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從樹林中走出來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木日和。
“原來……原來又是他,怪不得……”歐陽冰心中一怔,嘴裡喃喃的說道。
巴彥博都奇怪的看着歐陽冰,問道:“怎麼了,怪不得什麼?”
歐陽冰答道:“怪不得這些藏獒會畏縮不前,原來是有我這位師兄在。”
“有你這位師兄在,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巴彥博都不明白歐陽冰究竟是什麼意思。
“族長你有所不知,我這位師兄精通馭獸之術,一般的飛禽走獸均可被其控制,您的這些藏獒自然也不在話下。現在這些藏獒畏縮不前,一定是我師兄施展了馭獸之術控制住了它們。”歐陽冰回答道。
“馭獸之術?這個詞我是第一次聽說。你是說你的這位師兄能控制動物?我的……我的這些藏獒也被他給控制住了?”巴彥博都有些不信。
歐陽冰點了點頭,說道:“在蒙古的古籍上曾記載過有人精通馭獸之術,可隨意的控制飛禽走獸,只不過後來就失傳了。我這位師兄不知從何學來的這馭獸之術,可以控制飛禽走獸。此情此景,一定是我師兄用馭獸之術控制住了他們。”
“不可思議,這世界上居然有人會這種本領。”巴彥博都驚訝不已。
木日和從樹林中走了出來,慢慢的向林外的那上百隻藏獒走過去。與剛纔的畏縮不前相比,這些藏獒此時平靜了許多,有幾隻竟主動的向木日和身邊走去,似乎對其毫無敵意。歐陽冰一看這陣勢,心中立刻擔心起來,若是木日和控制這些藏獒向自己這邊撲咬過來,衆人根本無力招架。
巴彥博都此時還不知道危險就在眼前,衝着這些藏獒又吹了幾聲口哨,希望將其喚到自己身前,可這些平時忠心不二絕對服從的藏獒,此此卻毫無反應,一個個竟開始慢慢向木日和身邊靠攏,這讓巴彥博都心中很不是滋味。
歐陽冰此時卻再也按耐不住了,一旦這些藏獒突然轉向朝自己這邊撲過來,那後果不堪設想。於是也不向衆人多做解釋,飛身向木日和那邊衝去。
衆人看歐陽冰突然衝上前去,均微微一驚,達爾牧喊道:“歐陽兄弟,你這是做什麼?!”
歐陽冰轉頭喊了一句:“你們呆在原地別動,別跟過來!”
眼看歐陽冰衝了過來,木日和也拿起手中的黑杖,向前迎了上來。二人在相距十幾步的地方停住,歐陽冰看着木日和,痛心疾呼:“師兄,你快點醒過來吧,別再受這些日本人控制了!”
木日和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歐陽冰的呼喊,依舊面無表情,將手中的黑杖橫於胸前,擺出一副隨時開戰的架勢。
“呵呵,歐陽幫主,打算和你的師兄動手了麼?”一個聲音從樹林後面傳了出來,歐陽冰循聲看去,只見神月冥此時也從樹林裡面走了出來,站在了木日和身後。
神月冥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纔逃命時驚慌失措的表情,變得十分平靜,嘴角掛着一絲冷冷的微笑,自信卻又帶着敵意,身前的木日和似乎就是他的護身符一般,神月冥站在他後面,冷冷的看着歐陽冰。
歐陽冰胸中怒火中燒,諸多事端種種艱難,均是由此人而起,南教授死在他手中,現在連唯一的師兄都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間,本來情同手足,現在卻要同門相殘,於是眼關緊咬,憤然說道:“你先不要太得意,你所欠下的債,我要一點一點從你身上討回來!”
神月冥嘿嘿一笑,說道:“歐陽幫主不要動怒啊,咱們之間的誤會,總有一天會解開的。不過眼前這關,還不知道歐陽幫主怎樣才能過去。”說完便衝木日和喊了一句誰也聽不懂的話,似乎是什麼咒語一般。
木日和的身子微微一顫,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兇狠起來,只見他雙臂猛然一掄,手中的黑杖便被舉到了頭頂,接着便重重的朝歐陽冰的頭頂砸去。歐陽冰一驚,身子急忙向後退去,閃過了木日和這一杖。這邊身子還沒有站穩,木日和的黑杖又橫着朝歐陽冰的腰間掃來,沙若蘭在一旁看在眼中急在心裡,大聲喊道:“小心啊!”
歐陽冰反應也算快,身子急忙向前一撲,趁勢趴倒在地上,黑杖幾乎是擦着頭頂掃了過去,當真兇險萬分。其他人在一旁看的明白,木日和出手招招兇狠毫不留情,歐陽冰這邊卻處處躲閃不肯出手。
“歐陽兄弟,別再讓了,他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師兄了,再這麼打下去你要吃虧的!”達爾牧在一旁看的着急,大聲喊道。
歐陽冰向後滾了幾下,然後站起身來。木日和一手抓住黑杖橫於胸前,另一手擺成劍指指向黑杖一端,嘴中唸唸有詞,突然間火光一閃,黑杖的一端竄出一個火球來,木日和開始緩緩轉動黑杖,火球在空中劃出一個火圈來,慢慢向歐陽冰逼近。
歐陽冰心中掙扎不已,眼前此人雖是自己的師兄,但現在已經是敵我不分黑白不明,又見他使出火咒來,便知其真的要同自己打一場了,歐陽冰知道再這麼躲下去根本不是辦法,當下心中一橫,擺出架勢迎戰的架勢來。
木日和慢慢向歐陽冰這邊靠近,突然間雙手一掄,黑杖帶着火團向歐陽冰頭上橫掃了過來,歐陽冰閃身避過,緊接着右掌一運勁,也使出“火咒”來,一道烈焰從掌心激射而出,衝木日和燒了過去。木日和急忙收回黑杖,身子飛速的向右側一閃,躲過了這道烈焰。歐陽冰收回右掌,正欲再運勁激發火焰,就見木日和又掄着黑杖攻了過來,這次的速度極快,杖端的火焰也濃烈的不少,歐陽冰不敢大意,急忙將身子向後退了幾步,躲開了木日和這一杖。這邊身子還沒有站穩,木日和一個回手反掄,黑杖又從另一側斜向上衝歐陽冰攻了過來。歐陽冰暗暗運氣勁來,待黑杖靠近身前,身子猛地向下一沉,接着雙掌發出火焰,向木日和的下盤燒去。木日和見勢不妙,急忙收住黑杖,雙腳向上一縱躍到半空之中,再次躲開了歐陽冰的火焰。木日和的武術功底要比歐陽冰強上不少,藉着身子下落的瞬間,雙手又迅速掄起黑杖,衝歐陽冰的天靈蓋砸去,招式轉換之快,令人眼花繚亂。
歐陽冰此時尚未反應過來,眼看就要中招,就聽頭頂傳來“嗖嗖”幾聲,幾枚短箭從身後向木日和射來。木日和只得收住黑杖,身子向一旁翻身落下,躲過了這幾枚短箭。歐陽冰頭上出了一層冷汗,轉頭向後面看去,只見朗瑪手舉黑弩指向這邊,便知道剛纔是她在千鈞一髮之際出手救了自己。
善英看歐陽冰出手似乎仍有所顧忌,木日和卻毫不留情,這樣下去將十分危險,於是大聲喊道:“歐陽兄弟,快使出全力吧,這樣下去你支撐不了多久的!”
歐陽冰看了看木日和,只見他手握黑杖,雙眼狠狠的瞪着自己,心中一冷,轉念一想:“若是自己真的死在了木日和的手下,那恩師的遺願,沙王的重託,便統統都實現不了了,身後起葷谷中成吉思汗的陵墓,也要拱手送給這些日本人了。”於是狠下心來,暗暗運起全身的內勁,開始動起真格的來。
木日和揮起黑杖再次向歐陽冰攻了過來,歐陽冰身子迅速向後退去,木日和緊追不捨,眼看二人之間只有三四步的距離,歐陽冰迅速向前伸出雙掌,使出全身法力催動起“火咒”來,兩道濃烈無比的火焰如同兩條火龍一般從掌心噴射而出,衝木日和迎面燒去。木日和大駭,急忙將黑杖收於胸前,快速的轉動起來,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屏障。歐陽冰的烈焰碰到這道屏障,暫時被阻擋了下來,烈焰在木日和身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場面極爲壯觀。歐陽冰體內有達蘇圖近百年的功力,這點是木日和所遠遠不及的,身前的黑杖雖然將歐陽冰的抵擋住,但隨着時間的持續,木日和漸漸的感到不支。
歐陽冰看木日和開始難以招架,便突然將左手撤回,只剩下右手手掌向木日和繼續噴射火焰。木日和已經力不從心,突然間卻發現火焰一下子減弱了不小,心中奇怪,正不知對方是何用意,就見歐陽冰左手擺成劍指指向自己。神月冥在後面一看這姿勢,就知道大事不妙,急忙衝木日和喊道:“小心他的閃電咒!”
木日和這邊仍在專心應付歐陽冰的火咒,根本無力騰出手來招架另外的進攻,歐陽冰的用意正在於此。一道電光激射而出,正中木日和的左肩,木日和“啊”的叫了一聲,黑杖隨即脫手。就在木日和身前的屏障消失的一瞬間,歐陽冰也立刻收住了右手掌心噴射出的火焰,否則的話木日和瞬間便會被烈焰吞噬,成爲一個火人。歐陽冰只想制止他,並不想傷他性命。
木日和左肩的皮肉被燒糊了一大片,左手再也不能自如活動,手中的黑杖也掉落在地上,此時他卻仍不甘心,咬牙忍着劇痛,右手撿起地上的黑杖,又衝歐陽冰攻了過來。歐陽冰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木日和的鬥志竟是如此頑強,只得再次擺好架勢迎戰。
木日和手拿黑杖奔到歐陽冰身前,單手掄起衝歐陽冰身上攻去,歐陽冰身子迅速向後一退,便輕易避了過去,心中暗暗運起“無影牆”來,只是這次與以前幾次不同,歐陽冰只是將氣勁集中在右拳,沒有在身前形成一道無形的氣牆。木日和看歐陽冰身子向後退去,雙手放在身子兩側,胸前露出一個空當來,便以爲抓住了機會,右手拿起黑杖,直直的向歐陽冰胸前刺了過去。歐陽冰待木日和靠近身前,右拳猛然向前伸出,將集中在右拳的氣勁一下子放了出來。一股無形的氣浪向木日和激射而去,重重的撞在其胸口,木日和“啊”的慘叫了一聲,手中的黑杖脫手掉在地上,口中噴出了一股鮮血,身子向後飛去。神月冥看形式不妙,急忙想上前接住木日和,但爲時已晚,木日和後背重重的撞在身後的一顆大樹上,頭部也受到了重創,人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木日和這一倒下,原先受其馭獸之術控制的那些藏獒便一下子恢復了正常,鼻子嗅到生人的氣味,便立刻又向神月冥撲咬了過去,神月冥大駭,又拼了命似的向樹林中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喊着什麼,說的是日語,歐陽冰等人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從樹林中又走出來十幾個身影,慢慢的向神月冥這邊靠近,神月冥一看這些人的出現,便如同見到救星一般,飛快的向其奔去,一邊向前跑,一邊衝着後面喊道:“巴彥博都,看看你眼前這些人吧,快讓你的這些藏獒停下來!”
衆人朝神月冥逃跑的方向看去,只見十幾個黑衣人每人押着一個波爾支金族人從樹林裡走了出來,神月冥跑到這些黑衣人身後停了下來,轉身對巴彥博都說道:“快讓你的這些藏獒停下來,不然你的這些族人全都要給我們陪葬!”說完十幾個黑衣人就將寒光閃閃的鋼刀架在了這些族人的脖子上,這些人全都是婦女兒童,一些孩子被嚇得嗚嗚大哭起來。
巴彥博都看此情形,只得吹了一聲口哨,讓那些奔跑着上前撲咬的藏獒停了下來。神月冥看那些兇猛無比的藏獒停了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懸着的心終於放下,接着狠狠說道:“巴彥博都族長,你的這些族人的性命可都還在我手上,我看你就別再使什麼花樣了,免得他們再受苦!”說完便走到這些黑衣人前面,衝隊長青木敬夫使了一個眼色,青木敬夫便用鋼刀在其身前押着的一名兒童額頭上劃了一下,鮮血隨即涌出,流滿了孩子的全臉,這孩子是又痛又怕,聲嘶力竭的哭了起來,聲音讓歐陽冰等人心中一陣陣絞痛。
巴彥博都看着滿臉是血的孩童,心中如同刀絞一般,怒道:“神月冥,你……你究竟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對孩子也能下得去手?”
神月冥嘆了一口氣,臉上竟露出憐憫的表情,只見他走到那麼孩童跟前,用手輕撫他的頭頂,說道:“你看這孩子多可愛啊,唉,若不是你逼我,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要是你能按照之前答應我們的那樣同我們合作,你和你的這些族人現在已經都自由了。巴彥博都族長,這一切都怪你啊!”
巴彥博都的臉漲的通紅,看着眼前這些被日本人將刀架在脖子上的婦女兒童,手裡就是有再厲害的手段也使不出來,於是狠狠說道:“你……你真是卑鄙無恥……”
神月冥冷冷一笑,說道:“爲了達到目的,我是不惜一切手段的。巴彥博都族長,現在就請你把這些藏獒給撤回去吧!”語氣中帶着一絲強硬。
巴彥博都無奈,只得吹了幾聲口哨,這些藏獒便立刻從神月冥等人身前折返回來,圍攏在巴彥博都身旁。
神月冥仍不放心,說道:“巴彥博都族長,我是讓你再把這些藏獒給關起來!”
巴彥博都只得照辦,只見它看了看身旁這些藏獒,衝其長長的吹了一聲口哨,這些藏獒就如同得了命令的士兵一樣,立刻轉身向後跑去,沿着剛纔來時的路徑折返,巴彥博都也跟着往回走。神月冥衝手下的一名特戰大隊的士兵說道:“你去跟着這些藏獒,一定要親眼看到它們被關了起來,再也沒人能將他們放出來!”
巴彥博都帶着這名日本士兵來到了原先關着這些藏獒的山洞,洞裡有一扇鐵柵門門,已經被巴彥博都之前用機關給打開了。巴彥博都又命令這些藏獒走到鐵門裡面去,然後將鐵門再次關上,轉身對那名日本士兵說道:“這些藏獒已經關起來了。”
那名日本士兵仍不放心,從身上取下一個鐵鏈,又將鐵柵門牢牢地困了起來,然後從身上拿出一個手銬,將鐵鏈的兩端給鎖上。仔細的檢查了一番之後,這名日本士兵確認這些藏獒已經被牢牢的鎖在這山洞之中,再也無人能放出來,這才放心的轉身走出了山洞。
二人又來到了神月冥身前,那名日本士兵立刻報告道:“我已經用鐵鏈和手銬將鐵門鎖住,那些藏獒已經被死死的關在山洞中了,請神月先生放心。”神月冥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巴彥博都族長,你的這些藏獒可真是厲害啊,等事成之後希望你能送我幾隻帶回日本,我們也好研究研究,讓它們成爲我們的軍犬。”
巴彥博都狠狠的看着神月冥,心中的憤怒已經難以言表。神月冥看到巴彥博都臉上的表情,便微微一笑,說道:“巴彥博都族長,我看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之前你曾經答應過我要關上這起葷谷中的機關,可惜你食言了。我想再給你一次機會,不知現在巴彥博都族長能不能答應我們關上這起葷谷中的機關啊?”神月冥一邊說着,一邊看着身後的那些波爾支金部族的婦女兒童。
巴彥博都知道神月冥是何用意,自己只要不答應,眼前這些族人的性命就危在旦夕,可守護成吉思汗的陵墓正是自己族人的職責,身爲族長,究竟是祖先的陵墓重要,還是自己族人的性命重要呢?巴彥博都的內心在痛苦中掙扎着。
歐陽冰心中明白巴彥博都此時的心境,也愈發的痛恨這些日本人的無恥卑鄙,用婦女兒童的性命去要挾別人,實在是令人髮指,便說道:“神月冥,你用這樣的手段來達到你的目的,難道不覺得可恥嗎?”
神月冥說道:“對我來說,只有成功的結果是有意義的,在過程中採取任何手段都無所謂。我現在只是給巴彥博都族長提供一個選擇的機會,只要他答應我的條件,這些婦女兒童就會平安無事,我想這很合理啊,事情的結果就看巴彥博都族長選擇什麼了,一切都由他來決定。”神月冥一陣冷笑。
“你……你真的是卑鄙無恥……”歐陽冰怒極而道。
神月冥仍舊面帶微笑,不再理睬歐陽冰,轉身看着巴彥博都說道:“族長先生,不知你考慮好沒有,我的時間可是有限的。”
巴彥博都的臉色此時平靜了許多,只聽他說道:“既然我的族人在你的手裡,作爲族長,我不能放着他們的性命不管……好吧,我……我答應你的條件,只不過……”巴彥博都欲言又止。
“只不過什麼?”神月冥問道。
巴彥博都的臉色變得神秘起來,說道:“只不過這山谷之中除了機關之外,還有其他的秘密,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只想說給神月先生一個人聽。”
“哦?”一聽這話,神月冥立刻來了興趣,便向巴彥博都走了過去。等到了身前,神月冥將身子傾向巴彥博都這邊,輕聲說道:“這山谷中還有什麼秘密,族長請告訴我吧。”
“這山谷裡的秘密是……”巴彥博都輕聲說着,突然間臉色一變,身子猛地向前一衝,迅速的繞到神月冥身後,一手將神月冥按入自己懷中,一手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來,架在了神月冥的脖子之上。
這突然一來的變故,讓衆人都吃驚不已,尤其是神月冥這邊,那四個鬼忍和關東軍特戰大隊的士兵們,一看自己的主帥被對方擒住了,微微愣了一下,便立刻上前圍了上來,眼睛狠狠的瞪着巴彥博都。
“你們的頭領現在在我的手上,希望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巴彥博都看着神月冥的這些手下,冷冷的說道。
神月冥的神情卻絲毫不慌亂,只聽他語氣平靜的對手下人說道:“你們先往後退一退,不要靠的那麼近。”手下人看了看巴彥博都,便開始緩緩的向後退去。
歐陽冰在一旁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怎的,心中竟惴惴不安起來,於是說道:“族長,你……你要小心啊……”
巴彥博都點了點頭,便對神月冥說道:“讓你的手下快把我的族人都給放了!”
神月冥聽了這話,竟冷冷笑了起來,然後說道:“之前咱們已經說好了,只要族長同我們合作,我們就保證您和您這些族人的安全。可惜族長還是不守信用啊,居然用綁架這種手段來威脅我的手下放掉你的族人。可嘆你們中國人自稱是禮儀之邦,竟也這麼言而無信。”
“對於你們這些無恥強盜,不需要講什麼禮儀信用,再說了,綁架這種手段你早就先用了,快將這些族人給放了!”達爾牧在一旁怒然說道。
神月冥的臉色突然一變,眼神中透射出一股殺氣,歐陽冰見狀,心中暗暗叫了一聲不好,急忙向巴彥博都提醒道:“族長小心……”
話還沒說完,就見神月冥將手悄悄移到了身後,緊接着雙眼一閉眉頭一皺,只聽巴彥博都“啊”的叫了一聲,身子如同受到重力打擊一般,猛地向後飛去,手中的短刀也脫手掉落在地上。
巴彥博都向後飛了數丈,身子重重的撞在身後的一顆大樹上,接着便摔在地上,本還想掙扎着爬起來,無奈口中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然後便力氣全無,再也站不起身來。
歐陽冰急忙奔了過去,伸手將巴彥博都半扶起,問道:“族長,你……你怎麼樣了?”
巴彥博都此時臉色慘白,嘴角掛着鮮血,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往下流,稍稍緩了緩勁,只聽他斷斷續續的說道:“我的……我的肚子……好痛啊……”
此時達爾牧等人也圍了過來,一聽巴彥博都說肚子痛,善英便掀開了他的上衣,衆人這麼一看,無不倒吸一口涼氣:只見巴彥博都的腹部正中有一塊碗口大小的血瘀傷痕,中間已經是黑紫色,四周發青,如同被重錘猛力打擊過似的,善英伸手在傷口四周摸了摸,臉色愈發的難看。
看善英臉色不對,歐陽冰急忙問道:“善英,巴彥博都族長他……他傷的怎麼樣?”
善英輕輕將巴彥博都的上衣合上,搖了搖頭,嘆氣說道:“傷口附近的肋骨幾乎全部都斷了,按照這種力度,族長……族長他的臟腑器官,恐怕……恐怕也都……震碎了”
一聽這話,衆人無不震驚萬分,沒想到神月冥這看似不經意的一下,竟將巴彥博都傷的如此之重。歐陽冰看着巴彥博都臉上痛苦萬分的表情,心中如同刀絞一般,其他人看在眼裡,一個個也悲憤不已。
“我手下留情,給巴彥博都族長留了一口氣,諸位還是抓緊問問他有什麼要交代的吧,時間不會太多了……”神月冥緩緩向自己手下身邊走去,一邊走,一邊冷冷說道。
巴彥博都又吐了幾口鮮血,身體更加虛弱,此時已經是氣若游絲,歐陽冰緊緊握住他的右手,將臉趴在巴彥博都嘴邊,眼含熱淚說道:“族長,你……一定要堅持住,我……我們會設法救你的……”
巴彥博都的瞳孔已經開始慢慢散開,但一雙眼睛仍緊緊的盯着歐陽冰,眼眶中似乎也有淚水在打轉。歐陽冰只聽耳邊傳來微弱的聲音:“陵墓……不能……不能……我的族人……救……”
聲音斷斷續續,似乎還沒有說完,就再無聲響。歐陽冰心中明白已經發生了什麼,雙眼痛苦的閉上,將臉轉向一邊,免得淚水滴在巴彥博都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