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大夫,你有話直說,一句話說完整了!”劉氏面露不耐煩,沉聲道:“我家老二到底怎麼樣了?現在還活着,過幾天是不是就要死了?”
想到家裡辛辛苦苦餵養長大的雞,就要被一個陌生人給吃了,這吃的可都是錢啊!
農家人摔打着長大,小病小痛更願意叫它自己痊癒,而不是苦湯藥丸子,再不行還有六伯這個赤腳大夫,根本不知道醫者對人類的重要。
因爲,想到自己養的雞要被殺了端上桌子,心疼得直抽抽,礙於鄉親父老都在而不敢阻止孟氏,至於那‘神醫’,一個陌生人罷了!
老者皺了皺眉,看一眼劉氏便沒再搭理她,注視着宛若晴天霹靂不知道反應的孟氏,道:“夫人還請放寬心,人活着就好,老夫身爲醫者,既然接下了這兩位病患,沒治癒前,自然不會放了手去,且給老夫些許時日,試試配置解讀之藥。”
孟氏忙點頭,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多謝神醫,鄉下婦人無以爲報,只要神醫有需要,婦人當牛做馬,爲奴作婢,用一生償還神醫恩情!”
老者終於承受不住了,急忙道:“夫人嚴重。”話頭一轉,道:“可是抓住了那條尖吻蝮?”
“是的,是的!抓住了,因爲不知道這尖吻蝮毒性深重,這才叫村裡的小子將之抓捕!在這關着呢,還是活着的!”只是暈頭轉向,似乎因爲多次被砸了腦袋。
六伯忙叫人提來了籠子,這種籠子是村裡人編織起來賣給城裡有錢人家養鳥用的,多加幾條竹片,讓縫隙小上幾分。
老者承受不住孟氏一而再的磕頭道謝,轉身看着六伯,給了一個‘做得不錯’的眼神,之後提了籠子準備走人。
六伯忙伸手:“神醫,小老兒知道您在鎮上的名聲,醫術高明,最擅長的就是解毒,有‘解毒聖手’之稱,聽說您來自京城,小老兒能不能在旁邊遠遠的看您怎麼提取毒素的?小老兒保證遠遠的,不妨礙您!行麼?”
老者朝着六伯笑得一臉高深莫測,不言不語,之後轉頭走人,半點不停滯!
六伯一頭霧水:“……”笑得這般深意,難道傳遞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暗號?
咳咳…六伯輕咳了一聲,斂下眉目,流淌幾分高人之態,步伐輕緩,跟在老者身後追了去!
楚容見狀,趁着所有人都沒有留意她,一點點退到人羣后,之後拔腿就跑,轉眼衝出了院子。
跑得太快的楚容並沒有發現,她的四叔楚長海正關注着她,將她快得詭異的步伐看在眼中,眼瞳猛縮,很是驚嚇了一番!
……
“老夫知道你會出來,小丫頭。”村頭一棵茂盛的大樹下,老者負手身後,注視着跑到面前的楚容,眼底飛快掠過一絲驚訝。
楚容面不改色,徑直在老者面前幾步遠的距離站住,道:“能否明說,是誰讓您過來的?”
什麼上山採藥路過香山村,正好聽到有人中了蛇毒,一時技癢個人出了手,完全是哄騙人的藉口。
這等來自京城大染缸的神醫,怎麼可以能拉下架子來解救無關緊要之人?要知道古人十分注重三六九等,高高在上慣了的人,是不會俯下身,扶一把落魄乞丐的!
這是現實!
所以,這神醫出現在香山村,定然是有人指使。
是誰?
楚容腦海中浮現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