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熊大的話,蘭‘花’的眼中閃過一抹掙扎。
這些日子以來,從血天堂回來路上的截殺,到世外桃源外的變故,面對此刻地上的殘肢斷體,甚至是死狀恐怖詭異的一幕,蘭‘花’的心卻再也沒有當時當日的驚慌失措,恐懼茫然。
蘭‘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承受力竟變得如此之強,當真不知道是自己變得勇敢,還是變得冷血。
看着身側身上已經有不少輕傷,一臉焦急的楊翩舞,還有那些不顧自己生命危險,幾乎是在力竭而戰的楊家人,蘭‘花’的心忍不住一顫。
‘肥’姨說過,任何戰鬥,你多一分仁慈,便多一分危險,你多一分遲疑,便多一分後悔。你自己受傷了,死掉了沒有關係,但你不能成爲隊友的累贅,甚至因爲你而致使所有人陷於被動的困境中。
任何戰鬥,不管實力差距,一旦開始,就要雷厲風行,決不能心慈手軟。你強他弱,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他,不要讓他有絲毫翻盤的機會。你弱他強,用最狠戾最不要命的手段讓他知道,想要你的命,他同樣要付出他不捨得付出的代價,唯有這樣,你才能至少保得一線活命的機會。
從接下世外桃源的任務開始,正如徐麗娜說的,她已經不是生活在溫室裡冷暖無憂的蘭‘花’,而是在那峭壁的夾縫中掙扎求存,頑強去綻放的蘭‘花’。
蘭‘花’咬着下‘脣’,眼中的堅定越來越盛,冷冷地說了一個字:“殺!”
蘭‘花’和熊大合作瞬間擊斃了流沐家族兩人的實力,顯然給對方造成了不小的困擾。流沐家族領頭的一個鷹臉男子,眼睛瞄向了白袍人的方向,傳聲道:“如果你們再不全力出手,等楊家的援兵衝破我們的干擾來到,到時候,哼,獵人和獵物的角‘色’就要徹底調轉過來。”
鷹臉男子的心裡着實有說不出的憤怒。這些瑪羅族人,說是合作,卻以自己不宜輕易暴‘露’身份爲由一直在一旁看熱鬧。若是他們早前能夠全力配合出手,流沐家也不至於損兵折將,也不至於要面對現在對方戰力大增的局面。
楊翩舞幾人已經退到蘭‘花’的車邊。蘭‘花’蹲□子,心疼地看着楊翩舞,“小舞,你可還好?”
“沒事,能撐得下去。”楊翩舞輕輕一笑,“蘭‘花’,你又救了我一次,謝謝!”餘下的楊家人,雖然沒有說出這兩個字,但眼中的感‘激’之情顯而易見。
蘭‘花’撲哧一笑,“所以以後我們這對姐妹,就是鐵打不散雷打不動的了。打虎還需親姐妹,自己人,說謝謝就矯情了。”環顧一週,蘭‘花’的聲音中多了幾分凝重,“你們的傷勢,可還撐得住?”
楊家其中一人臉上閃過一抹狠‘色’,“小姐放心,楊家人只要尚存一口氣,就絕對會站着戰鬥到底!”握着劍的手緊了幾分,“要不是那兩個詭異的白衣人,一旦近身就能吸蝕功力‘精’血,就憑這幾個紅島的小蝦小蟹,也配來與我楊家爲敵。”說畢,用力地呸了一聲。
因爲蘭‘花’和熊大這半路殺入的兩人,雙方此刻都在各自調息謀算,下一次的‘交’手勢必就是爭個你死我活才結束。
“既然這樣,流沐家的餘孽就勞煩小舞和各位師兄應付,剩下的兩個白衣人,就留給我和熊大!”蘭‘花’的聲音溫和,卻堅定得不容置疑。
“那怎麼行?”楊翩舞驚叫出聲。
“我說行,就一定行!”蘭‘花’的聲音雖然依舊柔柔嫩嫩,卻不同以往怯生生的羞澀,自信滿滿,“相信我!”
如果沒有遇到‘肥’姨,或者今日的她無法像雲梓焱那‘混’蛋一樣自信而張狂地說這句話。
一直以來,不僅她,包括整個古‘門’,都將她的異能定義爲“植控系。”但‘肥’姨的話,卻完全顛覆了她所有的認知和理解。而事實證明,這位有史以來最爲強大的異能者,她對自己異能的判斷還有異能的運用,完全沒有偏差。
那一天,‘肥’姨跟她說了很多很久,而且她的態度異常的鄭重嚴肅。
蘭‘花’清晰地記得當日‘肥’姨說:“丫頭,你的異能,是這個世界上最爲奇特,最爲稀少的一種。在你之前,我只見過另外一人擁有你這樣的異能。”
說這句話的時候‘肥’姨的情緒顯然有了‘波’動,停了半晌,方纔緩緩地說,“我把你的異能,叫做生命!換句話說,你的身體是巨大的寶藏,你擁有異於常人的龐大生息力量。正因爲如此,你對任何生命的氣息有着最敏銳的感覺。如果你的異能能夠不斷覺醒進化,你會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打死的小強,也會是這個世界上最神奇的醫者。”
“你的異能無疑是世界上最神秘最難解的異能。生命本來就充滿奧妙,你能有多大的潛力我也無法預料。”‘肥’姨一笑,“我能預料到的是,你的異能一旦被別人發現開挖,你會成爲衆人眼裡的香餑餑。因爲這種異能的輔助效果,一個戰鬥團體裡面擁有你,只要保證你的安全,那麼這個團隊的戰鬥力,絕對最頑強,最持久。”‘肥’姨撇撇嘴,“不過,我這話還是說早了,因爲你,現在還太弱了!”
“‘肥’姨,聽你這麼一說,我就跟一個自生自長的‘肉’包子一樣,誰餓了都能來啃一口。”蘭‘花’記得當時自己就‘蒙’了。
‘肥’姨大大咧咧地點點頭,“就是這麼回事,丫頭的悟‘性’真好,多生動的比喻。”
“就算這樣我也要努力修煉,”蘭‘花’的眼睛酌亮,“如果我能熟練地運用這股力量,或者我能夠讓我爸的‘腿’好起來。”
說完又輕嘆一聲,耷拉着肩膀,“只可惜,我始終是個後勤人員,永遠上不了檯面戰鬥!”
“誰說的?”‘肥’姨一臉自豪,“我除了能夠稍稍教教你異能的運用,這麼多年來,我還研究出了你的異能的另一種特質。”
“能打架不?”蘭‘花’擡起頭,一臉興奮。
“去,”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好鬥,‘肥’姨捏了捏蘭‘花’的臉頰。
“還不是受您老人家影響,我也想跟您老人家一樣威風八面,誰見你都得老老實實稱孫子。最重要的,”蘭‘花’搓搓手,“還可以在雲梓焱那‘混’蛋的面前顯擺顯擺,看他還得瑟不。”挽住‘肥’姨的手臂,蘭‘花’迫不及待地叫喊着,“‘肥’姨,拜託你就別吊人家胃口了,快說!”
‘肥’姨的神‘色’一肅,“這麼說吧,這些年來,我耗費了無數時間‘精’力,對你的異能做了各種可行的分析,而我所得到的結果是,”‘肥’姨頓了頓,“你天生就是一名內力超卓的武者。”
“什麼?”饒是蘭‘花’,此刻也睜大了嘴巴閉不上。異能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某種特殊能力,但內力那可是武者後天修煉的超強天賦。往往只要功法可行,天賦可以,武者的潛力要比普通的異能者更強。有些異能者,甚至終其一生都無法覺醒,即便覺醒,也有強弱之分。
可她的異能,怎麼就跟武者的內力聯繫起來,根本就是風牛馬不相及的事情。
“覺得奇怪吧?”‘肥’姨自顧自地說,“武者修煉的內力,他們所謂的引自然‘精’氣入體,從而鍛骨煉脈,洗筋伐髓。其實說到底,就是獲得一種不斷強化生命體徵的力量。與你的異能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是白手起家的後天武者,你是打孃胎裡就獲得饋贈的先天武者。”
“‘肥’姨,你的意思是說,我,我現在就是一個內力深厚的高手?”任蘭‘花’再信任‘肥’姨,此刻都覺得有種天方夜譚的荒謬感。
“你不信?”‘肥’姨挑眉,“雖然我也是理論上的推斷,但把握還是‘挺’大的。”
‘肥’姨沒有說的是,得到這個結論,是她將當初那個與蘭‘花’擁有相同異能的人留下的一絲力量,耗費了大量的財力購買‘門’派的功法,秘密找人試驗得出的結論。
而她所做的這一切,只有一個目的,她希望蘭‘花’能夠真正強大起來,不再任人魚‘肉’!
“想將其化爲內力使用,你還需要一套合適的功法。”‘肥’姨吐了一口菸圈,“丫頭,你敢不敢試試?”
而這便是今日蘭‘花’自信心的最大來源。
兩個白袍人,從見到蘭‘花’的那一刻起,眼中就出現了壓抑的興奮和貪婪的神‘色’。
互看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說了四個字:“生息之力。”
“後來出現的這兩個,我們應付。”冷冷地朝流沐族的人說了這句話,兩人就慢慢地朝蘭‘花’的方向走去。
“熊大。”蘭‘花’看着熊大,兩人相互點點頭。
“殺!”蘭‘花’‘脣’間蹦出了這個字,隨即兩條藤蔓便如同在空中穿梭而行的青蛇,向兩個白袍人鑽去。
而與此同時,楊家人已經盡皆怒喝,朝流沐家衝殺了過去。
沒有人看到,在所有人衝出去的時候,熊大的身影卻詭異地在原地消失了。
看着席捲而來的藤蔓,兩個白袍人沒有絲毫的慌張,反倒帶着不正常的興奮。是不是生息之力,只要讓他們接觸到藤蔓,就能判斷出來。
藤蔓從他們的腳邊開始纏繞,纏住了他們整條左‘腿’,蜿蜒往上繞住了他們的手臂。
白袍人的身上,‘蕩’出了一絲絲‘陰’冷的死氣,纏繞在他們身上的藤蔓可見地萎縮枯萎。
“大小姐,是瑪羅族人,這種氣息,絕對是瑪羅族人。”熊大的聲音在蘭‘花’的耳邊響起。
“既然這樣,那便不死不休!”蘭‘花’依舊記得當日‘肥’姨的囑咐。
‘肥’姨對着熊大熊二說過,“若是遇到瑪羅族人,而蘭‘花’又暴‘露’了自己的異能,不計任何代價,一定要將其斬殺,不能留下半點活口。記住,我說的是不計代價,包括你們兩人的生命!”
呼地一聲,蘭‘花’的手猛地一震,兩條藤蔓從白袍人的身上彈開,依舊懸浮在空中。
瑩綠‘色’的光芒在蘭‘花’的發上一閃而沒,末端一大截枯萎發黑的藤蔓再度煥然一新。
“果然是生息之力。”兩個白袍人的眼中,早已沒有身旁那節節敗退的流沐家,全副‘精’神,都集中在蘭‘花’的身上。
蘭‘花’啓‘脣’一笑,“再來一次。”
兩條藤蔓行進的速度和方向和第一次一樣,以同樣凌厲的氣勢,向兩個白袍人捲去。
其中一名白袍人那死灰般僵硬的臉一扯,“生息之力,本來就不具備攻擊‘性’,冥頑不靈!”
兩人幾乎同時伸出了那慘白的手掌。
右邊的一人臉上‘露’出極爲不屑的微笑,看着那已經來到眼前的藤蔓,不閃不避,正‘欲’將藤蔓一把扯住。
可就在藤蔓觸手可及之時,一個彪悍的身子突然貼着藤蔓的末端出現。
熊大的身子隨着楊家人衝上去而消失。蘭‘花’第一次的攻擊只是麻痹敵人的試探,第二次的攻擊,在白衣人以爲十拿九穩的時候熊大卻早已隱形,隨着藤蔓的方向過去給予出其不意的致命一擊。
白衣人根本來不及,熊大的拳頭比藤蔓的末端還快了幾分。
嘭的一聲巨響,熊大的拳頭狠狠砸在了白衣人的身上。
冰雕驟現,可這個時候的熊大,眼中閃過一抹嗜殺的殘忍,手於空中一收一握,一把冰錐即刻出現。
如影隨形的熊大,沒有片刻的停留和躊躇,隨着一拳打出,尖如鑽眼的冰錐朝白衣人的‘胸’膛猛地一刺而入。
整具已經結冰的身體,略顯暗淡的紅‘色’,從‘胸’口處蔓延開來。
而另一側,已經抓住藤蔓的白衣人眼‘露’驚悸,身子很快朝一側閃開,唯恐相同的突襲出現。不敢再有絲毫的留手,白衣人的手腕一纏一繞,巨大的拉扯之力,將蘭‘花’朝他身邊拽去。
蘭‘花’驚呼一聲,似乎身不由己地被白衣人扯動的力量而飛快地朝他的方向靠近。
這個情況,幾乎與熊大出拳同時發生。
身旁的楊翩舞尖叫了起來,臉上血‘色’盡失,“蘭‘花’,快點鬆手,小心!”
懊惱,後悔幾乎一下子涌上了楊翩舞的心頭。她怎的就選擇相信蘭‘花’有能力與眼前的白衣人作戰,那是連楊家人都覺得棘手的敵人哪。蘭‘花’在古‘門’,一直是後勤人員,當日拔刀殺人,她受的打擊明顯不輕。自己怎的這般糊塗,蘭‘花’分明就是爲了保全她而不惜以身犯險。
楊翩舞側身,朝蘭‘花’的方向奔去,可就在這時,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蘭‘花’的身子與白衣人僅有一肘之距的時候,白衣人冷哼了一聲,聲音如冰,“生息之力,帶來的是生機,而不是毀滅,你殺不了我。”
“哦,是麼?”眼看就要落入敵手的蘭‘花’突然‘脣’角一勾。
話音剛落,白衣人的眼珠微凸,難以置信地盯着蘭‘花’,脖頸上多了一道細細的紅線,鮮血緩緩滲出。
白衣人手朝蘭‘花’一指,整個人卻無力地後仰倒下。而隨着他這麼一倒,脖頸以上的頭顱,在喉管處被割斷了一半。
生息之力的擁有者,從來都不具備攻擊的力量,可爲何,眼前的‘女’子,速度竟快得這般不可思議,那‘激’‘蕩’的力量,與東華的武者內力如出一轍。
蘭‘花’站在原地,右手多了一柄薄如蟬翼,手掌長度的匕首。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中的驚‘色’一閃而沒卻很快恢復了平靜。
“大小姐,你做得很好!”熊大緩緩走過來,憨厚的臉一笑。
今天的進攻由蘭‘花’傳言安排,是蘭‘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戰鬥。冷靜,‘精’準,乾淨利落,即便是他這個刺殺界的強者,也覺得無比的滿意和欣慰。
老闆說得對,蘭‘花’小姐的潛力絕對無可限量。當一個人具備了源源不斷的生息異能力量的支持,同時具備了古武內力各種匪夷所思的攻擊手段,這樣的對手,無疑是最最可怕的。
“蘭‘花’!”楊翩舞一跑上來,狠狠抱住蘭‘花’,聲音幾乎哽咽了。
兩名白衣人的瞬間身亡,讓流沐一族的陣勢信心被打‘亂’。
且就在此時,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幾個人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祖爺爺,陸師伯,林師伯!”楊翩舞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流沐一族剩下的不到十人,聽此聲音幾乎立刻四竄而逃。
“老爺子,活捉?”那陸師伯殺意凜然,拱手問道。
向來溫和慈祥的楊老爺子,此刻手杖撐地,眼睛往地面一掃,在楊家人躺倒的方向停了停,衣袍無風而動。
“楊家死了幾人,就把他們每個人給我砍成幾段。楊家人的血,不能白流!楊家人,豈是他們這些無恥之徒可以隨便動的!”楊老爺子的聲音,如幽冥之音,冷徹入骨,最後一句低吼,竟震的流沐的餘孽身子一顫,動作驟‘亂’。
“是!”陸續趕來的好幾人,臉‘色’兇厲之‘色’盡顯,沒有絲毫的遲疑,便朝流沐一族撲殺而去。
熊大壯碩的身子擋在了蘭‘花’的身前,怕這種級別的殘虐會在蘭‘花’心裡留下太大的‘陰’影和影響。
楊老爺子就這樣緩緩地在滿地的斷肢殘體中走過,臉‘色’如常,連眉眼都不帶一‘抽’一動,放佛在他腳下的,只是一堆堆的爛泥廢土。
“把地上的這些骯髒東西給老夫收拾起來,送到流沐武館,告訴他們,他們的挑戰,楊家接下。想要雷炎刀,儘管動手來拿。”楊老爺子的聲音平靜得猶如在談論此時的月‘色’。
楊老爺子走到熊大的跟前方纔站定。
打量着熊大,楊老爺子的眼中出現了一絲訝異的神‘色’。看着熊大那依舊散發着寒氣的手,楊老爺子突然一笑,“殺手界大名鼎鼎的冰雕師,久仰。楊家欠你一個人情!”
由楊家家主親口承諾的人情分量,讓熊大不禁眉‘毛’一挑,隨即便微微躬身道:“老爺子言重了,就算要多謝,也該多謝蘭‘花’小姐,我欠她的人情,出手幫忙也是應該的。”
看着蘭‘花’從熊大的身後走出來,楊老爺子溫和一笑,“小蘭‘花’,你又救了小舞一次。這次,老夫可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
蘭‘花’眨眨眼,“老爺子,我是你認的曾孫‘女’,一家人怎麼說起兩家話來了。”
“對,對!”楊老爺子暢懷一笑。
蘭‘花’在楊老爺子的要求下,還是隨同老爺子去了附近的酒店,梳洗了一番,才由陸師伯親自護送回家。
蘭‘花’一進家‘門’才發現不對勁,原來睡在客廳裡的雲梓焱,怎的不見了?自己方纔走得匆忙,竟完全將此事拋諸腦後。
蘭‘花’正要喊出聲,就發現‘門’被打開,蘭‘花’爸和雲梓焱幾乎肩並肩地擠了進來。
“爸,你怎麼‘弄’成這樣?”蘭‘花’睜大了眼睛。
光着膀子的蘭‘花’爸,鬢角的頭髮有點燒焦,又奇怪地有些水汽。
同樣光着膀子的雲梓焱,衣服顯然被蘭‘花’爸給剝了去。因爲蘭‘花’爸此刻抱在‘胸’口寶貝似的東西,就是用雲梓焱的衣服包住。
“你們兩個幹什麼去了,大半夜的光着上身出去溜達,不要告訴我你們都夢遊去了!”蘭‘花’‘揉’了‘揉’臉。
自從寫文後,感覺以前最享受的睡前yy的樂趣木有了,俺再也木有yy俺小時候喜歡的男娃,俺暗戀滴少年,俺流口水的美‘色’,俺也木有yy俺哪天中了彩票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的欣喜若狂。現在一躺下,俺就得開始琢磨寫文的細節,想出來的時候咧嘴大笑,想不出來的時候憋悶抑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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