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在蘇玉的計劃下,趙子高回到趙家不再反感與蘇玉的親事,反而在配八字方面,還積極參與。
這邊,蘇玉也同樣配合,使得蘇家老爺和蘇夫人,頗爲歡喜與欣慰。
而蘇趙兩老看到這樣的情形,都以爲是喜事將近的時候,蘇玉和趙子高卻同時跟自家父母提出了一個要求。雖說成親可以,但日子必需要推遲一年才行。
三個老人聽後皆不明其由,趙子高便用自己那三寸不爛之舌,不住的哄騙趙老爺說,自己這些年過於荒唐,總是倚仗家父的資產,在外胡作非爲。眼看即將成親,自己卻一無所有。所以需要一年時間,好好的自食其力一番,待心智成熟,能夠獨擋一面,纔有資格迎娶新娘。
這趙老爺聽到這樣荒誕的藉口後,竟忍不住淚流滿面,心忖,這不孝子果然長大了。
這邊,蘇玉也對父母說道,自己年紀還小,暫時沒有做好爲人妻的準備,想用一年時間,好好學習一下閨家禮儀,以及爲妻之禮,這樣嫁過去之後,纔不會給蘇家丟人,也不會讓趙家說閒話。這樣,兩家的友好關係,才能長期維持下去。
本來一開始蘇老爺是有些不想同意的,可經蘇玉這樣仔細一分析,倒覺很有道理。這些年,自己把這個女兒一直看得太過寶貝,也過於縱容,以至於不像別家小姐那樣知書達理,溫婉過禮。眼看這即將嫁人,她會有這樣的醒悟,倒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因此,事情很快就落定下來了,趙蘇兩家決定結爲親家,不過婚期要在一年之後舉辦,爲此期間,雙方子女必需謹守禮教,不得再對外有胡思亂想之心。
回到房間後,蘇玉心情可謂大好,想到不用馬上嫁給趙子高那小混球,她的內心就舒暢無比。
“小姐小姐,這……這你推得了一時,這能推得了一世啊?”
枝枝不是有心打擊,而是小心的提醒着。
“你不懂,我用一年時間,足以改變許多事情。”
“好吧,算枝枝不懂,那小姐你現在好好休息吧,這些天你也夠折騰的了。”
枝枝撇撇脣,打算退下,畢竟這些天爲了小姐的事,她也沒少操心。
這小姐啊,自打投湖被救以後,除了依舊對年雲飛死心塌地以外,這性子,這脾氣,這舉止,根本就與以往模棱兩可。如今啊,她根本就捉摸不透小姐在想什麼。所以,她是走一步算一步。
眼看枝枝要走,蘇玉忙將其阻攔道:“枝枝,你走什麼呀,我還有話要問你呢。”
“還有什麼事啊小姐?”
“年雲飛那邊我已經好陣子沒有關注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空間,我爹也不管我了,你給我說說年雲飛那邊的情況如何。”
“啊,小姐,到現在你還有閒心去問人家年公子?”枝枝翻了個白眼,只覺得太無語了。按理說,現在她都是趙家的人了,這還有心關注年人家公子,若被趙家聽到,完全可以將她浸豬籠的。
“枝枝,難道你就不想讓我找年雲飛那樣飄逸
出塵的男人當姑爺?”
“我,這……”
“快說,快說,別囉嗦了嘛。”
完全沒有辦法的枝枝,只能妥協的搖了搖頭道:“小姐,最近年公子也很忙的。”
“他忙什麼?”
“他奶奶年老夫人,後天要滿八十歲壽辰,估計啊正忙着給他奶奶辦壽禮呢。”
“他幫他奶奶辦壽禮?”蘇玉一愕,顯然有些意外。
枝枝點點頭,一臉認真道:“可不是,年公子特別孝順他奶奶,除了是京裡第一美男外,也是第一大孝孫呢。如今年老夫人過壽,他肯定想着怎麼討年老夫人開心呢。”
“原來是這樣!”
蘇玉饒有深意的說出這句話來,清靈的眸子裡,泛出了絲絲狡黠的光芒。
每次看到蘇玉這個眼色,枝枝就覺得小姐有陰謀。
當下就道:“小姐,你又想幹嘛?”
“嘿嘿,既然年雲飛是孝孫,那就好辦了,我若讓年老夫人喜歡我,你說他不會愛屋及烏呢?”
枝枝聽後,半晌才張大嘴巴道:“小姐,你別異想天開了,這年夫人脾氣又挑剔,又爆炸,而且越老越怪。你想討她喜歡,還是下輩子吧。”
“這不好說,我不去試試,我是不會甘心的。”
“那你要幹嘛?”
“走,出府去。”
說罷,蘇玉拽着枝枝就往外跑。
枝枝嚇得不清,忙結巴着詢問:“小姐,你這又要幹啥。”
“後天就是年夫人的壽禮,我若不送件大禮過去,老太婆怎麼可能會喜歡我呢?你說,是不?”
“小姐……不要胡鬧啊……”
轉眼,就是年老夫人壽辰之日。
這天的年府,早早的就被賓客圍了個水泄不通。火紅色的“壽”字,簡直可灼傷人的眼。
當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年家現在雖無人在朝爲官,但其地位,卻仍舊不敢小覷。
當年,年老夫人的夫君爲國立下汗馬功勞之後,他的子孫後輩,又個個是人中龍鳳,本可立上一番功勳,可誰知老太爺死後,長子根本無心朝政,又難以忍受朝中的勾心鬥角,早年辭官在家,但其妹妹年氏,無意間卻被皇上看中,當下成了最爲受寵的貴妃娘娘。
如今,這年家看似已經平庸,但卻無人敢上前招惹。今天老夫人過壽,連當今的王爺們都要賞臉觀光呢。可見其潛在的勢力,依舊讓人歎爲觀止。
到了午時,貴妃娘娘竟親自帶着皇上親賜的賀禮,迴歸孃家替母拜壽,這一舉,足以引起滿京轟動。
年老夫人不由親自出來迎接,此刻拄着玉拐,正由兩名老婆子挽扶着,穿着硃紅色華美壽袍,但見她剛滿八十,身子依舊硬朗矯健,佈滿歲月的臉頰依舊神彩奕奕,恍惚一看,倒年輕好些。
“老身參見貴妃娘娘,謝過吾皇厚恩!”
即便是對着自己的女兒,可想到君臣有別,她還是顫着身子欲要下跪。
“母親…
…”
“奶奶……”
年貴妃和年雲飛兄妹二人,立即上前挽扶。
“母親,你這是折煞女兒了。”
年貴妃約摸四十來歲,哪怕已上了年紀,可那肌膚保養得就跟二十多歲的少女似的,一張漂亮的瓜子臉,有着勾魂攝魄的美麗,如秋水般年眸子,簡直我見猶憐。此時穿着的華美芙蓉裙,美得雍容而貴氣。
旁邊的年雲飛和年雲飛,也是人翹楚,無論身形樣貌,氣質,都是頂尖,讓人不由讚歎,這年家子孫,就是不凡。
“貴妃娘娘能賞光寒舍,是老身無尚的榮幸啊。”
老夫人看着有外人在場,倒不好直呼女兒名諱,依舊說着讓人生疏的客套之言。
年貴妃知道母親的脾氣,也不好加以阻止,只能挽扶着她往壽臺的方向走去。
年老夫人上了壽堂之後,堂前正中掛金色“壽”字,和兩邊掛賀連“福如東海大,壽比南山高”這對喜聯將她襯得更爲喜氣年輕。
眼看到了吉時,年老夫人先是利落的起身焚香拜告天地祖先,隨後再次端坐上座,受子孫和幼輩叩拜禮,這也是坊間所稱的“拜壽”。
待年雲飛等一干晚輩的賀詞說完,一側的賓客們,也紛紛坐到了屬於自己的席位。
此刻一聲“鑼響”,年家的數位下人,就捧着用麪粉蒸制的“壽桃”分送給在座的親族好友,但見那“壽桃”又高又大,要好幾人合捧才行。當下看得年老夫人,頗爲滿意的頻頻點頭。
待壽桃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這祝壽的節目也開始一個一個的接踵而至。
一般大富人家祝壽,都少不了請一些唱戲文的,就算那些戲文已經聽過千百遍,但爲了喜慶,年家也沒有免俗。就算年老夫人個人不太喜歡,但念在是孫兒的一片孝心之上,倒也沒說什麼。
唱完戲文前堂又開始了耍雜技,這些人“匠人”素日都是江湖賣藝者,靠點小手段唬弄一下百姓混點飯吃。今天能被請到年府表演,這些江湖藝人似乎都感到萬分榮幸,當下表演起來,也分外賣力,不一會兒就引得滿堂喝彩。不過,年老夫人還是一臉漠然,半眯的眼皮看不出什麼情緒。
“奶奶,你不喜歡嗎?”
年雲飛俯下身子,神色多少帶着些失望。這次爲了讓奶奶能高興一點,他可是花費了不少精力。
“孫兒,這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喜好,奶奶只是跟着湊個熱鬧罷了。”
老夫人的言下之意,年雲飛算是明白了,當下撒着嬌有些不滿道:“奶奶,可你是今天的壽星啊。”
“奶奶年年都過壽,所以也無所謂啦,倒是你,以後別再做這些了。”
“奶奶……”
年雲飛的滿心熱血,瞬間撲滅,只覺得這一回,自己又失敗了。爲什麼每年,他就弄不好的花樣,讓奶奶高興一回呢?好似每年過壽,奶奶都是爲了遷就自己,爲了讓自己高興一般。
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的年雲飛,恨不得立即找個地縫消失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