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嗎?”艾恩也看到了來人,她將刀刃歸入刀鞘,平淡地問道。
“艾恩..師傅..”杉村和樹不自然地稱呼道,他並不適應這個稱呼,有着根深蒂固武士思想的他是典型的男子主義,稱呼一個女人爲師傅還是有些放不開。只是這一間雙刀流,已經由父親傳給了艾恩,他也成爲了她的弟子。
“各流派之間要召開一次商討大會。”他說。
“商討大會?”艾恩對於這個並不感興趣,她說:“你去就可以了,如果不去也沒關係,我們本來就與其他流派的人沒什麼交流。”
這個答案,杉村和樹並不意外。艾恩的興趣很少,除了練劍就是練劍,他也不認爲她會對這種所謂的大會感興趣。只是京野潤說過了,這是各流派之間的大事,他並不想讓雙刀流排除在外。算是他個人的莫名榮譽感,即使實力不行,但是總是希望自己的流派發揚光大。
“聽說商討大會上商討的討伐盜墓賊,前些年那個舉國震動劍豪龍馬的盜墓事件,犯人似乎出現了,而且..聽說是海軍的一個基地長。”杉村和樹補充道。
艾恩的興趣很少,卻不是沒有。關注海軍就是她做過了最多的事情了,杉村和樹聽自己的父親說過,在救起她的時候,她穿着海軍的服飾。除此之外,艾恩也是一個正直的人,在面對着盜墓這樣惡劣的事情時,她不會選擇袖手旁觀。
果不其然,在杉村和樹說完,艾恩的秀眉微蹙。
“海軍..盜墓賊嘛。”艾恩輕聲說,但是平淡的話語中卻充滿了怒氣。早在成爲見習海軍成員的時候,她慢慢地就注意到了,海軍並不是想象之中完全代表着正義,沽名釣譽者很多,利用權勢像海賊一般欺壓平民的也有。但她並未太過於看重,一個人是很難改變其他人的想法的,她也只是在見到的時候阻止一下。而對於海軍一直如此看重的原因,是因爲珍視它的澤法老師以及夥伴。
在一陣思考過後,艾恩突然地問道:“海軍的基地長是誰?”這是報紙上沒有看到的消息。
“..不清楚。”杉村和樹回道。他在回來之前也有事先去了解了下情況,但是卻沒有打聽到任何關於海軍身份的消息。“不過,從狐火錦衛門大人那傳出來的消息,是在新世界剛成立的海軍分部的基地長,爲了防止其他新世界海賊的突襲而暫時掩蓋了消息。”
“我知道了,我會去的。”艾恩說,“你的訓練還不能放下,把今天的訓練量補上。”
“可現在已經是傍晚了,我還沒吃飯。而且..我是爲了打聽清楚消息才這麼晚回來的。”杉村和樹辯解道,然後說出了目的,“可以把訓練放在明天嗎?”
“不行。”艾恩否決了他的提議。“在沒有戰鬥和突發情況下,每天的訓練是必須的。我答應了已故的師傅,要教導你們劍術的。”
“別把已故放在口上!訓練是嗎?訓練真的有用嗎?日復一日,訓練了十幾年,卻始終是這幅模樣。我知道了,訓練就是了。”
杉村和樹說完之後,就走進了訓練了道館內,拿了一柄竹刃,然後又半聲不吭地走開。
“別生氣,艾恩姐。”杉村和美急忙解釋着說道:“哥哥只是發泄下情緒而已,對於你他還是很尊敬的。”
“我知道,我並不生氣。”艾恩平淡地迴應,然後又糾正了她一句,“叫師傅。”
“是的,艾恩姐。”杉村和美調皮着說,“這一次的商討大會,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可以帶我去嗎?”
“你保證不搗亂,就帶你去。”艾恩沒有去過所謂的商討大會,可她並不覺得多帶一個人會有多大的關係。
“真的?那太好了。”杉村和美雀躍着道。
……
以狐火錦衛門名義發起的各流派的聚集大會,因爲狐火錦衛門作爲大名光月御田家臣的關係,在和之國也有着不錯的名氣,這一次的聚會匯聚度也因此很高。幾乎所有在九里這塊地盤上的流派都匯聚了過來,就連周邊地盤上的一些流派也趕了過來,各流派之間或多或少都派遣了一些人。
大會是在狐火流的道館裡舉辦的,狐火流也派遣出了弟子進行招待。只不過因爲是商討討伐的方式,並未在這種場合準備食物。在沒有宴會招待的情況,大會開啓之前,各流派之間也因此先一步進行了交流。根據彼此之間的關係,而形成了不同的團體。強流派與強流派之間的交流,也有着親密關係流派之間的交流,對立之間的交流,但唯獨沒有弱小流派的交流。
彷彿經過了某種無言的約定一般,流派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他們,即使是之前早些時候建立起關係的流派,也因爲這些流派的破落還有時間的推移使得關係消逝。而做爲弱小的流派的他們,此刻最爲合適地做法,就是待在舞臺的一角,靜待着大會開啓,然後結束離開。
京野潤本來與周圍的人相談甚歡,可他注意到了在舞臺一角的人,那是同屬於弱流派之一的九里雙刀流。
京野潤從人羣中擠了出來,他整理了下精氣神,讓自己看起來更精神些,這才湊了過去,“你來了。”
“你是?”艾恩卻不記得他了。
“是狐火流的人。”站在一旁的杉村和美小聲地提醒了她一句。
“哦,是狐火流啊。”艾恩終於有點印象,他記得狐火流的攻擊方式,比起人,她對於刀刃的攻擊印象更深。
京野潤的臉上透露着尷尬,狐火流作爲這次的大會發起者,他在剛纔都是受到其他人的追捧,雖然他並不是最爲出色的一個,卻也是難得的劍術強者。他自信能夠有效地施展出狐火流,而在上次的切磋之中他也認爲給這個女孩留下了印象纔是。然而與他期望的恰恰相反,並不是他的流派劍術給對方留下了印象,而是這個流派本身讓對方留下了自己模糊的影子。
看到了京野潤的尷尬,杉村和樹有些竊喜。艾恩的性格就是如此,沒有人能讓她注意,她注意的始終只是劍而已,或許這也是她如此強的原因。杉村和樹知道,在這裡絕大多數的人都不是艾恩的對手,他們的流派之所以沒有名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艾恩根本就不願意去挑戰其他的流派。而在和之國這個國家裡,武士的思想總是頑固不化的,他們並不認爲女人能強到哪去。
在劍道上面,男子永遠優於女子,這也是這個國家的想法,所以很少看到有女性握刃。
“上次的挑戰輸了,在下次合適的時候,我會再次挑戰你的。”京野潤說,在尷尬過後,他想依靠自己不屈服的性格吸引這名女子的注意。武士喜歡美麗的女子,而強大的女子更是所有武士的嚮往。在其他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地想先近一步地靠近女子。
“嗯。”
依舊只是平淡地迴應,艾恩的眼神始終平視着前方。她並沒有因爲京野潤表現出的態度,而又任何地變化。在她看來,不在一個層次上的挑戰,僅僅只是麻煩而已。
眼見自己的期望再次破滅,京野潤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說話?無論他說什麼,女子都是平淡的態度,就像是一座不可攻陷的寒冰一般,透露而出的始終是拒人於外的態度。挑戰?在前一段時間,剛剛落敗的他深知如今也是敵不過她的。只是這個時候,京野潤注意到了一旁的杉村和樹。
此刻的杉村和樹,儘可能地挺拔着身軀,昂着頭,剛剛整理完的衣服,手別在刀柄之上,儘量表現出的是一個合格的武士氣質,只是因爲他的身軀顯得瘦弱,這個姿勢反而顯得有些做作,對於他人而言只是徒增笑點而已。
“你不是要與我決鬥嗎?換成切磋怎麼樣?”京野潤突然之間對着杉村和樹說,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好是壞,但對於陷入愛戀的男子來說,所做的事情總是盲目的,只要有機會嘗試並不會放棄。
“別說傻話了。”
一道聲音打斷了他,讓京野潤感到些許的不快,他昂起頭剛想呵斥走來打斷他話語的人,干擾武士的切磋這可不是一件有道德的行爲。
“是誰..?”京野潤說。
只是他的話剛出口又憋了回去,走過來的人正是狐火錦衛門。
“狐火錦衛門大人,我不知道是您。”
“雙刀流與狐火流曾經有過很深的聯繫,別在這種場合做這種傻事。”
狐火錦衛門他的流派,除了狐火流以外便是雙刀流了。他除了家族的狐火流以外,還在雙刀流派那修行過一段時間,可以說曾經的狐火流與雙刀流聯繫甚密。
在說教京野潤的時候,他特別地點出了兩個特別,然後提醒道:“作爲一名武士,德行也是必備的。”
“..是!”京野潤警醒。
在和之國,一名武士最重要的除卻實力,便是德行了。這也是剛纔在大會開啓之前,強的流派即使忽略弱的流派,也沒有刻意去嘲諷的緣故,要知道其中有不少流派之間是存在着間隙的,只是欺負弱小這個名聲,對於武士來說簡直就是污點。
狐火錦衛門點醒了後輩之後,向着杉村和樹點頭示意之後就向着前方走去。
“好帥...”杉村和樹讚道,“那簡直就是武士的嚮往,爲人謙遜,武力強大,還在爲大名效力。”
“哥哥也有犯花癡的時候,不過狐火錦衛門大人確實讓人嚮往。”杉村和美贊同道。
艾恩冷冷地掃了眼狐火錦衛門,從他的身上她並沒有感受到壓力,換句話說她並不認爲他很強。但她閉着口沒有說話,因爲她並不覺得說出這些有什麼意義。
“艾恩姐,你不這麼覺得嗎?”杉村和美問道。
“..想和他切磋一下。”艾恩用了一種不會得罪人的話說道。
“也是,能和強者切磋,是每一個武士都渴望的吧。”杉村和樹迴應。
狐火錦衛門在走入大會的場所後,便被其他人注意到了,有人找他攀談,也被他笑意拒絕,他直直地走向了中心然後停了下來。
“這一次的大會本來是打算討伐盜墓者,只是計劃出了一些變化!”狐火錦衛門說。
他的話也引起大會的反響,從狐火錦衛門這樣一個關鍵人物口中說出的變化,絕對不是簡簡單單地變化。這幾乎有點常識地人都知道這點,也就在他說出這句話後,所有的人都提起了注意等待着他接下來所說的話。
“百獸海賊團...進攻了!這一次的計劃,也從討伐盜墓者改爲守護和之國!武士們守護家園,是每一個武士的夙願,提起手中的刀刃,把大海的皇者趕回屬於他的地盤。”狐火錦衛門鼓舞道。
在他的鼓舞下,沒有武士露出害怕的面容,他們是武士也是戰士,爲了家園和大名戰鬥在他們看來反而是一件值得誇耀和雀躍地事情。
“那麼盜墓者就這麼算了嗎?”有人問。
“這件事當然就不會這麼算了,龍馬大人的屍身被盜,打擾了他的安寧,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只是現在的時機並不合適,在家園的危機面前,只能暫且把成見放下了。”狐火錦衛門做出瞭解釋。
他的解釋也是絕大多數人暫同的。
“不是說,那個海軍是來幫助和之國抗擊百獸海賊團的嗎?那麼他會出現在我們的戰場之中嗎?”
“我們可不相信卑劣者,卑劣者的援助,這從一開始就不可靠。”
對於武士們的話語,狐火錦衛門做出瞭解釋:“這個消息,我們並未直接傳達給海軍,是前線的武士直接收到的訊息。”
他的潛臺詞就是,這一次的戰鬥就只有我們而已。
“這也是大名做出的判斷!”狐火錦衛門說。他也有向主君建議過,使用海軍的力量。可曾經與海賊王羅傑關係密切的主君,即使對海軍發出了求援,可對於海軍還是存在着隔閡。尤其是這一次,海軍的人竟然還盜走了龍馬大人的墓穴。這是光月家族一直守護着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