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姓張的富商斬釘截鐵的說完確定後,蘇玉突然樂不思蜀的往樂園偏門一指,一位生得十分雅緻秀麗的丫鬟正在彎腰喂狗,但見小丫頭約摸十五六歲,皮膚白皙細膩,眉目間流溢出來的善良溫和之色,更是讓人看了心馳神往。
“它漂亮嗎?”
土豪男子忙不迭的點點頭,看得眼珠都直了:“漂亮……漂亮,當然漂亮。”
“喜歡嗎?”
“喜歡,嘿嘿!”
“想親一口嗎?”
“哇噢!”
“咦……”
蘇玉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立即弄得全場人起鬨。大家無不羨慕且嫉妒的盯着土豪張公子,嘴裡不由發出奇怪的喝聲。
而姓張那傢伙卻微微紅了臉,雙腿娘腔一夾,稍顯靦腆的盯着蘇玉道:“這不太好吧……”
“這有什麼不好?”
“就算我願意,可也得人家同意不是,這萬一……”
此人話未說完,就被蘇玉猛的打斷:“只是一條狗而已,需要它什麼同意不同意的啊,你上前直接親它一口,它還敢說一個“不”字嗎?”
“啥?”
土豪男子瞬間臉色大變,模樣像被驚雷劈中,整個人完全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道:“什麼?你是說,讓我去親那一條狗?而不是那個丫頭?”
蘇玉捂脣,“噗嗤——”一聲大笑道:“你倒是想得美,讓你去親人家大姑娘,豈不是太便宜了。”
旁人也被這一幕給逗笑了,不由紛紛興災樂禍道:“是啊是啊張公子,你倒想白佔這便宜,這可能嗎?”
“就是,就是,只能親狗,哪能親人啊。小心人家清白姑娘告你非禮,你可說不清了。”
“張公子,這次你就認栽吧!”
鮮少出聲的曹靖,驀地也被眼前這一狀況弄得哭笑不得,一雙俊眉一眨也不眨的盯着蘇玉瞧,心中始終猜不透,這一閨家千金,怎麼會有這麼多整人的招術呢?
“我……蘇小姐,這……”
姓張的土豪男完全是騎虎難下,爲不難爲情且尷尬道:“蘇小姐,我能不能換一個啊,這讓我親一條狗,這要傳了出去……”
“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們在場之人一字不得外提。而且,這大冒險也是你自己選的,之所以叫冒險,就是因爲許多事情並不在你自己能掌控的範疇之內。所以,遊戲一但開始,就不能中途更換。”
“可是,這……”
“方纔不是你嚷着要刺激嘛,這下刺激開始了,你玩不起了?”
“我……”
“哎呀張公子,你瞧你人高馬大的,如今被這一女人給瞧輕了,你好意思?”
“對啊,不就親條狗而已嘛,閉眼就過去了。”
“哈哈……對對,遊戲,遊戲嘛,張公子,你可別掃興啊。”
沒有被抽中之人完全抱着事不關己的心態去逼迫着土豪張,那種看熱鬧不負責的心理,幾乎讓所有人都覺得有趣。殊不知,他們接下來會一個一個的倒黴。
就這樣,土豪張在百般屈辱,百般無奈的情況下,不得不朝那條什麼也不知,什麼也不曉的無辜狗狗走去。
爲了讓遊戲更加刺激,衆人還故意拍掌爲其助興。
這邊……
年雲飛因蘇玉攪局一事,心情很是抑鬱,本想到樂園內苑休息一番。殊不知剛剛躺下,就被外面的響聲驚動。
不得已又起身的他,忙找家僕去查探原因。聽人回報以後,他才得知,賓客們雖沒有了他這個主人的招待不但沒離開,反而還與蘇玉那個無恥女人玩起了遊戲。聽外面的喧囂聲看來,還是相當熱鬧。
當下惱火不已的他,立馬就要出去探個究竟。
剛一出苑閣就碰到了自己的妹妹年雲雪。
妹妹似乎也是一頭霧水,正悄悄的躲在花苑一側,朝外偷看,見自己哥哥來了忙挽着對方的胳膊一臉納悶道:“哥,你快來呀。”
“怎麼了?”
“哥,你快看,那個張公子也不知着了什麼道,竟然在蘇玉那個蠢女人帶頭吆喝下,去親一條狗耶。”
“荒唐,怎麼可能?”
本着不信的年雲飛立即伸過頭來,朝前警惕一望,果真看到以珠寶商起家的張公子真的趴在地上,對着丫鬟青兒身邊的小狗狠狠的親了一口。然後迅速的站起身來,有些嫌棄的擦着嘴巴。
而那隻被人突然“唐突”的狗狗,在意識過來受辱之後,不由張開血盆大口,就猛的朝土豪張大聲吠了起來。
丫鬟青兒在驚呆數秒過後,立即蹲身安撫狗狗,即便知道是它被人非禮,可念及對方是年公子的客人,也不敢讓它造次。
“叫什麼叫,你以爲爺願意親你啊,阿呸,吃虧的是老子呢!”
姓張的一臉委屈的說着,繼而還兇惡的伸出拳頭,試圖要嚇退那隻“惡犬”。
丫鬟青兒看在眼裡,忙護短道:“張公子莫怒,實在對不住啊,這只不聽話的畜生因爲難改惡習,剛剛又不知上哪偷吃了糞便,所以方纔遭到了一頓訓毆,因此脾氣燥了幾分,還望公子莫跟這畜生一般見識。”
“什麼?你說他剛剛纔吃了糞便?”
“呃……是……是啊……”
“你……”某人氣得臉色發青,雙眸瞪若銅鈴道:“你……你怎麼不早說……嘔……”
“我……我怎麼知道你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會這麼突然……的親……一條狗……”
……
土豪張在光榮的“吻狗”事件過後,很顯然博得了滿堂喝彩。
“太荒唐了,怎麼能發生這樣的事?”
實在看不下去的年雲飛,不由冷着臉要出面制止。
妹妹年雲雪卻拼命將他拽了回來,水眸泛着奇色,一臉勸慰道:“哥,別急,我們再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在場的所有人除蘇玉以外,幾乎都被迫說了自己一些並不太光彩的真心話,以及做了一些千奇百怪惹人取笑的大冒險。
一開始大家覺得遊戲刺激好玩,那是因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如今放眼望來每個人都遭了殃,唯獨這蘇玉一個人還在“逍遙法外”,瞧她那副嬉皮笑臉無不歡暢的模樣,似乎像在取笑眼前這些人有多麼愚蠢。
衆人心中瞬間有種被這女人捉弄
了的感覺,嘴上雖不說什麼,可心裡卻急切的企盼着她能搖出“雙一”的骰子,這樣大家就可以集體報“一箭之仇”了。
可惜又過了幾輪下來,也不知是他們時運不濟,還是這蘇玉太受老天保佑,這骰子是怎麼也搖不到她自己。
看着這些垂頭喪氣,被自己捉弄得像狗一樣的衆人,蘇玉心中可謂爽到了極點。方纔這些人可沒少背地裡嘲笑她,諷刺她,眼下自己也算報仇了,是時候該收手了。
“咳咳,你們還玩不玩,在說這時辰也不早了,我想大家也累了吧?”
雖然大夥心有不甘,但想到再玩下去也是徒勞,絲毫對付不了這個臭丫頭不說,只會讓自己一會學狗叫,還要對畜生喊爹孃。
就在大夥集體想妥協放棄的時候,不料一直靜觀其變的曹靖卻從人羣裡走了出來,但見他氣定神閒,帶着幾分風流的俊目裡滿是微笑道:“這樣吧,我們再玩最後一局再收場可好?”
蘇玉水眸一環,朗聲大笑,直言道:“好啊,玩過這最後一局,我們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曹靖被她這幽默的言語瞬間逗笑,殊不知在遠處看着的年雲雪多少有些嫉妒的嘟起紅脣,朝自己一旁的哥哥撒嬌道:“哥,你看這不要臉的賤女人,還對曹哥哥眉來眼去的,以後你可不能再去見她了。”
年雲飛聽罷,沒有說話,黑眸只是略微幽沉了幾分。
“蘇小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曹公子但說無妨。”
“既然這是最後一局,可否把骰盅讓給在下一試?畢竟整場遊戲下來,主導者一直是蘇小姐你,而唯一沒受懲罰的也是蘇小姐。在下並非想拉蘇小姐下水,只是覺得蘇小姐也乃性情中人,若不與大夥一同參與,簡直就太過掃興了。不知蘇小姐你意下如何?”
“這……”
就在蘇玉有些猶豫的時候,旁側之人卻紛紛抗議道:“這話有理,蘇家小姐,就讓曹公子試一試吧!”
“對對,蘇小姐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蘇小姐凡事要講究公平,總不能一切都由你一人說了算吧。”
“停,我同意行了吧!”
受不了這些人的大吼大叫,蘇玉無奈,只好將手中的骰盅遞到了曹靖的手裡。心忖,反正都是最後一局了,就不信這傢伙還能搖出個雙一來對付自己。
當曹靖接過骰盅的時候,但見他脣角勾起一抹冷魅的笑意,風流雅緻的黑瞳在看向蘇玉的同時,兀自多了幾分神秘。這讓心情原本很平靜的蘇玉,驀地有些毛骨悚然起來。心忖,這傢伙幹嘛對自己放電啊。
正納悶着的時候,曹靖已經很是灑脫的將兩顆圓骰往空中一拋,然後在大家來不及眨眼的瞬間握着手中的骰盅騰空躍起,繼而無比瀟灑的懸空飛轉,利落的便用骰盅將骰子接住了。
“好!”
“漂亮。”
“曹公子好身手啊。”
就在大夥拍掌叫好的同時,曹靖已經把骰子磕在了桌案上。
聽着裡面“嗡嗡”直響的轉動聲,蘇玉心忖,這把式耍得好,並不代表有真功夫。她就不信了,這姓曹的可以搖出個雙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