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冰和沙若蘭騎着兩匹駿馬在草原上慢慢行進,天高雲淡,浩蕩的草原一望無垠。看者這滿眼的綠色,二人心情也十分舒爽,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
遠處有幾個巨大的白色蒙古包映入眼簾,沙若蘭感到好奇,便向歐陽冰問道:“這幾個白色的蒙古包是做什麼用的啊,好象要比咱們住的蒙古包要大上好多倍。”
歐陽冰也看到了那幾個巨大的蒙古包,便笑着說道:“你數一數,這些蒙古包到底有多少個?”
沙若蘭用手指點了一下,答道:“好象一共有八個,是吧?”
歐陽冰點了點頭,說道:“這些蒙古包就是成吉思汗的靈墓,也叫八白室,蒙語稱之爲鄂爾多斯,即‘宮帳羣’之意。就是當年成吉思汗率領軍隊西征西夏時,路經鄂爾多斯草原的包爾陶勒蓋,目睹這裡水草豐美、花鹿出沒的美景,十分陶醉,留戀之際失手將馬鞭掉在地上,隨從要拾馬鞭時,被成吉思汗制止。大汗有感而發,吟詩一首:‘花角金鹿棲息之所,戴勝鳥兒育雛之鄉,衰落王朝振興之地,白髮老翁享樂之邦。’並對左右說:‘我死後可葬此地。’成吉思汗在六盤山逝世後,屬下準備將他的靈柩運回蒙古故地安葬,但靈車路過鄂爾多斯草原時,車輪突然深陷地裡,八架馬車拉也紋絲不動。這時,大家想起了成吉思汗生前的話,於是,就地將成吉思汗安葬在了鄂爾多斯草原上,並留下500戶‘達爾扈特’人守護。”
“這麼說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就是葬在這裡了?”沙若蘭問道。
“當然不是,成吉思汗的真身乃是被秘葬的,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人知道成吉思汗真正的陵墓在什麼地方。這裡只是衣冠冢,安放着成吉思汗的遺物。蒙古人的祭祀傳統向來是只祭靈魂不祭肉身,據說這裡安放着成吉思汗的靈魂吸附物白公駝頂鬃,所以這裡的衣冠冢在蒙古族人心目中的地位同成吉思汗真正的陵寢是一樣的。700多年來,這裡對成吉思汗的祭祀從來沒有間斷過,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啊。”歐陽冰答道。
二人在說話間,已經漸漸走近了八白室,藍天白雲之下,這八座巨大的蒙古包顯得是如此的莊重肅穆,如同年落在草原上的八朵祥雲一般。
“可惜啊,這裡面的成吉思汗的遺物全部都移走了,只剩下這些偌大的蒙古包了……”歐陽冰嘆道。
“都移走了,這是怎麼回事?”沙若蘭奇怪的問道。
歐陽冰便把沙王等人爲了防止日本人盜劫靈墓而把聖物西遷之事告訴了沙若蘭。這沙若蘭雖是一名女子,心中卻頗有家國之念,聽了這些,忿然說道:“這些日本人在我們中國作惡多端,總有一天要把他們徹底的趕出去!”
二人下馬走進了八白室的大門,發現這裡雖然沒有了成吉思汗的聖物,卻仍然是整潔有序,戒備森嚴,到處都有達爾扈特勇士守衛着,如同聖物不曾離開一般。歐陽冰心中感慨,等日本人走了之後聖物移回,這裡定然是完好如初,一點樣子也不會變。
轉了這麼大半天,沙若蘭和歐陽冰都感到微微有些疲憊。便從八白室之內走了出來,牽馬走到一塊平坦的草坪,席地躺了下來。仰望着蔚藍色的天空,白雲朵朵,似乎都觸手可及一般。微風拂面,青草的芳香混雜着泥土的氣息沁入肺腑之中,實在是讓人心曠神怡。
歐陽冰從未和沙若蘭如此的接近過,當下便轉過頭去,癡癡的看着她。沙若蘭閉着雙眼,長長的睫毛上下碰在一起,更顯濃密;朱脣微合,如同三四月的櫻桃一般,額前的幾屢碎髮隨風飄逸,更顯得嫵媚動人。歐陽冰心中有如十幾只小鹿在左右突撞一般,怦怦亂跳,當下情不自禁,便在沙若蘭的朱脣上輕輕吻了一下。
這一吻下去,沙若蘭猛的睜開雙眼,面頰緋紅,她趕緊避開歐陽冰熾熱的眼光,吟吟的說道:“你……你怎麼這般唐突……”
歐陽冰此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感,說道:“若蘭,自從在假山後見你第一面起,我的心中再也丟不下你,滿滿的裝的全是你。若蘭,我……我喜歡你,你……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嗎?”
聽了歐陽冰如此直接的表白,沙若蘭的臉上更是緋紅一片,心中卻欣喜不已,她緩緩轉過頭來,看着歐陽冰的眼睛,神情的說道:“自我失蹤以後,你爲了就我不辭勞苦歷盡艱險,你的這一番心意我怎會不知?若是我心中沒你,也不會忤逆母親的意思深夜將你救出,也不會用自己的性命逼母親饒過你們的性命,更不會同你一起……一起來倒這蒙古草原了……”沙若蘭又轉過頭去,避開歐陽冰的目光。
聽了沙若蘭的這一番話,歐陽冰心中一陣狂喜,便顧不得害羞,一把緊緊的抱住沙若蘭,在她臉頰上又吻了幾下。嘴裡說道:“若蘭……我的好若蘭……”
沙若蘭被他這些突如其來的舉動搞的是更加羞愧難當,卻也不加推卻,只輕輕的趴在歐陽冰的胸口,如同小鳥依人一般。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悠揚渾厚的歌聲,如泣如訴,讓人聽起來便有一絲哀傷之感。歐陽冰和沙若蘭分開懷抱,仔細的聽着這歌聲,發現居然是從不遠處的八白室傳來。
沙若蘭和歐陽冰再次來到八白室的帳門外,發現正中的一個白色蒙古包前,站着十幾個身穿達爾扈特服飾的蒙古人,他們面色虔誠,擡頭看着藍天,齊聲唱着歐陽冰剛纔聽到的歌聲。一旁還有人隨着歌聲翩翩起舞,似乎在舉行什麼祭祀儀式一般。
歐陽冰感到奇怪,這八白室之內的成吉思汗的聖物不是遷走了嗎,這些人在帳篷前在幹什麼呢?在一聽這歌聲,歐陽冰更是驚奇,這唱歌所用的似乎不是蒙古語,而是一種歐陽冰從未聽到過的語言!這歌聲悲壯渾厚,如同有什麼魔力一般,將歐陽冰牢牢的吸引住,站在哪裡靜靜的聽着,紋絲不動。
這歌聲似乎不止一段,歐陽冰便聽邊留意,似乎好像有十幾段多。過了大約有半個時辰,這些人終於把所有的歌全部唱完,他們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朝着大帳深深的鞠了一躬,接着便慢慢的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