嬰兒開始,顛覆了科學的奇異現象,卻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怎能不讓他吃驚。
“這是哪?”
嬰兒的腦內除了原本的記憶外,並沒有其餘的記憶,無法給予任何情報。頭一次遇上這種情況的他,難免緊張了起來。未知的情況,嬰兒的身份,甚至所處的世界,周圍的環境,回想在腦中有太多太多問題了。
但最重要的問題還是如何生存下去,哪怕來到了未知的世界,方行也並未產生輕生的念頭,比起以往地庸庸碌碌,重活一世的他或許會有所改變。
而且他本就是陳規守矩的人,不然也不會在畢業後放下安穩的工作不做,毅然決然地選擇從事寫手。
既來之則安之!
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好思考對策。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顆樹下的草坪上,與其他地面的高度基本持平,灰暗的光度,讓他不能清楚地看清周圍的情況,只是大概知道了樹的方位而已。
背後早已因爲冰涼的露水而麻木,偶爾吹過的風,只是給其他部位帶來寒冷罷了。前世雖然有看過野外生存的相關知識,但現在卻一個也用不上,苦於嬰兒的身份,他現在能做到的事情似乎只有兩件。
等待和哭喊!
這個答案雖然可笑,但卻也是不得不的選擇,不過在這個時間的森林進行哭喊可不是一個理智的選擇,貿然的哭喊引來夜中獵取食物的野獸可能性,遠遠大於獲救的可能性。
操縱身體發出的聲音,也如同所預料的一般,只有嬰兒“啊啊啊..”的哭聲。
夜晚的森林,空氣中帶着溼氣,格外地冷冽。方行身上連塊裹布都沒有,赤身躺在溼潤的草地上。緊貼着草地的身體,伴着空中的冷風,給肌膚帶來地是陣陣如同針刺一般的痛感。
強忍着寒意,試圖挪動身體向身旁那塊土地挪去,可使了半天勁,除了身體更加疲累外,卻沒有挪動半點身位。
這也讓他意識到另一個問題,“這個身體意外地弱啊!”
正常情況下,哪怕是嬰兒稍微努力挪動身軀還是做得到的,可他的身體虛弱得連翻轉個身子都做不到,能做到的只能是簡單地轉動四肢而已。
他只能儘量蜷縮起手腳,減少與溼潤草地接觸,還有爲身體阻擋下冷風。
這並沒有多少效果,但通過心理作用來暗示給自身帶來暖意,給自己堅持下去帶來一絲動力。
寒冷和陌生的環境,讓他懷揣着睏意,卻始終無法入睡。
雙眼緊盯着在風中蕭瑟的森林輪廓,彷彿什麼鬼怪會從其中跳出來一般,此刻豐富的想象力反而給他帶來了反效果。
現在的他有些羨慕孩時的單純,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覺,單純的思想,沒有多餘的恐懼。因爲他明知夜裡是他現在最好的休息時間,等明日野獸行動略少的白天,纔有精力更好的呼喊求救,可他卻始終放不下心來。
直到半夜,他的身體疲勞達到了極限,才聳搭下眼皮睡了過去。
清晨,陽光透過密佈地林葉間地縫隙,星星點點地打在了方行的臉上。
微微地刺眼感,讓他甦醒了過來,半夜才入睡的他,眼部傳來了干涉的感覺,眼角還有些不適,但不管怎麼說看來他成功地度過了一晚。
睜開眼後,第一件事就是觀察了下週圍的環境,昨夜的他只能觀測到樹木的大致位置而已,並不能瞭解仔細的情況。
映入眼眶的環境與昨夜相比並沒有什麼區別,除了披上一層色彩外。不過卻發現了一個好消息,就是頭頂的那顆樹上,掛滿了不知名的果實。至少他還可以渴求一下,果實恰好掉落在他的一旁。
“啊啊啊..”嬰兒啼哭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
沒有其他能力擺脫困境的他,不是考慮危險的時刻,與其在等待中因爲飢餓死去,還不如拼搏一把。
時間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森林裡早已失去了所謂的時間觀念,只剩下通過天色的變化,來簡單判斷這一方法。
再一次入夜,天空迎來了夜幕,這也意味着一天過去,當然這也有可能是這個世界的一天比較短,但不管怎麼說,他都一無所獲。
可他的努力卻彷彿無用功,喊乏哭乏後,空留下滿嘴干涉和扁平的肚子,卻什麼都沒有改變。身體的虛弱感讓他知道,這個糟糕的身體並不能再拖更久了。作爲一個無神論者,此刻的他不得不把希望寄託在虛無飄渺的神靈身上。
哪怕他祈求的並不是一個神,但他也不想就這麼死去。
祈求迎來的不是幫助,而是神的天罰又或者是惡魔的低語。
“嗷嗚….”響徹在四周地狼的嗷叫聲,入夜的惡狼即將展開捕食行動,而捕食的目標也很明顯就是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