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跟你講過了,你沒資格喊我默天嗎?你沒有記性嗎?”
“我……”方一涵被陳默天轉瞬倒戈的樣子,駭得渾身發抖。
康仔拿過來了冰袋,陳默天暫時不理會方一涵,熟練而快速地給莫淺淺塗了一層消腫止痛的透明藥膏,然後敷上了冰袋,小聲說,“自己捂着冰袋,捂上一會兒。”莫淺淺狠狠白瞪了一眼陳默天,捂着冰袋,拔步就要向外走。
陳默天一把抱住了莫淺淺的腰,將她抱起來,返身,將她放回到沙發上,安置好。
莫淺淺氣得叫,“陳默天!陳壞熊!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你真想殺了我?好!殺吧!你老婆已經打完我了,你接着再來!把納粹集中營的手段都拿出來!靠了,老孃今天死就死了!”說着,莫淺淺氣瘋了,將臉上捂着的冰袋嗖一下,當做飛鏢,給扔了出去。
當然,她丟的方向分明是朝着陳默天去的,只不過陳默天眼疾身快,一個偏頭,就躲了過去。
陳默天嘆口氣,二指捏了捏他氣疼的太陽穴,下令,“康仔,再那一個冰袋來給她捂着,你給我看着她,她跑了,她的冰袋捂得不好,我都拿你腦袋說事!”額…康仔撓着頭皮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莫淺淺啊莫淺淺,你就是個麻煩精啊,反正跟着你總是他倒黴啊。
康仔氣鼓鼓地走到莫淺淺身邊,單膝跪下,看着莫淺淺,就像是守着一條還不懂規矩的名貴的狗寶寶,說,“莫小姐,我求你了,別給我找麻煩了,行不?我這項上人頭,總不能因爲你這個臭丫頭而掉下來吧,打家劫舍、殺人越貨死掉還有點值。”
莫淺淺望着康仔,再看了看正向方一涵走過去的陳默天,有點懵。
她不聽話,爲什麼掉腦袋的人是康仔?陳壞熊啊陳壞熊,你這心理學,學得真是太好了!你就是知道,我是那種心軟的人,你就知道,我不會捨得讓別人跟着我倒黴吧。
下人又送過來一個冰袋,莫淺淺木訥地接過去,在康仔無可奈何的目光中,乖乖地捂在了臉上。只不過,她今晚受到的委屈、驚嚇、氣憤太多太多了,她的小嘴撅得高高的。
陳默天陰着臉,獰笑着,一步步向方一涵走過去。
方一涵被陳默天那樣邪佞地盯着看,看得渾身毛骨悚然的,禁不住雙腿都在發顫。
“我、我……你……你忙着,我先回房去休息了……”
“沒有你的房。”陳默天冷笑一聲說。
“啊?什麼?”方一涵被這句話說的有點傻。
“我這個家裡,哪有你的位置呢?”陳默天依舊傾國傾城地微笑着,只不過,那份笑容下面,顯示的是凜冽的殺氣!本來看稀奇的下人們,發現陳默天突然那麼陰森森的可怖的樣子,全都撒丫子嚇跑了。
方纔,少爺對着那個小女孩子發火時,雖然聲音很響亮,動靜搞得很大,可是……卻遠遠不及現在這種無聲的低氣壓可怕得很!方一涵又不傻,她當然也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陳默天犀利眸風裡毫不隱藏的殺氣。
“默、默天……我……”方一涵乾巴巴地笑了下。
“啪!”陳默天一揚手,乾脆利索、心狠手辣地給了方一涵一巴掌。
這一掌,他當然加上了精深的內力,直接打得方一涵跌出去,趴在地板上,地板上有一口鮮血。
“嗚嗚……”方一涵一嘴鮮血,貌似牙齒都有二顆在鬆動。
那一巴掌,也把莫淺淺嚇了一跳,眉毛都禁不住跳了跳,手一送,捂在臉上的冰袋就往下滑。
康仔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這丫頭,手很快就捂上去,幫着莫淺淺托住了冰袋,暗暗擦冷汗。
死丫頭,沒心沒肺的,自己臉腫得像是豬頭,還有心看別人的戲碼。
莫淺淺吐吐舌頭,轉臉看了一眼康仔,那表情,明顯是被陳默天的暴力嚇到了。
“天哪,陳壞熊連他老婆都打啊!他都打女人啊!”莫淺淺小聲跟康仔嘀咕。
康仔翻了翻白眼,切了一聲,“誰跟你說,那個女人是我們少爺的老婆?她做夢呢吧,我們少爺纔不會娶她。”
“她不是陳壞熊的老婆,爲什麼她會在這裡?這不是陳壞熊的家嗎?”
“你不要一口一個陳壞熊!在這裡的女人就一定會是女主人嗎?來的女人多了,不都是曇花一現。”莫淺淺明白了,這些女人,來來去去的,都是陳壞熊的小玩具。
就跟自己一個意思,一個身份……莫淺淺突然覺得心頭酸溜溜的。
“嗚嗚,默天,爲什麼打我?”方一涵含着一嘴的鮮血哭泣,煞是可憐。
陳默天接過去僕人給他的溼毛巾,輕輕地擦拭着他的手,彷彿剛纔扇了方一涵那一巴掌,已然弄髒了他的手一樣,淡淡的、冷冷地說,“跟你說過了,你不配喊我默天。”
“嗚嗚,如果是因爲這個,我以後改,我記住了,好不好?”
“當然……很不好!”陳默天陰厲地一笑,狹長的眸子閃過一份暴虐的光澤,“你打了我的女人,我會放過你麼?”
“啊!她、她……她對你不敬……”
“我樂意!”陳默天搶白過去,“我樂意讓她對我不敬,關你何事?我還不曾捨得打她一下,動她一指頭,你倒是爽快的很,那麼用力扇了我女人一巴掌。呵呵呵,你很膽大啊,方一涵,聽說過一句話嗎,那就是,打在她身,痛在我心……你都讓我的心不得勁了,你說我會放過你嗎?”
方一涵越聽,眼睛撐得越大,現在,她連她疼痛的腮幫都顧不上了,現在,劈頭蓋臉的是對死亡的恐懼。
想不到……陳默天會那個屁大點的女孩子……如此上心!
“陳少,我是方家的大小姐,我知道我今天做錯了,請你看在方家的面子上,饒過我這一次,好不好?”
陳默天突然爆發了輕笑,“呵呵呵……這真是好笑死了……我給我的女人報仇解恨,我還管你姓什麼嗎?方家怎麼了?在我的眼裡,狗屁不是!我讓你留在這裡,不是因爲你姓方,而是不想我家老爺子氣出病來,誰想到,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看了?你這真是老虎頭上捉蝨子,自尋死路啊!”
方一涵真的嚇癱了,抱着陳默天的鞋子哀求,“我知道錯了,我錯了,我給她磕頭,讓她打我,讓她使勁打我,好不好?”
莫淺淺在沙發上扭着脖子看着這一幕,瘮得直咧嘴。
天哪,陳壞熊的小玩具,結局就是如此悲劇啊!是不是將來她也有一天是這種待遇?嗚嗚嗚……陳默天狠狠一腳踢開了方一涵,鷹目流轉,“來啊,把咱們養的那幾只小綿羊弄過來。”
“是!少爺!”外面幾個小子粗粗的應着,不一會兒,就聽到呼哧呼哧動物那粗獷的喘息聲。
“啊……”方一涵一轉臉,看到了四條高大凶惡的藏獒,抱着頭就尖叫起來。
“啊……”莫淺淺在沙發上也嚇得叫起來,一骨碌從沙發上滾下去,嚇得瑟瑟發抖。
那是什麼動物?那麼高大,那麼魁梧,別告訴她,那是狗……哪裡有這麼龐大的狗啊!可惡啊,陳壞熊真是可惡極了啊。人家養狗都是養個吉娃娃那種小丁點的,他卻養這種比老虎都嚇人的傢伙。
陳默天淡淡地說,“看着手錶,咱們的小綿羊興許也餓了,讓這幾條小綿羊盡情親吻方小姐五分鐘。方小姐再喜歡它們,你們也要把準時間啊,五分鐘,別累着咱們方小姐。”
“是!”
“啊!不!陳先生!不要啊!我求求你了,不要這樣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了,嗚嗚嗚嗚,不要這樣殘忍的對待我啊……”方一涵當然明白,陳默天嘴巴里所說的“親吻”意味着什麼。
方一涵徹底崩潰了,跪在陳默天腳邊,使勁磕着頭,然後她又爬了兩步,向着那邊的莫淺淺狠狠地磕頭,哭着喊,“美女啊,美女你饒了我吧,我求求你了,你就是怎麼打我我都沒有怨言啊,美女,我求你了,求你替我求個情啊……”
莫淺淺也嚇壞了,手腳哆嗦,她好害怕那四條呼哧呼哧噴着粗氣的動物啊。
“陳、陳總……她既然都道歉了,就放過她吧……這四個東西弄出去吧,嚇人,太嚇人了……”莫淺淺說話的聲音都走調了,小臉一邊腫得通紅,一邊嚇得煞白。
陳默天微微蹙眉,轉臉,注意到了莫淺淺嚇壞的樣子。
嗯,當着淺淺制裁方一涵,未免會給這丫頭留下他很血腥的壞印象……陳默天輕輕一笑,給手下人使了個眼色,輕柔地說,“那好吧,既然我女人原諒你了,那就饒你這一次,去,送方小姐離開這裡。”
“謝謝你,謝謝陳總!謝謝你們!謝謝,謝謝!”方一涵鼻涕眼淚一臉,使勁磕着頭,狼狽得不像樣子了。
陳默天淡淡地瞟了一眼方一涵,一擺手,幾個手下馬上架着方一涵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