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無心秀眉輕蹙,別開臉,並不理會這伊藤城,本就清冷的氣質顯得越發冰寒,卻無法澆熄伊藤城這顆異常火熱又騷動的心。
獨孤亦然卻不如練無心這般委婉,直接怒目以對,語氣極爲不爽道:“既然知道是芳名,又如何能隨意相告?這位公子,莫不是來找茬的?”
獨孤亦然在曼陀城是人人尊敬的小公主,幾時見過這般厚顏攔路的花花公子,雙拳早已捏緊,只待對方再出言不遜,便給他幾分顏色瞧瞧。
伊藤城見獨孤亦然拒告芳名,卻一臉兇相,卻也不惱,笑嘻嘻道:“你們一定是外域來的,不知這西涼都城的規距,但凡入了我伊藤城眼的女人,就斷然沒有得不到的道理。”
直到此時,二人連伊藤城這廝的模樣都沒瞧清,只覺一團明晃晃的光團在眼前喋喋不休,刺目又刺耳
。
練無心忍無可忍,甩袖一揮,眼前那光團便倒飛至數丈遠方纔落地,恰恰好砸在一個買雞蛋的小攤上,將那擺得整整齊齊的雞蛋紛紛砸翻在地,那一身的華貴錦繡亦沾染上滿身的濃稠蛋液,又因在地上打了個滾,黏糊糊的蛋液又沾染上滿地的塵土,那一身的珠光寶氣也在瞬間被塵土所掩蓋,衆人終於看清那張隱於珠玉華光之後的臉。
那是一張令人一見便能終身難忘的臉,不是俊得令人難忘,而是醜得讓你忘不掉。
年紀不大,頂多二十出頭,卻偏偏生了一臉麻子,五官彷彿沒長開似的縮在一團,一雙小眼睛似乎被眼屎糊住一般,令人瞧不見眼球何在,看着人時總給人一種色眯眯的感覺,各種不美好集結在一起。
看到他臉的第一眼,衆人的腦中只能想到一個詞:獐頭鼠目。
練無心的眉頭皺得更深,身子不由自主的退後,儘量避開這一身髒亂的傢伙,獨孤亦然卻不退反進,上前指着伊藤城的臉,不住的大笑,笑得放肆又歡快,令伊藤城是又愛又恨,他忿忿不平的爬起身,指着練無心的手指微微顫抖着:“你,你——沒想到你生得這樣美,出手竟這般毒辣,竟趁我一不留神時,出手偷襲我,我,我——”
練無心雲淡風輕的掃了他一眼,淡聲道:“你什麼你,我又什麼我,難道只許你在我二人面前大放闕詞,出言不敬,還不許我反擊於你?”
伊藤城雙掌一拍,高聲道:“沒錯,你們當然不能反擊,因爲這裡是西涼都,而我是伊藤城,這裡是我伊家的地盤,你們來到我伊家的地盤,自然要聽我的,哪有你們反抗的餘地?”
練無心相當無語,暗道這小子是吃糞長大的嗎?出門都不帶腦子的嗎?她二人看起來這麼好欺負?是那種被欺負了也不吭聲的人?
“讓開——”她不想在這種人身上多浪費時間,需得快些找到尚天和母親。
伊藤城顯然並沒有這種眼力見,他的思維只停留在他伊族天下無敵的場景上,任何反抗和反對伊族的人和事都是會被消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