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函慕暗叫不好,感覺那股冰涼真的都滲透了,自己會直接昏死過去。
“到了嗎?到了嗎!”
最後的聲音蕭函慕嘶吼着出來,平時的那股冷豔有禮突然變成現在的痛狂!
寧毅嚇了一跳,心裡面明白,她肯定是不認識路才生氣的,趕緊當起了導航儀。
還好那個10號路根本就不算遠,又加上蕭函慕飛一樣地飆起車來,不管不顧,與別的車輛擦着幾不可間的車距,騰地就飛馳過去。
到了地方後,寧毅是嘔吐着癱倒在車門上。
蕭函慕僅剩半絲神志在,深知這車子放在這裡,一旦有人跟蹤來,尤其是周境得,她絕不會有好下場,當即方向盤猛地一抖,倏然甩尾,不由分說,將車子整個滑進一個黑洞洞的破敗殘牆洞下。
寧毅看她疲憊地閉上了眼,抱她進了弄堂,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到有些粗陋的炕上。
蕭函慕腦袋一沾炕,就覺得四肢發涼,神志一模糊,再沒了意識。
寧毅還以爲她睡着了,對着趕進來看的妹妹道,“你快幫我收拾一下,就是她救了哥哥的命。”
寧菲兒機伶地點頭,這就去拿毛巾,再回來時,蕭函慕已經吐了一地,滿室中都是她嘔吐物發酵後的酸腐味道。
蕭函慕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樸實的房間,洗得發白的幽藍色的窗簾,還有堆疊在房間裡面,大大小小破舊的傢俱。
她吃力地從炕上滑下,拖着身子朝外走去,在超大的小弄堂裡,一個瘦弱的女孩兒正背對着她在洗着什麼,隨着廉價肥皂混合着伏特加的酒氣的味道傳出來,蕭函慕意識煞時間恢復。
正要說什麼,那女孩兒忽地轉過臉來,長長的馬尾滑過臉頰帶着幾分青春的純稚,“您就是蕭總吧,哥哥出去買飯了,蕭總身子感覺好些了嗎?”
“你是誰?”蕭函慕自動忽略掉她的問題,一針見血道。
“我是寧菲兒,是我哥哥寧毅把您帶回來的。”
簡單地在那個弄堂的小屋裡面把自己收拾一遍,蕭函慕憂慮地看着自己身處的這個小屋,對寧菲兒道,“你跟寧毅住在這裡?”
這兄妹倆算是相依爲命吧?
可是畢竟長大了,擠在這樣的小屋裡面,蕭函慕覺出一股艱苦卓絕的味道。
“是啊。”寧菲兒顯然很樂觀,“蕭總不用擔心我們的。已經習慣了,不過學校就快爲我安排獨立宿舍啦,我跟哥哥的的苦,快要熬出來啦!”
“獨立宿舍?”
“我要保送研究生,而且教授們都很幫助我,說是給我安排個獨立的宿舍呢。”寧菲兒說着,上前握住蕭函慕的雙手,眼睛裡面星光閃爍,“蕭總,謝謝您上次救了哥哥,我們寧家都感激您呢!”
“不必。”
寧菲兒將一塊巴掌大的剔透鑽石摸了出來,放到蕭函慕面前:“蕭總,這是您的吧?”
蕭函慕一怔,匆忙收回,臉色極差地叮囑寧菲兒就當沒看到過這東西。得到
準確的應允後,這才鬆了口氣,兩人又閒聊了一陣,也沒看到寧毅,離開之前蕭函慕囑咐她,寧毅暫時不要去上班,並留下聯繫方式,讓寧毅有困難就去找她。
蕭函慕剛到辦公室,連喘氣的功夫都沒緩過來,曼莉進來後就發難,將一疊文件推到她面前,“聽說覃氏指責咱們利用朔道的合作案,私下套取利潤,想要告發帕瓦羅蒂呢,尤其是蕭總您呢!”
“覃炙頃?”
聽到這兒,蕭函慕拍案而起,非但沒接她的話,反而冷笑一聲,“寶藺別墅你賣掉了?”
“綽綽有餘。”
曼莉似乎不怯她,好像背後有了靠山一樣,趾高氣揚,一點兒都不在意蕭函慕陰森的目光。
“你想收回去,得稱量下你自己還有沒有這種力量!”看到蕭函慕又用老招,想瞪着自己,讓自己屈服,曼莉倔強地譏諷道。
“你放心,我不會收回寶藺別墅,因爲那已經是你的了。不僅如此,我還要讓你今生今世都揹負着這間別墅……的債務!”
“你說什麼?!”
曼莉低叫道,她沒想到蕭函慕會這樣說,這個女人到底有什麼把柄,她到底憑什麼!
蕭函慕驀地欺上前,凜冽的氣勢令曼莉不禁朝後退,可蕭函慕的手已經不容置疑地掐住她的腰,讓她面對自己,“你跟周境得合作,往我喝的酒裡面下藥,嗯?”
“沒有!”
曼莉急忙矢口否認!
蕭函慕挑挑眉,有些意外於自己竟然猜測正確,之後鍥而不捨道,“杜博誠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把這東西塞給我?”
說着,她把那塊假的鑽石驀地送到曼莉面前,雙眼死死地粘着她,逼她露出真實的表情。
曼莉看到鑽石後,目光閃爍了下,就這一閃爍,蕭函慕什麼都明白了,一針見血道,“沒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還狡猾,竟然在杜博誠和周境得兩邊,混得如魚得水!”
“呵呵,我不會收拾你的。早晚會有人收拾你。”
蕭函慕懶洋洋地坐回椅子,隨手掀起文件,衝曼莉揚揚眉,“覃炙頃的挑釁,我收到了。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直到曼莉關上門離開,蕭函慕迅速分析情況,然後親自手寫一份文件,傳真到了覃炙頃那,她微笑着思索着那男人看到後會有怎樣的反應,只是幾乎是文件剛傳輸過去,她桌上的電話就刺耳地響了起來。
“蕭蕭,你這是在逼我娶杜冉雅!”
接通電話後,蕭函慕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帶着陰慘慘地味道又凝着無限委屈,乍一聽去,很不像是能出自覃炙頃口。
“覃杜聯姻,不是很好麼!”
蕭函慕無聲地冷扯嘴角,“這樣既然可以擁在杜冉雅,又能把杜氏納入你覃氏的羽翼之下,不正是你頃少所向往的?”
“蕭函慕!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早跟你說過,杜氏不是你那單薄的力量能惹得起的!就算以後聯姻,也不能改變什麼!你在逼我出手!”
蕭函慕聽到覃炙頃發火的聲音,撲哧一聲笑了,原來這個男人以爲她另有陰謀?呵呵,還真是高看她了!
現在的她不過是想要求得一絲絲生存的空間而已,她想做好朔道的案子,討好整個亞太區的職員,證明自己的實力。
可現在,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電話那邊的男人都不肯,蕭函慕知道自己不用法子,連存活下來都不可能。
現在就算去求薩布麗娜,蕭函慕覺得她也只會看一副好戲的樣子,甚至恨不得自己出大亂子,好證明她纔是對的。
“你笑什麼!”
“我笑,如果杜冉雅現在就進了我帕瓦羅蒂,頃少您是不是也要一起來呢?這場戲得好好演演呢!”
蕭函慕說着把電話掛斷了。
覃炙頃敢拿帕瓦羅蒂開刀,那麼她就敢把杜氏扯進來,那男人指責帕瓦羅蒂套現,那麼首先砍到的肯定是杜氏!
杜冉雅一踏進帕瓦羅蒂,就處在衆多媒體的追蹤之下。
先前杜氏與帕瓦羅蒂合作不成,還傳出很多流言。
現在杜氏的第一繼承人親自帶着人來帕瓦羅蒂,這令東華建設處在尷尬地位,有人甚至質疑,之前蕭函慕與程建義的一切活動,都只不過是遮人耳目。
故意放煙霧彈,反而宣傳了朔道的開發,在初期,就已經做足了廣告。
“蕭函慕在哪兒呢,把我邀來了,她倒藏頭躲尾的!”
杜冉雅心裡面窩着一肚子的氣,自從朔道被惡意兼併之後,這股氣就一直沒處發!
杜家不但失去了那大片的土地開採權,更失去了最寶貴的繼承人!
雖然天奇不是爸爸的兒子,更與她半點關係也沒有。可是,天奇是無辜的。他憑什麼要受輿論的抨擊?又憑是由蕭函慕這個賤人揭露這件事?!
杜家就算亂了血統,也不用這個賤人插手!
如果她能早點知道蕭函慕是爸爸的私生女,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杜冉雅心裡面不斷想着,前面的職員帶路,已經進了這棟大樓頂層的橢圓形會議室。
杜氏的人一字在會議室中立定,排場很足,相比下來,帕瓦羅蒂的員工卻寥寥無幾。
直到外面的媒體人員有人請求進來實時採訪,杜冉雅想了一會兒,惡劣地點頭應允,這件事情實時採訪更好,也好讓外界知道知道蕭函慕僞善的嘴臉!
蕭函慕沒想到會議室會來這麼多人,她打發人去把薩布麗娜找來,在這種情況下,身爲帕瓦羅蒂亞太區的總裁,她不出現,這不科學。
可是派去的人卻說,薩布麗娜總裁受邀東華建設,與程建義總裁有約,早出公司了。
蕭函慕聽到這兒,彷彿被人架空一樣,一種莫名的無力和憤怒感涌上來!
昨天晚上程建義對她打得什麼主意,她不是不知道;之後,那人非但被自己給灌醉,而且什麼都沒撈到,如今肯定是又憤又怒的。現在又加上一個與自己不和的薩布麗娜,前去一番添油加醋地遊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