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最是喜歡這樣痛快的人,這樣也好方便他們將最貴的菜給端上來。
“好了,夫人先喝口熱茶,小子這就去傳菜。”見蘇玉梳着婦人頭,小二便稱呼蘇玉爲夫人嗎,小二趕緊將手中的茶壺一放,換上另外一壺茶。趕緊將桌椅板凳快速的再一次擦拭,這才離開。
“小姐,這小二倒是勤快的很。”枝枝與蘇玉感情深厚,一般兩人單獨到外邊吃飯的時候,枝枝都是能夠上桌的。枝枝先是伺候蘇玉坐好之後,這纔跟着入座。
蘇玉抿了一口茶,不錯,是上等的碧螺春。雖說蘇玉不喜歡喝茶,那也能夠聞到,那撲鼻而來的茶香味。
“枝枝,你真傻,有了能夠宰的主,你說他能夠不熱情一點嗎?”蘇玉大大咧咧的做着,單手支着下巴說道:“這個社會,不管是什麼年代,都是一個見錢眼開的。有了錢,自然是笑臉相迎。枝枝,你若不相信,你去看看那些穿着布衣的人走到這裡,會是怎樣的。”
枝枝隨即也沉默了下來,靜靜地推開了窗,窗下正是車流不息的街道,還有行乞者。
“小姐,你看那老婆婆,真可憐,帶着她的小孫子,在那裡拿着一個饅頭還捨不得吃。”
蘇玉擡頭往下看了一眼,確實有這麼一個老者,心中一痛。她生活的年代,到處都是騙子,行乞者坐飛機用高檔手機手錶的,比比皆是。而這裡,乞丐卻可憐的很,興許,這個饅頭,也是來之不易的吧!
“枝枝,你下去給他們一串小錢吧!”
“小姐。”枝枝不解的看着蘇玉,一串小錢,雖對於老者是一筆大數目,可對於蘇玉出手,實在太小。
“是不是很奇怪,你也不用奇怪,以她的身份,若是用銀子,別人會說她是偷的,地痞無賴也會搶。還不如她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用的實在安全。”蘇玉笑着敲了敲枝枝的頭,“傻丫頭,這都想不通。”
“那好,小姐,我這就下去了。”枝枝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懷揣着錢袋,小跑着下去。
而蘇玉一個人在包間裡面,瞧着下去望去,總算是一個人安靜了下來。但,安靜對於蘇玉來說,真的好嗎?這樣只會讓她想到更多煩心的事情罷了。
“年兄,我們兄弟這麼久,今天我也只是想要問問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蘇玉正準備靠在椅子上安心等待上菜,去突然聽到旁邊的人說話。的確,這籬笆隔音確實是太差了,那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聲音,深深地勾起了蘇玉的好奇心。是年雲飛在旁邊嗎?
要不要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真沒道會這樣去巧,蘇玉剛站起來,卻聽到了年雲飛的聲音。
“怎麼,曹兄,我們這麼多年,難不成連你都覺得,外面說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嗎?”年雲飛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一點波瀾都沒有,放佛曹靖信不信都沒有關係一樣。
“都說無風不起浪,你敢說,你那天沒有去君歸樓嗎?你去了多久,又是從誰的房間裡面出來的。”曹靖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的激動,更拍了下桌子,看起來,已經生氣了。
蘇玉剛走到門口,聽到曹
靖說的話,又折了回來,站在屋中迷茫起來。他們說的事情,應該就是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吧!她何嘗不爲這件事情煩惱,又何嘗不想知道真相。
若是直接去問年雲飛,他會說實話嗎?蘇玉不知道,只是這幾日,她都沒有見到年雲飛。
蘇玉帶着滿腦袋的疑惑的,悄悄地走到之前枝枝做的位置上坐着,這裡,挨着籬笆牆,能夠更加清楚的聽到旁邊的人都在說些什麼話。她深吸了一口氣,埋着頭,滿臉通紅的聽着旁邊的人說話。
她蘇玉,偷聽這種事情,可還是第一次做。若是可以,她可以理直氣壯地去問年雲飛要一個說法,但她心虛,是她先對不住年雲飛的。是她在兩個人那種時刻,叫了陸霖的名字。
偷聽這種事情,是光明磊落不起來的。蘇玉哪怕坐在那裡,明知道沒有人發現自己,也變得有些不自在。會不由自主的將雙腿閉攏,會刻意壓低自己呼吸的聲音,會緊張兮兮的注意有人有人發現了她。
緩緩地轉過頭,小心的透過籬笆牆的縫隙去看旁邊,之間曹靖一臉怒氣的站着,桌沿邊有個打翻的酒杯,酒水 還順着桌沿一直往下面滴。年雲飛則是平靜的坐在對面,慢吞吞的 拿起酒杯,細細的品着酒。
“怎麼,不辯解了?年雲飛,我曹靖真的沒有想過,你會是這樣的人?”曹靖失望透頂的瞧着年雲飛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痛心的說道。
年雲飛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這曹靖說什麼,好像跟他根本就沒有關係一般。酒水不住的灌進肚中,雙眼之中是那副傲慢的樣子,他緩緩地放下酒杯,冷冷的看着曹靖,眼中泛着失望。
“你說話,我想要聽你,是怎麼解釋的。”曹靖因怒氣被刺激的滿臉通紅。
年雲飛緩緩地冷笑,嘲諷的說道:“如果我說,我去那裡什麼都沒有做,你會相信嗎?”
“若你真的覺得你有臉說出這話,我也就相信了。”曹靖諷刺道:“黎明之前才從人家的房間裡面出來,女的衣衫不整,連外衣都沒有穿,你告訴我,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那是她自己脫得,我根本就沒有碰她。”年雲飛無奈的說道,語氣之中,盡是蒼白。
“好,好,說的好。”曹靖頻頻點頭,“我已經問過了,年雲雪告訴我,你旁晚便出了年府,你倒是說說,你這麼久都去了哪裡?是啊!這麼久道黎明,你們什麼都沒有,就是那賤人脫了衣服,你們坐在一旁喝茶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就那麼單純,在那樣香豔的環境之下,聊着玄隱國的風土人情。”
“我們,確實是在聊天。”年雲飛放下酒杯,認真的說道。
“哼!”蘇玉聽到這裡,笑聲從鼻子裡面哼了出來。心口開始發疼,眼睛也開始發燙,任由外面的人怎麼說,她都不願去相信,也不會不信。但此時此刻,聽到這些滑稽的解釋,真的好想笑。
蘇玉突然很想知道,若是在她的面前,年雲飛又會怎樣解釋?會不會也是一樣的態度,一樣的話語。
“夫人,您的菜來咯!”蘇玉正感慨不已,那店小二已經端着菜
走了進來,將菜品依依放在桌子上面。
“棠花吐蕊羣蝦戲荷炒豌豆醬金鑲玉板梅竹山石芙蓉魚角 懷胎桂魚雪裡藏珍抓炒裡脊叉燒豬肉鬆樹猴頭象眼鴿蛋 清蒸鵪鶉龍鳳呈祥金錢香菇香爆螺盞鴛鴦魚棗桔子盞 藕絲羹沙舟踏翠芥末鴨膀翡翠魚丁桂花魚條玉盞龍眼 棒渣膳粥五絲洋粉三絲駝峰晶玉海棠蜜汁山藥拌銀耳 蛋撻宮保鵪鶉芙蓉糕火鍊金身。”店小二唸完這一道道菜品說道:“夫人,您瞧啊,這都是宮廷名菜,普通人家,可是吃不到的。”
“行了,下去吧!”蘇玉無力的毀了毀了,心中煩悶不已。
那店小二搓了搓手,一臉怏怏的退了出去,他那麼盡力的去討好,本還想着能夠討個打賞什麼的,卻沒有想到,什麼好處也沒能夠撈到。
蘇玉瞧着那滿桌子的菜,確實,色香味俱全,且大多都是她沒有吃過的菜。但現在,她還有什麼心思吃菜。
她恨不得衝到隔壁去,要求一個真相,將心中疑惑的事情,都給問出來。
這邊是什麼動靜,年雲飛他們根本就不關心。兩兄弟在那裡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雙目相似,寫了失望與不信任。這是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自打兩人決定聯手幫助玄寅烈之後,便更是時刻注意到這些能個分裂兩人的事情。
“年雲飛,我已經聽說,你將趙子高給打了是吧!”曹靖都快要不認識自己的兄弟,過了許久許久,這纔想出這樣的一句話。
年雲飛本就沒有想過要否認,點頭說道:“卻是,那都是因爲,趙子高該打。”
“是,他是個混球,他確實該打。”曹靖也同意年雲飛的說法,畢竟到處造謠都是出自趙子高,可把蘇玉害的不輕。“但是。”曹靖突然轉換了聲音說的是,“這一次,我卻覺得,曹靖更像是一個男人,他比起你來,更加有男人味。”
“曹兄,你又在胡說什麼?”
“他們都說,你是因爲與趙子高爭奪花魁才大打出手的,但我去問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曹靖臉色陰沉的說道:“你根本就不喜歡那個花魁,你是從清荷房中出來的,你與趙子高動手,是因爲蘇玉,因爲趙子高覺得,你對不起蘇玉,是因爲你做的太過分了。”
“隨你怎麼說,若你真是這樣覺得,我也無話可說。”年雲飛握住的酒杯的手,有着青筋冒起來,他說話的聲音更加的冷,如同寒冰一般。
曹靖猶不自知,或者曹靖在咋合格時候看起來,更像是一頭憤怒到了極點的牛。他一把揪住年雲飛的領口,低聲吼道:“年雲飛,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的心裡,是不是從來就沒有忘過龍嫺雅。那次馬場你與她曖昧不清依舊罷了,怎麼,還想要得到她嗎?”
“曹靖,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到底都在說些什麼?”年雲飛的語氣中,總算是有了怒氣。
曹靖哈哈大笑起來,目光陰冷的說道:“我當然知道自己都在說些什麼,我可是聽說,那清荷的笑,像極了龍嫺雅。年雲飛,你忘了自己是怎麼答應我的嗎?你說過,會好好待蘇玉,此生只此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