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冷家的那些男人如此劍拔駑張,敏君心裡着實有些不好受,特別是看到冷颯冷着眼瞪她時眼裡的那份厭惡,她便是有些訕訕地。
冷家雖然沒在法律上給了她冷家人的身份,但確實給了她最好的生活條件。作爲冷峻朋友的遺孤的她,這是大恩,她應該無條件感恩圖報的,實在不應該去給他們添麻煩,更不應該去給他們添堵,想到這,敏君便勉強擠出一絲笑,說道:“爺爺,叔叔,不打擾你們談事了,我先出去。”未等他們說什麼,敏君便逃出似的從那扇門裡擠出來。自己始終不是冷家的人,冷家對自己已經夠仁至義盡了,敏君不敢有絲毫的不悅,即便覺得尷尬難堪,她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裡香。
客廳裡冷楚和湯子俊依偎在一起看電視,湯柔估計是上樓去了。看着冷子俊把剝好皮的葡萄一顆一顆往湯楚嘴裡送,敏君不是沒有苦澀,只過當作沒有看見,若無其事的出了大門,往花園裡去。
太陽快要落山了,月桂樹下,一個頎長的身影被它拉得很長很長。不知是心境還是什麼原因,敏君忽然覺得那影子似乎也像她一樣,有些孤獨,有些落寞,與這炙熱溫暖的Chun季格格不入。
“是不是我長得太帥了,讓我們的小敏君都看得都入迷了。”冷冽手裡仍然拿着澆花的水管,倚在樹上吊兒郎當地看着敏君,湛藍的眼神流轉着攝人的光。
雖是Chun季,太陽也還暖和,但室外的溫度也只有十幾度,可他卻只穿一件薄薄的短T恤,配一條卡其色休閒褲,隨Xing慵懶,卻魅力十足。
敏君盯着他那裸*露在外的鼓鼓的肌肉,衡量着他手上的力量大概會有多少,腦海中無端地閃過施瓦辛格因爲太結實震破襯衫的畫面,嘴角便勾出一抹笑意,爲自己剛纔居然覺得眼前之人與她一般落寞淒涼而自嘲。他是冷家的少爺,冷老爺子的兒子,和自己這個外人人口怎麼會一樣呢?
冷冽看着敏君居然不還嘴,只怔怔地站在那裡,臉上帶着一股落拓悲涼,不知怎的,心下居然劃過一絲心疼。不過那異樣的情感稍縱即逝,絲毫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你不是挺伶牙俐齒的嗎?這會兒怎麼不說話了。”冷冽冷笑着,話語裡不無譏諷。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很讓人懷疑他是一個在美國長大,並極少踏足中國的人。
“有些累,不想說話。”敏君真得覺得渾身無力,便一屁股坐在了大理石臺階上。從裡到外發散出來的疲乏,讓她懶得開口。人有的時候就是那樣,身體機能都明明好好地,一點兒毛病也沒有,可不知爲什麼就是覺得累,無以言說的累。敏君想,那大概就是人們所說的心累吧!
冷冽覺得有些意外,夏敏君在冷家人眼裡一直是精力充沛的,大事小事無不包攬,只要需要她的地方,她都一定會出現。如此無精打采的樣子,還真是少見。不過,冷冽在冷家別墅待的日子,總共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半年。所以,他並不敢確定,他看到的夏敏君是不是就是真實的夏敏君。