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加強鍛鍊,風溼藥傷胃,實在要吃記得配着胃藥吃。”魏武悠悠地說到。
四妹已經快哭出來了,只知道連連點頭。
魏武揮揮手:“你們走吧,路上開車小心。”說罷,再度閉上了眼睛。
走出帳篷的四妹,眼淚嘩嘩的流。大哥居然和她直接說話了!還連接幾句話都是關心的話!四妹喜極而泣,他這是用很委婉的方式,告訴她他不怪她了呀!
她抽着鼻子,看着帳篷外的哥哥,聲音哽咽:“你這次倒是聽話,怎麼不進去找麻煩了?”
大強一張臉,笑得像野 菊 開花,他湊到妹妹的耳邊,輕聲說到:“那死小子最後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他挑挑眉毛:“你說我進去幹嘛,有必要進去嗎?找麻煩?那完全不需要!”
四妹在哥哥頗有含義的話下,臉忽然燒紅起來。
大強心情愉快。本來當初是妹妹不對,可魏武這麼不給面子地對她,他心裡是窩着火的。所以他在魏武回來後,一直都沒和魏武聯繫。現在看來,這小子表現還不錯,不枉他當初拼了命地救他!如果他要是再對妹妹好一些,那他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魏武睜開了眼睛,他坐着的位置,正好有個角度可以看到三人走出去的背影。大強的摸樣,他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看得出,三人的心情都不錯。
這麼長時間,足夠他反思了。他發現,自己當初的做法,的確有失妥當。至少,是對不起大強的。隨着年長,過去的戾氣倒是消退了很多。心態也變了。所以這次墨子提到了四妹,他纔會那麼不動聲色的。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揚聲叫道:“小謝!”
小謝趕緊跑進了帳篷,立正等他訓示。
魏武聲音清楚,卻似乎疲憊之至:“把派去看着莫雨櫻的人撤回來吧。”
這陣子發生的事情還真是讓莫雨櫻,其實也就是林冉冉應接不暇。鑑於她現在的生活環境,大家都叫她雨櫻,我們在此也稱她爲雨櫻吧。
一大早起牀,她把兒子先收拾好,兒子上學的時間要早些,倒可以自己先去。可靚靚的學校要晚些,所以她帶着靚靚落在後面。
看着兒子消失在大門口,雨櫻從陽臺上過來給靚靚梳頭。女兒回頭甜甜地看着媽媽笑了笑。冉冉的心底一陣柔軟。腦中倒真響起了金梓的聲音,她是不是太自私了?爲了自己過得心安,就這樣離開魏文,讓靚靚跟着自己受苦?孩子其實也有權利有爸爸,可自己卻把她的這個權利剝奪了。她嘆了口氣,蹲下身去,一字一句地和靚靚說話:“靚靚:“你-想-爸-爸-嗎?”
靚靚聽懂了,聲音很緩慢,還有些不清晰,可雨櫻覺得現在女兒說話越來越好了,她聽到靚靚說:“想-爸-爸,想-媽-媽。”
雨櫻的眼淚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流了下來。
靚靚看到媽媽流淚了,慌了,她大大的眼睛也*了淚水,只見她連連擺手,着急起來什麼都不會說了,就咿咿呀呀地叫着。想讓媽媽不要哭。
看着女兒這個樣子,雨櫻哭得更厲害了。靚靚也陪着媽媽哭,還不停地拿着胖乎乎的小手幫助媽媽擦拭着眼淚。
她以爲是自己說的話讓媽媽難過了,懂事地擺着小手:“不-想-爸-爸!”
雨櫻抱着靚靚,哭成了淚人兒。
那天雨櫻帶着靚靚去學校比往常晚了,走出院門的時候,黃大爺和娘倆打招呼時,看得出這娘倆明顯地情緒有些不好。
走出大門後,雨櫻拉着女兒的小手,看着女兒那可愛的容顏,心底裡盪漾着一股溫暖的暖流。她抱起女兒,讓女兒能看到她的脣形,柔聲叮囑女兒到了幼兒園要好好吃飯,多喝水。女兒連連點頭,小胖手下意識地去揪媽媽的臉,母女兩人終於都露出了笑臉。
“你叫莫雨櫻嗎?”有兩個身着警察服裝的男人攔住了雨櫻的去路。
忙着玩笑的母女倆,壓根沒注意到一旁的行人。被這就像從天而降的兩人,而且還身着制服,表情威嚴的人,嚇了一跳。
雨櫻皺了皺眉:“我是,有什麼事嗎?”
其中一個表情嚴峻:“我們是F城公安局的,請和我們回局裡一趟,我們有點事需要你協助調查。”
雨櫻一楞。當初王東紅曾經讓計生委的人來找她的記憶瞬間充斥了她的大腦裡。她警覺起來,可卻不動聲色:“請稍等一下,我把女兒送幼兒園再跟你們去。”
其中一個身材健壯的男警察有些不耐煩:“有人說着孩子是黑戶,我們現在正在調查她呢,先不用送她去上學了。”
雨櫻心底一沉,下意識地朝着剛纔來的身後看去,不遠處正是黃大爺值守的大門口,只是黃大爺正背對着這邊。事情並不是那麼明朗,她如果呼救了的話,有些突兀,何況黃大爺顯然不是她面前的這兩個人呢的對手。而且他們身着*,黃大爺也未必能第一時間想到幫她。
那個年長的中年男子看出了雨櫻的不安,從懷裡掏出了證件:“這是我的證件,你先看看。”
雨櫻放下靚靚,接過證件,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證件是真的,證件上的人照片和麪前的人也相符。她的心放下了一些,把證件還給那個男人:“需要了解什麼,就在這裡說吧。”
年輕男子更不高興了:“我們要做筆錄,這裡怎麼做?而且還有些東西需要你確認,難道我拿麻袋揹着來這裡給你看?”
回答相當無禮,雨櫻不想和他吵架,一時語塞,中年男子制止了年輕男子的牢騷,目光中滿是責備:“小馬!”
那男子哼了幾聲,不再說話了。
那中年男子和顏瑞色:“就問個事情,一會兒就可以回來,不用緊張。”
雨櫻想了想,回頭揚聲朝着黃大爺喊了聲:“大爺,我有事出去一趟,等嘉弈回來,你告訴他去樓上等我!”
黃大爺從大門口伸出腦袋,朝這邊看過來,嘴裡也答應着。
看到黃大爺看過來,那兩位警察神色正常,雨櫻終於放心了。她對着那中年男子說:“好吧,我跟你們去。”
青年男子在前面帶路,中年的那位男人和雨櫻並排走着。走過拐角,那裡是空無一人的一條小道,靠邊赫然停着一輛警車,上面公安兩個字特別顯眼。
雨櫻突然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既然是公安,他們爲什麼不可以大大方方地把車停到自己剛纔出來的大門口?偏偏選了這麼個地方?
她騰地彎腰打算抱起靚靚,轉身逃跑。
可她顯然動作晚了。那青年男子早轉身扭住了她,一隻手緊緊捂住了她的嘴,雨櫻掙扎着,發出嚶嚶的聲音。那中年男子一句話也不說,可他的一隻手已經掐在了靚靚的脖子上,聲音低沉卻是充滿威脅:“乖乖跟我們走,否則我掐死她!”
看着靚靚驚嚇地瞪着大眼睛,雨櫻的身子鬆懈下來,她順從地跟着兩個身着*的人上了車。那中年男子一隻手像抱個小雞似的,把靚靚也拎上了車。推拉門刷地被關上了,車輛玻璃上蒙着黑得看不到裡面的貼膜。車子風馳電掣一般地朝着前方駛去。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