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颯回望着敏君,覺得她周身都散着一股冰冷淡漠的氣息。
記得小時候便是如此,她明明對着你柔柔地笑,可是卻能讓你明明白白感覺到,她的心,你是永遠都走不進去的。在她身上,似乎有一道無形的門,把你和她隔開。她遠遠地觀望着,對你露出友好甚至是討好的笑。她總故意在你面前顯示她的卑微,顯示她的謙恭。可是冷颯知道,她的卑微謙恭下,是刻在骨子裡的自傲和拒絕。
“風冷了,我送你回去吧!”冷颯低下頭,把自己的語氣盡量放得柔軟,想要用自己的手圈住她,給她一些溫暖。
“不用,我自己回去。”敏君推開他,臉上的淚已經在夜風裡吹乾,初夏的夜晚還是有些涼,帶着點Chun意,只穿一件薄襯衫的她站在風口,確實有些冷。
“夏敏君,你能不能別那麼不識好歹?”冷颯氣瘋了,握着拳有些咬牙切齒。
那個女人推開他,他故意放軟的語氣和討好的行爲,在她眼裡不值一提。他冷颯從未如此遷就過一個女人,哪怕是他的女朋友,他也是想怎麼樣便怎麼樣的,大冬天把人扔在荒郊野外的事,他都經常幹,他從不懂憐香惜玉是什麼。可是今天看到她在冷風裡瑟瑟發抖,他的心居然柔軟的要命,就想要好好呵護她,不讓她受一點兒傷害。但別人把他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冷小爺很火大,隱隱地還有些挫敗。
“我是不識好歹,可我還不想死。冷颯,你不覺得我只要碰到你就準沒有好事嗎?你說你哪一次鬧事,不是我來收得場?我拜託你,你現在已經不是十五六歲了,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小孩子了,你現在已經二十歲,如果是個男人就像個男人的樣子,別總讓我來給你擦屁股,我也會累的,我現在就很累。”敏君撩了一下已經被風得凌亂不堪的頭髮,把幾縷髮絲別在耳後,露出了瑩白小巧的耳朵。
她的耳朵很乾淨,什麼飾物都沒有,清清爽爽的很漂亮。
“你喝了很多的酒,還是別開車了。如果你不想回冷宅,便到逸豪去吧,我已經給酒店經理打過電話了,頂樓的總統套房,你住過的。”敏君吸了一口氣,平復下自己的心緒,心平氣和與冷颯交待道。
冷颯原本想要讓她送自己去的,可是想到她剛纔那般絕情地讓自己以後別麻煩她,便很有骨氣地掉轉身,向與敏君相反的方向走去。
敏君想叫住他,但是冷颯那脾氣她不是不知道,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夏小姐,您的車。”這會兒工夫,門童已經從地下車庫裡把她的車開了出來,並替她打開了駕駛室的門。
“謝謝!”敏君客氣地一笑。
看着那漂亮的笑臉,還很年輕地門童的臉略紅了紅,有些羞澀地說:“不客氣!”
紅色的法拉利絕塵而去,那門童還有些癡愣地看着敏君消失的方向。
“又有錢,又正點的女人。唉,所有男子的夢中情人啊!”另一個門童把手搭在那個年輕門童的肩上,滿臉嚮往地說道。
“瞎說什麼呢?”年輕門童推開那隻手,“我小時候和她認識,只是,她已經認不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