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蘇玉這麼說,那麼這個人,定是年雲飛沒有錯了。
玄寅烈本是要去問個究竟 ,年雲飛,爲何要這般對待蘇玉。但想了想,卻又停下了腳步,此刻,怕是最難受的那個人就是蘇玉了吧!自己心愛的人,卻要殺了自己,這種感覺,又有誰能夠真正的體會。
玄寅烈當真知道蘇玉不好過,想着之前蘇玉那個傻樣子,心中又是一痛,轉身退回到屋中。
牛小二很識趣的走了出去,又對剛準備進來的曹靖等人說了,讓他們暫時不要進去,說是王爺有什麼事情要跟蘇玉說。
還別說,看到牛二娃的時候,曹靖還挺意外的,王爺身邊什麼時候多出了這麼一個人,可是瞧着也不像是王爺身邊的暗衛。
看着這個人也不像是那種敢亂傳話的人,曹靖也就認了,在外面等着。
“蘇玉,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個事情的。”雖說提起這件事情來,對蘇玉來說,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但,有些事情,玄寅烈一定要弄明白,不能夠讓其中有了誤會什麼的 。
但這件事情說起來,除了皇上之外,還只有年雲飛有這個腦子和這個實力。
蘇玉心中本就痛恨的很,在聽到玄寅烈提起來的時候,心中不免又是一陣抽痛,換了許久之後,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會沒事的,這樣也好。”
“或許,這其中有誤會也說不定。”玄寅烈本來是不想說這句話的,蘇玉能夠放棄年雲飛,對玄寅烈來說,是最好的事情。
但,他更加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若是讓他因爲一些小人之事趁機與蘇玉在一起,那他寧願不要。
蘇玉輕輕地笑了笑,也不否認玄寅烈說的,更不贊同玄寅烈說的這些話,她輕輕閉了閉眼,將懷中玄寅烈的外套抱的更加緊了一點。垂着眼瞼無精打采的看着地面,爾後輕聲說道:“王爺還有什麼事情麼?若是沒事,我們應該可以下山了吧!”
那碗粥一直都端在蘇玉的手中,一口都沒有喝。
玄寅烈看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對着蘇玉說道:“行了,你將粥喝完,我們就走。”
說罷站起來,朝着外面走去,邊走邊說:“我們就在外面等你,知道你將粥給喝完了之後,我們便會來接你。”
蘇玉並沒反駁,端起那碗粥,緩緩地喝了起來。
而曹靖一直都等在他們出來,見到玄寅烈之後,立刻湊上來,對着玄寅烈行完禮之後,對着玄寅烈緊張地問道:“王爺,蘇玉,蘇玉她現在怎麼樣,還好嗎?”
玄寅烈臉頭都沒有擡起來一下,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緊緊地拽緊了拳頭。
玄寅烈的反應,讓曹靖感到很意外,將蘇玉給就出來了,爲何玄寅烈沒有救了人的喜悅,反倒是這樣的表情。
曹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也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就差沒有立刻衝進去好好地看看蘇玉。但幸好曹靖還留了一份理智,對着玄寅烈說道:“王爺,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蘇玉她沒有受傷嗎?”
這時,玄寅烈才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也曉得曹靖對蘇玉的關心是不下於自己的,點頭道:“她確實沒有受傷,但是本王真的很想問問你,
有些時候,究竟是外傷讓人感覺到更疼一些,還是心靈的傷害,來的更直接一些。”
曹靖握了握自己腰間掛着的劍,問道:“王爺,這一次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那三個人還處於昏迷之中,此刻又送回羅城去了,要想知道結果,也要等着他們三個人醒過來才行。曹靖實在是太擔心蘇玉的安全了,便安排人將這三個人給送回去,而自己則折回來看看蘇玉有沒有什麼事情。
好在蘇玉沒事,只是聽口氣,這一次蘇玉好像真的很傷心了。
曹靖一邊擔心着,卻又不敢進去看看。若是這一次的事情曹靖還不明白,該去安慰蘇玉的人是誰,他也就白跟在玄寅烈身邊這麼多年了。
玄寅烈聽到曹靖問的話,眉頭又皺了起來,年雲飛與曹靖,都是玄寅烈的心腹,這兩個人是什麼秉性,玄寅烈也還清楚。
“這裡面有很多疑點,先弄清楚了再說。”玄寅烈偷偷看了一眼裡面,爾後說道:“不管調查出什麼事情,都暫時不要告訴蘇玉,現在外面先下山,以後的事情,外面再說。”
有了玄寅烈這句話,曹靖也不好在多說什麼,
猶豫了半天,從門縫偷偷看了蘇玉一眼。正她正在喝粥,心裡面也放心了不少,跟着玄寅烈走了出去。
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這上山都已經這麼難了,下山便成了更加困難的事情。
蘇玉雖說已經醒過來了,但畢竟是折騰了這麼久,身子骨還是有些吃不消,這下山的事情,還是交給玄寅烈,親自將蘇玉給背下山了。
好在,回到羅城之後,蘇玉再也沒有哦想以前那樣要回到自己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而是聽從玄寅烈的安排。
縣衙剛剛死了人,那個地方自然是不適合再呆下去,現在看來,只能讓蘇玉住在這羅城最豪華的客棧之中,也就是玄寅烈現在住的這間客棧。在天字房。
蘇玉也沒有任何要求,玄寅烈讓她住在這裡,她便住在這裡。
看了看裡面奢華的裝飾,蘇玉淡笑一聲,走了進去。那客棧老闆看着蘇玉這麼一身乞丐一般的服侍,有些鄙夷。可又看見王爺這個大貴人,居然親自給蘇玉開門,這下就犯糊塗了,暗想這個女人定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當下也熱情了不少。
其實,在玄寅烈剛剛將那猛虎殺死之後,虎便已經趕到了那裡。
只不過,玄寅烈他們去了屋子裡面,虎卻一直在原地添加柴禾,也看管着那三個人。
現在蘇玉平安回來,虎也被派到這裡暗中保護蘇玉,玄寅烈更是發話,若是這一次,蘇玉再有一個好歹,玄寅烈便讓虎直接將他的腦袋給提着過來。
虎自知輕重,不敢在怠慢半分,躲在暗處,時時刻刻觀察這邊的情況。
而蘇玉,一個向來愛笑的女人,在這一次事情過後,笑容突然之間,就消失了。
她靠在窗口,看着樓下那麼多來來往往的客人,帶着各種各樣不同的表情,說着不同的趣事。突然之間,蘇玉有一種羨慕的感覺,她真的好羨慕,別人那些開懷大笑的樣子。
而正聽着,便聽見有人講話題給引道了玄寅烈的身上。
“哎!
你麼聽說了嗎?這一次來我們羅城的王爺,可不得了,爲了一個女人直接將縣衙給殺了。”一個壯漢喝了不少酒,摸了一把臉對着對面的人說道,那樣子,一副痛心的感覺,好像殺了縣衙他有多麼難過一般。
坐在他那一桌的人立刻起鬨,說道:“那有什麼,這幾年,那縣衙做出來的缺德事情可不少,這就是對他的報應。”
“說起來,我還真想看看,能夠讓王爺這麼在乎的人,會長成什麼樣子。”
“就憑你,張三,我看你還是省了這份心吧!你算什麼人,也配看王爺的女人。”一個人將雞腿放在口中,一邊蠕動着油膩膩的嘴脣,一邊唾沫橫飛的說着。
見他們越說也有勁而且還不斷的對着玄寅烈爆粗口的時候,蘇玉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
正待要關窗子不去聽這些的時候,便見門口也不知道從哪裡走出來一個人,看樣子,是準備過去了結了那些人。
蘇玉心中一驚,暗想是不是玄寅烈留在這裡保護自己的人,立刻對那個人喊道:“等等,我有話要對你說,你能不能夠過來。”
虎向來都以爲自己的藏身術是很隱蔽的,卻不想還是被人看見了。但是虎也不奇怪,本來他就準備現身的。
他從來只聽命於玄寅烈一個人,但看見蘇玉之後,虎依舊是猶豫了一下。
這麼女人,是對着玄寅烈動刀子,他都只能夠幹看着,不能夠插手的人,就憑這一點,虎就必須得聽蘇玉的呼叫。
他走到蘇玉的面前,抱拳行了禮,說道:“不知您有什麼事情要吩咐。”
蘇玉雖說沒有與暗衛打過交代,但也聽說過暗衛這東西。剛纔只是抱着僥倖的心去喊的,卻不想,這個暗衛還真的要搭理自己。
就連蘇玉自己都楞了一下,好半天才緩過來,尷尬的笑了兩聲之後說道:“其實,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問問你,你是不是準備過去了結了那幾個人。”說罷,指了指下面有說有笑的幾個人。
虎本來就冷冽的人,在看見那幾個人之後,變得更加的冷,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僕,連這個都是一般。
“他們冒犯王爺,該死。”虎說這話的時候,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就是蘇玉聽着,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但蘇玉緩了緩之後,繼續說道:“你要去要了他麼的性命,那你有沒有想到,興許,這樣會給王爺帶來更多的麻煩。”
“人是我殺的,與王爺無關。”
“人確實是你殺的,並且也不會有人指揮道,你是王爺的人。但是,我真的很想問問你,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王爺殺了縣衙,便已經讓人覺得王爺是個弒血魔君,在糧城的威望轟然倒塌。”蘇玉緩了緩之後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現在,就在幾個平民百姓討論王爺的時候,那幾個百姓也跟着被殺,外面會怎麼說王爺?不管是誰動手,會不會,將這一筆,也算在王爺的頭上。”
虎被蘇玉問的沉默了,這一點,他還真的沒有想過。
蘇玉也低聲嘆息一聲,繼續說道:“所謂人言可畏,若是聽不得,就不聽的好,總比過到時候,一堆麻煩留給王爺處理,要來的好的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