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陽一聽到這兒,心裡面“咯噔”一下,眼看着蕭函慕,心裡面不敢確定,她到底看出了什麼。
“剛纔那一局下得太快了,幾乎都沒展開,就匆匆結束了。傅陽願意這麼被輕易地堵死後路麼?還是與頃少下棋的時候,您總願意處在敗勢的一方?”
話裡話外都說他是個趨炎附勢的傢伙,傅陽聽了,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當即也丟開旁鶩,全力投入到棋局之中。
兩人將第二局結束之後,天已經漸漸地暗下來,落日的黃昏印着如血的紅霞,打在花園那些嬌美的花朵上,有一種莫名絢爛的壯烈感。
蕭函慕擡眸盯着早被下滿的棋盤,淡然地微微一笑,“原來傅陽這麼厲害,看,我們彼此不相上下呢!”
黑白兩方互爲廝殺,可也最終抵不過對方強大的力量,而被束縛在原地,最終填滿整個棋盤。
“我去吩咐廚房,爲蕭小姐準備晚餐。”
傅陽偷偷地覷一眼蕭函慕,心裡面餘驚未定。她是極明顯地想要拖住自己了!
這更需要高超的棋藝才能辦得到,剛纔他可是用盡了方法,還是沒辦法掙脫開。
不過這更說明一點,下面的人監控到的那一些手機通話,看來是極爲重要的,否則蕭函慕也不可能這樣攔着自己了……
不對,難道她早知道她自己的手機被監控了??
想到這兒,傅陽只覺得後脊一層冷汗刷地就冒了出來,讓他不禁再次仔細打量蕭函慕。
“看來頃少的棋藝也不怎麼樣啊。”蕭函慕不爲所動,直接站起身來,跟隨在傅陽的身邊,邊走邊說道,“傅陽也與頃少對弈時,這樣戰成平手麼?”
“哦……沒有過。”
“哦?原來頃少的棋藝還比不上傅陽你呢。”蕭函慕跟着傅陽進到別墅大廳,隨時與他往廚房而去,嘴邊卻故意曲解着他的話。
“是從來沒有贏過少爺。”傅陽皺眉,不由地衝口解釋道,心裡面卻想,蕭函慕到底葫蘆裡面賣得什麼藥,怎麼到現在還這樣一直跟着他,被少爺看到,可不是好玩的。
“今晚要吃什麼飯?”
不等廚師過來,蕭函慕已經徑自走到光潔的廚臺前,扭頭帶着幾分俏麗地問傅陽。
她這種主動而且示好的樣子,使傅陽一下子就產生了莫大的警惕心,彷彿蕭函慕要耍美人計一般,當即趕緊把人找來,將晚餐安排好,這就急匆匆地要走。
“頃少要吃我做的番茄炒蛋,想了很久了,傅陽你說呢?”
傅陽的腳步停下,正在這時候蕭函慕一手拿紅彤彤的番茄走到跟前,另一隻手遞過一顆雞蛋來,“這再好不過了,少爺唸叨了很久。”
他說着轉身就走。
只聽到身上猛地一沉,接着聽到小小的一聲“啪”聲,鼻尖立即就聞到了清淡的破殼後的雞蛋的味道。
傅陽低頭順着看下去,只看到蕭函慕手中的雞蛋,正好在自己的胸前開了花。
“蕭小姐!”
直到這個時候,傅陽算是真正明白了,蕭函慕是故意的,故意要拖住他!
她一定有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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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蕭函慕好似十分抱歉地上前來,接着拿一個毛巾給他擦呀擦的。
兩個人緊緊相貼着,傅陽想退開一步,都被蕭函慕給緊緊地抓着衣服,怎麼都退不開。
“你們在幹什麼!”
正在這時,破空傳來一道暴戾。
傅陽身體一下子就僵凍住了,蕭函慕則是清清冷冷地甩着毛巾,扔到一邊過來的女僕手中,轉頭掃
了一眼覃炙頃,很是清淡地道,“剛纔傅陽指點我怎麼做番茄炒蛋,沒想到,把他給弄髒了。傅陽,不好意思哦!”
蕭函慕說罷,便轉身飄悠悠地而去,其間連看都沒看覃炙頃一眼,就這樣直直地往臥室而去。
直確定男人看不見的角落,蕭函慕急急地把手機掏了出來,一個電話撥到了林澤那兒,急切地問,“怎麼樣了?”
“事情都辦妥了!”林澤一副大功告成的歡快樣子。
“覃氏有什麼反應?”蕭函慕聽了,非但沒有放下心來,反而更加緊張了。
剛纔她好像看到覃炙頃那張臉很不是一般的顏色,她看不出來,到底是因爲看到自己而生氣,還是因爲自己巫照凡而生氣。
如果成功的話,巫照凡理應被覃炙頃給丟出周境得的實驗室纔對,可是現在呢?
“沒什麼反應啊,就是聽小姚說,好像杜博誠去了覃氏一趟,好像還挺滿意的……”
“好,這就夠了。”
蕭函慕轉而掛了電話,看來她計算得剛剛好,實驗室,終於迴歸到杜博誠手裡了。
想到這兒,蕭函慕打電話給了杜博誠,“現在,你能夠保存你的秘密了吧?”
“小慕,你是我的女兒,你手裡面的也是我的。之前只不過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你以爲我會真的把自己的東西給別人,讓別人有覬覦的藉口麼?”杜博誠呵呵笑了,蕭函慕聽得出來,他是發自內心地很開心。
“有我這個女兒,你早晚會後悔。”
蕭函慕說着欲掛斷電話,就聽到杜博誠不屈不撓的聲音在那邊傳來,“放心吧小慕,我不會再做傻事要了你的命了,你活着還有很多用處嘛!等我拿回那東西,就認回你當女兒,生意上你那些叔叔伯伯們,都很看重你嘛,到時候隨隨便便嫁入哪一家,都不愁你吃穿的……”
“閉嘴!”
蕭函慕聽不下去,啪地一起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杜博誠頭一次沒有生氣,反而是笑眯眯地扔掉了話筒,他轉而對傅陽說道,“Y-zed分子研究得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投入使用?”
這東西能夠讓小慕乖乖說出鑽石在哪,到時候拿到鑽石後,用了Y-zed的小慕也忘記了前塵往事,正好他有很多商場上的朋友們,都很鍾情她,不如就嫁出去,到時候也是服務於杜家的。
杜博誠覺得自己的這個算盤打得實在是太好了,誰說生女兒沒用,生女兒就是嫁人的啊,嫁了人後,難道對孃家沒有半分益處?
他覺得小慕這個女兒,對他的益處簡直太大了!
“董事長,Y-zed研究的還在尾聲,況且又是剛接手過實驗室來,有很多數據都被覃炙頃的人破壞了。另外那個巫照凡也拿去了一部分的實驗成就。我們要找他再要回來。”
繆安說着,皺皺眉頭又跟道,“我們的人似乎被發現了。恐怕現在覃炙頃已經知道我們在藝術區監視閻敏的事情了?要不要先下手爲強?”
直接把閻敏弄過來,說不定就知道了那東西的下落了,何況再研究Y-zed,那樣地麻煩。
“別。”
杜博誠趕緊擺手,他纔剛接手實驗室,還沒安穩下來,怎麼能夠打草驚蛇。
“就讓那個閻敏再逍遙幾天。”他說着,臉上帶着微笑,“你們還是快點把Y-zed研究出來,我還有用!”
得找個時間與羅老兄見個面了,他對小慕可是有幾分意思。到時候給小慕用了藥後,正好再把她嫁過去。
“呵呵呵……”
想到這兒杜博誠樂
了,雖然不能與覃氏聯姻成功,不過先辦了小女兒的婚事也不錯。
少爺已經站在這兒一個小時了,死死地盯着自己,彷彿自己是個病毒一樣。
傅陽很委屈,從歸初的解釋到現在的無言以對。
無論他怎麼解釋,少爺都不打算相信他的樣子。
最後詞窮了,傅陽只好站在這裡,默默地被少爺以目光殺死了。
“跟我進來!”
覃炙頃最後重重一哼,轉身往書房走去。
“少爺,蕭小姐是真的要給您做菜的。”進到書房後,傅陽把門關上,低頭看着地面,不經意間看到自己胸前的那一絲蛋清,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我把巫照凡扔出覃氏了。”
呆了一會兒,覃炙頃這才說道。
“什麼?”傅陽愣了,沒想到少爺會說這麼一句話,另外,他也沒想到,少爺竟然會這麼做。
“可是爲什麼?”
他不是還有負責着對蕭小姐的血液檢查麼?
覃炙頃氣惱地將來攏去脈衝傅陽說了一遍,甚至打算將實驗室用來研究蕭函慕血液裡面的毒素,也一併說了出來。
傅陽聽了後,沉默了下,知道少爺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實情。可是現在,少爺這樣說了,他卻發現自己還能袒然接受。
“但是這個傢伙,竟然在暗地裡面私買了覃氏的醫藥股,並且藉此大炒股價,甚至是空手套白狼!”
“我讓他是去研究蕭蕭的血液的,他竟然這樣在私底下給我耍手段!”
“看來,蕭蕭根本就沒有不正常?分明是他在胡扯!”
覃炙頃一口氣說完後,目眥欲裂地瞪着傅陽,好像犯錯誤的是傅陽一樣。
現在傅陽知道了,少爺並不是怨自己剛纔與蕭函慕貼得太近,而是因爲巫照凡……
傅陽低頭看到自己胸前的那一抹早已變得乾巴巴的雞蛋清,突然腦中想到一件事情,“少爺,下面的監聽到了有效的信息,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想到剛纔蕭函慕地樣攔着自己,肯定是因爲早已經知道了什麼了吧?
傅陽想到這兒,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們監聽到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覃炙頃聽了,沒有反對,兩人乘着漸漸黑下來的天出了黎園。
蕭函慕吃過晚飯後,使抱着筆記本與小姚視頻談公事。
當看到傅陽跟隨着覃炙頃離開的時候,她不由地怔了一下,傅陽這是帶着覃炙頃去哪裡?
難道是因爲今天下午的那件事情,可是傅陽會有什麼事情呢?
蕭函慕想了想,想不出頭緒來。
她只知道把傅陽給拖住了,讓覃炙頃少了一個出主意的幫手,現在事情成了,她認爲杜博誠的實驗室絕無可能再被覃炙頃奪回去。
如今傅陽與覃炙頃一起出去,她便也沒了顧忌,隨便他們能怎麼樣吧,總之,她做的事情已經達到了目標。
蕭函慕沒有想到,兩個人出去之後,會那麼快地又回了來,當看到窗子外面亮起的一道車燈的時候,蕭函慕怔了怔,接着閉上了眼睛。
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實在沒必要去關心覃炙頃的事情了。
正在這個時候,臥室的門被毫無預兆地踹開,巨大的響聲,響徹在這個黑夜的房間裡面。
蕭函慕驚了一驚,擡起眼來,不解地擡頭看着覃炙頃,“怎麼了?”
這個男人凶神惡煞地盯着自己,蕭函慕心裡面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難道出去一趟,就變臉了?
“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