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薨了,這服喪的日子也定爲一月,一月之內,不許任何婚娶,不許辦任何喜事。
皇上薨了次日,太子登基,程晨身爲太子妃理所應當成爲一國之母,皇后。新帝登基之禮與下月三日舉行。
一連十日,蘇玉也沒有見過年雲飛。她並未出門,年府也再也沒有任何謠言傳進來。與年雲飛的謠言相比較,皇上薨了,新帝登基這種大事情,已經夠那些多事之人說上好久。他們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自然份量輕微,萬萬比不得那些大事。
而蘇玉倒是樂的清淨,也是難得耳根子能夠清淨一些,倒是在年府偷得幾分自在。
“小姐,這姑爺是去哪兒了。”枝枝整日裡沒事就跟着蘇玉去花園裡轉悠,都快能夠閉上眼睛走遍花園了。
蘇玉瞧着遠處的蝴蝶倒是美麗,要是能夠捉住就好了,這樣也能夠拿回去做成標本,打發時間。又聽見枝枝問話,便調侃道:“怎麼了,你要是想年雲飛了,自己去看看不就成了。”
“小姐,你胡說八道什麼,真煩人。”枝枝頓時修的面紅耳赤,“你自己走吧,我要回去繡花了。”
枝枝根本忍受不了蘇玉這樣,還真的小跑着離開了。蘇玉無奈的搖頭,難不成還當她真的喜歡拿這些事情開玩笑啊!又有誰願意將自己的老公和別人扯上關係的,特別是自己的閨蜜。
枝枝走了,蘇玉一個人更是孤獨的很。拿着手帕無聊的晃了晃,小心翼翼的瞧着四周,見四周沒人,心裡立刻雀躍起來。
今日,她就非要將那幾只蝴蝶給捉住不成。
脫掉那礙事的紗衣拖地外衣,將寬闊的袖子給挽起來,看準那幾只蝴蝶飛的地方,嘿嘿一笑,衝上去非要結果了他們不可。
可惜,一撲落紅,蝴蝶四散逃開。
喲呵,這下倒是將蘇玉的暴脾氣給激發出來,非要將它們都給逮住不可。那蝴蝶也是,一會兒高一會兒低的,蘇玉那是雙隻眼睛就跟着蝴蝶轉。那蝴蝶剛一停下來,立刻出擊。
“啊!”蘇玉大叫一聲,怎麼就沒有發現蝴蝶站着的地方是有刺的,一把抓下去可是疼的不輕。
“一兩隻蝴蝶也能夠讓你滿花園的跑,看來今日你心情也是不錯。”
“四皇子。”蘇玉聽見有人說話,擡頭一看,正好看見四皇子從拱橋上走過來。
玄寅烈依舊同蘇玉一樣,穿着喪服。聽到蘇玉這樣叫他,搖頭說道:“如今應該叫我四王爺纔對了。”
“王爺。”蘇玉想了想,也是,老皇帝已經去了,老皇帝留下的孩子的確是王爺纔對。真是不得不讓人感嘆啊,這纔多久,大家都已經變換了身份。今日一見,只讓人覺得世事無常。
“對了王爺,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眼下你不是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忙纔對嘛?”蘇玉好奇的問道。
玄寅烈也沒有立刻回答蘇玉,因爲恰巧在這個時候,蘇玉之前捕捉的那兩隻蝴蝶又飛了過來,像是要特地挑釁蘇玉一般。玄寅烈眼疾手快,蘇玉都還沒有看清楚玄寅烈到底是怎麼出手的,便見玄寅烈抓了一隻蝴蝶遞給了她,“我看見你喜歡這隻蝴蝶,怎麼認識嗎?”
“恩,這是鳳尾蝶,別看她只是一隻化蝶,卻是體形
最大的一類蝴蝶。顏色以黑色爲主,配以豔麗的藍、紫、紅、黃、橙、綠等花紋。大多數有一對綴翅連在主翅上,形似鳳尾,因此得名。鳳尾蝶是出名的好戰蝶類,它能對膽戰心驚的小鳥連續追擊半分鐘。當競爭是爲同一只雌蝶時,兩隻雄蝶會在空中不斷地猛烈衝撞,直到其中一隻落荒逃去。”蘇玉小心的接過這隻巨大的蝴蝶,詳細的爲玄寅烈介紹。
“倒是沒有想到,你還了解這個。”玄寅烈意外的看着蘇玉,讚賞的點點頭,不過也不是十分的在意,畢竟是些女兒家的東西。
“這沒什麼,以前自然課上教的。”蘇玉拿出手帕,小心的將蝴蝶給包起來,讓蝴蝶在裡面根本不能夠掙扎,這才放回袖籠中,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怎麼會在這特殊的時候,來年府的。”
“這段時期雖說特殊,我卻只有這麼一個外婆。想來這一次外婆也是受了不小的打擊,便代替母親,過來看看外婆。”玄寅烈說完,嘆息道:“但真的很不湊巧,外婆剛剛睡着,我又不忍心打擾她,聽下人說她最近的睡眠不是很好。好不容易睡着,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吧!”
玄寅烈不是話多的人,卻不曉得怎麼在蘇玉的面前多說了這麼多的話,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我看你也沒有什麼事情,不如帶我在這院子裡走走。”年雲飛冷酷的說着,但不難發現,他的聲音較比往常要溫和的多。
“既然王爺已經開口了,我又怎麼能夠拒絕。”蘇玉爽快的答應,帶着玄寅烈一路往前走去。
“前面的是什麼?”玄寅烈見蘇玉往他將一旁帶去,卻看見那邊有了新修不久的亭子,中間放了個個頭不小的玩意,遠遠地看着,也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那不過是我做的一個小玩意,承蒙奶奶喜歡,將它手下並放在了這裡。”蘇玉回望了那涼亭一眼,眼中落差很大。
“怎麼,不想帶我過去看看。”玄寅烈見蘇玉有意迴避這個地方,好奇的問道。
曾經因爲這個東西,第一次從年雲飛的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讚賞,如今,雖與年雲飛同住在一個屋檐之下,卻是想見上他一面,都已經是難上加難。明明已經靠的那麼近,卻又隔得那樣的遠。
“一些女兒家的東西罷了,也沒什麼好看的。”蘇玉眼皮都不擡一下,直接拒絕。
但玄寅烈卻好像看那個東西看的出神,一動不動的,看了半晌突然攔住一直想要娶別處的蘇玉,大聲說道:“不行,我必須要好生看一看才行。蘇玉,你瞧那東西根本就沒有人去操作,卻一直保持着運轉,你可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怎麼不知道,這是我做的,我當然清楚。”蘇玉心中難受,所謂睹物思人,蘇玉算是明白了是個什麼樣的滋味了。“好了,王爺,若你真的那麼想知道,那我們邊走邊說,我解釋給你聽啊!”
“不行,事關重大,我必須親自過去瞧瞧。”玄寅烈固執的走過去,壓根就不管蘇玉是個什麼心情。
蘇玉尷尬的咂咂嘴,頓時感覺自己真的是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啊。瞧着玄寅烈那慌慌張張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或許是玄寅烈真的有什麼急事吧!其實又有那麼一點小小的不安,難不成是自己畫風出
了什麼問題,是國家的違禁之物?要不然,玄寅烈怎麼會那般緊張地跑過去。
蘇玉不情不願的跟着進去,那玄寅烈居然一眼都沒有看她製作的動人故事,反而是盯着那個水車一直看個不停。
“怎麼,很好看嗎?”蘇玉也跟着湊過去,疑惑的問道。
“蘇玉,你確定這些都是你做的?你還能不能夠將製作的步驟和所有原理告訴我。”玄寅烈是個很少有情的人,但這一次,蘇玉確實從玄寅烈的眼中臉上看到了激動。
“當然是我做的,但,不過是個小玩意,有什麼好特別的。”蘇玉呆呆的問道,傻傻的站在年雲飛的面前。
“蘇玉,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可逞強,你告訴我,你到底會不會。”玄寅烈頓時變得特別嚴肅。
“愛信不信。”都已經說過無數次了還不信,蘇玉也有點火大,甩下一句話作勢要走。
“站住。”玄寅烈冷聲叫住蘇玉,霸氣的說道:“如今這個東西,關乎到黎明百姓,更關係到明年難民人數。你可知道,這一下,可能會挽救糧城數十萬畝糧田。”
“這,這麼誇張。”蘇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好,那你慢慢琢磨吧!就是將它給拆了都行。”
“既然有你這個建造者在,我又何必去拆那麼精緻的東西。”玄寅烈霸氣的說道:“今日我是來看外祖母的,便不說國事,明日一早,會有馬車來接你去戶部。”
“好,現在你立刻給本王過來,詳細的給本王說一說這個東西到底是怎樣形成的。”
連求人都這麼霸氣,蘇玉也是忍不住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這玄寅烈這麼霸氣真的好嗎?
蘇玉依舊是按着玄寅烈的話走了過去,並且,將那日講給老夫人聽的話原原本本的講給了年雲飛聽。
“太好了,這既不要人力,且循環運作,簡直太好了。”玄寅烈顯得特別激動,但就着激動,讓人看着也是一種冷冰冰的感覺。
難不成,這個玄寅烈除了冷冰冰,就不能夠有別的變化。
“王爺,我怎麼沒聽說過糧城這個地方。”蘇玉白癡一般的問道。
玄寅烈驚得立刻看着蘇玉,漠然道:“你每日吃着糧城送來的米,還不知道糧城這個地方。”
面對玄寅烈那看白癡一般的眼神,蘇玉不好意思的埋下頭,該怎麼說呢?這也能夠怪她嗎?不知道糧城這個地方也不是她的錯啊!誰讓穿越過來的時候壓根就沒有關於糧城的記憶。
“哎!”玄寅烈嘆息一聲,到底是千金小姐,不知道也不奇怪,“我們玄隱國大小城鎮共有一百零八個。一般的小城都是自給自足,而且他的大城幾乎是不產糧的。全靠着糧城每年產出的糧食。”
“今年糧城乾旱,土地已經開始龜裂,稻田裡沒了水,眼看着也快要遭殃了。”玄寅烈說道這裡嘆了口氣。
“貫通糧城的倒是有一條大河,是幾百年的河水,奔涌而至,靠近河流倒是沒有問題,可距離河流遠的十萬畝糧田,卻只得眼睜睜看着旱死。”
“這樣啊!”蘇玉也是聽得膽戰心驚。
“若顆粒無收,明年的糧市大幅度上漲,難民無數。”
“也就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