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小心少爺拔了你的舌頭。”
“有什麼亂說不亂說的,哪個又沒有再說這件事情。之前到處都是關於少夫人的歌謠,我們也就聽聽罷了。可就在前幾日,聽說二小姐當真老夫人的面說出少夫人不清白的事實。”
“可不是嗎,那可是又不少人看見了。況且,確實沒有人,收拾過少夫人的落紅。”
枝枝見蘇玉這兩日的氣色不太好,作爲陪嫁丫鬟,這年府也只有枝枝一個人對蘇玉是真心的好。本來只是單純的想去廚房燉點湯給蘇玉補補的。但剛走到廚房,便聽見那幾個婆子正坐在那裡說着閒話。
廚房除卻準備膳食的時候,是最輕鬆的時候,因爲離主人家居住的地方遠,所以這裡也成了所有傭人偷懶的地方。人一多起來,是非也就跟着多起來,這裡自然也是是非的集中地。
若議論的是別人,枝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當做什麼都沒有聽見,但他們萬萬不該議論蘇玉。
小姐不管再哪裡,對待下人都是一視同仁,從來沒有將他們當做過是賤命。這些人遇到這麼好的主子不知道得好好珍惜,還在這裡說盡主人的壞話。
枝枝氣得不輕,徑直走過去,厲聲道:“你們這些長舌婦,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信不信我這就告訴少爺。”
“喲!這不就是少夫人帶來的丫鬟嗎?氣焰果真是不小啊!有其主必有其僕,也怪不得人家這麼囂張了。”爲首挑起話頭的婆子陰陽怪氣的說道:“這敢做還不敢讓人說是不是,嘴長在我們身上,要想讓我們不說,那就不要做這些丟人現眼的事情。”
“你們實在太過分了,我家小姐根本就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枝枝氣的不輕,紅着臉大聲爭執着。
“怎麼,還紅上臉了,你也不過是個丫鬟,在那裡嘚瑟什麼。”
“說白了,也不過是蘇玉跟前的一條狗,說不準,這個時候你跟着進年府,也想要爬上少爺的牀吧!”
那些人越說越過分,越說越囂張。枝枝一直跟在蘇玉跟前,蘇家老爺帶人親和,枝枝少以看到這些潑婦畫面。一時之間沒了對峙的話。只聽那些人越說越過分,竟將他們主僕二人說的比那勾欄之女還不如。
枝枝也是急上了頭,這纔來新姑爺家不足十天,便要受到這樣的待遇。對,絕對不能夠給小姐丟人。
“你們這些長舌婦,我跟你們拼了。”枝枝也是氣在頭上,索性豁了出去,赤手空拳的撲向那些人。
之前枝枝說給自己煲湯喝的,這都過去兩個時辰了,還不見枝枝回來。
蘇玉無聊的挖着泥土,將一株好似很名貴但她也不知道是什麼的花胡亂的塞進花盆裡面。這年府可比蘇府要無聊的多,要顧忌的東西多了不少,枝枝不在身邊,更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更是無趣。
這麼久枝枝都不回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蘇玉這麼想着,忍不住往外面張望。看了看實在是越想與擔心,將花鏟往地上一丟,站起來朝着外面走去。
這逸景軒比起她的孃家幽蘭閣要寬上兩杯,走過諾大的花園少說十
分鐘才能夠到大門。那古代的人也是煩悶的很,可能是沒有電子產品沒辦法打發時間,偏偏將房間通往逸景軒大門的路修的曲曲折折,直徑十分鐘的路程硬是要走二十分鐘纔到。
蘇玉正往外走着,剛走到一半,忽然看到桂花樹下好想有個人蹲在那裡。
“枝枝,是你嗎?”那一身衣服分明就是枝枝今日穿的,她抱着雙腿將臉深埋着,也不擡頭。蘇玉不能夠準確無誤的認出那是枝枝,只能夠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那女子聽到叫聲,身體顫抖了一下,卻依舊沒有動。
“枝枝,是你吧!”蘇玉狐疑的往這邊走來,“你在這裡幹什麼?不是說給我煲湯嗎?”
蘇玉一步步的走過去,那人依舊將臉埋在兩腿中間。漆黑凌亂的頭髮披散開來,就像是鬼片裡要出現最恐怖的畫面一般。別說,這樣子蘇玉還真的有些害怕,幸好是青天白日,否則蘇玉早就嚇得屁滾尿流。
然而,就在蘇玉腳尖距離枝枝半步遠的時候,那女子卻突然擡起頭。
“啊!鬼啊!”蘇玉嘹亮的嚎了一聲,差點暈倒。
“小姐,是我。”枝枝滿臉淚痕的看着蘇玉,“小姐,枝枝沒有臉見你。”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千萬不要怪蘇玉大驚小怪,只是被那樣的氣氛一渲染,加上枝枝確實嚇人。披頭散髮也就罷了,一個眼眶烏黑,顯然是被人給揍了。臉上全是抓痕,不用說,被欺負了唄。
“是誰,到底是誰打了你。”就說怎麼不回來,原來是在外面打了架怕被她看見。
枝枝心中本就委屈的很,見了蘇玉如同小孩見了娘一般,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一邊說着自己沒用,一邊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對蘇玉敘述了一片。
“什麼,太過分了。廚房的一羣八婆,我蘇玉不講你們滅了,我也不用火着了。”蘇玉確實氣的不輕,不安逸她蘇玉,可以。罵她蘇玉也可以,甚至打她蘇玉,都可以。蘇玉覺得心情好,不計較,他們便走運。心情不好,那自然要罵,靠罵不能解決便打,實在不行找幫手,大不了魚死網破。
但,動她身邊的人,就是不可以。
那便是她蘇玉,最碰不得的逆鱗,誰要是敢動,就不要怪她蘇玉無情。
“小姐,不行啊!這畢竟是年府,你可不能亂來,那樣會害了你。”枝枝還是瞭解蘇玉的暴脾氣,趕緊勸說。
“年府,年府,去他媽的年府。”蘇玉罵了幾句,但好歹沒有直接衝去廚房,而是去了書房。
書房中,年雲飛見蘇玉來了,將臉轉向一邊,便不理會。換了往常,蘇玉最多非主流的傷感一下就是了,但今天,就是不行。蘇玉對年雲飛的冷漠視而不見,走進書房說道:“枝枝被年府的丫鬟打了,你管不管。”
“這下人們打鬧是常有的事情,若是事事都讓少爺管,那少爺可不整天轉悠在年府下人之中。”一旁的小廝見年雲飛依舊不理會蘇玉的樣子,避免尷尬,趕緊替年雲飛說道。
蘇玉臉上怒氣更甚,說道:“你不管,行。他們隨便怎麼辱罵我蘇玉,我可以當聾子,但打枝枝,就是不行。我來就是隻會你一聲,有人打我丫鬟,我要還回去。既然你不管就算了,我親力親爲便
是了。”
說罷,補充一句,“這裡好歹是你的地盤,我也先禮後兵了。可不要再怪我。”說罷,急迫的離去。
見蘇玉走了,小廝趕緊問年雲飛,“少爺,真不管少夫人嗎?”
“年府的下人,對待蘇玉什麼態度。”年雲飛皺眉想了想,問道。
“能有什麼態度,小的也不敢瞞着少爺,有二小姐打壓,少夫人的日子,可不好過。”
“既然如此,那便由着她鬧騰吧!”年雲飛轉過臉去,繼續拿起之前的書閱讀起來,蘇玉,爲何你心中,不是我。
而廚房,所有人都在忙活着準備晚上的食物,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一位衣着不凡長相不凡的人站在了門口。
“忙着呢?今夜完善我想吃清炒雞舌,你們準備一下吧!”蘇玉清了清嗓子,大聲的說道。
廚房的管事聽見有人吆喝,立刻擡起頭,一看是蘇玉,也不敢怠慢,連忙走過來說道:“少夫人,您喜歡吃這道菜,我這就給您記好了,有了合適的機會,便給你做好。”
“我瞧着今日就很合適,你們坐吧!”蘇玉說罷,挑眉道:“怎麼,我上卿大人的女兒,連吃到喜歡的菜都不行?”
蘇玉要是拿少夫人的頭銜壓他們,他肯定是不依的,但上卿大人,那位置可不是吃閒飯的。
蘇玉舉着手摸了摸自己剛修的指甲,不等那廚房回答,便說道:“行,我蘇玉加到年家便是年家的人對吧!但我爹好歹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不是說過幾日就能回孃家了嗎?難不成年家會不給我爹的面子?”
“少夫人,小的可沒有半點輕視您的意思。只是這道菜太複雜了。還有一個時辰便要用晚飯了。您瞧,這一大桌子的菜,可都還沒有準備好。您點的菜,太繁瑣了,首先就沒有材料,一盤菜至少要十二隻雞舌,這才吉利。也就需要十二隻雞。”
“您瞧,大家可都忙活着。”
那廚房中的人雖說看似都在幹活,但蘇玉清楚,他們耳朵可是都聽着這裡,眼睛也會不住的看着自己。
“不就是十二隻雞嗎?我看那裡,少說也有二十隻吧!”蘇玉指了指一旁的雞舍,冷聲道。
管事又是一副笑臉相迎,說道:“少夫人您瞧,這根本就沒有殺雞的人手,這道菜是做不了的。”
“沒人殺是吧!我自己來。”蘇玉說着走進廚房,隨手拿起幾把刀,便走到雞舍,將雞舍打開,見雞就拿刀往雞身上宰。半隻雞沒有殺好,倒是鬧的雞受驚,到處亂跳亂飛。
更可怕的是,雞已經飛進了廚房,頓時到處亂跳。廚房已經不能夠正常的運轉。
以爲這就完了嗎?不,這只是一個開始罷了,蘇玉提着刀走到門口,大喊一聲:“當心了,我可要殺雞了。”
說罷,拿起一把刀便往一隻雞的那邊甩去,那刀險險的從一個墩子手臉邊擦過,嚇得那婆子褲襠一溼,癱軟在地上。蘇玉可不是亂丟的,她見那婆子,臉上有抓痕,鐵定是欺負過枝枝的人。
接着,又將目標瞄準另外幾個人,用同樣的方法丟過去,所有欺負過枝枝的人,都癱軟的跌坐在地上,一臉恐慌的看着蘇玉。嘴巴里面不住的告饒,生怕這刀子一歪,就要削了他們的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