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現在的狗仔隊攪得個明星不得安寧,那古代莫非就是清靜之地?若真的是這樣想,那也不會有潘金蓮出軌的事情發生。
這古代的閒人,沒事就喜歡坐茶館,一坐在茶館裡面總得有點話題要說罷!好吧!昨夜年雲飛與那龍嫺雅二人幽會護城河邊的事情,一大早的,就在茶樓裡面傳來了。
也不曉得是哪個大媽大叔的看見了。說的那是一個有模有樣,好似親眼看見一般。連兩個人其中說的那一些話,都是清楚的很。
那一句句話說起來,就好像是看一場驚豔的電影一般,聽得人是一個接着一個的噓聲。
龍嫺雅今日一早便出門了,再一次將那伺候她的丫鬟給打發開去,戴上遮掩的紗帽,來到平日裡與年雲雪會面的地方。
剛剛走到門口,門便自動打開。龍嫺雅正奇怪,便聽見一個女子淡淡的說道:“遠遠地便聽見小姐的腳步聲了,趕緊來給小姐開門,以免小姐候在門口,失了禮數。”
龍嫺雅循聲望去,一個衣着暴露的女子站在一旁,正帶着熟悉的笑容看着她。
“清荷。”龍嫺雅的聲音隔了許久才從喉嚨裡面傳出來,發着顫聲的說道:“你可好?”
那女子自嘲的笑了笑,也是,哪個在清白姑娘去了青樓還有什麼好不好可言,她也沒有接龍嫺雅的話,輕聲說道:“奴家已經不叫清荷許久了,以後小姐大可叫奴家拂柳。”
”清荷也好,拂柳也罷,你還是我的好姐妹。”龍嫺雅語氣略帶着一點激動。
好姐妹,聽到這個稱呼,清荷當真想要發笑。但最終沒有笑出來,反倒是關心的問道:“小姐現在的丫鬟可還合小姐的心意。”
“除了你我們一起長大的,誰又能夠合我的心意呢?”龍嫺雅走了進來,順手將門給管好,還將門給別好。這才走進來。
清荷已經敢在前面替龍嫺雅將椅子給拉了出來,還用她那條冰蠶絲手帕仔細的將桌椅給擦了一下,這才請龍嫺雅坐下,笑聲說道:“這麼熱的天,小姐還是將帽子取下來吧!你我也是許久未見,讓是讓我看看你。”
“這……”龍嫺雅猶豫的看了一下那扇開着的窗戶,遲遲不肯取下帽子來。
清荷立刻意會,笑道:“小姐何必在意那些,這個時候還是大清早的,君歸樓的姐妹們可正是睡覺的時候,再說,這窗戶對着的,也是我的房間的。小姐根本不必擔心被人看見與我在一起。”
龍嫺雅明明被人說出了心事,卻不肯承認出來,取下帽子澀聲笑道:“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疑惑,爲何你的窗戶,一直開着。”
“一次無意之間見小姐與年姑娘談話,懷着能夠再見小姐一面,也將這窗戶打開,盼我能夠好運吧!”清荷笑嘻嘻的說道,卻沒有半分要與龍嫺雅親熱的跡象,說實在的,她還有一句沒有說出來,如今她落到這步田地,就是想要看看,龍嫺雅都在和什麼人接觸,期待能夠有那麼一天,見龍嫺雅落魄。
更重要的,她不多看看,又怎麼知道,自己現在學習龍嫺雅,到底學的像不像。
她本是丫鬟,已是命苦,何以還要落到賣身的地步
。
而這,就僅僅是因爲太子爺沒有看上龍嫺雅,與她何干?
龍嫺雅聽都沒有去聽清荷說的鬼話,瞧了一眼清荷的穿着,之前隔着青紗龍嫺雅沒能夠看清楚。現在可是看的明明白白,這清荷雖說衣着是暴露了一點,但去不乏貴重之物,想來在那君歸樓混的也還不錯。
“前段時間的流言我已經知道了,昨日我也見了年雲飛,幾句話就能夠將他說動,想來你之前應該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對吧!”龍嫺雅語氣之中說不出的味道,不是讚賞也不是責備。
清荷替龍嫺雅倒好茶水之後,自己也倒了一杯,瞧着她喝茶的樣子,與龍嫺雅此刻倒是像孿生姐妹一般。龍嫺雅眼睛微眯,冷聲說道:“如今,你倒是像極了我的影子,一舉一動,讓我放佛是在照鏡子一般。”
“能夠有小姐親口說出這句話,我心裡倒也是高興的很,至少說明,我學習小姐,真的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清荷也不避諱,既然龍嫺雅開口說出來這話,她自然是樂意接過來的。
龍嫺雅沒有想過清荷會那樣坦白,既然坦白,她也就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倒是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學的。”
“小姐高高在上,多少人仰慕者小姐。清荷何嘗不想被人仰慕,這一生清荷都在模仿小姐,只是與小姐一起的時候,刻意顯示出自我而已。”清荷說着說着就笑了出來,“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落到這個地步,更沒有想到過,我會因爲小姐,而沒有多麼艱難,倒也是過得自在,至少有了能夠贖身的機會。”
“你要贖身可以告訴我,我也會幫你的。”說罷,從懷中拿出一沓銀票,低聲吼道:“你看這些,夠不夠你贖身。”
“我就知道,小姐帶我真好。”清荷瞧着那一沓銀票,卻沒有伸手去拿,反而是淡淡的喝了一口茶水,說道:“今日是因爲年公子來找過清荷了,若是年公子一日不來,小姐回來嗎?”
“清荷,你我這麼多年,難道還不相信我嗎?”
“就是因爲這麼多年,我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清荷嘴角勾出與龍嫺雅一樣的笑容,那般的動人,爲她普通的相貌也憑添了幾分姿色。然,這個笑容,卻看得龍嫺雅雙眼快要蹦出血來。
“小姐,你說的沒有錯,年公子見我去了君歸樓果然會刨根問底的問,而我也照着你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年公子聽。”清荷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好像就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般,一點觸動都沒有,臉上帶着淡笑,優雅的喝着茶水。
“可你未免也太聰明瞭,誰讓你鬧出後面的事情?”龍嫺雅根本不屑於給清荷的銀票,她只想教育清荷一場。
清荷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龍嫺雅的來意,但此刻,她真的是一點都不怕龍嫺雅了。若說以前身爲龍嫺雅的丫鬟,許多事情都要忌諱着龍嫺雅,那她現在還有什麼好害怕的,不過就是一個風塵女子罷了,還能夠糟糕到什麼地步。
“說話啊!怎麼,你可不要告訴我這是意外。”龍嫺雅一隻手抓住自己的紗帽,若是有人進來,她會在第一時間將紗帽戴上,避免旁人見到她與清荷見面,爲以後的事情添出許多
麻煩。
“怎麼可能是意外呢?”清荷很疑惑的說,表情很是凝重,拿着杯子的手輕輕地在半空中晃了晃,閉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許久這才睜開眼睛,如一個老道士掐指算出什麼東西一般,半笑着說道:“就如那一次年公子碰到我,然後非要知道真相一般,那應該也不是意外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龍嫺雅挑了挑她那幾乎完美的眉毛,眼神冷冽的問道。
“想要怎樣?”清荷仔細的想了想,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卻沒有說出來,反倒是說道:“小姐,我們這麼久沒有見面了,難道非要爲了這些不高興的事情鬧情緒嗎?”
幾盤精緻的糕點放在桌子中間,清荷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栗子糕便要喂龍嫺雅吃,樣子說不出的嫵媚風塵。
龍嫺雅眉頭連連皺起,厭惡的用手打開清荷餵過來的東西。清荷手一抖,那栗子糕便落在了桌面上,打着滾落到了地面。
也不見清荷生氣,笑容依舊是不減,惋惜的說道:“多麼好的一塊栗子糕,想着以前,也只有小姐吃剩了,我 才能夠嚐到一口。”說着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般,幡然大悟道:“對了,這筷子是我吃過的,這樣喂小姐吃東西真是冒失,小姐應該很介意吧!還會很擔心,萬一被染上了花柳病……”
“夠了。”龍嫺雅立刻打斷清荷說的話,一腳踩在那塊栗子糕上,將那糕點給碾了個粉碎。
“我不想在這裡聽你胡說八道浪費時間,我早就知道哪些謠言是你放出的。”龍嫺雅冷着臉說道:“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做哪些多餘的事情,你應該懂得畫蛇添足的道理。”
“你若是再壞了年雲飛的名聲,便不要怪我,不念往日主僕之間的情分。”
“情分?你對我還有情分可講?我被賣到這裡,你可有說過一句好話,可有來看過一次,可有幫我想過一點辦法?”清荷也是不想再裝下去了,筷子啪的一聲放在桌面上,冷聲回答。
“就算你不說,我如今不也是將贖身的銀票給你拿來了。”
“那是你因爲,你已經迫不及待的希望我離開了吧!”清荷諷刺的笑道:“我再不走又怎麼行,萬一我將你的真面目給說了出來,你的一切功夫,不就白費。”
“啪!”猝不及防,龍嫺雅一個耳光甩在清荷的臉上,翻臉說道:“你最好給我好好管着你的嘴。”
清荷趕緊用手捂着臉,那火辣辣的疼痛更是讓清荷清醒了幾分,咬牙忍痛對着龍嫺雅吼道:“你以前確實待我不薄,我也並非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但是,從我被賣進來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就已經死了。”
“你對我有恩,我幫你做事。年雲飛的事情加上這一耳光,你對我的恩情,我也算是還清了。”
“你放心,以前的事情,我會隻字不提,但以後,你也不用想着我會幫你做任何事情。”
清荷激動地說着,瞧着龍嫺雅越發暗沉的臉吼道:“我們之前,至此兩清。”
“年小姐,後會無期。”
說罷,起身離去,任由那一沓銀票留在那裡,她清荷不稀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