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轟鳴聲擴散了開來,不過和之前一樣,只是稍微的用雙手握住劍,藉着那巨力,從側面躲開,saber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要與這巨人正面抗衡的打算,所以她能夠選擇的只有躲避與後退。
有着魔力外放的技能,再加上,她本身在魔力這一項屬性上比起caster都不遑多讓,saber的機動性絕對是所有英靈中立於最頂峰的英雄之一吧,而此刻這樣的能力則是用來“逃離”。
“你終究是不想要面臨這樣的選擇嗎?但是,騎士王,如果不做出選擇的話,你所會迎來的結局只有敗亡這一條路,你那可笑的幻想將會在這裡被終結,你終究是一無所成。”
caster的聲音顯得並不緊迫,但是卻帶着一種魔性,那是讓saber所無法無視的東西,懷揣着夢想,將悲傷、痛苦、心衰全部壓在自己身上的少女,不可能像其餘的那些人一樣,將這些事情忽視。
“我不會輸的!就像我絕對不會輸給rider還有archer那樣自私自利的暴君一樣!我也絕對不會輸給你!你們這些只懂得追逐一己之私的傢伙,根本是不可能會懂得我的夢想的!”
向着一邊直接的跳開,saber完全是憑藉着自己出色的技巧和這已經成長爲可怕戰士的亞當進行了幾次碰撞,而那份質感也告訴saber,就算是不經過戰鬥,只是進行追逐與求索,這個巨人也在成長!
“那,又怎麼樣呢?你想要勝利的話,那麼就會需要犧牲,亞瑟王的經歷中,這樣的事情也並非是沒有,不是嗎?所以,你終究只是堅持着一件你自己潛意識中都不覺得不可能的幻想而已。”
作爲一直都並沒有動手的半個旁觀者,魔像使自然是看出了,劍之英靈在此刻還能夠比較輕鬆的對亞當進行應對,其實有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在於他們此時所處的位置,這裡正是在冬木會館到未遠川之間的樹林。
利用着樹木的阻擋,再加上本身靈活的身姿,saber並沒有多麼緊迫的樣子,大概也正是如此,所以,魔術師還無法達到他所希望的那樣,對saber給予達到極限的“逼迫”吧。
“這樣嘛,那麼,也沒辦法了,如果只是用來作爲清理舞臺的一次性工具的話,倒也是夠格了。”
一點也不留情的對自己的製造物貶低着,然後在saber還沒有明白這平淡聲音中所傳達的意思之前,魔術師的腳下出現了奇異的陣式,那是作爲卡巴拉術士所用的魔術陣,而除了魔像之外,別無他物的阿維斯布隆會做怎樣的事情,也就再明白不過了。
岩石、土塊,這一切在鍊金師的手中都是足以完成奇蹟的材料,而對於魔像使來說,所得到的結果就確定了,和曾經櫻所碰見過的那些魔像一樣的戰士魔像出現了。
但是,它們的作用並非是戰鬥,而只是將這戰場開拓起來,將阻擋在魔像使之前的阻礙全部清理一空,而最有效的做法自然是將這些樹木直接的銷燬。
“轟隆隆隆——”
就在saber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情況,準備着迎接這些魔像的攻擊之時,這些造型特異的造物一個接一個的發生了爆炸,他們被創造出來的目的就是爲了此刻的毀滅,作爲他們創造者追尋之物的祭品,迎來只有一瞬的存在……
“砰——”
saber被重重的炸飛了出去,即使並不將自己的這些“劣質作品”看作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但是,阿維斯布隆,卻也並不在意這些殘次品能更一步的推進他的目的。
雖然受到了一些傷害,但也不過是蹭破皮,使得血液流出來的程度而已,而此刻之所以會顯得如此的狼狽,也只是由於那瞬間發生的爆炸實在是太多了而已。
忍受着身上傳來的疼痛,任由着有些粘稠的感覺從自己的手腕上滑過,英武不屈的女劍士,在摔在地上的瞬間,就再次的站了起來,她的直感告訴她,此時此刻,並不是能夠放鬆的時刻。
在同時,幾乎遮蓋住全部視野的龐大黑影從爆炸引起的煙霧之中變得越發的清晰,並不是這徐緩的晚風吹散了這些塵埃,而只是由於,距離的拉進,纔會造成這樣的視覺。
當完全的從那塵霧之中顯露出身軀輪廓的同時,那高舉着着的黑曜石之劍也斬了下來,而一直在退後的劍士,感受着身後那河流運送而來的海風,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的繼續退步,因爲,在這樹林被摧毀的同時,她的身邊已是空曠一片,而在身後,百米不到的地方則是河岸!
“呀啊——”
“……”
隨着嘶吼一樣的聲音,女劍士直接迎着這無法躲避的一劍衝了上去,在下一刻並沒有出現金鐵交加的聲音,反而是不自然的靜默,那是因爲這周圍的空氣幾乎都被這兩個超出人類想象的力量在瞬間排開了的緣故。
“哐當——”
在下一刻,那包裹在黃金聖劍之上的空氣也被這超出極限的碰撞所破壞,在那聖劍之形恍惚的呈現之時,也意味着這折射空氣的風正急速的被壓迫,向着四周奔涌着,而產生的效果,正如同鍾槌。
震耳欲聾的沉悶聲音響起了,既像是喪鐘的敲響,又好似警醒世人的閃雷無際的夜彷彿都要被震碎,只是,就算將這深沉的幕布撕裂開來,所出現的只是更爲迷離而深邃的黑暗罷了……
沒有疑問的,即使是在龍之因子的加成之下,身爲騎士王的少女也已然無法在力量上與化爲了怪物的巨人相抗衡,被重重的擊飛了出去,一直在這泥土之上留下深深的痕跡,無力的躺倒在那河岸邊緣的街道與森林的交接之處。
“還是不願意捨棄你那虛僞的堅持嗎?!不過,真是可憐啊,從最初就決定了,沉溺在幻想中的你只會得到背叛與孤獨而已,不放棄的話,你什麼也無法得到,但放棄了,也什麼都沒有了……”
“你,註定了,會是一無所有之人!”
擡起了手,對着saber將手掌張開,如同是宣判一樣,caster無比冷漠的說道,而高達十五米的巨人,也乾脆並不將黑曜石巨劍舉起,直接的在地上劃出了深深的痕跡,向着纔剛剛再次站起的騎士橫向砍去。
“鏗——”
並沒有發出像之前那樣的奇異聲響,而是有些尖銳而清脆的金鐵聲,高潔而執着的騎士被擊飛了出去,直接的將護欄撞斷,然後向着下方水波翻滾的未遠川落了下去。
“轟轟轟——”
每一步的踏出,幾乎都能讓地面震顫,完全沉浸在戰鬥之中的巨人,只知道他要將敵人打倒,而此刻,正是要追擊的時候,像是壓路機一樣,將石砌的露面完全的踩碎,跳躍而起,從上而下,雙手握住了那黑曜石之劍,想要對那墜向河面的騎士發出最後一擊……
可是——
“我的確是一無所有了!”
隨着那衝力落向水面的騎士並沒有如想象的那般直接的落入水面,而是在河面之上劃出了一條水浪,此刻,在巨人高高的躍起的此時,她已經舉起了手中在之前失去了風之遮掩的聖劍,揮灑出星辰的光!
“但是,我本來就不應該去渴求什麼的,我本來就應該是將自己一切都付出去的!我本來就應該是一無所有的!是的,應該是這樣的!如果,如果——”
翡翠的眸子微微的睜大,血液從額頭滴下,溫熱的感覺無比的明確,就像是那份越發堅實的決心一樣,看着那越發接近自己的巨人,那份壓迫感顯得微不足道了,就好像是時間停止了一樣,那魔像使露出的驚訝即使被面罩擋住也能感覺得到,一絲一毫,每一分塵土,都清晰了起來。
“如果,這樣,能夠讓所有的人都幸福的話!就拿走我的一切!讓我一無所有吧!ex——”
“——calibur——!!”
揮下了閃爍着金色光輝的聖劍,光的洪流在這一刻成型,以超越了想象的速度擴散了開來,恰恰好好的是那樣的角度,河岸被這熾熱的光沖塌,化爲了烏有,與地面呈現大概五十多度的角,光一直綿延到了夜空的盡頭。
‘到最後,還是,沒有見到這份理嗎?還是說,那是,即使化爲了幻想也仍舊無法逾越的深淵呢?嗯?’
‘——也許,已經達到了!’
在光柱之中,不過是以毫秒爲計數的時間,卻彷彿被千百萬倍的延長,看着這一切,從容的,無論是熱還是痛,亦或是其他的感覺都完全的消失了,只是等待着那瞬間卻又永恆的湮滅,只是——
巨人擡起了手,並不是有着什麼目的,不是爲了掙扎、逃脫,或使其餘的什麼,就好像是雛兒看見了什麼啓發之光一樣,想是要觸及這無形之光,想要碰觸那穿越了時空的寄託一樣,擡起了手,然後——
和那造物之主一點點、緩慢又快速的消融、分解,化爲以太……
發出了這制勝一擊的劍之英靈直接的有些踉蹌的重新踏上了地面,大口的喘着氣,站在這遍佈着裂紋的地面上,神情也有些恍惚,隱隱約約的,不知是消逝掉的魔像使的聲音,還是幻覺,又或者是自己的聲音,又或者是有些異樣的風聲,輕輕的浮動着……
‘雖然有着這樣堅定的信念,但是,終究是在逃避……’
‘……或者是因爲恐懼,而根本沒去思考吧……如果,不是恰好有着這樣的機會,到底——’
——會不會揮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